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我的老板+番外——白依山
白依山  发于:2015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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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致一出门,立马一握拳:“Yes!”

回头看今年的艺考生东尼同学,自从跟自家老师回家探亲得到未来丈母娘的初步认可之后,东尼同学展现出非凡的踏实学习能力,终于不再背着老师偷偷画小人儿了,而是把精力全部放在备考和继续照顾老师这两件事上。

用他的原话说就是:联考?有给我老师做早饭重要吗?

他发表完他的彪悍言论后,画室的兄弟姐妹们皆拜服。

现在他们十几个学生连上洛坤,在交警叔叔的护送下,缓缓向S市某高校的考点驶去。

成败在此一举,今年得好好考了,不然老师会担心的。

中午吃饭时,游明川还打电话来问他下午考试用不用他送,之前每次打电话,他哥都冷淡的敲打他:“再考不中不行知道吗?”这次出奇的宽容,说到后面甚至发展到“考不上就来我公司我给你发工资”这样的地步。

他赶紧几句话打发了他哥,挂了电话后,他下意识的看向他的老师,洛坤赶紧把目光转开。

每次都是这样,大概太过喜欢哪个人,太过重视,考虑的太多,距离反而会变得遥远吧。就像老师喜欢哥哥一样,明明从刚学会走路就已经是朋友了,彼此之间却恭敬友爱,无法亲近,就算再喜欢,也只能远远观望。保持距离,彼此才不会有失望。在喜欢的人面前,不知怎么就变得无限自卑了,只能谨言慎行,不敢过多要求。

他就一直默默的站在离游明川不远的地方,微笑不语的沿着他的步伐把他的人生轨迹再走一遍,爱屋及乌的喜欢上古家具和茶饰,喜欢上冬天热气腾腾的火锅,喜欢上甜糯的点心滚烫的茶,喜欢上长着一身会让他过敏的绒毛的猫咪,甚至学会抽烟……他会慢慢的变的越来越像他,却永远无法走近他。

洛坤在前排坐着,歪着身子靠上客车的玻璃。大片的雪轻柔的拂上车窗,堆积在车窗外,车内温度高,车窗上开始凝结出水汽,外面的世界也渐渐变得模糊了。

“老师。”东尼拎着自己的箱子坐到洛坤身边,洛坤回头向他一笑,这个高高大大的混血男孩儿一愣,耳朵尖儿窜上一抹红色。

“老师你帮我检查一下东西带全了没有。”东尼低着脑袋说,然后看到一双白皙颀长的手接过他的箱子,打开一样一样检查他的画笔和颜料。

他手指指甲盖还是泛青,手很冷吧。东尼默默想着。

“好了,把准考证装好,考试的时候别慌张,时间足够。”洛坤叮嘱道,然后想了想,伸手揉了揉东尼的头顶。

东尼受宠若惊的一缩脖子,紧接着他一把抓住洛坤的手,洛坤的手一点也不冰,反而滚烫。

洛坤不知所以的任由他抓着手,问:“怎么了?”

东尼手背贴上洛坤的额头:“老师你发烧了?”

“哦,没事,这两天经常这样,天气太冷了。”洛坤满不在乎的笑笑。

东尼一听这个就皱眉头了,本来身体就不好,自己还不在乎,“……等我考完试我带你去医院。”

“我多大的人了,还用你带?”洛坤笑着拍拍东尼的肩膀,“去考试吧,考完老师请你们吃饭。”

“我要吃西餐自助!”藤藤咋呼一声。

“必须是西餐自助啊!”后面大个儿也跟着吆喝。

“从考完试我就不吃饭了,我们饿一天再去!”藤藤说。

“瞧你那点儿出息。”东尼失笑。

“考完试就要复习文化课了,考完试还不能放松。”洛坤作为老师非常惯性的叮嘱道。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就一片失望的嘘声。

这时候他们的大巴后面,一辆银亮的保时捷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

第39章: 我是二逼

S市某高校越来越近了,看到那学校古朴宏伟的校门和上面艳红的大条幅的时候,李亚诚终于松了口气。

大巴缓缓的停在校门口,后面紧跟着的银色保时捷此时超过了大巴,加速向这边驶来。李亚诚一脚支地,摘下头盔。就在这时,本来速度很快的保时捷突然一个急转,在光滑的雪地上一个甩尾漂移,车屁股轰的靠上路灯杆子,勉强算是个靠边停车。

“我擦,二逼么这是?”李亚诚拿着头盔,看着发生在他眼前的事故,不禁失笑。

送考的老师最后再挨个叮嘱了一遍,目送着孩子们进考场。李亚诚支上摩托,对那个围着个遮了半张脸的大围巾的看起来特别怕冷的老师说了一声,没事他们就要走了。

那个老师温和的笑着,说:“好的好的,交警同志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不用谢,这也是我的工作。”李亚诚摆摆手,回头去看那个倒霉的保时捷,那个老师仍旧站在一边笑得温柔宽厚,李亚诚腹诽,到底人家是老师,而且是学艺术的,跟他们警察这种粗人是不一样啊。

这时,保时捷车内,阿达回头问宫灿:“怎么了头儿,为什么突然变计划,这种天气撞死人多正常!”刚才本来想着超速撞死那个该死的警察,那警察一摘头盔,宫灿瞥了一眼,突然疯了一样,大吼一声“停车!!!”

车刚停稳,宫灿就急吼吼的要下车,手却发抖,竟无法打开车门。宫灿深吸了口气,推开车门,下车后,刚好看到交警同志拿着本本走过来。

李亚诚目光将宫灿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人一身行头不下五位数,一看就是跋扈惯了的,就是不知道怎么了,失了魂一样,脸色苍白,一双眼直直的看着他,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一样。

“你不是吧,吓成这样?”李亚诚把本本夹到手臂下,好笑的看着这个男人。

“你,你能不能把墨镜摘下来?”宫灿手扬了一下,却不敢碰到他面前的交警同志,好像摸一下,他就会变成风咻的一声消失不见。

“干嘛?胆子这么小还开这么快,不知道下雪路滑吗?”李亚诚戏谑的说教着,随手把墨镜摘下来插到上衣口袋里,又看看车那边,“人没事儿吧?”

宫灿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李亚诚,心里只有一句话:我终于又看到你了,我终于又能看到你了。

李亚诚怎么都觉得面前这个富二代精神不正常,怎么看起来这么伤心?他感觉太荒谬,嗤笑一声:“我还没怎么你呢,你给我装什么失恋少女啊,大哥你多大了啊?把你司机叫下来,今天没带仪器,没法测酒驾……”李亚诚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面前这个看起来非富即贵,气质也嚣张跋扈的富二代,眼里涌出两行泪来。

“我靠……大哥你不至于吧!你你你哭什么?”李亚诚手忙脚乱的,安慰道,“你别哭啊你个大老爷们儿,我不是说不测你们酒驾吗!”

“谢谢……谢谢……”宫灿哭的泪流满面,佝偻着背,双手颤抖着,想要握他的手,却又不敢,只有一直一直的看着他的脸,心里感谢上苍,不管这个人是谁,我都千恩万谢,能够再让我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他。

“不是,这位同志,你是男人么你这么点儿事,看你那怂样……”李亚诚不耐烦了,双手扶住宫灿的手臂,吼:“给我闭嘴,别哭了!”

宫灿呼哧呼哧的咽下哭声,双手抖啊抖的,轻轻的摸了摸李亚诚的脸:“让我好好看看,让我看看……”

李亚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把打开宫灿的手:“你有病啊!”

“是啊……”宫灿也不生气,笑得特别傻,“有时候我也觉得我有病,呵呵。”

李亚诚看怪物一样瞪了宫灿一眼,绕过他去那辆保时捷边上,另一个交警大哥已经在问司机话了,李亚诚一看那司机:“嚯!”

“他长得特壮是吧,他叫林达,叫他阿达就行。”

李亚诚一扭头,那个神经兮兮的富二代就跟在他身边,他还向他介绍自己的司机!

“哎,你老板被刚才的事故吓傻了吗?”李亚诚冷笑一声,问那个大个子司机。

“你敢再说一遍!”阿达脸一黑威胁道。

“你敢再说他一下试试!”宫灿脸一虎,冲阿达说。

阿达特不忿的扭过头去。

李亚诚扑哧一下,笑了:“你是神经病吧。”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宫灿给了李亚诚一个特纵容的笑脸,脑门上刻着三个大字:我很乖~

李亚诚打了个哆嗦,无语了。

“对了,交警同志,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宫灿,宫廷的宫,灿烂的灿,父母健在,身体健康,洁身自好,至今单身,上的厅堂,下得厨房,是您居家旅行,谈情说爱的必备良品~”宫灿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带着水光,十分真诚的自夸道。

“……你傻逼啊!”

宫灿傻呵呵的点头:“骂得对骂得对!”

“操你大爷!”

宫灿非常认可的:“宝贝你骂人真性感!”

“臭表脸!”

宫灿鼓掌:“深刻!精辟!”

“……来,说你自己是二逼。”

“我是二逼~” 宫灿立马接口道,然后这个男人低眉顺眼的,小心翼翼的问:“现在能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吗?”

“……”李亚诚彻底无语了,但是看这个二逼太可怜了,于是泄气:“李亚诚。”

“写给我!”宫灿手忙脚乱的满身的找纸笔。

李亚诚叹了口气,从本本上撕下一张罚单,刷刷开了二百块,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宫灿双手接过,仔细的一字一字读过,如获至宝,仔细的叠好了装进衣服内兜,然后拉住阿达,“再给他开一张!”

“别理我我不认识你!”阿达用他蒲扇一样的大手捂住脸,“太丢脸了……”

当晚李亚诚给林致打了个电话,开口就说:“林致,我觉得我碰到变态了。”

“你又不是姑娘,人家变态也不变态你啊。”

“我今天碰见一个特奇怪的男的,我觉得……我觉得他好像是喜欢我!”李亚诚说完就打了个哆嗦。

“真的?!”林致从床上蹦起来。

“我感觉……好像……”

“你感觉个屁,你多长时间没谈对象了?高中毕业之后你谈过吗?”

“废话,你在警校给我搞一个试试?他妈连操场上跑的狗都是公的!”李亚诚骂完后感觉头更晕了。

“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啊,我能有什么事儿?”

“感觉你好像喘不上气来一样,伤口还疼吗?”

“还行吧,疼着疼着就习惯了。”李亚诚满不在乎的说,还真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不行赶紧上医院啊,你别跟家里晕过去,回头把奶奶吓着了。”

“我知道。”李亚诚挂了电话,躺回床上,自己用手摸了摸额头,也摸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浑身冷,厚厚的被子好像透风的一样,他又爬起来,从壁橱里又搬了床被子盖上。

几乎是一闭上眼,他就睡过去了。梦中白天那个二逼悲伤的脸又重回脑海,果然朋友是同志,就容易受影响吗?大概是我想太多了吧……

第40章: 好啊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下午。

东尼这次一点儿也不含糊,踏踏实实认认真真的把画画好,出了考场就心急火燎的去找他老师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心里特别慌。

大巴还在门口等着他们,东尼上了车,一眼看见洛坤坐在最后排的角落里,厚实的围巾包了半边脸。东尼松了口气。

“老师,我考完了!”东尼跑过去坐到他身边,“老师?”

洛坤似乎是睡着了,缩在座位上,脸上两抹不正常的潮红。东尼心里一紧,扶住洛坤的肩膀晃了几下:“老师?老师!”

其他学生也陆陆续续的回到车上了,凑上来问:“怎么了?”

“老师,醒醒。”东尼环住洛坤的肩让他靠到他怀里,一手把洛坤前额的头发拨开,非常温柔的抚摸他的脸。

洛坤皱着眉哼哼了两声,眼睛却睁不开。

“难受吗?”东尼小声问,“你撑一下,咱们马上去医院。”

学生才回来了一半,叫大巴现在走是不可能的。东尼回头对旁边的薛藤藤说:“你去那个大学里找一个学生,带我们去校医院。”

“哦!”薛藤藤赶紧应了一声跑下车去。当她在校门口拦住一个女生交代清楚后,东尼也已经下车了。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袖衫,他的羽绒服现在套在背上的那个人身上。洛坤本来就瘦,东尼的羽绒服套在他自己的羽绒股外面还是大了一圈,手都缩在袖子里,大帽子更是几乎遮了他半张脸,只留着个白白的鼻尖。

“哎呀!快跟我来!”那个女大学生也是吓了一跳,赶忙带路。

最后确诊是在省医院。

校医院的主任医师给检查了一下,对东尼说:“去大医院吧,这里条件不够。”东尼顿时就炸毛了,差点上去揪人家的衣领说你给我说清楚。人家医生淡定的很,拿起车钥匙对东尼说:“背上你老师,我送你们去。”

东尼一路上把他老师抱在怀里,感觉像抱着个瓷器,紧了松了都会碎掉。洛坤无声无息的靠着东尼宽阔的肩膀,安静的让人害怕。前面开车的校医同志瞟了眼后视镜,可能是东尼的表情太紧张了,他淡淡的说了声:“他死不了。”

东尼像被人踩了尾巴:“我知道!!!”

到了医院又一阵忙乱,洛坤被推进急救室,东尼焦急的等在外面,不安的走来走去。

“你是同志吧。”校医抱着手臂靠在墙壁上,饶有兴味的打量东尼。

东尼猛的抬眼看着他,惊讶的:“你还没走?!”

“……”校医表情依旧淡定,只是额角上暴起一个十字路口,“你喜欢你老师?”

东尼湛蓝的眼睛一片坦然:“是啊。”

校医表情淡淡的,沉默了半晌,说:“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我是零,你完全符合我对一号的全部外貌要求。”

东尼:“!!!”想不到你这么闷骚啊……不过你在说什么呢,什么一啊零的,暗号么?

校医站直了身子,他戴一副金丝眼镜,身上还穿着校医院的白大褂,天生的淡然的表情。校医向东尼走来,随手摘掉了眼镜,偏偏这么禁欲的一个人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顾盼生情。这么个尤物换成宫灿那个种马可能早就打昏扛走了,东尼只是冷眼看着他。校医白净的手才攀上东尼的肩头,就被大力的推开了。

东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着面前被他推得狼狈踉跄了几步的男人,想起人家就在刚才还载着他和他生病了的老师在雪天里开出了警匪片里的车速,又有些过意不去,但是硬是忍住了。

“我不喜欢男人的,我只是……”

“我知道了。”校医戴上眼镜,转身走了,步伐落拓,没事儿人一样,目测节操不是一般的低。

洛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没错,又来到医院了。这是个呆的跟家里一样熟的地方。小时候他经常睡不醒,明明什么都听得见,脑子却一团浆糊,眼睛也睁不开,徘徊在似真似幻的梦境里,等到他醒来时,就像这时一样,躺在这样一个充斥着消毒水的清冷干净的床上,身边是劳心而眠的母亲。不过这次,身边是一个少年,带着炽热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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