着相(穿越)——苦瓜不爱吃苦瓜
苦瓜不爱吃苦瓜  发于:2015年0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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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园转回头来,有点丧气:“为什么不要呢?”

梁殊握着他的手,把佛珠放在他手心,笑:“你心里的事都写在脸上了。我只是在想……在思考……没有心情不好。”

“真的?”路小园仔细看着梁殊的神情。

“真的。”梁殊说。

办公室里,卓逸打了一个喷嚏。

“跟杜家也有关系?真是不错。”卓逸说,“杜鸿深是厉害角色。”

凌雨有些疑惑:“难道是我们的调查有误吗?我记得杜鸿深应该已经查出来,当年绑了林少白来要挟他的,明明有何冠宇他老爹的份儿,怎么现在他倒同何冠宇来算计我们。”

“何家的死了,他的恨就只能落在何冠宇身上。同何冠宇合作,他在背后,叫何冠宇来招惹我们,成了,卓家元气大伤,他再慢慢处理何冠宇那绣花枕头;败了,何冠宇落在我手上,死得更不会好看。”卓逸转着手中的保温杯,一点点药香在办公室内流动。

“真是……”凌雨想了想,“艺高人胆大?”

卓逸笑了出来:“不然,你当他真是个草包。”

第三十四章:首映

综艺节目的编排周期总是快,《六人行》尚未播出,单因为沈安尘、唐开的地位就令人瞩目;到宣传片出来,大家又看到了当红的陆小曼周景曜,虽知名度不够但足够可爱的路小园以及大家千盼万盼出来的美男子梁殊,竟又惹得网上一片热议。微博上众多评论,纷纷说我为六人流过血我为六人流过汗快点把正片放出来,而谈到单人的梁殊的时候,面对动态的视频,再没几人说他炒作偷拍还要P得那么好哟一定连他妈都认不出他了。

六人行每周六晚上七点三十五播出,最好的时间,最好的收视平台,由不得人们不关注。第一集刚播完网上就出现三对主流CP,梁殊路小园、唐开沈安尘、周景曜陆小曼,可爱呆萌的、成熟稳重的、甜蜜暖心的,简直是各种需求都能满足。预料之中又是预期之外,《六人行》火得简直没天理了。

这对于梁殊的影响,倒也不算很大。不过是出门的时候稍稍遮掩一下脸就好,更况他不大出门。

《六人行》录了第三期,梁殊就要准备《西出阳关》的首映礼了。《西出阳关》正式宣传跟《六人行》的播出大概同步,因此梁殊、沈安尘的声势一时竟是浩大非常,风头无两。

张正则那边通知准备首映礼,梁殊才想起来要找些行头,卓逸倒是给他省力了,不知什么时候给他准备的一身Armani定制西服之类的各种撑得起场子的东西,叫他一个无车无房无钱的三无人员,竟生生装扮成了一个豪门贵公子一般。

梁殊不爱大手大脚地花钱,看着身上这样那样的,就觉得钱疼得跟肉疼似的。卓逸还要换上一块更贵的表,梁殊赶紧把手抽回来:“我就戴手上这块。”

卓逸略略扫了一眼他手上的那块表,向着梁殊低低笑:“好。”

晚上八点,在C城最大的电影院门口,围着众多的路人与记者,热情的浪潮在夜色中涌动。

不过是一部电影首映,走红毯也就这么几个主创,因此倒不大拘束。梁殊按照安排,踏上红毯,走了几步,那些照相机摄像机一应地被摆弄起来,闪光灯咔哧咔哧地照亮前面,叫人感觉,前程好似一片光明。梁殊恍惚间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孤独,便想回头,看看送他来的卓逸在哪里。这么有所期待地稍稍侧身,以两道目光希冀在喧嚷的人海中找寻他。耳边是无休止的、不同人的呼唤,“梁殊!”“梁殊!”“梁殊!”层层叠叠的声,密密麻麻的人,梁殊却当真一眼望见了卓逸。

卓逸还没离开,只稍稍站远了些,也凝神望着他,在目光相接之时,温柔微笑。

远远望着卓逸,心里又暖又酸。

记起梵高的书信,一字一句。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能看到烟,但是总有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个人能看到火,然后走过来陪我一起。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的火,我快步走过去,生怕慢一点他就会被淹没在岁月的尘埃里,我带着我的热情、我的冷漠、我的狂躁、我的温和,以及对爱情毫无理由的相信,走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结结巴巴的对他说,你叫什么名字。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后来有了一切。

梁殊想,原来真有烟火。

向卓逸轻轻招手,卓逸见了,忽的笑低了头,马上又复抬起头来,同时,右手也抬了起来,上臂保持水平,手肘以下则保持垂直,向前九十度招摇。以这个古怪的姿势,这样来回地摇了好几下,活脱脱的一只招财猫。

梁殊忍不住笑了起来。朝卓逸眨眨眼,做了个“拜拜”的手势,便又回身向前走了。比之刚才,步伐更为稳健。

首映礼的环节也没有弄得太复杂,都只是简单的介绍角色、创作感受,张正则的态度刚刚好,没有太过严肃,也没有叫记者们太过放肆,因此梁殊他们几个演员的压力,多半倒给张正则担了去。

站在台子上,因舞台上灯光打得亮,从上往下看都会有点恍然。梁殊中规中矩地回答了几个问题,由着观众们欢叫他名字,便同张正则他们一道走了下来。

都安排好了位置,梁殊是坐在第三排挺靠边的地方——本来张正则是给他安排得更好的位置,只是梁殊觉得恐怕招人口舌,便要了个不那么打眼的地方。

坐到座位上,梁殊还低着头在确认有没有坐错,眼前地上便出现了一双男人的脚,伴随而至的是最是熟稔的声音:“请问,可以邀请你一起看电影吗?”

梁殊抬头,向着眼前的男人狡黠地笑:“我有约了。”

男人坐了下来,靠近了他,手摸到了他的腿上,并渐渐往内侧移动,同时在他耳边道:“真的?”

梁殊立刻知觉,低头认错:“约了你。”

卓逸轻轻说:“真乖。”便撤回身来,坐正了,嘴角的弧度掩藏不住他调笑的意味,看向大屏幕,说:“我得好好看看PS男神的演技。”

梁殊本没听明白,想了想,才记起网上的人怎么说他的,这会儿被卓逸一说,也就哼哼了一声,表达了不满,便也盯着屏幕。

水色江南和着悠然明媚菱歌由远而近的显现出来,纤细的柳枝上的水珠、铜门环上的锈迹,带着安宁的气息。画面转换间,浩荡高远的长歌响彻高天,漫漫黄沙铺天盖地,大漠孤烟圆月凄凉,最终定格的,是一切风景消失散成风烟黄沙后聚拢而成的四个大字——“西出阳关”。

开国将领隐退后于江南建铸剑山庄,颐养天年。直接隶属于皇帝的武德司,越渐大权独揽,终至皇权倾覆。众皇亲中,只昭言公主偷生得命,恰为铸剑山庄弟子怀风救下。表明身份之后,得众人一路护送往西域西夜国旧部,以求重振皇室声威。

铸剑山庄大弟子怀风与昭言逐渐生情,小师弟云生却发现了昭言的谎言。云生不愿师兄伤心,没有告诉师兄,而是对昭言提出疑问,竟招致昭言的几次三番诬陷,使众人认为云生被武德司收买。云生最终心灰意冷,当真进入武德司,成为红衣吏长,追杀昭言公主。

阳关以西,广袤荒芜繁华冷漠的西域就从眼前开始,但众人的生死爱恨,却已走到尽头。

昭言公主终归死在了怀风剑下。她想要掩藏的秘密,实在是个笑话——西夜国并无旧部,她没有重头再来的本钱。她想要的,不过是苟且偷安;她贪心的,不过是怀风掌心的温暖。为了那个秘密。为了那点绝不可放手的温暖,她做了那么多事、杀了那么些人,却终究敌不过天意,只能放任一切如流沙飞逝。

“怀风,我爱你,原是比你爱我,深得多……”

未完的话,未尽的情,都被截然折断。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不知谁是谁的故人。

残阳、风沙、西行、无涯。最后的画面消失,梁殊说不出缘由的,有些失落。不完美的结局,却是每个人无法避免的归宿。他看了看旁边的卓逸,卓逸只是面色平静地直视前方,像是在想着什么。

你挥剑破云

高歌吟咏

意气风流

看尽这一生

满楼红袖

我搁剑听雨

月光入喉

蓑衣箬笠

饮罢这半坛

江湖腐朽

别回首 那故人已辞去黄鹤楼 江水悠悠

别邂逅 那烟花早白了少年头 风凉人瘦

你银鞍照马

飒沓星流

孤烟踏遍

记下这一世

燕然勒功

我封刀看海

黄沙下酒

大漠长愁

空得这半坛

醉生入梦

别回首 那故人已辞去阳关秋 沧海悠悠

别邂逅 那驼铃早不唱少年游 霜冷人瘦

片尾曲飘渺而出,藏着久远的时光中不可知的沧桑沉寂,仿佛在讲述两个人的得与失、爱与仇。

可是,实际上,你不就是我,我不就是你吗?

梁殊听了好一会儿,才忽然知觉,这竟是路小园的声音——不同以往,有着不可言说的沉默,长久自矜的惆怅。似乎不是为了唱歌而做的情感上的改变,更像是因为可以唱歌,而得以表达他掩着的哀伤。

全场久久静默无声。到放映厅的灯光重新打开了,梁殊他们几人又站到了舞台上,才渐渐、渐渐的响起掌声,并且如合流的溪水一般,最后成了热烈翻涌的、不停歇的掌声的海洋。

长久的掌声终于停歇,张正则双目微红。主持人说,最后一个环节,请每位主创给观众们送一句话,让他们有一个看《西出阳关》的理由。

张正则吸吸鼻子,声音有点疲惫:“大家看看,消磨时间,有点收获,都好。”说完,便摆摆手,示意让别人说了。

接着的自然是沈安尘,他说:“这是张导的心血之作,江湖情仇,家国爱恨,都在其中。怀风也在《西出阳关》等你。”

到于佑琳时,她完全不似电影中的昭言高傲而机敏的神态,倒是笑得单纯可爱:“两大男神都在里面,你们不想去舔屏吗!你们不去舔我就一个人舔了!”说着,还吐了吐舌头。

梁殊看到张正则依旧有些黯然的表情,不免也受了影响,开口道:“如果有一个人曾经对你说,‘你忘了我了’,希望你如今还有机会来带他看《西出阳关》。”

几人退场的时候,观众都站了起来,掌声亦再度涌起。梁殊站在边上,看到观众席里卓逸同别人一样鼓掌,却站是独一无二的身姿挺拔俊朗,那么好看,就觉得心里那点因电影而起的些许落寞,都变成了单单为卓逸的小小的猫挠似的骄傲。

回家的路上,梁殊已经有些倦怠,便想靠在卓逸身上眯眼。

抓着卓逸的胳膊,梁殊又笑了起来,想起他的招财猫。卓逸低头看他,还用左手揉他头,声音低沉:“你演得真好。”

梁殊得意道:“那可不。”

卓逸乐了,故意道:“却比不上沈安尘。”

“当然。”一样的得意,眼睛还眨得认真。

也不待卓逸发问,梁殊便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能仰起头看卓逸:“我就服他。”

“为什么?”卓逸回想着电影中那个一身落寞的男人,想起那人绝望、不甘,眼中仿佛能倒映整个世界的光彩。

“说不出来。”梁殊道,“他给人的感觉,可以有太过真实的悲伤,又可以有超脱的气质,很矛盾。你看,演得又真实,又不真实……”梁殊叹了口气,“我形容的不对,但是就是这种感觉。”

卓逸道:“你倒了解他。”

梁殊觉出几分吃味的意思,说:“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可怜他。”

卓逸搂紧了梁殊,说:“你的心思,总是千奇百怪。多少人羡慕他,你却说他可怜。”

梁殊不说话,在卓逸怀里很安稳。想到沈安尘那一枚

希望沈安尘也能够安稳。

第三十五章:接戏

“画狐?”梁殊对着面前的剧本,下意识的以疑问的方式念了出来。

裴敏学以为梁殊这是不满意,语重心长道:“也是大制作,只是导演是新人。”

这倒奇了。大制作用新演员不是什么奇事,用新导演才是真奇。

翻开资料,细细看了看,梁殊盯着导演的照片看了会儿——竟是个女导演,而且不过二十来岁年纪,利落的短发,面孔有点熟悉,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之前接《西出阳关》,公司没问你的意见,就替你应了,的确对你也是不大好;但实际上,对你来说,公司挑的,也是对的,是不是?你看,你现在才这么一部戏,就走到了那么高的位置,放别人身上,难。”裴敏学很有耐心,继续和梁殊说。

裴敏学说话的时候,梁殊已经快速浏览了一下大体剧情,觉得不错,给他定的角色也叫他心动,便说:“等……”才开口,手机便响了,他向裴敏学示意,便拿出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

梁殊犹豫了一下,接通了来电。

“喂?”

“亲爱的。”

才听到这三个字,梁殊便知道是谁了。“嫂子。”

“嫂你么乎……!”那边人有点气急败坏了,不过后面几个字轻轻的没敢说清楚,语气一转,又变成了那个甜腻腻的声音,“哎哟小殊,想我没?”

“您有话直说。”梁殊想快点认真看看剧本。

“《画狐》,接!”韩子轩说。

“哦,好。”梁殊说。

听到那边一阵似乎有点郁闷的吸气声,梁殊问:“还有事?”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你接吗?”韩子轩捂着心口。

“不问。”梁殊说,“再见。”

“我擦卓老二我擦擦擦擦你妹夫!”韩子轩对着被挂了的手机嚎,“你们一家怎么都那么讨厌啊!不知道让人把话说完吗!憋得我胸口疼啊我擦!”

梁殊回头对正看着他的裴敏学道:“能协调好和《六人行》的时间,就接吧。”

裴敏学这才放心地笑了起来:“当然,这些我会安排。”

梁殊出恒艺之前已先打电话叫赵修了,车子开到和天,梁殊下了车,就看到大门歪站着个身着纯色衬衫的男人,丰神俊逸,就这么好似很寻常地,站在门口静静等他。那男人自然是卓逸。

梁殊向卓逸那儿走,卓逸迎了上来,揽着他的肩,便往里走。

“我就准备了一套茶具,行吗?”梁殊边走边小声问卓逸。

卓逸微笑,“他家里都备了生日宴,他是觉得无趣了才找我们玩,哪里会正经过生日。”

“那就好。”梁殊放下心来。虽然韩子轩相交不够深,但梁殊觉得他是个挺好的人。

上了电梯,到九楼,要进的包厢是“如梦令”。离门口还有几步距离,却先听到一阵东西摔碎的声响。

卓逸微微皱眉,似乎想到点什么,当即快步上前,推开了门。

——两个人交叠着身子,在桌子上热烈地亲吻。门开的时候,躺在桌上的人吓得突然偏过了头;上面的人则便是韩子轩大寿星,一瞥见卓逸,便立刻将人抱在怀里,挡住从门外来的视线。

梁殊瞄了一眼,脸也腾得一烫,赶紧拉了卓逸的胳膊,朝里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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