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仕流墨阳花枝+番外——夜泯子
夜泯子  发于:2015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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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哥哥他有点小疯癫,请公子见谅,哥哥,我们走吧。”诸葛彦华可是江南第一首富,自己的东西绝对不可能白白送给别人。

“唔!”

诸葛云枫想要说的话,被诸葛彦华硬生生的堵回了嘴里,他被诸葛彦华捂住了嘴,开始胡乱挣扎着。逃!死也要逃!可是诸葛彦华可是比诸葛云枫高大许多,一只手掌就可以盖住他了,怎么可能逃得掉?

“小疯癫是吗?在下行医多年,请诸葛先生的弟弟让在下给诸葛先生把把脉吧?”

“这……”诸葛彦华有点疑惑,“还是算了吧,我们可以去找街上的大夫的。”

“那可不一样,我可是免去你医药费,诚心想给诸葛先生看看的,在下仰慕诸葛先生的琴技很久了,所以这是在下的光荣啊!”冷漠然摆出一脸乞求。

“好吧。”

就在诸葛彦华把诸葛云枫推向冷漠然的那一刹那,冷漠然抓起诸葛云枫的手,开始疯跑起来,诸葛彦华也不停在后面追赶着,丝毫没有要放过的诸葛云枫的意思。诸葛云枫从小就瘦弱,他跑没几下就开始大喘气了,渐渐的速度也慢下来了。

“诸葛先生!请快点跑!”

“呼呼~我不行了!呼,呼,呼!”诸葛云枫停下来了,他已经不行了,再这样跑下去,他会累死的,宁可被诸葛彦华抓回去蹂躏,至少还能休息,混口饱饭吃。人一旦贫穷了,就会变得容易满足了么?即使出卖自己的身体,只要满足自己就可以么?诸葛云枫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晕乎乎的,他一下子失去了意识,倒向了地面。

“诸葛先生?!”看着突然倒下的诸葛云枫,冷漠然惊恐。转过头看看还未追上来的诸葛彦华,俯下身子扛起诸葛云枫就马上跑。原本以为诸葛云枫会很重,没想到他却比表面看上去还要瘦弱,好轻,这是冷漠然对诸葛云枫的印象,他比表面上的看上去还要文弱。

也许这就是皇奶奶所谓的缘分?皇奶奶曾经说过,有缘分的人会意想不到的碰面,而且总是伴随着许许多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她和皇爷爷就是那样巧遇的,然后对彼此都产生奇怪的情愫。皇爷爷对皇奶奶说过,皇奶奶是他这一辈子最爱的女人,就是丢弃皇位也不会丢弃皇奶奶的,可是他还是比她先走了,走得那么一声不吭。这是冷漠然小的时候,皇奶奶对他说的,她不恨皇爷爷,只恨他们为什么不是平民百姓,那样就可以一起过他们的男耕女织的生活了。

7、带罪抚琴谢君舍

冷漠然扛着诸葛云枫跑进了一家客栈里,他已经筋疲力尽了,站在客栈的门前大喘气着,对着迎面而来店小二说:“给我一间上好的客房,如果有人问起我,就回答不知道!”冷漠然说完,就丢给店小二一绽金元宝,就匆匆忙忙抓起店小二找客房去了。

诸葛云枫安逸的躺在卧榻上,仿佛已是远离这个世界的人一般,冷漠然看得有些揪心,为何诸葛先生的弟弟要对诸葛先生动手动脚的?仔细看看诸葛云枫,他确实有几分文弱的儒雅韵味,其实他比表面上来得瘦弱,也有几分惹人怜爱。冷漠然不住的靠上前去,慢慢的靠近诸葛云枫,向着他粉润的唇考去,想浅酌一番。

“冷公子?!”诸葛云枫突然醒来,看到冷漠然与自己靠得如此近,脸上有些微红泛滥,这是怎么了?

“你醒了?”

冷漠然连忙后退,这个样子确实很窘迫。

客栈门前,诸葛彦华囔囔着要找人。

“小二,你有没有看到两个男人?”

因为收了冷漠然的金子,所以店小二自然是不会回答诸葛彦华的问题了。所以他也只是说不知道,支走了诸葛彦华。

“原来我昏倒之后,是冷公子救我的?”诸葛云枫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可否为冷公子弹一曲,表示谢意呢?”

“这是我的荣幸,诸葛先生以后别那么见外叫我冷公子了,叫我漠然。”

冷漠然有点好奇,诸葛云枫身上又没有琴,怎么弹?只见诸葛云枫浅浅一笑,拿起放在袖里的一把袖珍古筝,放到了桌面上,深深的吸口气,闭上眼睛,任凭手指律动着。流水一般的声音,轻轻的抚摸着冷漠然的耳朵,有点淡淡凄凉,像是在诉说某些人的离去,更像是祭拜死去的亲人。这让冷漠然一下子想起了死去的皇奶奶,那么疼他的皇奶奶,他死前竟然没有去见她最后一面,悲也悲也。

诸葛云枫的琴声传到了楼下,所有人都陶醉在这淡淡凄凉的琴声里,回忆自己逝去的亲人的,已然忘却了弹奏这曲的人是诸葛云枫,被废禁琴的安阳第一琴师诸葛云枫。

思至此,琴弦骤然断裂,原本凄凉的琴声一下子变调了,气氛一下子被拉扯。楼下的人们顿时想起诸葛云枫的琴声,却无一人想去报告官府,他们都还留在刚刚的余韵之中,这天下再无人能弹奏如此乐曲,为何皇上要满足自己的私心废了诸葛云枫。如此有前途的人,为何一定要废了他?

“诸葛先生好乐曲。”冷漠然的脸还抹不去淡淡的悲凉,“我好像看到看到了我去世的亲人了。来年清明我一定要去祭拜。”

“可惜的是,我的琴弦断了,皇上诏告天下,说我不准再触碰琴了。”

苦笑,如果自己的琴声真能让那么多人陶醉,为何感动不了皇上,为何感动不了皇上的妃子,为何感动不了天下苍生?

8、君之眸光怎能忘

云枫!云枫!云枫!你到底在那里?诸葛彦华找了许久,再也看不到他们两个人的身影了,他心慌了,如果自己不那么急于一时的话,哥哥不就不会离开了吗?如果不是自己太想得到哥哥了,云枫也不会从他面前消失了。

在诸葛彦华很小很小的时候,诸葛云枫总是坐在长凳上,抚弄着爹爹留下的琴,琢磨着该如何下手。而诸葛彦华也只是静悄悄的看着诸葛云枫一脸复杂的表情,那是一张诸葛彦华百看不厌的脸。从什么时候开始,诸葛彦华不自觉动了情,不敢对哥哥说,只是悄悄的放在心里,只要能看着他弹琴就可以了。

一天一天,虽然诸葛云枫对诸葛彦华说的话很少,但诸葛彦华只要这样看着诸葛云枫就好了,贫穷的人是很容易满足的。

那是那一天?一个女孩子走进了诸葛彦华和诸葛云枫的视线,她每天来这里,也同诸葛彦华一样听着诸葛云枫弹琴。诸葛彦华看得出,哥哥的目光有很长的时间,都是停留在那个女孩子的身上,他们再也没有对话了。淡去了,诸葛彦华的失落,诸葛云枫看不出来,甚至为她谱了曲,而那个女孩子似乎同诸葛云枫心有灵犀。每当他们在一起时,诸葛彦华总是默默的站在他们的身后,静静的听着他们有说有笑的打闹着,好不心痛,可是这些诸葛云枫看不出。

终于连娘亲也嫌他是个累赘了,把他送给了一户富有的人家,分开了他和哥哥。那年的那天,他哭得死去活来,却无法感动母亲的心,一别就是十二年。再见时,那个女孩子已经离去了,他本该高兴的,可是诸葛云枫的落魄,却让他高兴不起来,这便是情吗?

克制不了想占有的冲动,硬是找借口闯进了诸葛云枫的房间,却在他面前露出那么丑陋的嘴脸,他只是想把诸葛云枫牢牢扣在自己身边罢了,一别十二年,老天爷却连这种同情心也没有。他不求能得到诸葛云枫的情,只愿诸葛云枫能留在他身边,诸葛云枫要什么,他都会给,哪怕是要他杀了当今皇帝。

少年之情终成恨,谁知老来忘不却。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云枫,我的云枫,我的哥哥,你到底在那里?诸葛彦华不会知道,感情,先动情的人,一定会必败无疑,他却如此执着。天若天亦老,老天爷没有双眼,它怎能看见?

诸葛彦华寻了一天都没有结果,最后只能离开安阳,回到江南的府上。诸葛云枫也许不会知道,在诸葛彦华的房间里,有一张壁画,是诸葛彦华叫来江南最好的画师,根据诸葛彦华的回忆,所画出的诸葛云枫。画上的诸葛云枫,只停留在他年幼的时候,在长凳抚琴的情景,闭目凝神,然后用手指弹出让所有人为之钦慕的绝曲。可是做完这些之后,诸葛云枫却落魄到这般模样,让诸葛彦华好不心疼。

9、安阳美几时再见

夜悄无声息的临近了,诸葛云枫倚着窗沿,看向高悬在夜空的月。很快又要接近十五了吧,月现在只缺了小半个。安阳的一切,连同这月,他所向往的一切,就因为皇帝一句话,都背道而驰了。现在诸葛云枫只想离开安阳,离开京都,离开这个禁琴的地方,他所向往的,唯有不变琴音和墨璃梦中的笑脸,若能同钟子期、伯牙一般高山流水该多好呢?只是墨璃早已不在,唯有袖中的袖珍琴,还有……

诸葛云枫向卧榻上的冷漠然看去,还有他,算不算知音呢?

远远看去,冷漠然的脸庞透着一丝不凡的俊气,还有一股还未褪去孩子气的青涩,他看起来就像是贵族人家的孩子,只会无理取闹的索要一切罢了。诸葛云枫不屑,靠近冷漠然,他还是个孩子吧,连睡颜都如此天真。诸葛云枫入神了,抚上冷漠然的脸,温热的脸颊。

“皇奶奶~”突然传来冷漠然的呓语,诸葛云枫吃了一惊。“皇奶奶,若不是不能随你而去,我一定一头撞死在墙上,随你而去!”

冷漠然的声音变得有些急促慌张,好像哭泣的孩童一般。为何?诸葛云枫觉得有些难受,手久久停留着不肯离去,看着冷漠然的脸,有些心疼。

“云枫~”他的声音突然变了调,紧紧抓住诸葛云枫停留在脸上的手,还在梦中。冷漠然用力拉了拉诸葛云枫的手,诸葛云枫整个人趴倒在冷漠然身上。仅仅是这样还不够,被在梦中游荡的冷漠然连拖带抱的拉进了怀抱。

“冷……唔!”

刚想说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镶入唇内,与舌交缠着。淡淡的荷花香,泌入诸葛云枫的鼻腔,好似在挑战他的理智,却又在提醒他不能再沉沦下去了,冷漠然明明是在睡梦中的!不要再想下去了!理智先一步阻断了欲火,诸葛云枫一把推开冷漠然,却发现他原来是清醒的。

“漠然你为什么会?”明知故问的反问着。

“突然就清醒了!”冷漠然的声音很低,低得仿佛是他一个人的低语,“对不起!”

如果刚刚诸葛云枫任凭欲火继续向前冲到底会发生什么呢?诸葛云枫不敢往下想,连忙退回自己的卧铺,衣装未褪,就匆匆忙忙的躲进了绒被里。

仅仅只是想看到他的笑脸,仅仅只是想触碰他。自己到底怎么了,冷漠然也不清楚,为何会有种想要占有的冲动,难道是因为他的弟弟吗?刚刚的吻的余韵还在脑海里回旋着,明明能阻止自己发生那种愚蠢的事情的,为何还是放纵自己继续做下去?自己到底怎么了?冷漠然晃了晃脑袋,混沌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看见诸葛云枫失落的眼神让他更不舒服,到底怎么了呢?难道是因为皇奶奶曾经说过的缘分吗?可是真的来得那么快吗?

看向诸葛云枫的卧铺,冷漠然蹙着眉,明日该怎么面对他呢?带着这个疑问,冷漠然再度陷入睡梦之中。

——第一卷·道是无情却有情·完——

第二卷:青楼魁龙椅温床

10、青楼为魁

昨夜的一切,在诸葛云枫的脑海里不断重现着,还未分辨出那是何种感觉,却还一点厌恶感也没有,至少没有诸葛彦华带给他的冲击严重得多。抚着断了的琴丝,这把琴跟在他身边很久了,竟然断弦了,诸葛云枫有些惋惜,这把琴是墨璃送给他的,他从那时起就一直珍藏到现在,从未在别人面前拿出它,冷漠然是第一个看诸葛云枫弹奏袖珍琴的人。诸葛云枫蹙了蹙眉,想到冷漠然就想到昨夜的一切,如果没控制住,会发生什么呢?

诸葛云枫从窗内向外望去,有几个人牵着几匹马走过市场,诸葛云枫很像下去买一束马尾,怎奈身无分文不好意思向冷漠然开口。而且冷漠然一大早便出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诸葛云枫害怕再看见诸葛彦华,只是待在楼上不敢下楼,也不敢出门。

诸葛云枫还在痴痴的望着窗外,却不想门外有一人,在门的纱布上戳个小孔,放入一根竹木小管,往里面吹了些什么东西。

诸葛云枫顿时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不久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门外的人打开门进来,抱起不省人事的诸葛云枫,蒙上口罩,带着诸葛云枫冲下楼。楼下所有人都不敢乱动,也不敢大呼小叫,他们害怕,只是看着那个人带着诸葛云枫消失在大街小巷里。

冰冷的感觉,一下子湿透了全身,是水!诸葛云枫睁开眼睛,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已经不在刚刚的客栈里了,现在他在那里?周围站着一些画着浓妆的男子,为何他们明明是男子,却看起来如此妖娆?

“哎哟,这不是安阳第一琴师诸葛云枫先生嘛!”一个身形肥胖的女人带着浓厚的胭脂味向诸葛云枫走来,捏了捏他的脸,满脸横肉堆在一切露出一个很恶心的微笑,“怎么看起来看个穷书生差不多呢!”

“别碰我!”

诸葛云枫心一慌,拍开了那个女人的手,却迎来了一巴掌的回应,冷漠然!冷漠然你到底在那里?第一个人想到的人就是冷漠然,难道是因为自己已经没有亲人可以依靠了吗?所以宁可依靠只见过几次面的冷漠然?真是可笑。

“别装清高了,这里是胭脂楼,你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没有身价的男花魁!好好伺候来这了的客人们吧!带他去换衣服!”那个女人原来是老鸨,为何自己会来到青楼呢?

来不及想下去了,便被一群男魁带上了楼。身上的衣物被撕扯着,似乎那件从诸葛彦华府邸里穿来的衣服已经被撕得碎烂,而铜镜中的自己一丝不挂的站在许多男子中间,为何会有一种羞耻感,好想找到一件衣服遮蔽住自己,第一次被许多人这么看着,这样的感觉怎么可能用不好意思来形容!

几双纤细的手抚上诸葛云枫的面颊,胭脂水粉在他脸上淡淡的涂抹了一层,红色的衣袍被人从身后扑上,腰带只被系了一些,白皙的胸膛和锁骨显露出来,格外诱人。铜镜里的人,难道真的是自己么?

11、初遇狐仙(下)

这个人奇怪的样子,让诸葛云枫有些害怕,他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会有这奇怪的耳朵和尾巴?而且长得还 如此好看,俊俏的脸庞,参杂着女子的娇弱,也混杂着男子的刚硬,他到底是谁?

“别那么惊讶!我是硕,我是狐仙,也就是狐狸。”硕看着眼前有些害怕他的人类。他觉得这个人类有点不可思议,以前来到这里的花魁,看到他都是大叫着妖怪,然后都被他封印了记忆才没有想起他。而这个人类仅仅是本能上的害怕而已,不是应该大叫妖怪的吗?

“你是狐仙?是仙人?还是妖怪?”见硕开口说话,诸葛云枫心里的害怕消失了一半。

“半妖半仙吧,应该是这样!人类,你叫什么名字?”

“诸葛云枫。”诸葛云枫觉得硕并没有要对他做些什么的想法,松了口气,放松了自己,只是硕这个样子,不免让人觉得有些奇怪,便小声的说道:“你能不能换个人形?”

“你害怕了?”硕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唇角挂着一抹戏谑的微笑,慢慢靠近着诸葛云枫,就是不要变回人形,怎么样?他自认为半人半狐的样子是他最高傲的姿态。

因为诸葛云枫就是靠着床沿,所以他没办法后退,只能任凭着硕慢慢靠近他。只见硕在自己身上嗅了嗅,便退回原来的位置。一道白光闪过,硕刚刚的耳朵和尾巴已经消失,黑色的眸子也变圆了。刚刚不伦不类的样子已经消失了,而现在多出来的却一种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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