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监狱里的那些事(剑三)+番外——悲剧包子酱
悲剧包子酱  发于:2015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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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一愣,脸色一下又不好看起来。他皱着眉道:“你对我们有什么意见可以提,怎么张嘴就骂人啊?我们做什么了?都是为百姓服务好吧?”

乔星星颇为讽刺的瞪了陆辰一眼,然后便摆出一副不屑与你交谈的表情,淡淡道:“带我去蹲号子吧!”

陆辰盯着他那张脸,过了好一会儿才神情复杂的应了声,没再多问为什么,也没再自找没趣冒充知心大哥哥。他们一前一后,沉默的走完了去牢房的路。

把乔星星安顿在易仁大师对门的那个单间后,陆辰刚想叮嘱他几句诸如不要招惹对门的那个秃头,他可是大唐监狱公认的最熟悉的面孔。可他刚刚张开嘴,就听差役来报,说监狱大门口已经被整个片区的乞丐包围了,李默气的已经准备和他们干架了。

陆辰噎着这句话好悬没背过气去。

果然是祸不单行。

陆辰喘匀了气又复杂的看了看满脸得意的乔星星,叹了口气,劝架去了。

等陆辰马不停蹄赶到监狱大门口的时候,发现对面已经站着大大小小不下百号的丐帮弟子,他们身上皆是狰狞的刺青,一手握着竹棒,一手提着酒壶,肩膀上还蹲着鸟。随便抖抖长发,都能甩掉半斤雪花,那气势别提有多霸气了。

反观自己这边,除了李默红袍亮甲握长枪,站姿笔挺面目狰狞外,其他几个值班的小伙都穿着灰扑扑的衣服躲在李默身后两步开外窃窃私语,满脸忧郁。

真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陆辰咬咬牙,用围裙擦了擦手,毅然决然的站在了李默身旁。然后小声对李默说道:“我们能不能先和他们讲道理?”李默不屑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同样小声道:“你看他们左青龙右白虎,一看就是二百五,怎么讲道理?”陆辰白了他一眼,然后和蔼可亲的开口问道:“不知道诸位今日凑到我们这里所谓何事啊?”

陆辰他们是认识的,此时和李默站在一块替他说话,这帮乞丐自然要议论一番。领头的老叫花盯着李陆二人看了看,这才意味深长的开口道:“哦!合着是陆老板去给狗官告状的状啊?不就收了你几次保护费嘛,心里不爽和我们说啊,偷偷告密算什么本事?”说完这话他竹杖点地,恶狠狠的冲着李默吼道:“赶紧放人,不然爷几个今天就拆了你这破地方!”

此话一出,老叫花身后的那帮子乞丐边握着竹棒可劲儿砸地,边错落有致的高呼道:“对,拆了这破地方!救舵主!拆了这破地方!救舵主!”一时间雪花散落,尘土飞扬。

李默脸色铁青,握着枪杆的手微微颤抖。

陆辰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他向前迈了一步,也不等李默反应,便一把扯掉了自己身上的围裙,弯腰从长靴中拽出两薄刃的弯刀。乞丐们愣登的看着陆辰直起身,白色的长衫被风吹得微微卷起,一双弯刀被他握在手中。陆辰脸色挂着温和的微笑,可是那笑意却没达眼底。

原来这个摆小摊的西域人会武功。

第十章

“天子尚且与庶民同罪,你们舵主犯了事,怎么就不能抓了?”陆辰的口气还是那般温煦,不过他手上的弯刀却闪着清冷的寒光。“上次你们掀我摊的帐还没跟你们算你,居然还敢来造次,真当王法是放屁吗?”

领头的乞丐怪笑了一声,语音带颤的强词夺理道:“你们官商勾结还有理了!我们舵主掀你的摊还不是因为你不缴费!这怎么能算我们舵主错!”

李默终于平静了些,他冷冷的接腔道:“他一个六扇门里排的上号的捕快,还真没义务给你们缴费。”说着话李默也往前走了一步,翻手抖了个好看的枪花,眼底尽是轻蔑,那些乞丐愣愣的听他语带嘲讽的继续说道:“你们那个舵主坏了我们的大事,没杀他算客气的,你们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领头的老乞丐没理会李默的嘲讽,他把竹棒插在腰际,抱拳拱手语气严肃的问陆辰道:“不知陆老板江湖上的字号?我们家舵主又坏了你们什么大事?”

陆辰温温和和的开口道:“江湖上的朋友都叫我摘星。你家舵主这次闯的祸确实不轻,李默派我去查查我们头最近的动向,你们也该知道近些日子天下不太平,我们头有点不正常,李默不放心。本来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可惜你们的舵主那天掀摊,与我接头的姑娘把情报撕毁了。”

说完话他耸耸肩,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领头的老乞丐听陆辰如此解释,不禁颜色大变,两手颤抖。也许他身后的小辈们还不明白摘星这个名号在江湖代表的是什么,可他明白。他瞪大眼看着陆辰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哑了半天才叹气道:“没想到阁下竟是快手摘星,这次是我们的不对。舵主你们想关多久就关多久,他毁的那桩买卖,我们去查。”

陆辰心下暗喜,当即扬声道:“那就是说丐帮这次愿意出面帮我们这群当官的了?”老乞丐表情严肃的应道:“这是自然,就是不知道你那上级叫什么?”

陆辰收刀走得老乞丐身前,凑得耳前说了个名字,老乞丐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他看着已经陆辰,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他真的有问题?”陆辰点点头,颇为感慨的说了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老乞丐了然。他又冲陆辰抱了抱拳,说道:“过些日子情报自然会送到阁下手中。”说罢掏出酒壶喝了一口,转身吼了一声:“扯呼!”一干乞丐眨眼间便散的干净。

李默愣了愣,伸手捅了捅同样愣神的陆辰道:“这就算完事了?”陆辰看着满地的白色粉末,表情微妙的应道:“那不然你还想闹啊?”他招呼几个躲在门柱后头看热闹的狱卒过来,吩咐他们扫地。李默的面部肌理狠狠的抖了抖,他言语间满是笑意:“行啊兄弟,你这名头够响啊!下次再有什么事就报你的名号得了!”

陆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也是满满笑意:“快行了啊,你的名号不比我响?我可不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你看这个时辰了,不如出去喝两杯?”

李默刚想答应,忽然觉得自己忘了些事。他看了看已经有些暗下来的天,想了半天才猛地脸色大变的吼了声:“遭了!”接着也不管陆辰反应,自己一溜烟的往回跑。

也是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陆辰挺奇怪,皱着眉问扫地的狱卒道:“他怎么跑的这么快?有兔子撵他啊还是怎么了?”狱卒很有味道的笑了笑,然后小声说道:“头儿最近和一个犯人好上了,宠的和什么似的。现在跑回去还能有什么事?”

陆辰听了这话,笑容也变得很有味道。

等李默气喘吁吁的跑回自己的住处,叶不凡正抱着空点心盒,眉头紧皱双目放空的蹲在台阶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李默有点失望。说好的媳妇跑过来嘘寒问暖呢!

李默把长枪搁在一边,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紧走几步坐在了叶不凡旁边。他搓搓手,深吸了口气搂住了叶不凡的肩膀。

“怎么了不高兴啊?是饿了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叶不凡的肩膀很削瘦,李默忍不住多揉了两下。平时看这小蠢蛋吃的也不少啊,怎么就不长肉呢?肯定是因为中午没吃好,今天还得多给他做到菜。

叶不凡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推了推李默搁在肩膀上的大手,语气恹恹的说道:“别烦小爷行不行?”此话一出,李默的脸立刻变得阴郁异常。你想你正琢磨着给你媳妇做好吃的,结果你媳妇甩脸子给你看,你能开心起来吗?刚刚和一群二百五战斗完,自己媳妇还不听话,李默现在的心情简直糟透了。

只见李默僵硬的挪开了手,有些沮丧的说道:“我又不是故意晚回来的,你不高兴我也没开心啊!”

叶不凡听了立即回过头来,认真的盯着他说道:“我不是烦你回来晚,我是烦自己挺没用的。什么都要靠着你,我是男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说到此处,他把手里的点心盒扔在一边,握住了李默粗糙宽厚的手。“反正我的手好差不多了,不如你把我的剑还给我,明天我出门行侠仗义去,以后我主外,你主内。”叶不凡说话的时候眼睛是亮亮的,眸子里像是藏了星星。

李默心一热,所有的不愉快都随之烟消云散了。他看着叶不凡灿若星辰的眼睛,忍不住低头吻了吻他柔软的唇,然后往怀里一带,手自然而然的揉了一把叶不凡的发顶。

“傻小子,就知道瞎想,我去给你做饭吃。真是,傻小子。”

叶不凡的脸瞬间就红成了柿子色。他靠在李默怀里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甜蜜里带点小忧伤的想:媳妇这么强势,自己怎么才能显示自己的男子气概呢?

第十一章

易仁大师是被一阵猛烈的踹门声吵醒的。他是有起床气的人,他本是想瞪那踹门人一眼,诅咒他一下然后接着睡的,可是眼皮挣扎了半天也没能睁开。木栏和门锁还在不停撞击着,听得人耳朵都疼了。易仁大师忍无可忍的抬手按了按青筋狂跳的太阳穴,声音沙哑的吼道:“踹你大爷啊踹!没看见别人睡觉啊!”

踹门的人听了这话立即消停了下来,牢房终于重归寂静。易仁大师的眉眼也跟着舒展了开来,他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回笼觉了。

可是还没等他摆好姿势再来一次呢,就忽然觉得不对劲起来。

确实挺不对劲的,谁会大清早没事干踹门玩?你说小少爷最近不是刚被面瘫军爷捉走了吗,肯定不会回来踢门啊。而且以小少爷的家教,进不了门也不会这么踹啊!退一万步讲,李默有锁的钥匙啊,他哪舍得叶不凡踹门。那不是小少爷就是李默?也不应该啊,他不是前几天刚来过吗?而且那个面瘫只要说话自己就能听见,哪还用踹门。那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易仁大师灵光一闪,忽然打了个激灵。

会不会是个刺客!想自己白吃皇粮这么多年,有人嫉妒也说不定啊!唉,这些个正义人士。

想到这个可能,易仁大师当机立断睁开了他那双淡然的大眼睛,猛地转头看向刚刚有踹门声传来的方向,果然站立一人。

隔着两道木栅栏门,易仁大师在幽暗的火光下,清楚的看到这名刺客衣衫褴褛,披头散发,身上纹着狰狞的带鱼,脸卡在栅栏中间。那人见易仁大师终于给了他一个正脸,眼光霎时间就热切了起来,甚至在挤变形的脸上堆起了一抹笑容。

易仁大师眼睛都看直了。这是怎样一个愚蠢的刺客啊!杀个人不带工具,这个可以原谅,拈花摘草伤人的也不是没有。但是能把自己反锁在隔壁单间的刺客实在不多见。你说反锁就反锁吧,这得是怎样深厚的功力才能把脸卡在门栏中间啊!

这个刺客的主人一定是看不惯他干吃饭了,才放他出来作死的吧?一定是这样的吧!易仁大师嘴角抽了抽,深表同情的说道:“刚刚是贫僧失礼了,不知施主处于此等境地,咳,那什么,你继续踹吧,我不介意。”

那人费力的点点头,抓着门栏,双脚离地腰腹用力开始踹门,边踹还边口齿不清的说道:“烂格…窝…窝吱倒腻柿肥…”易仁大师正在心中暗叹此人腰力不凡,听了此话忍不住暗骂道,这他娘不是废话吗,你来杀我再不知道我是谁,还嫌自己不够愚蠢吗?

易仁大师在心里默默腹议,那人使劲踹门,一点不知疲倦。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易仁大师就受不了了。铜锁和木头摩擦的声音太刺激了,再这样下去非得经脉受损不可。易仁大师默默的问候了一下今天当差的衙役们,这人都快把门踹下来了,还没人出来管一下,非得让人亲自动手。他抬眼看那人还在踹没注意自己,便手握成拳隔空挥了一下。

就在那人腰腹后撤之时,忽然觉得一道劲风扑面,他一个愣神,人已经被甩在了牢房的墙上。嗯,头先挨了一下,听声音是撞得挺结实的。

易仁大师轻叹了一句阿弥陀佛,一脸怜悯的看着那人痛极缩成一团的身影道:“施主还能站起来吗?其实贫僧一直在这儿,施主大可不必急于一时,完全可以等练好了技艺再来杀贫僧。”他看那人揉了揉脑袋晃晃悠悠的爬起来,不禁心情大畅。

让你踹门,这就是报应。

不过他口气还是那样的悲天悯人,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样子道:“若是施主今日杀贫僧也未尝不可,佛祖尚能割肉喂鹰,贫僧也断断不会反抗,只要施主开得了这牢房的门,就来杀贫僧吧!”

那人应该是疼过了劲儿,他呲着牙揉了揉腮帮子,这才有气无力的说道:“谁要杀你啊?我是新来的,早就听过您的名号,今日有幸得见实属不易!在下乔星星,丐帮弟子。”这声音虽然萎靡,却还是那么的低沉富有磁性。

易仁大师兴致缺缺的哦了一声。

原来不是刺客啊,就说刺客不可能这么愚蠢。不过最近上头查的严啊还是怎么的?老有新狱友住进来。他又看了看那人重新热切起来的眼神,心道这人虽然愚蠢了些,声音难听了些,长得邋遢了些,但是不影响交流。于是易仁大师转移了话题,佯作同情的问道:“原来是丐帮弟子,失敬失敬,不知施主是因何进宫的啊?”

那人还挺悲愤,一拍大腿,很是激动的说道:“嗨,别提了,我是本想着为贫苦大众出口恶气,就那个老在街边摆摊那个谁,陆啥玩意,我今天啊把他的摊掀了,他就把我抓起来了。”

易仁大师想了想,接嘴问道:“你说陆辰?他不是人品不错吗?”那人撇撇嘴道:“他人品好?哼,就是个两面三刀的伪君子,你想想,有个见天去花楼胡混的同僚,他能好得哪去?”

易仁大师听了这话一愣,他忙开口问道:“你说谁天天去花楼胡混?”那人不屑的说道:“就是总穿着藏蓝衣服戴面具的那个,成天敞胸露怀没个正形,我是没找着机会,不然早揍他了!”易仁大师手微微抖了一下,瞬间便敛去了脸上所有的表情,“他还成天去花楼?”

那人没察觉易仁大师的不对劲,还接腔继续讨伐道:“可不是,我听我兄弟说,有天还看见他当街打了一个长头发黑衣服的姑娘。”易仁大师的拳头攥的很紧,过了好半天才冷笑着说:“他居然还敢打他啊。”

“是啊,而且听说不止那一次。”那人挠了挠头发,又义愤填膺的补充了一句:“要是被我撞见了,肯定揍的他连妈妈都不认识。”

易仁大师想也不想就接腔道:“真看见就往死里打,千万别客气。”乔星星听了这话先是一愣,反应过来立马捶着地道:“哈哈我还以为你要给我讲佛理呢,没想到你一点也不迂腐嘛!我喜欢哈哈!”

易仁大师这才想起自己是个出家人,要以慈悲为怀。他清了清嗓子,双手合十,轻描淡写的表示:“这种人打死都不嫌多,你揍他那是替天行道。”乔星星爽朗一笑表示理解,并称赞他是整个大唐最有正义感的大师。

易仁大师看了一眼乔星星闪闪发光的双眸,心里挺不是滋味。他明镜着呢,今儿个破戒说了这么不以慈悲为怀的话,不是因为正义,而是另有隐情。

若论起易仁大师为何如此冲动,还得从很久之前说起。

那时候阵营大过天,恶人谷和浩气盟见天打架。易仁虽为出家人,却有一颗我是哀木涕(不对吧划去)悬壶济世(也不对划去)一统江湖(那是魔教教主划掉)想要仗剑江湖的心。于是某天他趁着方丈西天取经之际,借了师兄的假发套,提着木棍,骑着毛驴,毅然决然的下山去了。

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找对地方。见过盟主后,他成功加入了浩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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