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千辰(第一卷)——洛夜神
洛夜神  发于:2015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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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闻言,高大伟岸的身体徒然一顿,面上通红,月前悬野打破广海封印,杀死护海之神后天帝派战神杀之,然,他心高气傲,认为就算一界魔王,却也刚刚得已解封,灵力再高却苦于尚未恢复,不想,百招过后竟惨败于悬野之手,千钧一发间悬野收回杀招,只道念在当日为魔族之人在天帝面前求情一事而放之,然,战神自神卷记录至今从未战败过,奇耻大辱怎令他抬头,故而遣退众天将骑帝龙独自追击而至鬼界。

战神虽输却也服气,道:“当日本神败于你手,亦无话可说,你手下留情本神亦感恩戴德,但天命不可违,还望谅解。今日一战本神自然要取回当日之辱,此乃其次。实话告诉你,当日你杀死海神,天帝大怒,誓要定拿你问罪,就算今日我放你一码,定有其他神位者欲取你性命,话已至此,若你当真不肯臣服,末怪战天斧饮血以祭天。”说罢举其千斤巨斧对视悬野。

谁人不知战神乃天帝麾下排名第三的神位,凶悍好战,十二大神中能胜之的仅有排名第一的万物神——任绚,就连排名第二的弄月神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他手中所持巨斧亦是天界神器——战天斧,其排名仅次于落夜神手中排名第三的流星鞭,威力自是不用多说,如今他已全身心投入这场再也输不起的战斗中,眼中不再有当日的儿戏,紧握于手中的战天斧也微微颤动,竟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兴奋,可以与之一战的对手对他来说少之又少,悬野既然可以在百招之内胜出可见其实力相当于自己,千百年来欲寻对手的寂寞又有谁人能知晓,今日他定带其首级以慰当日之过。

两人似有默契般,一声喝令两人同时挺身向前,战神如雄鹰展翅,悬野似游龙出水,两条飞腾中的身影一交界便产生两股不同的凌厉气流,相互碰撞,相互交割,谁也不让谁。战神手中巨斧纵横交错,劈天断浪,招招如潮汹涌,无数冲天石柱闻声而倒,石屑四溅,尘土飞扬间只见悬野身轻如燕,轻松穿梭于巨斧追击之下。迫于战神强而有力的进攻悬野左右避让,猛然间御气凝神,还来不及看清楚,悬野猛然间移形换位攻其弱项,战神不愧久经战场,忽觉身后杀气隐隐,想也不想直接御斧横扫身后隐动之人。

“战神好身手,悬野佩服,今日一战若已然生死相博,战神不必在意当日广海之事,本王已说过我们之前已两不相欠,你大可不必对本王留情,如不能全心而战岂不辜负你这一番远渡重洋地追来?”悬野不过区区数招就看出战神已然对当日之事记挂于心,必然不能无所畏忌地交战,故而有此一言。自少年起他就对战神仰慕不已,又得千年前神魔一战中肯为魔界一族而开口求情,这笔恩情悬野不敢忘却,时时刻刻都铭记于心,当日杀死海之神他已然向天帝挑战,而他又位于天帝座下十二神之一,交战已是必然结果,如果因当日手下留情而影响今日生死一战,那岂能快哉?

战神闻言对悬野一抱拳,诚挚道:“魔王所言极是,如若在下再不能全心应战的话那就对不住阁下的一番心意了,本神已知,再多说也无意,但本神还是奉劝阁下一句,现在回头未为晚,切不可做作茧自缚又害了同族之人。”

悬野面带微笑,他知道战神确实是为已所想,心下更为敬重,但千百年来的束缚只为有朝一日可以为惨死的一半族人报仇雪恨,更重要的是万年前先祖留下的遗志,誓要夺天界灭其帝不可,为何执着于天界首位他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历代魔王所流淌的血液中都奉承着一条命令,据说那是万年前的魔王在临死前的诅咒,时至今日已经过万年的沉淀,这种刻于骨血中的遗志让他无从违抗,再加上千年前天帝对魔族人的大屠杀更令他没有了回头路,直到刹尽天下神灵,用他们所流尽的血液才能熄灭他和他族人心中名为仇恨的怒火,海之神的死已奏鸣其心志,这条路他是非走不可了。

多说无意,这时,战神一声喝令,战天斧瞬间变得凌厉凶狠,一时间怪石林立的鬼界大为震动,碎石不住从头顶翻滚而下,更有冲天石柱轰然倒塌,碎石乱撞,尘土飞扬,黑暗中刀光四起,白骨森森,利器相交的那一瞬间所发出的声响不绝于耳。黑暗中强劲的杀气形成两股气势相当的气流,形成两股带着无数碎石和粉尘垢飓风,这时悬野身形一纵,踏空而至,紧接着便凌空翻转,白龙骨在他手中变幻无常,时而化为长剑一剑劈下,时而幻为样式怪异的骨刺,招招凶狠,见此战神也颇为惊讶,奋力抵挡。见悬野手中飞龙骨又化为利剑刺来,战神猛一提气用巨斧挡下,一用劲将化为复利剑的飞龙骨弹出,再趁势直逼悬野面门,一个回旋转,巨斧迎风破浪斩向半空中毫无招架之力的悬野,不得已,悬野以飞龙骨硬生生起接下一斧,一股凌厉杀气气顺势而来,只觉喉咙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薄欲出,来不及擦拭战神又大喝一声猛攻而来,虽然此时的战神居高临下,在对战中却没占到丝毫便宜,但他仍占上风。悬野被迫只得左右招架,却也守卫森严,这时,战神见对战已过百招便想起当日情景……

当时已过八十余招,战神一直处于上风,故而心中也有所放松,不料在接近百招时却被悬野以一招游龙入海打乱节奏,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惊骇间,战神不过短短十招内便已手忙脚乱,几乎散失了招架之力,而当时悬野只凭一柄普通的利剑就逼得战神节节败退,而且还越战越猛,最终悬野剑气如虹,在最后一击时手下留情才得已死里逃生。

这时,立于一旁的青衣男子显得惴惴不安,看到悬野吐血的那一刹那恨不得直接冲上前去,然而他也知道悬野的脾气,他最不喜欢在一对一的对战中别人出手相助,就算事后战胜了,他也不觉得完胜。不得已,他只能在一旁旁观,但谁也没看到他嘴角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本是置于唇边的长箫此时却被他也紧紧攥于手中,他心道:战神果然名副其实,不愧为七界的第一战将,那日广海一战想必只发挥一半能力就被大哥制住了,今日看来他是势必战力全开,如此这般,大哥岂不是没有机会赢?忽然眼角瞥见呆在一旁昂首啼嘶的帝龙,一条计策浮上心头,青衣男子笑意盈吟吟,黑暗却将其掩藏。他将五指轻抚于长箫之上,双目直视帝龙,不多时手中长箫无人吹奏却“呜呜”出声,好不诡异。

第十八章:   交战鬼界

片刻工夫两人又过百招,杀气越来越浓烈,最终的杀招也呼之欲出,此时的战神黑色战袍已破损不堪,胸口一道伤痕更是深可见骨,鲜血染尽战袍,项上黑色头盔也不翼而飞,黑发散乱,面色铁青。悬野亦然,臂上伤势几乎让他执不起白龙骨,一道由胸斜划至腹的伤口正汩汩地冒着血,紫色锦衣比起战神的黑色战袍是有过之而不及,每一道伤痕如果失之毫厘便可命丧当场,看得出悬野此时已落下风。两人均喘气不已,战神心中更是对悬野的战力赞赏有加,自古以来能接他全力过两百余招的不过区区数人,当下战事已近尾声,他更是急聚周身灵力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刹那间尘埃飞滚,飞沙走石,灵力呈熊熊燃烧的火焰般冲天而起,只见战神八尺身躯蓦然胀大,身上青筋交错,面容可怖,双目怒瞪如牛,手中的战天斧也仿佛感应到主从所散发的强大灵力,顿时隐隐银光咋现,对比之下刀刃上的灰黑色也更为清晰明目,最后的一击已是一触及发,伤痕累累的悬野又将做何反击?

此时的青衣男子面不改色,静静地观测着两人的对战,五指之中的长箫仍然“呜呜”作响,尽管声音尽数淹没于两人交战中,但唯有在一兽耳朵中响动如雷,受其影响,那便是战神身边的帝龙,由于沉着于交战,战神并未发觉身后的帝龙有何异样,以至于痛失爱宠。

悬野丝毫不敢懈怠,见战神已然是打算最后一击,几乎同步调出周身灵力以决胜负,远远望去悬野也如被熊熊烈火燃烧,然,不同之处是战神灵力为蓝色,远远望去中如一抹碧蓝烛光在黑暗中闪烁,而悬野所燃灵力为黑色,黑暗中透过所集灵力,只可隐约瞧见周边乱石如波涛汹涌,摇曳不已,却不见黑色灵力到底蔓延何处。

轰然一声巨响,两人均蹬断所立冲天巨石,冲刺而来,飞腾如利箭穿空,“咝咝”作响,仿佛要撕裂这阴森恐怖的鬼界。战神一声喝令,身体冲天而起,黑色战袍在强大灵力下终化作青烟缭缭,他的身体足足胀大一倍,通体发红,悬野知道,那是战神集周身灵力而致,而他手中战天斧已然喂饱灵力,初时的隐隐光亮已变成刺眼银光。战天斧呼啸出声,一击之下可断浪崩山,毁城于一旦,数丈之内就算遇其杀气,妖鬼亦当场化作尘土,如若悬野不能接此一招,其元神尽灭。

青衣男子此时已是大惊失色,完全失了刚才的冷静,冷汗涔涔,他虽然没真正见识过战神的最终一击,但也略有所闻,这一招名为力挽狂澜,当年排名第二的弄月神正是败于这招力挽狂澜之下,之后听说弄月神闭关休养百年有余,正是拜于战神的最强一击所赐,虽说只是道听途说,但弄月神确实败于战神之下,之后的百年时间里果真不见他的身影,且不说真实性,单看排名第二的弄月神败北就可见战神的威力,虽然有幻术助阵,但幻术终为幻术,这一招悬野可否挡下?

青衣男子再按压不住,骤然间元神脱离躯体……

双方交戈,最后一搏已然发动,半空中只见悬野手中飞龙骨隐隐幻生出血肉,在强大灵力的作用下竟化出昔日帝龙模样,虽看得不真切却也隐约可见当日威风凛凛的气势。而相距不过数丈之处的战神更是神情骇然,青衣男子深知此举乃悬野拼死一击,心下更是焦急万分,面对战神天下间又有谁人不是全力以赴,就算最后悬野可以全身而退他却不想悬野以身涉险,眼看两人即将碰撞,青衣男子一咬牙,当下心意已决,纵身一跳扑向呼啸而来的悬野。

战神惊骇,颜面失神,眼见自己的帝龙先自己一步扑向纵身而来的悬野,顿时恼羞成怒,心想,本神哪能如此不济要座下之骑来偷袭,若是战胜,我又有何面目以对天?不若战败,更是一死也难消心头之辱。刹那间战神双目如炬,杀气纵横,额上青筋暴动,眼看悬野手握白龙骨呼啸而至,杀气凛冽,势必拼死一击,然,战神想也不想,翻转手腕猛地朝身边的帝龙斩去,手起刀落,头颅飞扬,血溅当场。

惊见这一幕悬野惊蛰,但苦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他也只距战神身体不过数尺,刚才的奋力一跃更是威力惊人,当下又是身处半空,想收回杀招已是不可能的了,千钧一发之际悬野即时散去大部分杀气,但为时已晚,斩下帝龙头颅的战神已经来不及化去悬野化去一半的杀招,虽然有灵力护体却难以抵挡如此强劲的攻击,当下便被化骨为龙的飞龙骨所击飞,身躯在撞倒数根冲天石柱后方才停止,再一看战神,口中鲜血喷薄而出,本是执刀的右臂也在碰撞过程中折断,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臂膀裸露在外,血肉模糊,一截白骨赫然醒目,更有大量的血液浸染胸前无任何衣缕的身躯,惨不忍睹,远远望去,战神腹腔之壁已是破一大洞,肚肠穿体而出,更有部分脏器外露,肋骨清晰可见,血腥之气弥漫,只觉得眼耳口鼻尽是充斥着血腥的粘腻之感。

一击而定胜负,然,悬野却丝毫没有战胜之感,此时他负手而立,转眼望向身后驻立之人,冷目如刀,让青衣男子不敢直视,仿佛他的眼睛可以把人看透一般。忽而衣袂翻飞,瞬间红发便飘然落于眼前,青衣男子心下忐忑,但他却不悔,抬头直视悬野凌厉的眼神,心中一阵委屈,目光却也不闪躲。然而他心中的委屈渐渐被恐惧所代替,直视的双眼终究垂落,恐惧过后竟生出深深的悲凉,自己这般为他着想,到头来竟是这般——

悬野见青衣男子眼中泪光闪现,无奈叹气一声,足尖一点翩然远去,一头红发转眼间便消失阴暗之中。青衣男子也轻叹出声,目光无限哀伤,刚才悬野不经意溢出的杀意让他感到不寒而栗,后来听闻他叹气,料想也是无奈吧!

远望已离去的身影,青衣男子一脸迷恋,然而只在他一转身的刹那,柔情尽失,换之为冷酷无情,翻转手中碧蓝色的水云箫,脸上杀意凛冽,纵身一跃,身体稳稳落于战神面前,淡道:“尽管大哥已无意杀你,但我不然,若你不死定会阻碍大哥道路,你骂我卑鄙也好、小人也罢,我是绝对不能容许任何人敢伤我大哥一丝一毫。”青衣男子言罢眼中闪过一道阴狠,逼近命在旦夕的战神,阴沉道:“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自奉为君子,有这种结局想必你也无话可说了吧?”望了一眼旁边一命呜咽的帝龙,又缓缓开口道:“倒是你的帝龙倒是颇费我一番心力,明知我的元神有意操纵它的意识而誓死不愿向你求救,唯恐让你分心,忠心之至。我想你定然也想到有人操纵它了吧?没想到你竟下得了手,可惜了一代帝龙。”

“如若我不斩帝龙你又当如何?”战神气喘吁吁,说话间口中血沫随话而出。

青衣男子自负一笑,道:“我料定你不会不管,帝龙偷袭,战神你颜面何存?只要你有些许分心我大哥的便可胜出一筹,如果你出手阻止帝龙,那我大哥便是稳操胜券,如若不然我驭兽挡你战天斧,帝龙势必身亡,而你却也无法再挡我大哥全力一击,胜负已定。不想我大哥念及当日恩情而再次手下留情,不然你早已元神尽灭。”

闻言,战神眼里闪过一丝清寒,这个人好生可怕,一瞬间的决战竟想出这般手段。

这时青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惋惜,随即就被阴狠所掩盖,神情一转,杀意凌驾,正欲出手了结血出泉涌的战神,不料,此时的战神不畏身受重伤一纵身带着帝龙的尸体跳出数丈开外。青衣男子惊骇,他料定此时的战神已命在旦夕,哪里还有力气携带身型巨大的帝龙一起逃离呢?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见战神一路血如雨落,见状他也并不急于全力赶上,心想,战神已然是将死,谅他也逃不出这阴森鬼界,远远跟随其后,再寻杀机。

不想,战神只不过把帝龙带离青衣男子杀气范围之外便返身折回,胸口上的伤果然不出青衣男子所料,强行搬动帝龙那般巨大身躯,让战神原本就严重的伤势更是雪上加霜,部分胆肠从破裂的伤口中流出,耷拉于胸口,加上贯穿的胸腹血肉模糊,白骨森森,其状触目惊心,不堪入目,竟比域中厉鬼显得更为阴森可怖。

只见战神单手把外露的肚肠悉数塞回腹部那块在碗口般大小的伤口内,他面不改色,就是眉头也不皱一下,身体微颤,冷汗涔涔,就连左手紧握着的战天斧也微微颤动,数丈之外清晰可闻咬牙碎齿之声。青衣男子心中大骇,对战神徒然升起一股敬畏之意,心道:不愧为大哥所敬重之人,一代战神果真傲骨如松,只可战亡,何来逃亡!刚才还道战神想逃跑,不免脸上一红。

战神傲然开口,气势不减,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本神虽然承蒙天帝赏识封为战神名号,却也尝过败北滋味,交战中我虽不齿使用阴招,但千百年来所遇敌手中却也是屡试不爽。阁下用意我自然知晓,我宁斩帝龙也不愿天帝所踢名号受辱,先前阁下那一番话也是故意激我的吧?然,我只愿与悬野全力一战定不会有何保留,何况他也有意如此,这次不能遂我心愿只怕相见无日了。”言毕战神怒叱一声人斧合一,形如影闪如电,直直冲向青衣男子

第十九章:  帝龙之魂

雷霆万钧之际青衣男子形如鬼魅身影一闪便不见其踪,战神大惊,人斧合一已耗尽他所剩灵力,他刚才已当最后一搏,不想,自己余力一击之下竟成泡影,心下一窒,战神幡然醒悟,幻术——

何时陷入幻术,为何自己全然不知?战神暗自心惊,暗想,自己平时交战虽不屑使用幻术,但自持解幻之术也名列前茅,这次为何毫无知觉便身陷幻境之中?难不成这人是幻影宫的宫主?不……不可能,战神在心底暗自摇头,他深知幻影宫的宫主于一千二百多年前便死于天界他自己的行宫内,到底为何而死却成为迷,能让他毫无知觉地陷入幻术内的唯独宫主一人,他不认为天下间在幻术的造诣上还有高于幻影宫宫主之人,就算有,这人也绝对不是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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