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我的老板+番外——白依山
白依山  发于:2015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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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山嘴角抽了下,不知所以,他感觉似乎有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在眼前,但是就是隔了薄薄的一层膜,模模糊糊的,似懂非懂。于是就不管他们接着洗衣服。

方正终于忍不了了,跟冷山吼:“排长你快收了他吧!”

“是啊排长你嫁给我吧!”宫灿抬头笑成一朵向日葵。

冷山眉一皱,严肃的看住宫灿,看着看着,宫灿就萎了,小小声:“要不,要不我嫁给你也行啊……”

方正骂“滚你妈的蛋”一脚重重踹到宫灿屁股上,宫灿啊呀一声惨叫一头栽进洗鞋的大铝盆里,站起来嘴里漕着方正祖宗追上去就跟他扭打在一起。

冷山楞了一下,没理他们,低下头,手上继续洗着衣服,洗的手上青筋暴起,一不留神,刺啦,把迷彩背心扯了。

于是冷山就傻眼了,直直的瞪着手上的衣服,半天不回神。

第二天休息,冷山搬了个马扎去库里搞日常维护。他们是机步连,坦克装甲车等等都是命根子。宫灿理所应当的跟来了。

那时候的宫灿刚二十出头,面容青涩稚嫩,还没长开,身板颀长带着少年气的单薄,像头刚开始在原野上奔跑的鹿,矫健但不强壮。冷山坐着擦坦克,他就长腿勾住炮管猴子一样倒挂下来,一张笑眯眯的英俊的脸庞倒着出现在冷山旁边。

“排长~”宫灿扑闪扑闪的眨他的双眼皮大眼睛,长而密的睫毛也染上了笑意。

冷山手上不停,也不看他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排长排长~”宫灿傻乐。

冷山站起来擦坦克的迷彩铁皮,也不理他。

宫灿腰眼用力,灵活的升上来坐正,双腿绞住炮管,身子往前一探撑住坦克车身,笑的一脸乖巧:“排长,我觉得,我,我挺喜欢你的。”

冷山一怔,心里暗道:来了!面不改色接着擦坦克。

宫灿见冷山不理他,趴上来下巴搁到手臂上,近距离看着冷山,小脸通红发烫,问:“排长,你觉得我怎么样啊?”

冷山扭头把抹布扔进桶里,说:“帮我拿锤子,拆履带。”

宫灿愣了一下,嘴里哦哦哦应着,却忘了自己像个猴子一样攀在炮管上,结果一动就整个人“哎呦!”一声翻了下来。

冷山回头看见宫灿撅着屁股以一个狂难看的姿势哎呦哎呦的从地上爬起来,噗嗤就笑了。

宫灿见冷山笑了,自己挠挠头也跟着傻乐。

当天下午,冷山甩开宫灿去图书馆了。坐到书桌前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往窗外看了一眼。

宫灿那家伙没跟着,身边骤然清净了不少。还真有点不适应。不过宫灿这小子还是挺容易就撇下的。以前怎么就没想着甩开他?

他在一架心理学典籍前一直翻到天色擦黑,才找到了这个名词。

青春期性向认知障碍。

这个……大概说的就是宫灿吧。果然他还是个孩子啊……冷山把这个长长的名词念了好几遍,好好记在心里。

黄昏时他回到宿舍,宫灿就像个忠心热情的大型犬,远远地听到他的脚步声,就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扑到门口迎接他。

冷山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脑门把他推远,脸上冷冷的,眼里却柔和。

“排长,你去哪儿啦?”宫灿满眼热忱,说着话身子又靠上来。

冷山一个大大的脑瓜镚儿磕到他脑门儿上,严肃的看着他。

宫灿陷入一片桃红色的泡泡中,耳边穿来光屁股小天使们的歌唱。原来排长他也是会跟我做这么亲密的动作的啊~

宫灿脑门儿上带着一个红印子傻乐的时候,冷山心里徘徊着一句话:别担心,看我帮你治好这个毛病。

上面的文件已经下来了,全军拔二十个人去广西参加特种兵选拔。宫灿和冷山赫然在列。吴良同志的心上着实被狠狠地揦了一刀,哗啦啦的滴血。在连长办公室里,宫灿吊儿郎当的拿过连长同志的烟点了一支又拿了两支夹到耳朵上。吴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去看冷山,难得说了句人话:“别勉强自己,选不上还回来我这儿,选上了也是,有什么事跟我说,你连长我虽然军衔不高,帮你还是没问题的,听见没?”

冷山低低的“嗯”了一声。

“还有你,什么他妈全军第一,你少跟我这儿狂,选上了你丫就等着挨操到哭鼻子吧你!”连长嫌弃的翻了宫灿一白眼。

“记下了记下了。”宫灿笑着敷衍了两句。

直升机当天下午停到了西北军区的操场上,连长用力的抱了冷山一下,广大一排战士们有的喊了声“加油排长!”有的直接就泪崩了,说不出话来。冷山冷着一张面瘫脸,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看的出来,他特别的难受,不过是在强忍着。宫灿拎着包,他在一排是老小,又一身本领淘的不行,被一排的大头兵们挨个儿一脚踹到屁股上,把丫踹到飞机跟前。螺旋桨旋转轰鸣着,吹得人睁不开眼。宫灿听不见战友们在说什么,只感觉身前吴良用力的捏了捏他的肩膀,说了句什么。

宫灿用力点了点头,上了飞机。

直升机一点点升高,操场上的战士们变得越来越小了。冷山低着头,看起来特别失落。宫灿想逗他开心,凑上前才发现,冷山已经泪流满面。

这是宫灿第一次看到他哭,也是最后一次。

他默默地坐在他身边陪着他,什么也没说。又想起上飞机前吴良跟他说的话,看口型是:帮我照顾冷山。

这必须的。

第46章: 诚哥哥很难攻克

李亚诚是个典型的软硬不吃的人,连打带踹的把宫灿赶出家门,宫灿从地上爬起来就往门上扑,被李亚诚一记窝心脚踹回去,踹地宫灿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揪着心口的衣裳咳了半天。

没想到他一点也不躲,直直的挨了他一脚,李亚诚知道自己的脚力,顿时有些担心,但是脸上硬忍住了,只是站在门边看着他,别别扭扭的问了句:“你傻么你?”

“呵,呵呵,疼,诚哥哥抱~~~”宫灿仰起脸赖皮兮兮的张开手臂。

得,仅有的一点担心也烟消云散了,李亚诚恶狠狠地说:“你给我滚!”

在谈情说爱上宫灿绝对是个有耐心的人,李亚诚把门一关自己回屋,他就大衣一裹蹲在李家门口的石头上悠闲地抽烟。当兵的时候一潜伏就是一夜,在门口等一会儿不算事儿,他总是要出门的吧。

果不其然,过了近一个钟头,李亚诚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出来了。

“诚哥哥!”

“嚯!”李亚诚回头就看到宫灿傻笑的脸,惊得他退了一步,“你他妈怎么还没走?!”

宫灿踩在一地烟头上,虽然他有仔细修饰过,但是眼底有些青黑,还是显得有些憔悴。这个男人明明有那么锋利的桀骜不驯的气势,眉宇间时时都有一股玩味的痞气,看起来是个不服管教的浪荡子,现在这是干什么呢?有什么意图?只是闲得慌吗?想不通。李亚诚瞪他一眼,自顾自走了。

宫灿跟屁虫一样粘上来,李亚诚猛地一回头,他就一二三变成木头人,戳在原地看天望地任君赏玩的样子,李亚诚接着走,他就又粘上来。

李亚诚抄着兜摸出来烟,四块钱一盒的软盒红梅,被他压的扁扁的,他叼了一根到嘴上,又满身摸打火机。突然“啪”的一声,一簇火苗凑到他的烟前,李亚诚抬眼看,那傻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李亚诚就毛了,把烟从嘴里拿出来,眉狠狠的皱起来:“你丫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宫灿把火机合上,笑得很纵容。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们认识吗,啊?!”李亚诚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喜欢你啊。”宫灿说。

李亚诚突然就没声儿了,半句话梗在喉头。这个男的跟我告白了,没没没有搞错吧?虽然音量不大,但是这个男的那么认真的,毫不犹豫的……跟我告了个白?我是男的啊,他也是男的吧……

宫灿看着面前这张脸,这张不算多英俊的面孔,跨越五年距离,慢慢和记忆里那个人重合,宫灿动情的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轻声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你啊。”

几乎像是叹息,眉间带着无奈看起来却幸福。

李亚诚心里一颤,顿时就慌乱了,又尴尬,还有些急躁,瞬间不知道脸上是个什么表情,不过这些马上就转换成了引起终极炸毛的最后的导火索。他握了握拳,怒目,抬脚就乱踹一气:“你丫!果然!他妈!是变态!啊?!”

一句一脚,踹地宫灿转着圈躲闪,嘴里还不知道老实,嚷嚷着“我说真的啦诚哥哥,哎呀哎呀,我真的喜欢你,不骗你啦……”

“还说!变态!神经病!给我闭嘴!听见!听见没有!”李亚诚气的呼哧呼哧喘粗气,瞪着宫灿,“你给老子滚!老子不是变态!”

“可是,可是……”

“嗯?!”

宫灿吓得连忙在嘴上拉了个拉链。

“再跟着我揍死你,滚!”

宫灿捂着嘴:“唔唔唔唔唔唔……”

“……”

与宫灿的悲惨境况相比,东尼简直就是泡进了蜜罐子里,每天忙前忙后的照顾他老师,在病床旁边支个小桌子做高考真题卷子神马的真是萌倒了整条走廊的护士姐姐。

S市一场大雪过后,空气冰冷刺骨,但是也清新异常。洛坤喜欢新鲜空气,指挥东尼去打开窗户,东尼生下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拒绝老师”,只能给他披了件大衣,又给他戴了顶毛茸茸的羊毛帽子,才打来了窗,顿时,一股冰凉的冷风涌入房间。

洛坤趿了棉拖鞋,走到窗前,打了个冷颤,还是安然的站定了,闭上眼睛深呼吸。

洛坤本来就瘦,如今生病了看起来更是瘦弱,他面色苍白,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嘴唇紧抿,不知道在想什么。纤细的手指攥紧了大衣衣襟。他是极怕冷的人,现在却在窗口吹冷风,自虐一般。

东尼有些担心的看着他的背影,他心里一阵惶然,好像眼前这个人眨眼不见就会从窗口消失一般。住院的这几天,洛坤话很少,总是在出神想事情的样子,不管东尼怎么出洋相逗他,他都没有笑过,往往是听着听着,眼神就飘到了很远的地方,被东尼叫回来,又很歉意的对他微笑,眼里却沉甸甸的快乐不起来。

这时病房门一开,进来一个男人。东尼看了他一眼,愣在当场。那男人对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眼神凌厉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东尼把嘴一捂靠墙站好。那男人穿了件灰色的羊绒呢子风衣,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特别严肃,表情冰冷,气场吓人,却像个孩子一样蹑手蹑脚的走到洛坤身后,一把捂住他的眼睛。

洛坤脱口而出:“明川!”,整个人仿佛瞬间活了过来,欢欣的拉下那双手扭过身来。

“哥?!”洛坤惊讶的叫出来。

“嗯,你猜错了。”那男人声线特别低沉,显得他整个人更加威严了。

第47章: 哎?这不是林致吗

洛坤的哥哥洛乾那张脸长得跟洛坤几乎一模一样,不过身材健壮些,脸庞也比洛坤有肉。东尼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这是洛坤的亲哥,又想,等以后他把洛坤身子养好一些,就该是这个人的样子。

不过几乎一样的脸庞,他哥哥却总是一脸法西斯一般的恐怖神情,他一进屋子,仿佛气温都下降了几个度。洛乾是从M市飞来的,他是医生,要求洛坤每天晚上短信报告身体状况,这几天洛坤把这事儿给忘了。

“你,出去。”洛乾一指头把东尼给发配了。

东尼屁也不敢放一个,夹着尾巴出了门。

“把门带上。”

“啊?”东尼惊讶的看了眼厚实的实木门,继而恍然,“哦哦!”

洛乾抱着手臂靠在沙发里,冲门口甩了下头,语气十分不屑地:“这就是你元旦带回家里的宝贝学生?”

洛坤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切,除了一张脸能看,别的一无是处。”洛乾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弟弟以后要交到这么个小屁孩儿手上心里就一阵不是滋味。

洛坤脸被冷风吹得有些发青,眼睛遥遥看着远方的天空,根本不鸟他哥。

洛乾仅有的一点耐心耗尽,大步上前“啪!”的把窗户关上,眼镜闪过一道银光,“你等着,我给你把游明川找来!”

洛坤手迅疾的抓住他哥的衣摆,紧张的盯住他:“别!”

“哼,你这么怕啊?”洛乾低头看着弟弟哀求的眼神,心里火噌噌往上窜,“那你就自己个儿偷偷摸摸的哭吧你,你就没出息吧你!你就自愿当个赔钱货是吧?”

从小洛坤的这个二哥嘴巴就很毒,工作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了。洛坤无论多长时间都适应不了他哥说话的方式。此时他哥几句话下来,他眼神瞬间灰败下来,心里更难受了,一口气顺不过来,剧烈的咳起来。

洛乾当时特想一个嘴巴子抽自己脸上,但是又拉不下脸来说点好听的安慰人家,抓起桌上的水杯递过来,还特不高兴的:“给给,喝两口水!”

洛坤捂着嘴压抑咳声,躲过他哥递过来的水低着头大步走出病房。

洛乾傻眼了,看着他弟弟推门走了,自暴自弃的坐到沙发上,懊恼的把自己头发揉成一团糟。从小他俩就没有和平的说过五分钟的话,每次都把小洛坤欺负哭了,洛天一脚踹他屁股上,紧跟着就去安慰弟弟去。

东尼正贴在门缝上企图偷听,被猛地撞开,东尼“哎呦”一声捂住眼睛,就见他老师闷咳着快步走向电梯。

“哎?老师!”东尼追了两步,还是觉得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比较好。刚才那声“明川”叫的东尼心里一痛,无论他付出多少,那个人还是深爱着游明川。他明明知道的,但是还是会每一次每一次的被刺伤。他的老师,这个看起来有些病弱的温柔的男人,心里其实比谁都更强硬,他表面上对谁都很温和亲近,内心却不希望依靠任何人,不愿任何人的怜悯和帮助。这种人,你永远看不到他伤心,因为他会躲起来。

东尼停在电梯前,看着楼层一点点上升到顶楼,握紧了拳头,选择在原地等候。

李亚诚最后还是去了窝囊医生的诊所。

宫灿跟个大狼狗一样跟在李亚诚屁股后边,医生看了伤口开好了药水,宫灿就忙着掏钱,被李亚诚一脚踹开,对医生说:“我不认识这个神经病,你把他赶出去。”然后掏出钱夹付钱。

李亚诚的钱夹还是上警校时地摊上十块钱买的,用了四年边角早就磨秃了。跟宫灿红艳艳的毛老头们不同,他的钱一沓有大有小,看的宫灿一阵心酸,恨不得立马冲回家把自己的存折房契股票什么的一并呈到他面前,任他挥霍。

上好针后,李亚诚拉上被子合上眼。刚才测体温,笨蛋医生问他多少度,他甩了甩体温计回答38度,少说了两度。就这样还怕这窝囊蛋劝他去医院呢,上次的事件就给夜深酒吧逃过去了,说明幕后的那个人十分谨慎,现在去医院就是送死。诊所里不让抽烟,李亚诚一躺下就眼前一黑,心跳敲击着胸膜,呼吸困难,头重脚轻,脑袋一片昏沉。千万不能晕过去,去医院就死定了!他咬了下舌尖,嘴里逸出铁锈般的血味儿,感觉清醒了些。

宫灿在外间跟医生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李亚诚竖着耳朵听,开始还听见宫灿问他的病情,后来声音朦胧起来,变成听不懂的混音,李亚诚知道自己现在是强弩之末,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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