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猫入室——老蹭
老蹭  发于:2015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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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他们?”我不由自主地问道。

男人吃了一惊,转头看看我,显然他已不记得我,因为他仅仅是看了看我,便慌忙转身朝楼下走去。

Chapter 3

我尾随男人出了展厅,一直往前走。男人头也不回,只顾赶路,我以为他不知道我在后面跟着他。可是当我们走出趣意园,要过一条小马路的时候,男人忽然止步,转身盯着我,说:“请问,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我慌忙说:“我们昨天才见过面……”

男人眼光一转,仿佛想到什么,忽然笑了,说:“对不起,我见过的客人太多,记不起你是哪位了。”

我说:“我叫林莽。”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笑着说:“林先生,你今天还想找我,对吗?”

我虽不明白他的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笑道:“正好我今天没事,你是想到我家去呢,还是想让我去你家?”

我傻里傻气地说:“我想回家。”

男人立马转过身去,向正朝我们开来的一辆出租车招手。

我连忙指着近在眼前的景湾花园,说:“我家就住在这里面。”

“这么近!”男人笑了笑,把手收回来,朝景湾花园走去。

“景湾花园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出了大门走两步就是地铁口,这里的房价一定不便宜吧?”男人一边走,一边问道。

我笑了笑,说:“是不便宜,可我并没有买这里的房子,只是租。”

“哦。”他点点头,说:“你租的房子是在哪一栋呢?”

我说:“一期B栋。”

“哦。”他松了口气。

“怎么了?”我疑惑地望着他。

“我有个客人,也住景湾花园,不过他在三期那边。”他神情暧昧地望着我,笑道:“他要是看见我和你在一起,一定会很不高兴。”

我把男人领进家门后,才意识到一个被我忽略了的重要问题——我干吗要把他领回家来?在我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男人换上拖鞋,走过客厅,见三个房间的门都开着,便到房间门口看了看,说:“你一个人住?”

我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而后换上拖鞋,朝房间走去。

男人说:“这里有三间房,你为什么不跟别人合租呢?”

“我原本是跟别人合租来着……”我走进自己的房间,把外套脱了,挂到床边的挂衣架上,“可是那个人最近搬走了。”

“哦……”他跟进来,见我走到窗前,要把窗帘拉开,忙说:“别拉!我们待会儿要做的事不好被人看见吧?”

我吃了一惊,转身瞪着他:“我们要做什么事?”

“你不知道吗?”

男人暧昧地笑着走到我跟前,倾身把嘴贴在我耳朵边说:“难道你带我回来,不是想和我做那档子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又温柔得很,我听得如痴如醉。正当我神思迷离的时候,他忽然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浑身一抖,连忙将他推开,说:“你认真的?”

“当然。”他笑嘻嘻地把手一摊,“难道你猜不出我是做哪行的?”

我全明白过来了,可是我已不能让他离开,因为刚才经他那么一挑逗,我的感觉完全被挑起来了。

我咽了咽口水,说:“你们这行是怎么收费的?”

“我呢,比较特殊。”他看我有那意思,便慢条斯理地脱了风衣,把它挂到床边的挂衣架上,“我是跟客人做过以后,按客人的满意程度来收费的。”

我装作很淡定的样子,说:“那么我们做了再说吧。”

他笑着点了点头,又慢慢地解开衬衫的扣子。这时,我感觉到从他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只属于强者的气场,我警惕起来,心想:有这种气场的人八成是个纯1,可我也是个纯1……

我犹豫道:“我从来都是在上面,所以……”

“你放心吧。”他边说边把衬衫脱下来,挂到挂衣架上,“我从来都是在下面,因为我不被人粗鲁地对待的话,就兴奋不起来。”

我听他满不在乎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很是震惊,可是紧接着他又说了一句让我更加震惊的话。他说:“你想要我帮你吹那里吗?”

我愣愣地看着他英俊、霸气的脸,想象了一下那个情景,又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他看着我,笑道:“瞧你这样子,你不会是个处男吧?”

“当然不是。”我强装镇定,走到床边坐下,“你来吧。”

完事后,他站起身,从裤子侧边的口袋中拿出一块白手帕,把脏东西吐在手帕上,再把手帕叠起来,用它擦了擦嘴。

我见他举止优雅、从容,觉得他很像个名门贵公子。可事实上,他只是个鸭子。

“我没带套子。”他一边把手帕扔进书桌边的纸篓,一边问道:“你这里有吗?”

“有。”我把裤子提起来,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书桌左边的第一个抽屉,从里面拿了个套子出来……

我们配合得很好,最后几乎是同一时间冲向巅峰。释放过后,我抱着他,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喘气。

他的心跳很快,也轻轻地喘着气,说:“感觉不错,我已有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真的?”我抬起头看他。

他点点头,笑道:“你想不想再来一次?”

我想起我今晚还要上班,便说:“不了,我今天还要上晚班。”

“好吧。”他站起身,朝浴室走去。

我出了一身的汗,也想洗个热水澡,便也起身朝浴室走去。

Chapter 4

我们两人在一个浴室里,只是洗澡,其他的什么也没发生。洗完澡,我们一起回到房间,我一边把衣服、裤子穿起来,一边问他:“我得付你多少钱呢?”

他笑了笑,把裤子穿起来,说:“你以后还想见我吗?”

“想。”我毫不犹豫地说。

他笑道:“你想见我,就不要急着付钱给我。”

我想了想,说:“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斯内普。”他说。

“哈?”我笑了,说:“你叫斯内普?那我还叫哈利波特呢!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他叹了口气,说:“我讨厌过去的自己,如果某天你在大街上遇见我,用我过去的名字叫我,我是不会搭理你的。”

“那我也不想叫你斯内普。”

“你给我取个名字吧,叫我什么都行。”

我挠着头想了一会儿,说:“纳普斯,怎么样?”

“挺好的。”他笑道:“以后你就这么叫我吧。”

纳普斯走了,没要我一分钱。直至今天,我和他的关系才比七年前更进一步,我对他便不止是感兴趣而已。我很想再见到他,可是我并没有主动找寻他,因为我觉得他会来找我。

这天是周六,轮到我休息。我一个人在家睡懒觉,快睡到中午的时候,门铃响了。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客厅把门打开。纳普斯站在门口,微笑着跟我说了声早。我看见他,精神一下子抖擞起来,笑着说:“早啊,你怎么来了?”

“有事。”他进门把鞋换了,走到餐桌前,“你还没吃早餐吧?”

“嗯。”我关上门,说:“我才起来。”

“你快去刷牙洗脸吧。”他把外套脱了,搭在餐桌前的椅子背上,转身走进厨房。

我刷了牙,刮了胡子,洗把脸,从厕所出来,纳普斯已坐到餐桌前,餐桌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我走到他身边,拉开椅子坐下。

他把筷子拿给我,说:“你冰箱里只有方便面,我也只能给你做碗面条了。”

“没事。”我笑道:“我也不是每天都吃方便面,有时候我会去附近的快餐厅吃饭,有时叫外卖。我上班的时候,晚饭都在食堂里吃。”

“那么你早餐都吃什么呢?”

“我一般起得比较晚,早上要么不吃,要么吃个苹果,或者方便面。”

“早餐是最重要的,你不能这么马虎……这样吧,你让我搬进来,我每天给你做早餐。”

“什么?”我愣了愣,说:“你是想跟我合租?”

“是的。”他笑道:“那天我跟你回来,发现你们这儿的主卧室空着,我就有了这个想法,想跟你一起合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呢?”

“好啊。”我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我一个人住也挺无聊的。”

他欣喜道:“那么你什么时候在家呢?我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就可以搬过来了。”

“我是报社里做编辑的,每天上晚班,白天基本都在家里。”

我转一想,又说:“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你别把你的客人带到家里来。”

“这你完全不必担心。”他笑着说:“我钱已经赚够了,正准备改行,做点清闲的工作。”

我听他说到钱,想起自己一直没付钱给他,便说:“上次我们那个……我还没付你钱呢,你看看,我该付多少钱呢?”

他说:“你对我满意吗?”

“很满意呀!”

“那么你不必给我钱,就当我已经付了你第一个月的房租,你看怎么样?”

“好。”我咧嘴一笑,大口大口地吃起面来。

当天下午,纳普斯便把行李搬了过来。我和他一起打扫、整理房间。四点半钟的时候,门铃又响了。我跑过去把门打开,见站在门口的人是任为,我笑道:“哟,几天不见,我真想你。”

“你少骗我。”他满脸不高兴地说:“那天在展厅,你招呼也不跟我打一声就走,连个联系方式也没留下。亏得我上门请教了你老叔,才知道你住在这里。”

“对不起,那天事出有因……”我把他拉进门,亲自拿拖鞋给他换。

“什么原因?”他追问道。

我正想着该怎么跟他解释,纳普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任为看见纳普斯,愣了一下,说:“他是?”

我说:“他叫纳普斯,是我的室友,今天刚搬过来。”

接着,我又向纳普斯介绍说:“他叫任为,是我上高中时最要好的朋友。”

“纳普斯?”任为打量着纳普斯,说:“这是你的英文名?”

“是我的艺名,我是做模特这行的。”纳普斯边说边朝我眨了眨眼。

我会了意,连忙接口说:“他本名太老土了,所以请人给他起了个艺名。”

任为点点头,笑道:“我的英文名叫菲利普斯,咱们都是斯字辈的。”

“呵呵……”我笑着往任为胳膊上拍了一下,“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斜睨着我,说:“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能!”我看看纳普斯,说:“我们把房间收拾得差不多了,一起出去吃个晚饭吧,我请客!”

任为说想去我们的母校S中看看,我便决定请他和纳普斯去S中附近的凤凰花广场吃饭。凤凰花广场离景湾花园也不算远,我们步行过去,只花了二十来分钟。

凤凰花广场上种植了许多凤凰树,它便是由此而得名。初夏时节,凤凰花开,满树火红,看上去真是灿烂极了!可现在是秋天,花早谢了。

我们走进广场上的一家饭店,在落地窗边的一张餐桌前坐下,叫服务员过来。任为让我点菜,我便点了我们从前最爱吃的四菜一汤,叫服务员去下单。

我们这一桌有四个位子,两两相对,我和任为坐在一边,纳普斯坐在我们对面。这时,我见纳普斯出神地望着落地窗外的凤凰树,想起这一路上我只顾着和任为叙旧,把他给冷落了。我觉得很对不住他,便想了个话题,说:“纳普斯,你从前来过这里吗?”

“来过。”他转头看向我,“我弟弟从前在S中念书,我到这里来看过他。”

“巧了。”我笑道:“你弟弟是哪一年入的学?”

纳普斯想了想,说:“好像是99年。”

我说:“我和任为是02年入的学,你弟弟是我们的学长啊,说不定我们还认识他,他叫什么名字?”

纳普斯犹豫道:“我弟弟只在初中部念了两年,高中就没在这里念了,你们很可能不认识他。”

我见他说话遮遮掩掩的,好像不太愿意向我们透露他弟弟的身份,我便不再追问,只说:“我和任为只在这里念高中,不过现在的S中只有初中部了,高中部已经搬到别处去了。”

纳普斯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任为说:“待会儿我们吃了饭,就去S中逛逛吧。”

我说:“今天是周六,学校应该没开门。”

“初三的学生不用补课吗?”

“这我还真不清楚,不过就算他们要补课,门卫也不会放我们进去的。”

“我们没必要到学校里面去呀,可以在学校外面的大操场上走走。”

“好吧。”

我转头问纳普斯:“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纳普斯微笑着点了点头。

Chapter 5

从饭店出来,往西走大约一百米的地方,有一个连锁书店。从前我们在S中外面的大操场上体育课,一到自由活动时间,我和任为便会偷偷跑去那个书店,一边吹空调,一边靠在书架上看书、翻杂志。书店附近有一条用厚厚的玻璃铺成的桥,从前我们站在桥上,可以透过玻璃看见桥下池塘里的红鲫鱼,任为总是喜欢趴在桥栏上把面包屑扔进水里喂鱼。现在池塘里已没有了鱼,水面上的睡莲也只剩下枯梗败叶。过了桥,便是一条石板小道,小道一直伸向S中外面的篮球场。篮球场的右边是大操场,两者之间隔着长长的铁丝网和郁郁葱葱的小叶榕树。

我们走到大操场上面的看台边的时候,操场上空无一人。任为说想下去走走,我和纳普斯便陪他走下看台,来到操场红色的跑道上。我们沿着跑道慢慢地往前走,走到拐弯处的一个沙坑边的时候,任为忽然问我:“你至今都没再见过俞炳荣了吗?”

我愣了愣,说:“没有啊,你怎么忽然问起他来了?”

“他当年就是在这里一举成名。”任为望着沙坑附近的空地,“你也是在这里开始喜欢他的。”

“唉,想想他离开这里差不多也快有十年了……”

我看看那片空地,很是怀念地笑着说:“上高中的时候,我们总觉得日子单调、乏味,反反复复,好像没有尽头。随便来个新鲜、出众点的人,我们便会被吸引,动情原来都是那么简单的事。”

任为笑道:“我听你这么说,感觉你已经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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