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再世为王 上——沈如
沈如  发于:2015年0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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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我几天都卖不出这么多钱。大爷,您看我这是小本生意,您通融通融,能不能少点?”年轻汉子急得脸上冒汗,他实在掏不出那么多钱来。

麻子脸哪里听他分辨,见汉子半天也没把钱拿出来,黑脸蛋子一沉,嘴一撇,喝道:“不给就砸!”

手下们得令,一把推开年轻汉子,几个人七八只脚,照着汉子身后的推车踹了过去。那车上还坐了个奶娃,正睁着一双大眼看着父亲和五个人争执,麻子脸的手下凶恶惯了,明明看见了车上的孩子,却还狠狠一脚踹翻了推车。孩子翻滚着摔了下来,额角磕出个口子,血淌得满脸都是,痛得大哭不止。

年轻汉子见孩子摔狠了,一下子急了,上去就要拼命。

麻子脸也是杀过人的,怎么会怕一个乡下汉子,两下就把年轻汉子打翻在地,一脚踏在他脸上,呸了一口,“给脸不要脸,给我揍他!”

手下们一拥而上,拳打脚踢,眼看着那汉子挣扎几下,被打得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奶娃看着父亲挨打,口里不停地喊:“爹爹,爹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凄惨的哭叫声挠着众人的心肝。

周围人惧怕这五个人,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甚至连敢围着看热闹的都没有,全都远远地躲着,或绕路走了。

麻子脸见汉子躺在地上不动了,才叫人停下,走过去拎起地上的奶娃,“这小娃子长得白白嫩嫩,还值几两银子,拿去卖了!给兄弟们换杯酒喝。”

瘦高个答应一声,伸手去接奶娃。

他刚接过来,迎面一物裹着疾风,就冲他脑门飞了过来,瘦高个躲闪不及,被砸得眼前一黑,惨叫一声,“哎哟!”手一松,奶娃脱手扔在地上。

罗铭飞身前扑,抱着那奶娃就地一滚,把奶娃救了出来,回身扔给蒋念白。自己也不搭话,直奔着那麻子脸扑了过去。

大爷的,老子今天就教教你,流氓这行里也没有你这样的人渣!

罗铭手执匕首,一道寒光直奔麻子脸的颈项而去。麻子脸反应极快,撤身后退,罗铭哪里容他躲,麻子脸刚往后退了一步,罗铭紧跟着就到了,匕首照他胸前劈了过去,麻子脸忙往左闪,罗铭顺势回手,匕首狠狠扎进麻子脸的右边耳涡里。

“啊!”

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麻子脸捂着耳朵栽倒在地,就地滚动嚎叫,“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瘦高个已经被罗铭扔过去的茶碗砸晕了,麻子脸又被罗铭放倒了,其他三个小喽啰吓得面目变色,好半天才想起来,两个人搭起哀嚎的麻子脸,一个人背起晕过去的瘦高个,风一样的跑了。

在场众人全惊呆了,这五个人在这条街上横行霸道不是一天两天,没有一个人敢反抗,今天罗铭一人,就放倒了两个凶徒,众人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

罗铭急忙上前,看那年轻汉子的伤势。

这群畜生,下手真狠,年轻汉子被打得面目全非,头脸青肿,胳膊也像脱了臼,软埸埸的搭拉着。

有好心的商贩凑了过来,还有人叫来了郎中,一群人七手八脚把年轻汉子搭到了郎中的医馆。

蒋念白怀里抱着孩子,手足无措,又不知怎么哄他,才能让这个软乎乎的小娃子不再哭了,整个人站在一边儿,立也不是,坐也不是,急得汗都下来了。

罗铭看见,笑出声来。

他还以为什么事都难不倒蒋念白,没想到一个奶娃,就让这位才子慌了手脚。

罗铭从蒋念白怀里抱过奶娃,让他坐在自己臂弯里,一手轻轻托着他的腰,轻轻拍了两下,柔声哄着:“乖,我们找爹爹去。”

孩子这才好了,慢慢止住悲声,一抽一噎的瞪着大眼,看着罗铭。

罗铭把孩子送到医馆,那汉子已经醒了,他身上的伤势不轻,起码要躺几个月,他不能动弹,只好躺着向罗铭道谢。

罗铭替他付了诊费,又托人雇了辆驴车来,送那汉子和奶娃出城回家。

汉子千恩万谢,罗铭怕他一时起不来床,生计艰难,从蒋念白那里要了十两银子给他做盘缠。

那汉子也算是硬脾气,被人打成那样也没哼过一声,接过罗铭给他的银子,竟是再也忍不住,哭着要奶娃给恩公磕头。

罗铭急忙拉住,好言安慰,送父子俩走了。

众人目送父子俩离开,商贩们也纷纷收拾东西离开,不敢在这个事非地多呆。有好心的人告诉罗铭和蒋念白,“公子也快走吧,以后轻易不要到这条街上来了。”

罗铭知道他是怕自己被刚才那伙人报复,笑着应了。

那人见罗铭不太当回事,急道:“公子怕是外地来的,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那伙人是京城五里外,西北军营里的军爷,我们是惹不起的,不只我们,连五城兵马司的人都不敢惹他们,京兆尹大人对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人言止于此,也不敢再细说,急匆匆的收拾东西走了。

西北军营是拱卫京师的驻军,因为驻军地点在离京城五里的西北方向而得名,军中的最高主帅是镇国将军枊子期。

罗铭问蒋念白,“军中纪律严谨,怎么会纵容士兵勒索百姓?”

蒋念白苦笑一声,“说来话长,这些兵痞闹事,是因为朝廷频繁换防,军中管理混乱,柳将军虽然洁身自好,却难保他手下的将领不起歪心思。这里面牵扯的又何止是西北军营的事。”

罗铭很少见蒋念白有丧气的时候,他都头疼,这其中一定不知牵扯了多少利益冲突,难办之极。

罗铭不再细问,与蒋念白离开此处。

第11章:不相与谋

走至路口,罗铭停住脚步,叫道:“仲卿,”这是罗铭第一次叫蒋念白的表字,平时罗铭总是一口一个“蒋大人”,刻意与蒋念白生疏,他此时突然叫他的表字,就是想与蒋念白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蒋念白也是一惊,他看向罗铭。

罗铭深思片刻,说道:“仲卿一番好意,想助我再回朝堂,罗铭感激不尽,只是罗铭经此一变,已经心灰意懒,不想再去争抢什么。能与仲卿相识,是罗铭今生之幸,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仲卿以后还是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心意已决,绝不会更改。仲卿不如另寻明主,日后一定可以达成所愿。”

罗铭一番话说得极为动情,他没法向蒋念白解释他已经不是太子了,但却想用最直接的态度告诉他,他不想回什么朝堂,那是个太危险、复杂的地方,也是个跟他罗铭没有半点相干的地方。

蒋念白愣了半晌,仰天笑道:“好,好,我蒋念白真是看错你了。本以为你肯踏实上进,是想痛改前非,是上天不亡我东离。没想到你胸无大志,竟愿意守着一间草屋和两个男人浑噩度日。”

蒋念白气极了,也不管不顾,骂罗铭道:“你枉为人子,皇上病重不知尽孝;你枉为人臣,国家有难不知尽忠;你枉为人夫……”

蒋念白也是急不择言,罗铭哪里有妻子,什么枉为人夫,只是蒋念白气得狠了,说话尖刻,一个劲儿把大帽子往罗铭脑袋上扣。

罗铭心想国不是我国,家不是我家,你说的这些都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他倔脾气也上来了,回骂道:“我就愿意守着流烟过日子!你个国贼禄鬼,满脑子高官厚禄。你枉读圣贤书,糟贱了满腹经纶,还装什么为国为民,日后你若如愿,也准是个祸国女干相,刘裴之流而已!”

蒋念白闻言脸色发白,气血翻涌,他急得咳喘两声,抖着声音说道:“国贼禄鬼,祸国女干相……哈哈,我若真能为百姓谋个天下太平、安居乐业,这骂名我蒋念白担了!”

甩袖回头,蒋念白转身就走,罗铭看他站立不稳,脚步踉跄,暗自恨自己一时性急,话说得狠了。

蒋念白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淡淡说道:“二皇子不想回朝堂,那就速速离开京城,朝中不知多少人想要二皇子的脑袋,你还是赶紧离京,走得越远越好。”

言尽于此,蒋念白不再多言,与罗铭分道而行。

罗铭回到家中,叫过流烟和燕君虞。

他一路细思,蒋念白说的有道理。自己没有真正在权利的风口里生活过,恐怕低估了这里面的危险。

罗铭前一世虽然也经历过帮派之间的争斗,但那些争斗的目标明确,战争的脉络罗铭也摸得很清楚,他可以在其中游刃有余的打倒敌人,保存自己。

可现在,他才刚来这个异世界,很多事情都只是了解到肤浅的表面,这几日与蒋念白相交,罗铭就被他所说的那些派系、党争弄得头疼,那实在不是现在的罗铭所能把握和战胜的,罗铭心生退意,他觉得,这个京城不能再呆了。

罗铭向流烟和燕君虞表明心意,“我想尽快离开京城。”

流烟见罗铭面色凝重,身上还沾着些血迹,急道:“怎么了?有人行刺?你受伤了?”从前太子就时常被人暗算,流烟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罗铭笑道:“没事,刚才与人打了一架。”

他们三人之间已经没有秘密,也不必说话绕弯子,罗铭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我要离开京城,你们二人如何打算?”

流烟想都未想,答道:“我跟你走。”

罗铭感激地看他一眼,心中安慰。他是做好了一个人离开的准备,才说这些话的。流烟二人已经知道了他并不是太子,没有理由再跟着他到处餐风露宿。可一想到从此要孤身一人,在这个异世界里飘泊,心里总是有些难受。流烟说要跟他一起走,罗铭觉得像添了无穷的力量,那一点茫然也消失无踪。

看向燕君虞,他微垂着眼眸,说道:“我要留在京城!”

罗铭点点头:“流烟,拿二十两银子给君虞。”

流烟答应一声,从角落里摸出那个钱袋,取了两个银锭子出来,放在桌上。

罗铭把银子推到燕君虞跟前,“你拿着。”

燕君虞也不推辞,伸手接过,揣进怀里。

他沉了半晌,说道:“保重!”

罗铭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何必这么沉重。来,我们痛饮几杯,也算好合好散!”

燕君虞也笑道:“好!不醉不归!”

草屋中最后一餐饭,三人都吃得心不在焉。

他们三人相处的时日虽不多,却真的是三个人有生以来,过得最为平静、安宁的日子。

罗铭自不必说,前一世没有一日不是与危险为伍;流烟也是如此,太子多疑难缠,他日日要小心伺候,连睡觉都不踏实;而燕君虞,则更是从出生开始就失去了选择安逸生活的权利。

草屋简陋,却让人心生留恋。

三个人都说不出什么煽情、动容,添衣保暖的热乎话,饭桌上气氛沉重,只有罗铭与燕君虞偶尔酒盏相碰时所发出的清脆声响。

晚间流烟回房,就开始收拾要带走的随身衣物。

罗铭说道:“不必着急,我明日要先去汇芳斋,把手里的帐目交接清楚。这些东西等天亮了再收拾也不迟。”

流烟口里答应着,手却不停,利索的打好了包袱,把剩下的三十两银子贴身装好。

罗铭看着流烟的背影,“如果出了京城,我们可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三餐也没有着落,只有这三十两银子,也不知能撑多久。就算如此,你还要跟着我吗?”

流烟点点头,没有半点犹豫。

罗铭浅浅一笑,帮着流烟整理箱子里的杂物,把该扔的扔了,能带走的都装起来。

夜已深了,窗外明月高悬。

罗铭心绪不宁,怎么也睡不安稳。

流烟也睡不着,干脆坐了起来,拥着被子和罗铭说话。

“出了京城,我们要去哪里?”

“我想先四处转转,不用管哪里,只要风景秀丽就好。”

流烟高兴道:“我早想去点翠山看看了,听说那里竹海连天,远望一片苍翠,春天时会开一种叫‘红鸾’的花,花开大如团扇,秀美艳丽。我以为我一辈子都没机会看到。”

罗铭笑道:“好,就去点翠山,此时出发,还来得及春天时看红鸾花开。”

流烟兴奋起来,说了好多东离有名的名山大川,罗铭仔细听着,笑说以后可以挨个都去看看。

两人说了会儿话,渐渐困倦起来,又都躺下,想打个盹儿也好。

不一会儿,旁边传来安稳的呼吸声。罗铭听着那呼吸声,心也渐渐静了下来,朦胧睡去。

半梦半醒之间,罗铭隐约听见房顶上有细微的声响一闪而过。他半生活在刀尖上,素来警觉,听到动静立刻睁开眼睛,抽出枕头下的匕首握在手中,悄悄坐起身来。

侧耳细听,很久没有动静,就在罗铭以为自己听错了,想要重新躺下的时候,屋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黑影蹿进了屋里,晃动手中长剑,如疾风闪电一般朝罗铭二人刺了过来。

第12章:危难

屋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黑影蹿进了屋里,晃动手中长剑,如疾风闪电一般朝罗铭二人刺了过来。

罗铭听得恶风不善,急忙往旁边一闪,一骨碌滚到流烟身边,拽着他一跃而起,躲过了那黑衣人的第二剑。

流烟被罗铭推了一把,摔在地上,他迷糊睁眼,就见罗铭已经和那黑衣人斗在一处。

罗铭明显受制于人,他前一世最擅长的是用枪,然而这个冷兵器时代,到哪里去找适合他用的手枪。区区一把匕首,近身博击还算趁手,要打败一个手握长剑,训练有素的杀手,简直是难上加难。

罗铭用匕首格挡长剑,仗着他身手灵活,对屋子里的摆设、地势都十分熟悉,才勉强没有让那个黑衣杀手占到便宜。

黑衣杀手挥剑斜劈,罗铭侧身躲开,身形一转,转到黑衣人身后,脚蹬地面,一步蹿到炕上,又借矮桌助力,飞身扑到黑衣杀手背上。

这一切发生极快,罗铭只用了眨眼功夫就蹿到黑衣人身上,不等他有所反应,一拳砸在他太阳穴上,打得他眼前一黑,失了举剑反击的机会。罗铭趁机举臂,狠狠勒住他的脖子,向里较力,勒得那黑衣人两眼翻白,片刻就没了呼吸。

罗铭一脚蹬开,黑衣人轰然倒地。

罗铭拉起地上的流烟,“一会儿只要有机会,你就自己先走!不必管我!”

流烟想要说话,被罗铭一把拖了过去,紧紧护在身后,一步一步,慢慢走出屋子。

院子当中的黑影里,站着一个干瘦的男人。他一身黑衣,青纱罩面,只露两只眼睛在暗处闪着明亮的精光。

那男人看见罗铭从屋里走出来,着实吓了好一大跳。

他声音尖利,冷冷笑道:“没想到你竟然能从修罗剑下活着走出来,好手段,好城府,看来二皇子殿下不是世人所说的那样无能、废物,我真是小看了你。”

男人说完,从腰间抽出一把宽刃窄身的长刀,晃了一晃,挡住罗铭和流烟的去路。

罗铭紧紧盯着眼前的人,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眼角余光扫过旁边的屋子,里面漆黑一团,也没有半点声音,罗铭高声叫道:“君虞?”

没人回答。

罗铭的心紧了一下,燕君虞怕是……

奋力压下快要暴发的怒火,罗铭用力握紧手里的匕首,横肘推了流烟一把,将他掩在自己身后。

罗铭咬牙扯出一个笑脸,尽量让语调平稳:“这位,打个商量如何?你无非是想要我的性命,好办,我就站在这儿,任你处置,只要你放过我身后的人。你让流烟离开,要杀要剐,我罗铭绝不还手。”

那男人仿佛听到了好笑的事情,从喉咙里发出类似笑声的嘶哑声音,“你居然跟我讨价还价?”

罗铭自然知道不妥,只是现在的形势对他极为不利,能多拖一时也是好的。

他继续说道:“与其逼我做困兽之斗,倒不如答应我的条件,放了流烟,我束手就擒,岂不是干净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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