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日光+番外——吖笙
吖笙  发于:2015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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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女人柔嫩的发:“我不是杜拉克草,他也不是天椎树——”又笑笑,“少看些电视小说吧——”再认真地补充了一句,“我们更不是冬虫夏草,都不是!”

洛凡乐了,被叶熙的表情逗笑的。果然取一个唯美的名字是浪漫不可缺少的元素。

某天,忽然兴起问那人:“你觉得我是杜拉克草么?”

那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压根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儿,正想询问,青年已经离开上班去了。于是那天,上班时间假公济私,搜索了与某植物相关的所有资料。

嘴角一会儿抬起,一会儿抿紧——

小眼镜默默观察了一阵,惴惴不安:“兄弟,你受啥打击了?左瑶瑶缠着你你烦,不绕着你你又这样——”

林徵抬眉瞅了他一眼,没搭理,托着腮帮子神游去了,不一会儿,拿着手机跑出去。

留小眼镜在身后嚷着:“哥哥,你可别想不开啊——”引得一众同事侧目,讪讪赔礼,“没事没事,开玩笑,玩笑——”

“小日头,你不是杜拉克草,我也不是天锥树!如果真要算的话,也是我是杜拉克,你是天锥!”顿了顿,“你说咱能不能不当植物?也不做什么冬虫夏草——你说你这些都是打哪儿听来的?肯定是洛凡那小屁孩告诉你的是不?那丫头成天没事看这些有的没的没营养的玩意儿——”

接到电话的时候,叶熙正忙得焦头烂额,那头噼里啪啦一堆的话,让他的反应神经一时短路,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面色黑了黑:“闭嘴!”

那头听了,果然住了嘴。

这边却又乐开了:“在上班,能不疯魔不?”

那头抱怨:“还不是你惹的——”

这边无言,扶额半饷,承认错误:“忙着呢,晚上回去再说。”

那头不甘不愿地嗯了一声:“整这些娘们唧唧的东西,让人一天不得安宁——那丫头真是个祸害!”

声音低了好几分贝,叶熙还是听到了,挂断,咬着牙,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因客户误点,李一程不得不加班,等回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他是先看到林徵的,本想上前打招呼的,而前面那人先跑开了,视线追过去,见到了叶熙,于是收了步伐。

自从明白他们的关系后,心里不别扭是不可能的,而这人自有一套处世的本领,愣是让人察觉不出什么。他看到二人并肩走着,像是吵了架,可是又没有脸红脖子粗的。林徵板着脸使劲揉了下青年的头,青年不着不恼,说了句什么,林徵乐了,却又忍住。

片刻,青年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两手交握,马上松开,两人相视一笑,并步前进——

平时他们总是一大帮人在一处,李一程也没有看出他们相处时跟他和张兆军等人有什么不同,不过,此刻看来,那些默契那些感觉,只有恋人间才拥有的吧。

李一程对自己想到的这些有些吃惊,有些哀怨地想到,确实得找个女人了——

第九章

林徵觉得自己有些不孝,用“娶了媳妇忘了娘”,形容自己也不为过,暗给了自己一耳刮子:“小日头,可没把你当女人的意思!”

他不愿意回家,跟那日的梦境或多或少有些关系,自私地认为,不对着他们,就不用面对那些恼人的问题了——

春节,家家团聚地日子,只有半不甘愿恋恋不舍地收拾行囊回去了。

林徵梦里的事情没有发生,老辈只是提了相亲一事,被他拿事业挡了——家里的年夜饭跟往年一样平常,该热闹的热闹,该无聊的无聊——对于他无论如何都是煎熬,爱人在远方等着他,一个人孤单——

“怎么现在就回来了?”瞪着提早出现的人,讷讷地问。

嘴角弯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上前拥住他,默默无言。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去年家族里添了三个小孩,长辈们的焦点话题都落在小孩身上,不过洛凡还是没被人忽略——相亲。这年头相亲的劲头越来越热,自由恋爱什么的都是过眼云烟了。

听着长辈们叨叨谁谁谁的女儿嫁给了谁谁谁,某某某的儿子什么时候结婚了,谁谁谁的孩子工资都上万了——

洛凡真想对那恨铁不成钢的长辈们说:“神马都是浮云!”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她忽然有些悲哀,好像没有从人问过你快不快乐?

她喜欢逗逗小孩玩儿,天上的星,孩子的眼,孩子的眼是多么干净啊——

很多人问她这么喜欢小孩,干嘛不早点自己生个?她反问:“这两者没有必然联系吧?”当然没有!

这个春节,还有一件让她怅然的事——那位曾经称呼为“大哥”的大半辈子的朋友,变了,黄的荤的张嘴就来,满嘴跑油,还学会了吞云吐雾——似乎总有什么在宣誓着,我们已经远离那个纯真的年代。

都说新年新气象,而在那一群人看来,日子还是那么一天一天地过。

唯一不同的是,李一程带回了一个女孩,老乡,一个直爽且漂亮的女孩,于是,那个圈子又壮大了一员。

后来,陈轲也有了女朋友,在洛凡看来,那样的男孩还是没有GF就要让人担心了,同时,她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担心个P啊!”

她喜欢叶熙,也喜欢叶熙和林徵两人的感觉,相濡以沫,她希望他们能这样长久下去。其实,最初知道的时候,内心深处是排斥的——虽然,她一直有在看同志小说,那些故事同样能引人入胜,现实中遇到,就另当别论了。所以她下意识里是抗拒的。可是她很喜欢叶熙,喜欢一个人就是希望他能快乐,她希望他幸福,并且知道,他的幸福是建立在林徵的基础之上的。所以她希望他们能抵挡住任何非议阻力,不离不弃,走到最后——

洛凡在网上跟一个初中时候的同学联系上了,两人聊得不错。

“丫头,恋爱了啊,满面春风的?”林徵不无调侃,连带着叶熙的眼神都有些好奇。

“才没有呢!我是纯粹的单身主义!坚定立场决不动摇!”

“别把话说那么绝么,世事难料,别被自己说的话呛着啊?”

没好气地给了一白眼,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对那同学只是有些好感,也仅止于好感。

“你说恋爱是啥感觉?”

深深看了她一眼,果然被林徵说准了,仔细想了想:“说不清楚,挺窝心吧。”

洛凡没再问了,女人喜欢听的那些从他嘴里说不出,可是她又不甘心地问:“他说过甜言蜜语么?”

抚了抚额,叶熙试探问:“真的要恋爱了吗?”

缓缓摇摇首,她也很困惑:“我也不知道——没有心动的感觉。我们就是聊聊天吃吃饭,像朋友一样。”

青年没表示什么。

默了一会子,女人又问:“亲吻是什么感觉?”

青年热了耳根,干咳一声:“试试不就知道了。”

“可是我不喜欢跟别人那样,很不喜欢!”顿了顿,“他吻我了,不是我所想的只碰碰额头碰碰脸蛋——”男人突然的强吻,她措手不及,“那一刻我只想到,他果然经验丰富——而我却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说着脸也红透了,“我想我是失去爱的能力了。”

青年的眉心紧了紧,好像找不到什么说词安慰或继续。

交往十二天之后,两人终于分手,洛凡轻松极了,她觉得自己挺狠心的,可是那男人的百般留恋不愿松手都让她反感——经过了那么多的风景,这样简单平凡的风景会眷恋能驻留多久?

知道这样的结局叶熙没有多少吃惊,显然他们并不看好。

“愿意听听我初恋的故事吗?”

其实不管他愿不愿意,她都会说下去,只因为现在需要一个倾听者。

“或者根本算不上初恋,是暗恋,是单恋。”笑着说明,“喜欢他那么多年,告诉他的时候他不知所措,却不了解,从我嘴里告诉了他,这段感情就已经决定放下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容易的,真的——说清楚反而轻松多了。”

“你知道么,跟那人分手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他了,我几乎没打过电话给他,可我却没办法把那些事告诉他——我现在只遗憾,当初坐在他车后应该勇敢地伸手环住他的腰,不让他因为年轻冲动而对另一个女孩告白——”

叶熙安静听着,她说了很多,他知道这是她一直压抑着的话。

“我是不是挺啰嗦的?”倾诉完毕,她不好意思地问到。

如实点点头。

“再啰嗦你也得听!”托起下巴,“经过这次我有阴影了——”

闻言,叶熙有些担心,跟那人分手前一晚,她跟他出去了一整夜。

“真没发生你们想的那事儿!”她急着再一次申明,又让青年臊红了脸,“他和他朋友聊得起劲,我就没好意思提出离开——”

想想确实是她的性格。

“后来只好留在他那儿了,他见我不信任就自己在那儿玩电脑,后来又出去了,我看着过意不去,就让他进来一起睡呗,反正床那么大——”说到这儿,咬了咬牙,她没有说男人自个出去的时候,还发着脾气,“后来,就是他想,我拒绝——只此而已!”

剑眉纠结得很:“下次谨慎点儿。”

谨慎什么,别和男人出去?还是千万别和男人一个房间?那现在跟你独处又怎么说?洛凡兴起的为难这人的念头下一秒消灭:“知道了——不会有下次了!我可免疫了!”

青年的眉头稍微松了点。

“那丫头最近缠人得紧!”某人摸着下巴,假装随意地说,语气却完全出卖了他的情绪。

“啪!”弹了一记他的脑门:“都胡想什么呢?”

揉着额头:“你还真狠心——”不无抱怨,“小日头,我嫉妒!”

自己最近确实对洛凡的关注比较多,但是他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只淡淡说了声“无聊”。

拽了他一把,并将之压倒,动作干净利落:“你态度有点问题!”

突然的冲击,让叶熙有一刻的发懵,回过神来,那人正戏谑地盯着自己,眸光里渐渐浮现出什么,他很清楚,回视着他的目光,慢慢放松紧绷的身体。

林徵笑笑,亲了下唇,又去啃他的脖颈。

“洛凡问我,是不是男人都只是考虑这些?”

动作停了,他起初不明白“这些”指什么,过了五秒才想到。

林徵不是一个小器的人,口上对洛凡乱泼飞醋,心里对这个女人还是喜欢的。她跟叶熙一样干净不世俗,或者说他们对人情冷暖看得太淡抑或太过透彻——换言之,孤僻。这类人,往往在一定程度上只活在自己的世界,所以,他为叶熙能在那片净土中找到一个同盟而庆幸。

然而,他的嫉妒亦源于此,他融不进叶熙的那个世界,尽管他们已亲密到密不可分,他还是触碰不到,因为他们本不是一类人——再相爱的两个人也总少那么点灵犀。

当林徵从冷风中回到温暖的室内,忽然意识到今晚的烦躁实在莫名其妙,特别是抱着那人暖和的身躯,听他说了句“活该”,尤为满足。

他坦言:“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挺想!”顿了顿,坏心眼地问:“你怎么回答他的?”

青年偏过脸,有些局促。

那人见他的样子吃吃笑开:“你这人不会撒谎,这神情可骗不了人——那丫头片子肯定闹了个大红脸!”

青年没好气地踹开他,脸却更红了。

那人又没皮没脸地凑过去——

第十章

陈珂算是逮着了一次机会,他的组队被一家酒吧的老板看中,请去驻唱。陈珂的歌喉虽然不算咋地,可是吉他弹得是顶棒的,就凭这一手艺,加上那张俊俏的脸蛋,不被人追捧才怪!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儿,其实真正看重所谓才华的人能有几个?大多数人只是跟着音乐的节拍,尽情放纵自己的情感,或陶醉,或宣泄——

洛凡等人也被邀请去过那家酒吧,也随波逐流跟着群魔疯舞,开始很腼腆,到最后不自已地逐渐放开——这群青年太需要一个宣泄的切口了。

再说林徵叶熙。两人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无波无浪,算的上逍遥自在。

五一假期,两人去了一趟黄山。端午的时候,林徵被好友拱着聚会,于是乎,连着叶熙也被拖去了南边的海滨小镇。

天很蓝,水很蓝,人很多,很热闹,一切很美好,如果没有发生——

“叶熙,你说人为什么那么容易改变?”

林徵很少用这么伤感的语气说话,叶熙看着他,默默无语。他很少有沧海桑田人事变迁的感慨。人心都是善变的,因为每个人的追求渴望都在无休止的变化中,很多人会觉得不幸福,总归是人太贪心。

“也许是我们想歪了。”他如是说,却连自己也说服不了,一会儿,他又说,“这是她的选择。”

或许是这世界太小,巧合太多。他们碰上了左瑶瑶,那时她正亲昵地挽着一个男人,一个将近中年的男人,有着妻子儿女,林徵的上司兼学长,毛安臣。

林徵记得上回去他家里聚会,他和妻子恩爱非常,女儿机灵可爱,让人艳羡不已。

他约莫想起有一首歌唱的小三,当初听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似乎这已经是这个时代的普遍现象,若要把这个词安在左瑶瑶身上,他无论如何接受不了。除了心高气傲了些,左瑶瑶在各方面都是极其出色的。他懊恼地想,这个女孩,不,已经是女人了,她是在报复自己。

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他回过神来,有些歉意。

“林徵——”唤了声他的名字,却发现很多话只能堵在嗓眼里。他对左瑶瑶总是有些歉意,当得知林徵将他们之间的事告诉她的时候,那种歉疚更深了。如果没有自己,他们现在还会是人人称羡的一对吧——林徵不知道,青年在这样安慰自己的时候,心里是有多么煎熬。

“你说的没错,是她的选择,是好是歹,都是她自己的事。”每个人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若然走岔了,回头或继续,旁人无从左右。“这么大的人了,总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只是——”斟酌着该怎么形容,难以置信,忽然想到自己当时告诉她那件事,她的心情跟自己此刻应该如出一辙吧。

他又说:“不一样,我们没有错。”注视着青年的眼瞳,分外坚定。

青年的眼神闪了闪,笑了,却偏了视线。

其实那天的玩笑并不算过火。

酒过三巡,兴致颇高,一伙儿血气方刚的青年人,说起荤段子也没多少顾忌。

林徵的震怒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包括叶熙。

摔在地上的杯子没有碎裂,孤零零滚了两滚,到叶熙脚边。

“你TM说什么呢!?”

说话那人显然被林徵的愤怒吓蒙了,暧昧的笑意在脸上定格了好一会儿,才咧咧嘴道:“这不是开玩笑吗,至于么你?难道心里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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