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属佣兵团 上——转灵
转灵  发于:2015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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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边境的乡下孩子,跑来首都找工作,看见哪个佣兵团名气响亮就跑去报名参加考试了,沐夏刚开始根本不晓得团长是谁,只是因为对方很殷勤很有诚意,感觉上也不惹人讨厌,所以他才答应试试看,交往不就是为了看双方适不适合的尝试嘛?

不过当他知道千堂是团长大人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跟团长交往有什么好处?那可多了,会被别人指指点点啦,会被团长大人的众多爱慕者敌视挖苦啦,只要吵架绝对都不是团长大人的错啦,这些都算了,最重要的是,一旦分手他还怎么在这个佣兵团待下去?

偏偏沐夏越待就越觉得御属佣兵团的成员都是好人和有趣的人,相处的气氛也很融洽,是个理想的工作环境,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离开,所以才会导致他们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

相处到这样浑身不自在,再交往下去也没有意义,沐夏不是没有试探过分手这件事,只是千堂坚决不肯,他能跟团长大人翻脸吗?不行嘛……他还要不要待了他?

所以只能继续拖下去,直到连千堂都受不了自己提出分手的时候。

「你晚上没有值勤吧?一起吃晚饭?」千堂清楚他的值勤表,就算是这样不自然的关系他也还不想放弃,明明刚认识时他们相处得很愉快的。

那时候的沐夏总是活泼而明亮,笑容灿烂得像正午的太阳,光是看着就让人也忍不住高兴起来,现在也是,只是笑容不再对他绽放而已。

「啊……我跟亚空他们约好要去某家店了,你要一起来?」沐夏抓抓头,既然还是交往的关系他也不好意思躲太凶,不过先约好了倒是真的。

「嗯。」千堂当然不会这样就不跟。

「我去拿果汁,你要吗?」千堂已经吃过了,所以只打算喝点果汁等他吃完,顺便问他要不要也来一杯。

「嗯,谢谢。」沐夏继续舀起满汤匙的炒饭往嘴里塞,他下午还要值勤。

6.

轰!!

远远一道闷闷地爆炸声响起,原本表情柔和地看着沐夏的千堂立刻警戒了起来,没喝完的果汁也顾不上,动作迅速地往声音来源赶去,其他刚好在餐厅吃饭的佣兵团成员也跟在他的身后而去。

沐夏倒是没有跟着冲出去,他把餐盘一推,打开放在一边的电脑,手指好像只是在键盘上滑摸了一下,萤幕上就弹出了十几个小框框,有一些放不下还投射在半空中。

小框框里有着各种不同的景象,但有几个看起来却只有微妙的角度不同,大致上可以分成几个类组,这是安奈小姐房子内外的监视器影像。

沐夏拖出了中间几个明显在冒烟的影像框框,其它的扫到边边去放着,然后看着那几个重点影像,点开文字符号会窜得飞快的指令程式,开始根据影像下达一列列的指令。

像这样豪华的房子和人家,自然不可能只有漂亮的外墙,防御系统都藏在花园草木和柱子墙角之类的地方,也配备了一定程度的人工智慧,让防御系统能对不同的状况做出反应。

但人工智慧毕竟只是程式编码,再加上就是单靠防御系统没有办法了才会雇他们佣兵团过来,为了不要让成员动作时和防御系统起冲突而碍手碍脚的,电脑组的沐夏会在这种时候接管手动控制防御系统。

当然如果只是单纯解除就不需要手动控制了,沐夏会视情况增加某部份的防御,或是当佣兵团成员要开始大动作时而削弱防御。

这一类的防御系统虽然算是高端性能的机型,但毕竟是市售商品,能够用的模式就差不多是那样,而且像这样的商品,为了让使用者能简单使用,也为了不让使用者随便就毁了机器……这世界上就是有这种无意识破坏高手的,通常系统都会把操作方式简单化,但相对的也限制了一部份本来可以使用、可平时不太需要的性能。

沐夏现在做的就是把保护盖打开,让系统的性能百分之百发挥,顺便再加个外挂,让它超常发挥到百分之二百。

透过萤幕可以看见,内外双方正呈现对峙的状态,不过相比里面的人数众多紧张兮兮,外面却只有一个人,而且那个架势大开大合异常嚣张,身上挂了一堆摇晃的东西,手上也握了一把在挥舞,附近的地面上也散落着不少的数落,还有很多的一部份不知道怎么弄的,突破了防御系统扔到围墙里来了。

所以他们佣兵团的成员都站得离围墙有一段距离,再近就踩到了……那些满地的触碰式爆弹,不要问说为什么是触碰式还能扔过来,会爆的刚刚就先爆了,现在留下来的大概是还不够大力吧。

而当事人的安奈小姐也在现场,位置和刚刚他们相遇的地方不远,看来是还没来得及回到屋里就遇上了。

平时的安奈小姐虽然有些做作娇气,但遇到这种突发况也是吓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僵着身体被大家护在后方,总是妆点得完美的脸蛋也刷成惨白色。

安奈不是没有试图离开过现场,比起站在那里,回到房子里的确是比较安全的,但御属佣兵团的成员们一催促她离开,铁门外的那个男子就激动地多扔了几颗爆弹过来,让大家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他们总不可能傻傻的和对方互瞪,听任对方威胁,透过各个角落的监视器影像,沐夏看到几位自家成员正沿着外墙朝对方靠近,试图趁对方不注意将对方拿下,只要没有那个人在外头活蹦乱跳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那些爆弹其实他们可以让自家爆弹组处理的。

那个男子看起来一点防备也没有,只是情绪激动地在嚷着,而为了不刺激到对方,扮演安奈小姐情人的千堂并没有直接出面,他站在一个视线死角注意着现场的状况并握着通讯器下达指令,和那男子对谈的任务则交给他们总是看来令人如沐春风的谈判特派专家。

沐夏虽然放大了几个主要视窗来看,但其它区域的影像也都还保留在萤幕上,不时的也会扫上两眼,不然他也不会看到成员们正悄悄地潜近对方。

只是突然间,沐夏瞄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很快地晃了过去,下意识的他觉得应该是垃圾袋或许猫咪之类的,但又似乎有哪里怪怪的。

疑惑地看着那排比较小的偏远区域视窗影像,沐夏发现那道快得有些模糊的影子正从这个视窗跑到那个视再到下个视窗,那些视窗差不多能连成一条线,这样就代表那不是什么随风乱飘的垃圾袋,但说是小动物体积似乎又大了些。

沐夏为了方便,把监视器画面按照方位在他萤幕上排好,所以他能很清楚的看见那道影子是有路线在走的,以超乎寻常的速度。

那种大小……应该是人吧?

「团长,有可疑的目标物从你们右后方靠近,估计约五分钟后会碰上。」沐夏一边接通挂在耳边的通讯器向千堂传达讯息,一边在心里换算来人的脚程和距离,两手在键盘上轻巧地滑动,键入一连串看似无意义却能调动防御系统的文码,阻碍来者的脚步。

7.

住家防御系统的自带能量防护罩升起,可能是速度太快反应不及,那道影子停也没停地就撞上能量罩,但却没有像沐夏所预期的那样被阻在外面,能量罩就好似薄膜一样轻易地就被撕开了。

但那快得令人视线模糊的影子总算是停顿了一下,虽然短暂得像是幻觉,但至少不用沐夏再去调整放缓影像,直接抓下来分析就可以了。

不过沐夏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他过去,那不是太便宜他了?

沐夏一边调整集中防御系统的能量,以小区块的方式,组成盾牌般的厚实方块挡在来人前进的路线上,一边截取影像进行相貌比对分析,试图从现有的资料库中找出相似的脸孔。

找到对的身份就表示能够了解他的能力,虽然对现场战斗人员不见得是什么飞跃性的帮助,但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来得好,而且这也是在他可以做到的范围内。

来人这次没办法再像撕保鲜膜那样冲破屏障,不带情绪的冰冷脸孔上看不出被阻挠的厌烦或懊恼,他只是握起拳猛地一击出,盾牌屏障就裂成一块块的碎片,然后化为能量消散在空中。

间歇地组成盾牌屏障,沐夏抓准时机都选在对方开始高速冲刺的时候,看起来像在打地鼠……只是他没真的打下去而是用挡的,技术上也难很多,比起地鼠锤,他用的是一长串的文字码,况且对方的速度这么快,要找到准确的位置也有难度,虽然沐夏是配合电脑运算来估计他的位置,不过要掌握时间点的还是得让他自己来。

沐夏的手指一边在键盘上翻飞玩打地鼠,一边还能作影像对比分析,小视窗开得满萤幕乱叠,电脑很勇健还是跑得吓吓叫就算了,他左按一下右点一下竟然也都不会按错,好像连想都不用想就作出了反应。

「团长,还有四分钟,位置从右后方往下偏了一点。」沐夏向千堂汇报着让他们好提前作准备,当然从刚刚到现在早已不止过了一分钟,只是他打地鼠打得颇有成绩,所以把时间给拖长了,要不是估算能量罩的能源会不够,他应该能继续打出更长的时间的。

沐夏的手指头很忙碌,但是整体感觉还是很轻松的,连背脊都没有挺直坐好,他不时地瞄向影像对比的视窗,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就是觉得那人脸长得有些奇怪……他不是在批评别人的相貌,五官都很端正没有长歪,但是……

是不是太端正了一点了?

沐夏一面不忘打地鼠一面拉近了影像,顺手再开了结构分析……为什么?本能啊……好吧,他怀疑他是不是整型了,搞不好可以看到鼻子下面有垫东西。

本来只是无聊的好奇心,没想到结构分析的结果让他瞪大了眼睛,沐夏难得地把地鼠给打偏了,浪费了他一个能量盾。

最好人类的组成会是这种材料啦?!

「团长,来者是人造人,接触时间三分钟,目标应该是安奈小姐。」对方大概是被烦透了,速度和力量都逐渐地提升,沐夏也必须加快动作,不能再晃悠着打地鼠了。

8.

后来那个人造人还是很快地和佣兵团的队伍碰上,因为对方不晓得是被沐夏拦截到抓狂了还怎样,动作变得狂乱无章法,一整个横冲直撞,而且什么紧急煞车原地回转的动作都会出现,沐夏很难再抓到他落脚的位置。

最后沐夏只能把防御网收在安奈小姐的四周,避免被那个人造人一举突破。

人造人的速度和力量都远优于一般人,就算以正确的搏斗姿势挡下攻击,也有可能因为力量差距而被摔飞出去,加上这次任务基本上是练手,有一半的成员资历都比较浅,虽然能够加入御属本身就应该有两把刷子,但包括沐夏在内,大部份人都是没有正面接触过人造人的。

虽然他们只是执行个简单的狂热爱慕者任务就遇到了人造人,但其实人造人并没有那么容易碰到,尤其像这样的战斗型人造人,性能要求是非常高的。

佣兵团的成员以两人为一组合力抵挡出击,一开始因为不熟悉飞出去很多人,不过久了以后大家就渐渐掌握应对的诀窍了,就算飞出来也不会像最初一样还滚两圈,能够马上落地马上又补回来。

但这样也不过持平而已,人造人根本不在意伤害不够的攻击,迳自认准目标往安奈小姐的方向冲撞,随着缠斗时间的拉长,佣兵团的成员们显得越来越无力,人造人的力量和速度也越发提升。

千堂一开始只是在旁边看着,等到在外面潜行的团员制伏了门外叫嚣的炸弹客后,千堂才将视线转回到人造人的身上。

「沐夏,先帮忙看着。」千堂向掌握所有监视影像的沐夏说道。

『是。』不就正在看吗?

「觉得没有办法应付的退回来。」千堂声音扬高的同时,也身形一矮、冲刺、然后一脚扫了出去。

下意识退开的团员们下一秒看到的就是人造人被扫飞出去的景象,刚好在附近的亚空毫不犹豫地举起电击棍往人造人的脖子猛击,人造人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却还是马上甩开了试图压制的亚空。

人造人无机质的眼睛看向最具威胁的千堂,千堂看起来却一点紧张感也没有,随意的站姿,扬高睥睨的头颅让身形更显修长,隐约的战斗姿态让肌肉带着含蓄又不容忽视的力量,好像他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似的。

一瞬间空气好似凝固了,沐夏还以为监视器当掉……连沐夏都没有办法否认,千堂自信的战斗姿态真的很吸人目光,或许姿态摆得稍高了些,但很适合他,他天生就该在那个位置的。

作为对方情人的沐夏这时候应该要有心动的感觉,不过在他们同职业同性别的状况下,沐夏很难不带羡慕,心动或许有一些吧……只是他自己也不了解,那种心动是羡慕呢,还是对理想目标的仰慕,这要区分太困难了。

不过羡慕归羡慕,沐夏还是抱着开启中的电脑快步朝战斗现场走了过去,一边注意着萤幕上的画面,一边还能敏捷的跳下台阶,沐夏也是有练过的……边走路边打电动练的。

9.

沐夏走到现场时,双方正打得激烈……正确的说应该是人造人单方面的攻击,原本他根本不想和众人缠斗,目标直指安奈小姐,现在却执着地盯着千堂不放。

千堂倒是显得游刃有馀,总是脚步一转头一偏就闪过对方的攻击,偶尔一个回旋踼挡开他拉出一点距离,整体看来轻松写意的像是在跳双人舞一样。

眼角馀光瞄到沐夏的到来,千堂动作的频率突然改变加快,脚跟一转举脚就往对方的后膝踹下去,然后以反方向拗过他的手臂,一手则压住他的后脑勺让对方不得不吃土,再加上全身的重量用膝盖往他另一边肩胛骨按上,瞬时让那个人造人动弹不得。

人造人确实有超越常人的力量,但再怎样也是仿人型而制成的,人类身体无法扭转的角度,人造人自然也不能,当然也有人改造出那种爱怎么扭就怎么扭的机型,不过这一具并不是那种高端的机型,甚至可以说是……次级品?而且那样特殊的类型不是想改就能改的,一个没计算好,可能整架人造人都站不起来。

就算是次级人造人,躯体的坚硬度也比一般人类高太多,纯用肉体也不是无法破坏,就是要花比较大的力气而已,千堂当然也可以直接用魔法攻击,这样的次级品是没有办法挡下过多的魔法能量的,只是这里人多,又大多是没有和人造人对阵过的浅资历成员,误伤以千堂的准度而言是机率不大,但个人英雄主义对其他成员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人造人虽然不容易破坏,但是一般人无法挣脱的束缚人造人也同样无法挣脱,身体结构的是一样的,只是你们必须考虑到对方远高于你们的力量,压制的动作必须更确实、更彻底。」千堂没有将目光移向任何人,声音也淡然得像只是在叙述一件事。

说完之后,千堂才抬起视线,落向几个刚刚比较能抵挡人造人的成员。

亚空靠了上来,接手了千堂狠踩对方肩胛骨那一区,他认为自己还没有能完全压制对方的能力,而一旁的成员也陆续接手了其它部位,当然他们没有千堂那么有把握,为了以防万一,就差没把那人造人给人肉掩埋了。

实际接手之后,亚空才知道要让拥有强悍力量的人造人动弹不得需要多大的力道,更何况他只是按住了他一边的肩膀而已。

而且对方还一直试图要挣开他,幸好亚空是照着千堂压制的地方按上去的,肩胛骨旁有一道凹陷的地方,用力压下去会让肩膀反方向拱起使不太出力量,不过因为对方的躁动,亚空还是不放心地反折他的手臂。

「拜托别让我毁容啊。」沐夏捧着电脑走近,还不忘用怀疑的目光来回扫了亚空两遍,然后快手快脚地打开人造人后颈的外接口,从电脑边拉出几条连结线接上,下达一连串的指令侵入人造人脑内的人工智慧晶片意图破解并瘫痪。

连接的那一瞬间,人造人猛地发力,虽然众人都很紧张地戒备没有让他挣脱成功,但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哇哇哇……小心啊,刚接触晶片的时候,人造人总是会比较激动的。」沐夏虽然嘴巴嚷着,但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手指的动作没有停,却还凉凉的瞥了亚空一眼,「你不会是故意想让他给我一巴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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