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荒冢——S大王派我来巡山
S大王派我来巡山  发于:2015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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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冷哼一声,脸上未见丝毫屈辱之色,“不知盖先生可有意明日与寡人一起上朝?”

盖青墨自是不敢应承,他拿不准连清之后还安排了什么,可他烦透了这人一副云淡风轻之感。“呵呵,在下不过平头草民而已,实在不敢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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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夏损伤过半,却终是拿下了云州。颍川一行人天大亮了才行进云州城,燕夏浑身伤痕,头疼欲裂,幸亏盖青兵之营寨留了下来,他也是捡了便宜,刚吩咐众人下去休息,燕夏才觉要散架一般。

颍川一进燕夏营帐便见他正在脱盔甲,这家伙平日里看起来如此瘦弱,受了如此重伤却能一声不吭,当真是令人佩服。“燕夏,今日大获全胜,可要多亏了你啊。”

燕夏却不像颍川这般开心,若是当真大获全胜,陛下早就与他通信了,为何许久了还未曾收到书信,怕是穆云国内出了什么麻烦。早知道就不该答应他出来!

颍川见燕夏脸色难看,还以为他是怨恨自己关键时刻未能发挥前锋之用,刚想道歉,就听到燕夏说道,“这几日云州之内怕是没什么事,我待会去穆云向陛下禀报此事。”

颍川点头,“路上小心些为好,盖青兵见我们夺了云州,怕是要严查。”

燕夏略带鄙夷的说道,“我自是知道,不知颍大人可还想知道紫留将军后事?”

颍川一愣,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想问什么。

“他死了。”燕夏包扎好伤口,轻声说道,“盖青兵本就是要去盗墓,龙谦玥一人之力怎能抵挡千军,被乱刀砍死了。”

颍川叹息,未曾搭话便出了营帐。如此结局自是让人唏嘘不已,可总好过一人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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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州城近在眼前,盖青墨拽住缰绳,见身后朴宁终于气喘吁吁赶过来,笑着对连清说道,“陛下当真是养了一只好狗。”

连清似笑非笑望着他,“那狗与主人,盖先生还是赶紧选择一个的好。”

朴宁一见连清脸色难看至极,便知道他肯定是伤重失血过多,慌忙拽过一边的艾宴,匕首抵住艾宴,“若是你不放了他,我便将艾宴杀了。”

此举一出,连盖青墨也是吃了一惊。“哦,杀便杀了吧,不过是一个弟弟而已。不过,你要是出手,我大可以将他也杀了。”

朴宁见他竟然以连清性命威胁,愣神瞬间便被艾宴扭住胳膊,“兄长,还是放了他吧,质子已经到手,留着他也没用了。”

盖青墨略有不情愿,却还是将连清推到一边,“若不是阿聊想留你一条命,我早将你杀死。”

连清一声极其嘹亮的口哨声过后,四周便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是么,寡人倒是不知道,这条命竟是要靠哥哥才能留下了。”

盖青墨一愣,便知道他之前一切果然都是假装。“难不成对质子,陛下您也是要赶尽杀绝了?”

连清扫了朴宁一眼,冷声说道,“逢场作戏罢了,盖先生竟然当真相信了?”

第31章:上之攻心,下之攻城

朴宁一听这话,只觉浑身冰冷,立即瘫软下来不再挣扎。是了,逢场作戏,这人原本就是这样,为何自己还心存贪念,希望从连清嘴里听见几分真诚话语。朴宁正在消沉之时,却感觉背上一热,方才捏得自己死紧的艾宴手竟然松了几分,脖子上亦是流过几丝温热,朴宁还未来得及抬头看就被人揽到怀里,“吓到你了么。”

朴宁直愣愣盯着眼前人侧脸,连清低头一笑,朴宁只觉被这笑勾了心魂,待被他抱着上了马才反应过来,“艾宴?!”回身看时,艾宴满身是血,一支箭矢射穿眉心,身上亦是被扎得像一只刺猬一般,朴宁心口一滞,见艾宴吐着血沫,仿佛对自己说了些什么,还未来得及辨识,马儿便飞奔起来。

“你为何连艾宴都要杀了?”朴宁颤声问道。“盖青墨抓住之后你要如何处理了?我……”方才不是说逢场作戏么,为何如今又将自己救回来?这究竟是为何……朴宁心乱如麻,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连清将头抵在朴宁脖间,“待寡人治好伤之后,再慢慢回答你。”

朴宁听他声音虚弱至此,呼出的热气亦是吹到自己脸上,低低应了一声好,胸膛之内仿佛有什么要爆裂出来一般,整个脸亦是红得发烫,可是一想到艾宴竟然死在这人手里,心中欢愉与痛苦翻搅,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连清手臂搂住朴宁,将缰绳交到他手里,“待到了叫醒寡人便可。”

朴宁只觉心口跳动的仿佛要跳出来一般,马儿脚步亦是慢下来,草原上的春日终是来了几分,黄绿不接的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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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夏赶回乾州城之时,便见到前面似是起了什么事端,再看四周人穿的分明是陛下人马,刚想叫过一人问是怎么回事,却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冲出突围,那人眼神犀利,扫向燕夏的目光亦是冰冷。

燕夏一时间竟然忘记动作,直到感觉肩上一股剧痛,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被那人从马上直接拽下来,回过神来再看那人却是已经扬长而去。

士兵们急忙从地上扶起燕夏,“燕将军可有事?”

“无碍无碍,那人是盖青墨么?”看众士兵摩拳擦掌的样子便知晓这人定是盖青墨。陛下这次不派重兵来把守,想必后续亦是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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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伤重失血过多,昏昏睡了半晌才醒。

燕夏一见他醒来,本想先告知他云州已经拿下的好消息,还是绷紧了一张脸,“若是当初我不去云州便好,陛下定是不会受这样重的伤。”瞥了一眼畏畏缩缩的朴宁,“干脆杀了他得了,自从他到了穆云便没什么好消息。”

连清声音略显嘶哑,摆了摆手示意朴宁出去,“沙陀兵你为寡人剩下几成?”

燕夏此时才觉得这是让人肃然起敬的帝王,方才那些病秧子模样不过是装来骗人的。见连清目光凛凛,嗫嚅着说道,“四,四成。”

连清见他如此紧张,语气轻柔了几分,“寡人还以为你全军覆没,单枪匹马杀回穆云。”

燕夏神情更加严肃,“若是当真如此,燕夏定是葬身沙场亦是不会回穆云,如此无能之人,无需陛下再养。”

“寡人竟是让你如此想了么。”连清见燕夏慌忙欲解释,沉声说道,“寡人视你为心腹,不管何时,留住命。若是死了,一切便没有重来机会。”

燕夏听他如此说竟是红了眼眶,“是。”

朴宁心乱如麻的出了殿门,不知道盖青墨有没有逃出去,不知道艾宴尸身如何了。心头寒意越发深重,连清当真是让人无法捉摸,若是当真为了家国大事,大可将盖青墨一行人在萌芽之时便砍杀殆尽,还有自己被当做“质子”一事,若连清说他是假冒质子,只怕自己早就体无完肤;可若说他是他为了昔日自己所爱的三皇子,他大可不必与自己逢场作戏,还步步为营的令人心惊胆战……

正在朴宁胡思乱想之时,燕青出了门,对着他冷哼了一声。“奉劝你识时务,若是再有一分僭越,休怪我不客气。”

朴宁一头雾水,听到连清唤自己,心中掠过一丝不愿,最后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连清见朴宁表情,便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艾宴为何会来穆云,可有与你说过?”见朴宁摇头,连清冷哼一声,“盖青墨虽是勉强可称得上枭雄,却是太过心狠手辣,亦是不会用人,盖青兵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艾宴便是他昔日送来,借兵之物。”

朴宁心中一颤,却听到连清说,“你以为你送过来,他就没有从寡人这里得到什么么?”

“既,既是知道他如此,为何你还……”为何你还上当。

连清眨眼,神情中甚至带了几分顽皮,“若是寡人不答应,这好玩之人要给别人做了玩物,可如何是好?他以物易物许久,终是将自己也搭了进来。世上没有平等交易,不是么。”

朴宁愣神许久,心海犹如投入一块巨石,那巨石掀起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息。若是盖青墨知晓连清一直将自己当做玩物一般,不知会如何……不过盖青墨当真是世勇无双,竟然能从重重包围中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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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青兵自云州大战之后便元气大伤,失了昔日威风,盖青墨自从穆云突围逃出来之后便一直养伤,许久未露面。

乱世自是不缺枭雄,不过几日,鸣祁国便又多了一股叛军,与众不同之处,便说是要抢回安宁王,立为国君。如此流寇,不过是徒增笑柄,听者也便觉得如此说不过是为了日后摄政找些理由,哪成想这股叛军却是当真如同铁了心一般,打出安宁王旗号,大大小小城寨抢了许多,将云州合围起来。

颍川这日又没睡好,一早便起来看新兵操练。

燕夏望着他两个黑眼圈,笑嘻嘻说道,“可是要回穆云找个小娘子?”

颍川瞪了他一眼,这人越发没大没小,当真不知道为何会做上将军。“燕将军,城外已经驻扎上叛军了,若是再不……”

“好,既是颍前锋如此说,那今日操练完毕之后,便都去修补城墙!”

众人一听这个,便知晓是要开战,一个个都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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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伤好之后首次上朝,便给了众人莫大惊喜。

“寡人想将那“质子”送回鸣祁,让他带着叛军主动来降,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第32章:韶华易逝,红颜易老

朴宁全然不知自己命运如何,连清应他将艾宴衣冠冢立在了穆云,闲暇之时他总是去闲坐半晌。

“艾宴,最近听闻盖青墨带领盖青兵占领了铭旌,那股之前打着我旗号的叛军,如今倒是如日中天,将云州围了个水泄不通。不知之后战果如何呢。”

艾宴如此一生,客死他乡,当真是让人心痛。朴宁如今想来,艾宴从一开始怕是就想让自己逃出穆云,他侍奉连清已久,对他秉性自是熟知万分,所以一开始便提醒自己,服软便好。

可哪知自己竟是犹如掉进陷阱的猎物一般,越是挣扎,引起的动静便越大,猎人便来得越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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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夏与叛军对峙数月,云州城墙来回拆了五次。每次燕夏便是说,不大结实,若是被攻城,定是不过一刻钟便被攻破。

颍川虽是不懂燕夏打得什么主意,可眼见叛军这几日亦是没有什么动静,亦是安下心来日日监督,偶尔叛军来袭,不过短兵相接一阵,便回了自家营帐。

这日叛军又带着人马来骚扰,燕夏一声令下,众士兵眼红着便杀过去,这数月来受气修得城墙终是有了发泄之地,一股气将叛军赶到了乾州城。

颍川这才明白燕夏之计,赞赏的说道,“不知燕将军还有如此妙计,当真是令人佩服。”

燕夏听了他如此褒扬,亦是喜笑颜开,“如此还是要多谢颍前锋替我监督士兵了,若是这当中一有哗变,只怕此事我都要脑袋分家了。”

颍川自是不信他这番话,这人起先竟然假装百夫长混在军队中,哪成想这人竟是陛下心腹,若不是他,云州如何夺得回来,如今又靠他将云州守住。“燕将军玩笑话了,我在这里藏了几罐好酒,不知道燕将军可否赏脸?”

燕夏摇头,“如今局势未定,还不可如此大意。不过,今晚可以悄悄乾人送来一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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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收到捷报之时,苍白脸色有了几分好转。自受了盖青墨一剑之后,身体便日渐虚弱,连往常最喜爱的狩猎亦是许久不曾触碰。“好,燕夏果然不负寡人所望。”顿了一顿,说道,“告知燕夏,将可绕过云州进攻铭旌之地都撤回兵力,放到云州,此举莫要让旁人知道。”

朴宁站立一边听得却是云里雾里,连清不过是比自己大上两岁而已,为何他便是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自己就只能每日伺候他端茶倒水。

连清见他又发愣,伸手将他揽到怀里。“这些,迟早你是要知道几分,万一之后你被那叛军夺了去,可是要与寡人为敌,行军御敌之策却是半分不通,到时候岂不是要枉死了。”

朴宁抬眼望着他,这话中蹊跷之处颇多,一时间他也不知此话是真是假。

连清将手中笔放下,唇轻轻印上朴宁。朴宁一滞,猛然间推开连清,却是狼狈的摔倒在地。“你,你,你不是记挂着你三皇兄么,不要再对本王做如此无礼之举!”朴宁气得双颊通红,还未来得及迈步便被连清踩住衣摆,再次摔倒。

“还在未之前之事生气么。寡人不是说过,那是逢场作戏,盖青墨相信便也罢了,寡人与你相处如此之久,你竟是也不信了?”

“我,我……”朴宁气急,分明是这个无耻之徒有错在先,为何如今看起来竟像是自己对不住他了。“本王有事,先行一步,不打扰您批折子了。”

连清望着这个慌不择路的焦急身影出了殿门,才轻笑起来。他不养无用之人,亦是不会对此多分一丝心思。如今对这质子多了几分注意,不过是为了更好玩而已。连清一如此想,便觉得胸口滞闷,似是有什么嗷破土而出一般。

不过是这几日过于劳累,未曾好好休息罢了。

批了一下午折子,连清只觉胸中越加烦闷,那个质子竟敢如此大胆,一下午都跑去什么地方鬼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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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宁自慌张从大殿跑出来之后便跑到艾宴衣冠冢处,啰啰嗦嗦说了一堆却不知自己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艾宴,这人分明不会对任何人施舍一分感情,这接二连三的究竟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亦是将我当做狮狼一般么?”朴宁如此一想,便觉得荒谬之极,“本王可是活生生的人,如何能与那群畜牲比较呢……我也当真是糊涂了。”

如今草原上并不多雨,却总像闷着什么似的,远处望去,蒸腾着一片雾气。

“艾宴,如今我就像浮萍一般,不知何处是根,亦不知道何处才能停下。若是当初,我没有随盖青墨来到穆云,这一切,是不是就会有所不同呢。”随手揪了一把野草,“曾经我还怂恿你待我逃走,如今就算给我机会,我亦是要思考上几分,你说这是不是作死呢。”

朴宁说了许多,直到夜幕降临,才想起要赶紧回去一事。这里离清凉殿有不短的距离,若是不赶紧走,只怕一会儿又要遇上狼群。朴宁打个哆嗦,站起身来才发现腿早已酸麻了。

捶了捶僵直的腿,朴宁一脚深一脚浅的向前走去。

走了不过一会儿,忽觉得背后生风,朴宁刚要躲过去就被扑倒在地。朴宁战战兢兢的刚想捂住脖子,便听到一声轻笑,“狮狼,不要胡闹。”

朴宁抬起头,便见到连清一身劲装,身后挽着弓下了马。一瞬朴宁便红了眼眶,止不住落下泪来,连清见状心中没来由漏了一拍,拉起他来,“怎么,方才不是还说个不停么,为何一见寡人便哭哭啼啼了?”

朴宁一闻到他身上略微的血腥之气,便觉得心内猛然间安稳许多,抱住连清便开始呜咽。

本王害怕方才便死了你知道么。朴宁心中说道,若是死了,本王见你最后一面之时还在生气。

连清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狮狼趴在一边,时不时打一个呵欠。

朴宁心中止不住想到,若是当真可留在这一天,那有多好。可惜,韶华易逝,曾经当做心尖肉的,如今怕都是泯若红尘。若是之后,连清像遗忘三皇子一般遗忘自己,到时候又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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