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你回来了。”

他嗯了一声，之后坐在床头，把主角整个人抱在怀里，明明他心里该是很别扭的，却不知怎么的，满足之中夹杂莫名的辛酸。

这个人现在在他怀里，谁知道将来又是在何人怀里呢？只是这么想着，一股暴虐就不受控制的席卷而至，直至占据了他整个心脏，强烈的钝痛他想要忽略都不能。

不，他绝壁不该是这种想法！穆朝华快要疯了，就算是春梦，好歹让他来主导啊，这样只能看着，像提线木偶似的，算是什么事儿？

接着，穆朝华看见自己脱了主角的外衣外裤，把主角推到床里面，自己跟着脱了衣服也躺上去，又把主角抱在了怀里，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不留缝隙的亲密让他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

“师兄，”苏时抓住他衣襟的手指有些颤抖，其实如果细看他整个人都是颤抖的，“师兄，我想出去看看，可以……”

‘穆朝华’没回答，只是突然细细的、绵绵的舔吻那唇瓣，阻止了苏时未完的话语；抚摸着主角挺直的脊背，半响之后才放开，手指却触碰着主角的眉眼，笑容像是终于满足的孩童般，“你要离开这里？想去找谁？这么久了，你还是认识不清自己的处境么？”

“不是这样的。”主角清丽的脸上显出几许迷茫，穆朝华看的都于心不忍了，但最终主角还是说道，“我，喜欢师兄，只喜欢师兄，师兄可信我？”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个梦，穆朝华却发现自己心底的满足感不比梦中人差，他听到了梦中的自己喟叹般的说道：“记住你的话，永远不要忘记它。”

记住你的话，永远不要忘记它。

记住你的话，永远不要忘记它。

……

一浪浪剧烈的情绪像是火焰般燃烧，穆朝华觉得这些话就像是一遍遍响在耳边一般，那么执着、害怕、担忧到不容忽视，这就是他的梦么？

之后穆朝华在梦中经历了什么才叫销魂，各种姿势，这里的每个角落几乎都留下了两人欢爱的痕迹，就算知道两人都是修士，就算是不眠不休也没关系，但心里的酸气就是不经意间冒出来，没看到主角眼底都出现黑眼圈了么？适可而止啊！他绝对不会承认这货和他是一个人！

……

＊＊＊＊＊＊

这一夜格外漫长。当穆朝华睁开眼，结束晚上的荒唐一梦的时候，阳光宁静的洒在脸上、身上，真有种恍然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昨晚的梦境太过荒唐，也太过真实，不管是酸涩满足的情绪，还是灼人的快感，都真实的像是镌刻在骨子里、灵魂中，他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半响，他的眼睛才终于恢复清明。

“主人，”艾妮瑞拉变成人形，餍足的看着穆朝华，恋恋不舍的说道，“主人，我昨晚吸食了主人的血液，最近还要进化一次，进化的时候瑞拉就不得不进入休眠期了，暂时不能帮助主人作战，主人自己要多保重呢。”

穆朝华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但具体的又说不上来，只是说道，“去吧，这是好事，你家主人还没有那么脆弱，瑞拉想做什么尽管去做，进化之后的女王艾妮瑞拉会有多么强大，还真是期待呀。”

艾妮瑞拉弯腰行了一礼，优美的曲线随之展示出来，穆朝华心里越发沉重，这样的美人都引不起他内心半分波动了，反而现在想到主角……穆朝华真想掩面，难道他好好一个男人就这样弯了？这绝壁不可能！

穆朝华觉得他需要验证一下，不然以后怎么跟主角相处？一个在梦中会YY自己师弟的师兄，想一想穆朝华都觉得猥琐。虽然他知道不管什么时代，双性恋的人都不在少数，更何况朝夕相处，再加上系统的各种普及知识，之前也知道如果哪天他对主角产生好感也是顺利应当的事情。

但当这一切真的成为可能，穆朝华发现自己并没有之前所想的坦然。他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是多么喜欢，陷得不深，未来才可以淡笑着转身离开。

他想到的验证对象是丰罗，丰罗这货他知道的，要说别的是兄弟现在可能在修炼不好打扰，这货十有八九是在睡觉，但架不住天分好，就算吃吃睡睡偶尔修炼一下，修为也涨的飞快。

果然，丰罗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懒散的开门，见到是穆朝华虽然想要努力睁开眼，但最后还是失败了，“唔，师兄怎么来了？”

作为修士，丰罗的模样也是很俊俏的，穆朝华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其他可耻的想法，若是丰罗过来抱住他，穆朝华想了想，心下厌恶，他只想把人踹出去。想罢，他心情诡异的好了不少。

而这边，系统第一次没有怎么出来刷存在感，骄傲、自豪、满足、种种情绪快要把它淹没了，有些秘密自己知道就够了，它才不会去宿主那里显摆呢，现在想来它不过是稍微动动手脚，没想到宿主的潜意识里居然这么配合，人类果然是闷骚的动物，明明一直那么关心在意，偏偏不承认自己的情感，还需要它出手，已经懒得吐槽虚伪的宿主了！

00023又缩回意识深处。

穆朝华当然不知道这些，见过丰罗之后松了口气的他，又作死的去找主角确认了。

见到穆朝华，苏时很自然的露出一个笑容，浅淡而真诚，不知道怎么的，他又想起来昨晚的梦境，水袖里的手指动了动，他现在真有把主角抱在怀里揉一揉的冲动怎么破！？

“师兄？”

他嗯了一声，说了些关于法则修炼的事儿，见苏时若有所思，他试探的把手搭在苏时肩上。

“师兄，一个人是只可以领悟一种法则么？”苏时眼睛清亮的问。

“当然不是，但是法则的领悟是极困难的，修士的精力有限，想要把法则领悟到圆满，一般的修士都只会选择一个法则去领悟。”穆朝华想了想，又把手拿下来，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多而不精，还不如专心一个法则来领悟效果好些。”

法则这一部分，原着剧情基本上没有涉及到，像是被什么屏蔽或者篡改过一样，穆朝华垂眸想了想，无果后视线又落在主角身上。

苏时大概也在纠结这个问题，法则的选择很重要，有一个确定的方向去领悟，总比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好很多。

从穆朝华的角度看去，苏时眉目低垂着，恍然竟有种温柔的意味。

温柔的意味？甩开思绪，穆朝华突然失笑，就算他确实是对苏时有好感的，确实有几分心动，那又怎样呢？总有一天他要离开这个时空，终究要舍弃的地方，要舍弃的人，他再纠结这些又有何用？

毫无意义。

这四个字反复咀嚼了好几遍，穆朝华心情复杂的说道，“我最近也要闭关去领悟法则了。”

想了想到底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师弟如果有难，就用这个玉牌联系师兄，我再怎么样，也会出现的。”

苏时接过玉牌，心底暗下决心，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他都不会求助师兄的，领悟法则最忌打扰，他怎么可能去破坏师兄的机缘呢？不过，师兄这般在意他，他握着玉牌的手又紧了几分，他也要对得起师兄的在意才行。

第34章：情之一字最惑人（3）

穆朝华手上托着梭形仙器，仙器的玉质无一丝杂质，晶莹剔透，仿佛最出色的能工巧匠雕琢而成，他颠来倒去的研究一番，半响，无力的把仙器放回储物袋，轻轻叹了口气。

就知道命运对他从来没有特别优待过，好不容易得来的仙器居然留有强大的禁制，他根本不能用啊摔！

【在人无力改变现实的时候，也只能接受现实了。】穆朝华自我安慰道，【没有期望，自然就不会失望。】

我X！心情更不好了怎么回事？

他站起身来，衣袍随着他的动作摆动着，这一次他要去的地方是传说中天河学院边缘的界桥，因为界桥联通多个世界，所以界桥处的时间、空间极不稳定，却也是领悟法则的极佳之地。

御剑飞行、连续赶路、终于在半月后赶到界桥的穆朝华，第一次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从未想过世间能有这般美丽幻梦的场景，界桥看起来是桥的样子，但通体被时薄时淡的云层雾气笼罩着，看不真切；因为周围空间极不稳定，有时空间的碎片划过，刺目的白光像是一场另类的流星雨。

一些光芒被界桥反射，各种幻象因为时间的差异、时空的波动不时闪现，可以理解为海市蜃楼，也可以当做是古远的神话传说在一遍遍重演。这里充满了神秘，也充满危机。

如果真的陷入时间和空间的震荡中，可能永生永世都没有机会再醒过来。但如果能够在这里领悟领悟法则，对法则的体悟自然会比别人深些。

穆朝华找了个偏远的位置站定，眼睛定定的落在界桥上，看的入神了的时候，手指也忍不住微微动着。

时间、空间。

时间加速、时间减慢；空间粉碎、空间转移。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的强大没有人会否认，但同样的这两种法则的领悟也极难。

渐渐地，他发现每次领悟时间法则的时候，总像是存在一层隔膜在阻碍着他；终于，他把目光放在空间法则上。

眼睛盯着不停破碎又不断复合的空间碎片，如果现在有人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眼里奇异的形成一道漩涡，在他周围的空间极不稳定，时不时出现细碎的裂缝，分明是空间法则入门之兆。

穆朝华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只知道界桥周围的空间碎片在他眼睛里不断放大，不管是复合还是分裂的速度都不停减慢。

穆朝华脑海闪过一丝明悟，终归于沉寂，他想要抓住它，就不得不再次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何为空间？只有有形的才是空间么？那无形的虚空是不是空间？是，当然是，空间本来就是无处不在的。

何为空间法则？

穆朝华迷茫的想着，眼里空间碎片还在不停的破碎重组。

不知道多少岁月过去，穆朝华眼睛一亮，心头升起一丝明悟，破碎和复合、生成和消亡、薄弱和坚固……

突然，他脚步一动，瞬间出现在十几米之外，不要小看这十几米，这一次他没有使用瞬步，而只是通过明悟空间法则做到了瞬间移动，消耗的灵力几乎为无。

不过片刻，穆朝华再次消失，转瞬又回到了原地。这不过是空间法则的简单运用，如果体悟的再深入些……他手指微动，一个个空间在指尖上不断形成然后又破碎。

穆朝华知道是自己太急于求成了，现在自己对空间法则的体悟还不够，所以自己不能操纵空间长期存在，通常只是存在一瞬就走向消亡。

还差的多。

穆朝华再次凝神聚焦在空间混乱的界桥上，时间缓缓流逝着。

再次睁开眼，穆朝华突然发现距离自己不远处多出一个灰衣老者，如果不是他肉眼看到，只凭借神识，竟然根本察觉不到老者存在；这是个高手，穆朝华心中一凛。

手伸到背后，已经做好了结印的准备，这真不怪他，穆朝华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充分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对他无缘无故喊打喊杀的有（参见白家），处心积虑要对他夺舍的有（参见明炮灰），先交好最后捅他一剑的有（参见乾坤挑战赛初赛的美女X），要说是初次见面对他真心实意友善的陌生人？穆朝华翻翻记忆，少的可怜，要知道就连主角初见他的时候好感度还是负数呢。

“小友这么快就把空间法则领悟到三分，果真不错！”老者几乎是说话的一瞬间就到了穆朝华面前。

穆朝华收起了自己的小动作，老者一开口，穆朝华就听出来这是他刚进入天河学院那天讲话的院长楚长河，他还没有被害妄想症，幻想自己多么天纵奇才到院长对他下手的地步。

“前辈过奖了。”

楚长河看着眼前的青年修士，笑容更加真挚几分，“勿要自谦，能够想到利用界桥来领悟法则的，哪个也不是平庸之辈。不过大多最后领悟的都是空间法则，时间法则寥寥无几，确切的说，老夫这些年也只知道一个学员，领悟的是时间法则。”

见眼前的青年默然，楚长河继续说道，“老夫来自明蓝大陆，是修真高等星球之一，小友可愿接受邀请，在50年后紧闭开启之时，直接去高等星球游历？”

“多谢前辈抬爱，家师还在宗门等着晚辈，晚辈不敢答应。”

穆朝华大概明白为何每次去到天河学院的弟子，最终回到宗门的甚少的缘故了，去到高等修真星球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舍得放弃，特别是在了解了低等修真星球和高等修真星球的差距之后。

楚长河见他确实主意已定，也不再多言相邀，勉励几句后，就径直御剑而去，他见过的青年修士惊采绝艳的多了，但未必都值得他费心思拉拢，待和高等文明星球的战争过后，再言其他也不迟。

眼见老者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穆朝华突然在意识里说道：【小三，我们也回去吧。】

【哎？】

【反正空间法则的体悟也到了一个瓶颈，不如归去。】

穆朝华说着唤出飞剑，最后看了界桥一眼。界桥周边的空间还在波动，不知其始，不知其止。直到这时，穆朝华也没想过自己以为没有多少工夫的领悟，其实已经数月过去。

第35章：情之一字最惑人（4）

时光偷转，数月时间悄然而过。

叶子已由当初的翠绿转为金黄，大片大片的跌落在地上，人走过的时候，碾压之下发出恍若支离破碎一样的声音，更衬得周遭萧条落寞，而其中隐含着的点点生机，却多被人忽略了。

就比如穆朝华，这般浓重的黄色冲进眼里，就如同被强行塞入不可抑制的悲哀般。他不知为何悲哀，每一步都是按照计划行进，丝毫不敢偏离，如同完美的机器一样，他什么都想到了，唯独忽略了自己。

快乐么？幸福么？现在一步步走向结局，真的是他想要的么？

若不如此，他一直的努力有何意义？

回家，也只有这个目标，能支撑着他一直走下去了，不再犹豫，也不能有丝毫犹豫；他想到了一直存在的系统，实则他的身后已无退路。

……

穆朝华心思荒凉，外表却看不出什么来，甚至在他走进小楼时候，依旧面色淡然、步履缓慢，衣袍轻摆间竟透着股难以用语言描述的从容。

清、坚、秀、雅，古奕在见到穆朝华的一瞬间，脑海里想起曾经看过的古书中的词句。清丽、坚毅、内秀、雅致，和这人相同模样的塑像，自他小时候修炼之时就见过数次，那时他还心生向往过：这就是神仙么？当真飘然不凡！

在他的记忆里，这人就是古家前辈，不知多少年前已经得道成仙，是古家的荣耀，突然见到塑像中的人，他不知道是该相信这只是巧合，还是真的所谓的得道成仙不过是个笑话。

一直的信仰突然崩塌，若不是家族一直的培养，估计他绝对不能表现的如此刻般淡然。

＊＊＊＊＊＊

穆朝华见到主角和古奕有说有笑着实一怔，看两人相处的样子，已是好友无疑。

很少有修士的友情是从天河学院开始，要知他们这些修士只能在此停留50年，50年于凡人来讲或许已是一生，但对于寿命延长多倍的修士来说，这不过是稍长一点的人生片段而已，是故在天河学院的每一时刻，大部分修士都在忙于闭关修炼以提升实力，或者赚取贡献点币，换取更好的条件之后，再修炼闭关。

更何况，能来到天河学院的修士，大抵对于天河学院是有些了解的，起码清楚天河学院的学员不知因何原因，只有极少数回到原来的大陆，何苦浪费时间去交好一个，你不知道会不会活命的存在呢？

这世界就是这般现实，而修士却比凡人更加现实，活的更久，阅历更多的结果就是刻进骨子里的冷漠。

也正因此，苏时和古奕的相交着实令穆朝华意外，更多的是怀疑古奕的目的，至于苏时，在他记忆里根深蒂固就是善良的白莲花，没见遭遇那么多不公，也从来乐观向上，美好的相信未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