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明白,我明白!两个小时之后,人我一定原封不动的给您带回来!”
牧白大概没想到,这边的人至始至终就没想过要他的命,虽然让他这样的一个人凭空消失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但是很显然,留着牧白这个人对他们来说会有更大的利用价值,如果不是赵东的凭空出现,他甚至可以毫发无损的被放回去!
赵东立刻吩咐自己的人将牧白带走,说是带走,其实不过也就是换了间屋子,但是布局跟待遇,却是大不相同了,牧白被高高吊起,双脚远离地面,却被牢牢固定,左右分开,他嘴被封,仍是说不了话,因此只能皱眉来表示他的情绪。
“去把这些东西给我找来,快!”赵东吩咐完手下,便开始欣赏眼前的人。
不得不承认,仅仅是看着眼前这个人,便已经让他莫名的兴奋了,在得知牧白被捉后,他曾经想让彼得把这人卖给自己,毕竟牧白对他们来说并没什么大用。可是那个叫彼得的人,竟然要将牧白完好的放回去?!
难得的机会,他怎么可以放过,完好么?只要不会让人轻易看出来不就好了!如果不是那该死的约定,他真恨不得立刻就将眼前的人贯穿!可惜……
赵东想起了之前每每折磨牧白时他露出的忍耐表情,既然有些事他做不了了,那么,就用这些来弥补吧,他要给予他更实质性的、更直接的折磨,然后,他要看到他更加痛苦的表情。
可惜了,只有短短的两个小时……
第三十七章:冰火试炼
“把他眼睛上和嘴巴里的东西给我除了!”拿掉这些碍眼的东西,他才更容易欣赏这人的反应,赵东紧握双拳,抑制住浑身上下躁动的细胞,快快!为什么东西还没有被拿来?那帮家伙不知道时间宝贵么?!一群废物!
他就要等不及了,天知道,只靠想象,他下面就已经跃跃欲试了!自从上次传出丑闻之后,他已经太久没有做过这些事情,让他几乎忘记了这是怎样的一种令人兴奋的感觉,但是,他知道,即使是之前,他也从来没有如此兴奋过!
牧白,你难道不知道么,越是完美的东西,让人越是忍不住想要去破坏啊!
长久处在黑暗下的眼睛突然见光,让牧白暂时有些适应不了,缓了一会儿才将眼睛睁开,看见的便是赵东那张兴奋的嘴脸。
“牧白,好久不见啊,当初让你跟了我,你怎么就不听话呢?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啊!你以为那个叫肖杰的家伙有多喜欢你?不过就是拿来玩儿的!你以为他现在在哪儿?人家根本就不管你的死活了!可惜啊,你现在就算求我也没有用了呢,哈哈哈哈”
牧白从头到尾毫无反应,只是在赵东说完之后,不屑的嗤笑了一下。
赵东狠狠咬牙,第一次有点后悔将牧白吊在了高处!这样的角度,让他完全处在了牧白俯视的视线之内,再加上牧白的态度,更是让他不爽到极点!
这个人明明已经这么惨了,明明已经被绑成这样任人宰割了,他怎么还可以摆出如此高傲的姿态!他难道就不清楚自己的情况么?!可恶可恨!
赵东正想着,几个手下从门外走了进来,看了眼他们手里抬的东西,赵东一勾嘴角,牧白的态度虽然让他很不爽,可是,也更加激起了他破坏的欲望!
“把他的鞋子和袜子都脱了!”
脚下一凉,牧白虽看不到,但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赵东继续吩咐,“你,将冰块儿绑在他的右脚上,你给我点四根蜡烛!”
刺骨的寒意顺着脚底直冲脑顶,牧白咬牙,仿佛一瞬间,整个右边便已经冻得麻木。然而,寒冷的感觉还没适应,左边又传来一阵灼烫,牧白不由得申吟一声,两齿间的力度一点点加大。
“你们都给我出去等着!”赶走了些碍事的人,赵东一点点走近牧白,欣赏他脸色苍白浑身冷汗的样子,可惜,也只看到这么多。
牧白从刚刚起,便已经把眼睛合上,赵东知道,他一定在咬牙,甚至是要将牙咬碎了的力道,可是,整个面部,除了苍白,和顺着脸颊汇集在下巴处的水滴外,竟再没了其他反应!
停在牧白左脚前,赵东又再拿起了一根蜡烛,径自点上,然后放到了一旁的工具台上“这样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怎么样?”
屋子里只有赵东一个人的说话声,和被延长了的粗重喘息。
“哦,对了,我忘记了,你看不到!那么我来告诉你吧!”赵东仿佛好心的解释着“右边的没什么好说的,我想你也知道,这左边嘛,我给你垫上了一种特殊的热熔胶,既能快速导热,还不会烫坏皮肤,怎么样,我是不是考虑的很周到。”
虽然没有人理睬,但赵东一个人仿佛也说得很开心,“呵呵,你为什么将眼睛闭上了呢?你难道不知道,人在看不见的时候,浑身上下的细胞恰恰是最敏感的时候么?”
“哎呀!”赵然一叫,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你这脚上有伤呢!怎么弄得?啧啧,实在是太不懂得爱惜自己了!”
说着状似疼惜的话,可是牧白感受到的,却只有尖锐的刺痛,高吊的双手紧握成拳,疼痛之余,他还无奈的想了想,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跟自己的脚过不去呢?
赵东拿着刻刀,将本已经渐淡的伤口又重新割开,有的地方很细致,有的地方又大手大脚的,仿佛真的在雕刻一般,“哎呀,这一下好像长了一点呢!哎呀!这一刀划错地方了,可惜可惜!”
不一会儿,牧白的几个脚指处便只剩下了一片模糊的红色,赵东笑了笑,放下刻刀,还不忘给自己拍了拍掌,“不错,大功告成!”
冷与热的共同刺激,分散了牧白的大部分精力,甚至是十指连心的痛,也似乎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随着时间的慢慢增加,左边的温度一点点升高,让他忍不住想要挣动逃离,而右边,却已经冻得麻木,仿佛不存在了一般,两种极致的感觉同时在身上发生,分庭抗礼,将他一分为二,这样的难以忍受,却又不至于让人昏厥,牧白不知道是该怪自己的忍耐力太好呢,还是该给自己的忍耐力点个赞呢。
“啧啧”从赵东的嘴里发出了些不满的声音,“我费了半天的劲,你要是没什么感觉,岂不是太可惜了!哦,对了,还差一步!你知道熔铸的技术吧,就是先铸出个模子,然后再将溶化后滚烫的物料倒进去冷却成型,这最后一步可是相当关键呐!”
也不管牧白听没听见,赵东自顾自的拿起刚刚就准备好的蜡烛,因为燃烧了一段时间,蜡烛的中间积攒了不少的蜡油,有些正顺着侧壁一点点流下来,赵东小心避开,拿在手里。
“牧白,你知道蜡油的温度有多少么?啊!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赞美一下了,这是何其美妙的一个温度,疼痛,却不至于造成伤害……”
赵东一边说,一边将蜡烛倾斜,红色的蜡油滴在那片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渐渐的覆盖了血的颜色,可,仍然红得刺眼!
“怎么样,是不是很美妙?”
“唔!”压抑的申吟从喉咙处泻出,牧白的头剧烈后仰,在瞬间睁开了双眼,太过强烈的痛苦一瞬间覆盖了所有的感官,被反复蹂躏过的伤口,再滴上滚烫的蜡油,让他险些惊叫出声,然而多年的习惯,又强制自己忍了下来,可是,真的好痛,让他清醒的眸子瞬间失焦,几乎昏了过去。
第一波痛苦过后,牧白的头无力的垂下,冷汗湿透了单薄的衣襟,如浸了水般贴在身上。
赵东满意的欣赏着牧白的样子,又替他重新换了块儿冰,点上另外四根蜡烛,“要我亲自侍候,一般人可没有这待遇哟,你很荣幸!”赵东呵呵一笑,走回原先的位置。
热蜡凝固的速度很快,降温的速度也很快,赵东又重新拿起工具桌上的刻刀“你看,止血了呢,不过这蜡呀,不能总留在里面,我帮你弄出来好不好?”
虽然是问句,但很显然,他完全没有征求牧白同意的意思,一下下将凝固在表面的蜡揭开,再“好心”的将那些陷在伤口中的一点点抠出来。
牧白的双腿微微颤抖,却因为牢牢固定,不能移动分毫,身上的冷汗一波一波从未停止,湿透了衣襟,划过面颊,一滴滴滴落,最终消失在地面,在以往的训斥中,牧白被教育过不能咬唇,因此,他只是徒劳的紧要牙关,试图减轻或是分散一些自己的注意力。
待一切做完,伤口又再流出血迹,脚趾处一片殷红,然后刚刚被退下来的那些蜡烛,和积攒的蜡油,又会重新派上用场……
门外的手下也算听话,一直在静静的等着,破旧的房门隔音并不很好,可是他们一直没听到什么声音,直到时间过去了近一个小时的时候,一声极度痛苦的叫喊从里面传出,虽然声音的主人极力压抑,但仍是另他们不由得胆寒……
第三十八章:落幕东盛
两个小时,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赵东很是守约的将牧白重新带了回去,除了人尚在昏迷之外,完全符合“原封不动”一说。
赵东看起来,不,是事实上也心情很好“我说过不会坏了你们事,怎么样,还算守约吧。”
劫匪头子围着牧白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见牧白穿戴整齐,又不放心的拉开衣襟看了看,确实没什么伤,皱眉看向赵东“你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人会昏着”
“做了什么并不重要,你们本来不是也想把人弄昏的么,结果都一样,放心,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醒的。”
劫匪头子仍不放心,“你确定?”
“啧,不信我?行,一会儿我跟你们一起去,成吧?”
劫匪头子呵呵一笑“那就麻烦你一下?你看,也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主要是,这事儿万一有个岔子,不止我们,那所有人都是要遭殃的,你也理解,是吧!”
“行行行,别他妈废话了,老子今儿心情好,赶紧赶紧。”
劫匪头子不屑撇嘴,转了个身吩咐手下“快着点,把人带走,没时间了!”
牧白被一人扛着,几个人顺着山路一路向上,找了个差不多的地方把牧白放下。
“要不要把人叫醒?”绑匪中的一个问。
“叫叫叫,快,抓紧时间。”劫匪头子一边看着周围一边催促。
“啪啪”两声扇巴掌的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响亮。
那人抬了手,第三下眼看就要打下来,突然被人抓住“他妈的,你干嘛呢?”
那人一头雾水,战战兢兢的回了句“叫,叫醒他啊。”其实也不能怪他,之前他们绑了人哪有那么麻烦,基本上不是泼盆水把人叫醒,就是用暴力的方式,这附近又没水,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扇巴掌,既方便又快捷。
“滚滚滚,滚蛋!不能留伤听不懂啊!”劫匪头子一把将人推开,准备亲自上场,刚一蹲下,却发现牧白醒了,又重新站起来。
“小子,醒了?”
牧白迷迷糊糊,隔了一会儿视线才聚焦。
“醒了就走吧,把你放了,我们的交易完成,咱老死不相往来,这次的合作大哥我赚了不少,劝你句话,好自为之!”
牧白想了想,似乎在消化这句话的意思,抬眸淡淡看着绑匪“我可以走了?”
“是,你走吧!”
牧白没再多问,撑着身后的树干一点点站了起来,似乎很费力气,然后没再看任何人一眼,一步步慢慢朝着前方而去。
那些人目的是什么,会不会变卦,或是直接从身后给自己一枪,对他来说其实一点都不重要,要他走,他就走,反正他是案上鱼肉,任人宰割而已。
离这里稍远一些的阴暗处,一人问身边另一人“头儿,行动么?”
“不用,派一人跟着那些家伙,其他随我跟牧白!”
“是!”那人打了个手势,身后一个黑影窜出,借着夜色和草木的遮蔽,一点点跟上了劫匪一帮人。
放了牧白,劫匪一帮人也向着另一边离开,这边基地的位置已经被彼得透露给了肖杰,因此并不能回去,好在,彼得给他们的钱足够他们再找一个新的基地了,赵东也要离开,这山路他不熟,索性也就跟这些人同了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大概是他做的最差的一次决定了!
夜晚的山漆黑寂静,像要将人吞噬进去。
一伙人顺着另一边下山的路走了一段,大概走到半山腰,劫匪头子突然叫了停,周围的一切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一种与生俱来,或者是说在这么多次死里逃生的经验里锻炼出的直觉告诉他,危险正在一点点靠近。
“谁在那里?既然来了,就出来见个面,大家谈谈!”
听见劫匪头子这么说,其他劫匪也立刻提高了警惕,背向里,面向外的站着。赵东也是一惊,赶紧四下里张望。
难道是被发现了?一直在跟踪的那人不由皱眉,想着自己一路上是否出了差错,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却见前方阴暗处缓缓走出来一人。
“原来是你!我们不是说好了在山下见的么?”劫匪头子松了口气,其他人也随即放松。
“彼得大人着急了,于是让我在这里等你。”那人走了几步,便停在了阴暗处不再向前。
“怎么,是信不过我来看情况的吧!”
那人轻笑一声,问道“人放了?”
“自然是放了!”
“那就好,彼得大人最守承诺了,既然答应了别人,就一定得放人才行!”
“钱呢?”劫匪头子皱眉,那人说话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不要急嘛,是你的总还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又急什么呢?”
“你刚才还说彼得大人怕我着急让你在这里等我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劫匪头子有些慌,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那人哈哈一笑,“可不是怕你着急,是急着……”慵懒的声音瞬间变冷“送你上西天!”
话音刚落,无声的子弹便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大多数人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便已经被一击爆头,赵东的腿似是被钉在了地上,周围的一切像是模糊的慢镜头,忽然,脖颈处一凉,他伸手摸了摸,湿湿的,还带着温热,然后,血花喷溅,临死前,他还在笑着,哈哈,这一定是在做梦吧?
原本跟踪的那个人见势一惊,迅速向后遁走,有人要追,阴暗处里那人摆手阻止,“总要留个活人传些话,不然我这戏不是白演了!彼得大人可是想看场好戏,不够精彩怎么行!哈哈哈哈,走!”
同是组织的人,彼得很清楚,肖杰既然出手了,必不会给他们留余地,在中国,组织的根基尚且不稳,东盛已经利用不上,弃子一枚,也就没有必要再替他们打理什么,因此面对媒体的打压,李景威被请去警局喝茶,东盛一盘散沙人人自危,等等等等,彼得只是撒手不管,撤了自己的人,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在最后,临走前,还不忘给肖杰留下了一场好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与几年前相似的背叛,肖杰重新体会一遍,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可惜,他必须尽快回去给父亲大人报告情况,不然真是不想错过。
小杰啊小杰,别说哥哥没有提醒过你,我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牧白走得很艰难,饱受摧残的脚每走一步路都是酷刑,可是他却不能停下来,放不放他是一回事,想不想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个季节的山本就不安全,再加上月黑风高,他很容易成为猎物,更惨一点,便是野兽们的肚腹之食,脚上的血被鞋子掩盖,现在还没有渗透出来,但是不用太长时间,血腥味便会传出,对于嗅觉灵敏的动物来说,应该是可口的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