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中心——未至末
未至末  发于:2015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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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如此长的一段独自睡觉的日子,他现在再遇到这场面,只觉得一切都被烙刻到脑子里了。

他那一刻甚至觉得,要是也能喜欢上江远就好了。

这很简单,他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但那肤浅的感情也很容易被现在的自己拆穿,就像刚才反驳自己一样,而他不想再像个追自己尾巴的狗一样自娱自乐般的高兴或痛苦了。

太自私,以至于一切会无法换来利益的付出都不想尝试。

“起来吧,我已经晚了。”他转过头不再看对方,淡淡说罢起了身。

江远起来了,嗯了声,音调却黯然很多。可能是感觉到他语调的淡漠了。

他没有转过头去看对方。抿了下唇,镇定冷静到有些冷漠的阐述自己的观点:“我和你接吻上床,只是因为我不介意而已,并不是因为对你有感情了。”他顿了下,在想江远现在可能的神色,但他最终没有转过头验证,“之后你如何打算我无所谓,只要你自己清楚就行。”

说完,他下了床。

连江远看都不看。

实际是不敢。

心虚,愧疚,紧张,尴尬。

“你之前同意我追你。”几秒后,江远看着他陈述道。

他停下,看向江远。在距离两米的地方,点头:“对。”

“那就继续这样。”

江远直直的注视着他。他看不出江远的想法,只听得出强硬到固执的坚持,犹如坚硬的城墙,底下是深不可测的坚固基底。

“……直到你找到合适的……”

江远说着,依然望着他,目光却不似之前定定的,语气也缓了下来。

带着自己都无法确定的茫然。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嗯了声,然后去了卫生间。

再出来,江远换好了衣服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见他出来了,就起了身,跟了过来:

“我可以搬过来住不。”

“随你。”陈一然平静的边往前边说,想了想,“要交房租。”

江远嗯了声,在他后面跟了几步,然后抱住了他。

“干嘛啊。”陈一然不耐烦又无奈道。

“我会努力追到你。”他听见江远窝在他颈边低声说着。对方蹭了蹭,接着那声音似乎又沉了些,“……在你将注意放到别人身上前。”

他感觉到对方搂得更紧了。颈窝上一阵温热、伴随着呼气。然后脖子被含住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

接着就是狠狠一疼!

“操!要死啊你!”

陈一然吸着凉气捂着脖子转身就大吼江远,肘刚好撞到江远头上。于是江远也惨烈的吸了声凉气,捂着脑袋晃到了一旁。

“妈的快去刷牙洗脸!”陈一然捂着湿漉漉的痛处想直接踹江远了,想着一会儿一定要好好洗洗。好像被这口咬了就要得狂犬病般。

江远一溜烟的就到卫生间去了。

这一口咬的绝对够狠够明显。

以至于姗姗来迟的到了花店,郑晓允将他训了几句后,无意间扫到了他的颈窝处就停了下来。

眼看着郑晓允戛然而止、定神再次往他脖子上望去、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陈一然微妙的微皱起眉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脖子,尽可能坦然道:

“变态咬的。”

反正从牙印也看不出来到底是谁。

郑晓允一副快要笑喷了憋着的样子。

过了会儿郑晓允终于憋住了,带着九分幸灾乐祸一分怜悯的拍了拍陈一然肩膀说:“没事,老板,我懂了。下回别再这么晚就行。”

“不……我觉得你还是最好别懂。”

“别这么羞涩嘛老板!”郑晓允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江远在下午的时候来了电话,说明天过去。

陈一然哦了声,觉得这事其实不用给他打招呼。

晚上一人回家,到了楼下顺便给猫喂了点食。进了门,看到除他外无人的屋里,他总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以前一直觉得一个人呆着很自在,所以他才会搬出来。而经过昨晚、想起今早上江远说要住这儿的话,他竟觉得江远就该在这儿,而他现在在等江远“过来”。

或者说,“回来”。

按平日的习惯洗澡上网,睡觉前他把枕头下的钥匙收了起来和其他钥匙串在一起,他觉得近期不会再需要它了。

在黑暗中他躺在昨晚两人上过床然后睡觉的床上,之前的那种盼着江远来的感觉更明显了。

他从自己睡的这边滚到江远昨晚睡的那边,像个变态一样闻了闻,然后卷着被子窝着。

有点想做。

他遏制不住在黑暗中无限的思绪,满脑子都是昨天和江远的那些场面,甚至能想起江远注视他时的眼睛、皮肤上的薄汗、喊他名字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和发情的动物没两样。

但他忍着,等明天江远来了再做——他已经不想自慰了。

等江远搬来,他和江远算火包友了吧。

从他的角度而言。

他思绪胡乱发散着,接着又皱着眉滚了回去。

他觉得自己有些受限于江远了。

他想着一旦自己适应了江远,或者说,适应了和别人之间的性,他一定要去把片上③ρ、4P、∫M各种各样的花样玩个遍。

他像被限制在家中的孩子,现在已经憧憬着去外面的花花世界玩了。

江远希望他们能顺利发展,亲手打开了门,让他尝到了甜头。而他却要往事与愿违的方向发展了。

他莫名觉得好笑,于是像恶作剧般笑了起来。却不知道到底是在笑谁。

笑完后连自己都感到无趣。

他想,这样总不行。

他可以一年、两年……但不可能一辈子。

但除了这些,他不知道还应该有什么。

第二天,江远住了进来。

除了台笔记本,就只拎了个纸袋。

“你妈不介意?”陈一然看江远将纸袋里那些换洗衣物和充电器拿了出来。

“介意,但我说这边离得近。有空回去看看就行了。”

这是实话,却也没尽到非要搬过来的地步。

江远接着又拿出了两件东西,问旁边的陈一然:“放哪?”

是盒安全套和润滑剂。

陈一然愣了愣,然后勾了下唇角,说了句“你准备的到充分”后拿了过来,看了眼手中的两个盒子,想顺手塞到床头柜的抽屉里,接着才意识到那里锁着,而且有更隐秘的东西。

于是他直接搁到了床头,等江远去洗澡了再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把柜面的东西放进去。

但那里面的东西又该放哪?

接下来的时间他一直在考虑着,甚至想着要不然直接扔了,却又觉得万一要用呢。

一想到以后东西和江远都是共用的,基本没可以藏的地方,陈一然就忍痛决定扔了。

该死那是他上网买的!如果哪天要用的话不是又要重买了吗!

但再想想,以后就算没了江远,其他人也是可以的。

不必再用那些玩意。

于是他在江远洗澡的时候开了抽屉,将那些东西拿了出来,柜面上的则扔了进去。接着把那些道具润滑剂塞进了厨房垃圾里,然后把垃圾袋拎出来,给江远隔着门喊了声,下楼扔了。

可惜也没办法。

回去后江远洗完他进去洗,等他关了水,擦干身穿好衣,打开门,看到江远就坐在不远处电脑桌旁。

江远见他开了门,走了过来。他正奇怪,就见江远笑着以前天那样熟悉的姿势蹲下。

他无声的笑了,配合的让江远抱起他。

被放在床上,接着江远就覆了上来,吻住了他。

他搂着江远没有松手,吻停下的间隙,他笑着低声说:“我是不是不该穿衣服。”

他觉得这一切很有意思,就像小时候偷偷摸摸玩的“不好的游戏”。

江远笑答:“可以再脱。”

然而吻了许久,并没有想要做的欲望。只是单纯的接吻,却也很满足。

“要做么?”江远注视着他的眼睛问,呼吸与他的一起缠绵着。

“不用。”他望着江远说罢,搂着对方,再吻上。

夜里两人静静相拥着。黑暗中陈一然无声睁着眼,听着身边江远的呼吸。

他们没有上床,只是接吻,然后这样相拥着,他却莫名安稳。

如同昨天回家时那样微妙。

像沉入睡眠般舒适柔软的感觉,却也熟悉的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内心深处反面的防御系统如全副武装卫士般巍峨的站他面前,拿着长矛咄咄逼人的开始质问他:

如果此时不是江远,是其他和他口味的人呢。

其他人也可以这样陪伴他睡在他左右吗。

也可以上他的床吗。

可以进他家吗。

可以毫不顾忌的让对方把他从这儿抱到那儿吗。

可以这样只接吻只拥抱而不做爱吗。

……可以像此时这样,安心舒适吗。

他问这些,是想击败自己。然而越问,却越被反过来一步步的往后退。

于是他又问自己,如果这几个月,陪伴且帮助自己的不是江远,而是其他人呢。

他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无法解答这种假设。

因为在这个空间,它就这么的已经发生了,而这个人就是江远。

别的平行空间是不是会遇上其他人,他不管,他只关心眼下的。

他思考了很久,最后却像被扯乱的线团般越来越乱。于是他放弃了理性的挣扎,投向了顺其自然。

正式住一起的第一个早晨,手机闹钟一响,陈一然就摸索着关了,过了会儿挣扎着爬了起来。

江远蹭了过来,搂着他腰含糊低哑道:“这么早?”

陈一然低头摸摸江远的头,“要进花。没事,离你上班还早。”

但江远还是奋力的起来了。

“起来干嘛?”陈一然不解。

“家里没吃的。”江远凑过来亲了他脸颊一下,然后下了床,“你要吃什么。我记得你说你家楼下有卖早点的。”

陈一然有些愕然,接着微微笑了下道:“要买也是我去买,你离上班还早。”

“没事。”江远已经披上了件衣服。

陈一然微微皱眉——他早上有起床气,一点多余的话和动作都不想说不想做。

“赶紧滚回去睡觉。”他语气不悦的起了床,“我去买。”

江远看了看他,嗯了声后默默的拿下披着的衣服,又窝回床上了。

陈一然看着,不知道江远是不是被这语气凶到了。

虽这么想着,却没做什么,而是去卫生间洗漱了。

之后换了衣服买了早餐,江远的那份放到了靠近出发的小餐桌上。解决了自己的那份后,他将备用钥匙翻出来,放在床头柜上。

他之所以敢把钥匙拿出来,是因为屋里已经没什么值得担心的重要或值钱的东西了。

江远静静闭着眼,呼吸平缓均匀,似乎是又睡着了。

他弯了唇角,摸了摸江远的头,轻声道:“早饭在桌上,钥匙放这了。晚上直接回来就行,不用去花店。吃不吃饭提前说一声,我好让吮吮准备。”

江远含含糊糊的嗯了声,也没睁开眼,艰难的伸出手将陈一然的手拉住,然后放到唇上碰了下。

陈一然笑着“靠”了声,然后轻轻抽了手。

下午江远打来了电话,说不吃饭。陈一然哦了声。

晚上陈一然回到家了一阵后江远才有些疲乏的回来,带着些酒气。

陈一然莫名想起高考完聚餐的那件事,那时江远也是满身酒气。

并不再觉得可怕,而觉得好笑。

江远脱了西装松了领带,然后笑着凑过来在陈一然脸上亲了下,说笑什么呢。

陈一然就笑答:“我想起高考完聚餐那会儿你干的事。”

江远笑容僵了下,然后淡了些,歉意的笑了下:“抱歉,你不喜欢我喝酒吧……我去洗一下。”

“靠,我还没说完!”陈一然笑着一巴掌扇江远脑袋上,“我之前还老想着不让你喝,老怕你‘撒酒疯’。现在看来,其实你喝这么些玩意就和喝白开水的一样吧。”

“不敢当。”江远微笑着说,接着扶着陈一然后脑勺凑近了些,“现在还气不?”

陈一然笑着勾住江远脖子:“上都让你上了,你说呢。”

有些事,是因为不在意才能坦然提起。

江远笑而不语,然后吻了上去。

他配合的迎上。

他们在电脑桌旁,不知不觉江远将他抵到了电脑桌上,双臂撑在电脑桌上,将他紧紧困在中间。渐渐的呼吸急促,可以感觉到彼此下方硬度的变化。

“我想做。”他注视着对方沙哑道。他搂着对方脖子,主动的用下体轻轻摩擦顶着。

江远二话不说就将他抱到了床上。

两人脱光后江远覆在他身上。他的手从江远的脸颊缓缓地抚到江远的后颈,他望着江远,然后说:“江远,给我口交吧。”

江远看着他,然后侧过头亲吻他的耳根,说:“好。”

他没想到江远会回答的这么干脆,望着江远从他身上退下、头在他的胯间笨拙的起伏,他忍不住发出舒服的低吟。

不止是生理上的,更是心理上的亢奋。

看着江远在他两腿间老实听话的样子,他扶着江远的头部,声音沙哑道:

“江远,你这个样子,我特别想上你。”

江远抬了头,一只手帮着他,看着他浅笑了下,问:“要上吗。”

他看了江远会儿,就爬了起来。江远配合的躺下,他就压在江远身上,下面紧贴着对方,前后摆动摩擦着。

他没打算真去上了江远。那是个麻烦活,而且不够舒服。

他看着江远,好像比躺在那看的更清晰般。像俯视着自己的领土般的占有以及这种主动的方式让他全身细胞有如沸腾。

“江远,江远……”

他注视着对方,忍不住低喊了出来。

他不知到底是什么在狂烈的渴求着。

江远喘着粗气看着他,然后搂住他吻了上去。

伴随着吻,他的欲念愈发旺盛。最后他停下了来,趴在江远眼前,跨在江远两侧,用后面摩擦着。他深深望着江远的眼,喘息道:“江远,上我。”

江远睁大了眼,之后立刻翻身随了他的愿。

在不久的将来,他和很多男人上过床,说过比这贱、浪得多的话,干出过比这还要氵壬乱的事。

但除了江远,他再没喊着谁的名字去说这样的话。

此时的一句,只是他无心的坦白。

一句毫无廉耻的话。

一句没人留意的话。

一转身,就被扔进汹涌澎湃的性欲中,谁也找不到。

八、

和江远住在一起生活的生活介于朋友、火包友,和情侣之间。

陈一然发现自己能为江远做不少事。

他能允许江远住进他家;

能帮忙带份饭;

能让江远上他;

能在上床时喊江远的名字;

能主动搂着江远;

能主动接吻;

能主动求欢;

能在起得比江远早、心情不错、时间足够的情况下给江远买早餐;

能帮江远洗衣服;

……

但都是无足轻重的事。而且有些本来就有利于、满足于他的。

江远是否假戏真做了,他不知道。但他却是有时候不知不觉沉浸在里面,心情跟着愉悦又柔和。

一想到晚上回到家有江远,陈一然在花店都会很高兴,甚至快思维奔逸活蹦乱跳了。他的兴奋程度大大超出以前,郑晓允甚至问他这个月是不是比上个月多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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