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自己蠢哭了(天才和疯子分分钟切换)——西西特
西西特  发于:2015年0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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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胸口起伏略快,目光阴冷,在他看来对方就是在他和那个少年之间选择了少年,把他抛弃了。

气氛凝固,盛晨光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的跳,试图压下自己的暴脾气,他弯身,手撑在书桌两侧,“小叔,你是不是不舒服?”

盛明摇头,情绪很低,“晨光,你是不是嫌小叔老了?”

盛晨光撇撇几乎占据他所有记忆的人,这些年变化不大,穿着丝绸睡袍,软软的黑发贴着有些妖媚的脸,就像是一朵艳丽的花,带毒的。

终于抬眼,盛明脸上慢慢勾出自嘲的笑,“那就是嫌我有病。”

盛晨光翻白眼,“小叔,我说过好多次了,不会嫌……”

椅子在大理石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尖锐声,盛明面孔骤然变的狰狞,“那你他妈为什么不好好在家待着?”

病发作了?盛晨光动作熟练的把桌上的枪扔出去,“消消气消消气。”

盛明眼睛赤红,猛地大力把盛晨光推开,他抱着头蹲下来疯吼,声音嘶哑,“快走!”

把唇一抿,盛晨光带着枪和墙上的长刀离开,书房里传来可怕的嘶吼声,在忍耐压抑着什么,他听的心惊肉跳。

过了半个多小时,门开了,盛明跟没事人一样,吩咐管家进去把书房收拾一下,盛晨光见他脸白的跟纸张一样,鼻头有点堵,五岁那年是盛家最大的灾难,一场连环车祸就小叔一人救活了,他成了孤儿,所有人都以为盛家没落了,等着踩压,谁知小叔一人硬撑了下来。

盛晨光在心里叹息,平时都好好的,似乎每次发病都是因为他,“小叔,要不要跟我去打球?”

跟小时候一样,盛明宠溺的摸摸他的发顶,“好。”

球场在后花园,上午的阳光灿烂,盛明换了身运动服,有模有样。

盛晨光右手运球,挑起一边的唇角,“小叔,我要开始了。”

盛明半蹲着,一眼不眨的盯着他,“来吧。”

下一刻他就感觉到一股风掠过,等他转身追上去,对方已经漂亮的扣篮,轻松的跳到地上,英俊的脸庞挂起桀骜的笑,眉眼都带着飞扬的神采。

“晨光,打个赌怎么样?”盛明也在笑,“如果我能防住你……”

盛晨光脱口而出,“不可能!”从小到大,一次都没防住。

喘了口气,盛明并不接他的话,“那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盛晨光警惕,“什么事?”

“还没想到,以后想到了会告诉你。”盛明觉得自己像个无良的猎人,手段太拙劣,好在他本来就不是好人。

几分钟后球场传出一声怒吼,“盛明,你玩阴的,这次不算!”

都直呼其名了,可见气的不轻,外围的管家和下人都默默的同情,智商是硬伤,小少爷怎么还是那么冲动。

盛明达成心愿,脚步那叫一个轻快,身上阴冷的气息都淡去了,可是听到管家的两句话,脸又沉了。

坐在大厅局促不安的漂亮少年一看到盛明就跟见了阎王一样,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哆哆嗦嗦的说明来意。

少年把长盒子打开,里面放着整齐一摞崭新的大钞,上面还系了个粉色带花的蝴蝶结,跟他脖子上的蝴蝶结一个样,两份礼物,人财全占,算是显足了诚意。

盛明接过管家递的毛巾擦汗,脸上的表情全遮掩了,也不知道是指人还是物,“我就喜欢这种清新脱俗的。”

少年脸一红,怯怯的说,“盛……盛哥喜欢就好。”

“既然是齐叔的意思,那你就住下来吧。”盛明转身,声音听起来柔柔的,眼底一片冰冷,“管家,带他去客房。”

盛晨光知道家里住了个瓷娃娃,踹着一肚子闷火去找顾冬去了。

第14章

巷子里两个少年各靠在一面墙上,一个拧着眉毛满脸暴躁,唾沫星子乱飞,一个神色淡定,不时用舌头舔一下嘴里的牛奶糖。

“盛晨光,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吗?”

“什么?”

“被抛弃的小媳妇来找……”

盛晨光下意识去接,“闺蜜?”

脸一黑,顾冬弄掉身上的灰,越过他进门,盛晨光摸摸鼻子,耸拉着肩膀跟上去,讨好的顺顺毛

“不生气啊。”

听着哄孩子的语气,顾冬嘴角轻微抽搐,“不管什么事,说开了比较好,自己猜疑只会更加纠结,沟通很重要。”

长时间的相处,已经潜移默化的去信任,盛晨光点头,“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跟小叔谈谈。”他咬咬牙,一想到那个说话声音跟蚊子一样,扭扭捏捏,特柔弱,一碰就能碎的瓷娃娃,就郁闷的想吐血,尤其是对方见到某人时脸红的时候。

顾冬嘴角又是一抽,竟然还在同床睡?盛明也真能忽悠,更能忍,估计是快成忍者神龟了才决定放大招。

“冬冬,你去厨房看看延延切完了吗?”

在客厅拿鸡毛掸子清扫灰尘的顾成冲院子里喊了声,又进放杂物的房间把地上的蔬菜整理了。

顾冬进去的时候顾延正在背对着他切藕,下刀快又准,藕片厚度均匀的一片片,排在砧板上挺好看,他不行,只能羡慕。

拿了块藕片放嘴里,顾冬扫了眼边上大碗里堆放的那些,“是不是够了?”

“你不吃就够了。”顾延冷眼,连刚伸手去勾藕片的盛晨光都被冰渣子给冻到了。

把吃了一半的藕片塞顾延嘴里,顾冬端着大碗出去,没注意到他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可盛晨光看到了,但是看走眼了,智商问题,“顾延,你哥又没病,你这么厌恶他干什么?”

砰,菜刀猛地一顿,藕片蹦地上,顾延冷笑,“关你屁事。”

盛晨光这暴脾气一下子都上火了,恶狠狠的嚷,“要不是顾冬,你早就残了,神气什么,等他毕业,我看谁还能护你。”

“离他远点。”

“哈?”

盛晨光愕然,他掏掏耳朵,听岔了吧?

顾成点了炉子,在院里炸藕夹,薄薄两层藕片里面捣进去配好调料的猪肉馅,又蘸了一圈面糊放进沸腾的油锅里面,一会就变成金黄色,外脆里嫩。

顾延在旁边负责一一夹到盘子里摆好,还在小碗里抓了把葱花撒上面,顾冬和盛晨光负责埋头吃。

“顾叔,你比我家的厨子厉害多了。”

“那就多吃点。”

隐约察觉有道视线,顾冬夹了一块颜色最好看,肉快溢出来的藕夹递到一直在忙活的顾延嘴边,对方不情不愿的张嘴咬了一口,“拿走。”

顾冬轻挑下眉,每次都是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看到这一幕,盛晨光咬着筷子,不爽。

“爸,我来试试。”顾冬说着就夹了一块藕夹在面糊里滚了两圈放油锅里。

“好。”

顾成温和的笑,上次听大儿子说要考越江大学,他以为是少年自负,这次的成绩单给了他重重一击,他感到愧疚,因为他从来没想过大儿子会把书念好。

“糊了。”

顾成回过神,懊恼的蹙眉,把糊的那块放另一个盘子里。

虽然顾冬不知道盛晨光回去跟盛明怎么沟通的,但是第二天对方心情很好,不用想就知道盛明在家偷着乐呢,鱼上钩了。

盛晨光脑子灵活,反应也快,就是没多少耐心,做两题看几行字就看看手机去阳台练球,一文科生不下功夫去记,态度很有问题,顾冬直接说,不多的语气严厉,“盛晨光,你再这样混,趁早带着书离开,我没时间陪你玩。”

于是盛晨光老实了,盛明吓的不轻,往常看书就能打瞌睡的人竟然开始背书,还主动问他怎么提高注意力,他不太高兴,努力了这么多年,都抵不上才认识几个月的那小子。

盛明不高兴,刚被送来,还没开过苞的少年就战战兢兢,mb行业不好做,还以为抱到了大金主,没想到一直被晾着,根本近不了身,他很着急,再不取得信任完成任务就要倒霉了。

高三开学早几天,顾冬一进教室就受到高度关注,各种指指点点,前十基本都是固定的,突然杀进来一匹黑马,肯定会引起很大的议论。

走廊上,王琪表扬,“干的不错,继续加油。”

顾冬沉默的接受。

“你理综稍微低一点,多在这上面下功夫,多做题。”王琪想起了什么,“哦对了,顾延做过今年的高考试卷,已经达到一本线,他除了数学,理综也很强,你们是兄弟,要相互学习。”

很吊啊,顾冬几不可察的勾唇,“嗯。”

王琪把耳边的头发撩到后面,充满深意的说,“你那篇作文连我都被惊讶了,推理性很不错。”

“都是忽悠。”顾冬推推鼻梁上的眼镜。

王琪嘴一抽,她这个学生什么都好,就是不活泼,没一点青春热血的样子。

一回座位刚坐下来后背就被戳了一下,顾冬回头,眼神询问。

“顾冬,你好厉害。”那女生笑眯眯的,一脸崇拜,“语文拿了年级最高,作文还是满分。”

“只是这次题目刚好比较顺,下次就难说了。”顾冬淡笑,没有十成把握的事他不会把话说太满。

但是落在那女生和她同桌,以及周围人耳中就是谦虚了,语文课代表对顾冬友善的笑,第一排其他几个前几名的神色各异。

女生宿舍每晚都有娱乐话题,班里哪个男生的名字出现的最多,那就是最红的,以前是英语课代表,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开头都是“顾冬吃的牛奶糖哪个牌子”“顾冬跟盛晨光谁攻谁受”,宿舍门一关,节操和下限一并丢在门外了。

顾冬不知道班里女生越来越火热的目光,一天天过去,不止盛晨光勤奋了,他也为了那个目标变的很忙,自动开启了屏蔽模式,晚上会熬夜做卷子到凌晨,让他奇怪的是才高二的顾延也在熬夜。

“是不是你们班主任跟你说了什么?”比如别以为你是天才就可以散漫偷懒或者谁谁谁拿了什么奖之类的话,所以才反省了。

“没有。”顾延揉揉发酸的眼睛,“做完了?”

“嗯,好困。”顾冬打了个哈欠,见顾延也站起来收书,“不看了?”最近好像天天晚上都在看,就是翻页慢。

顾延身子不易察觉的顿了下,转身背对着他,冷声说,“我也要睡觉。”

关了台灯,房间里暗下来,静的只有身边人的呼吸声,顾延脑子里还存放着他不经意看到的那张语文试卷,八百字的作文,字里行间的熟悉感让他震惊之后是深深的揣测,他又偷偷翻了对方的所有笔记,不会错,跟《长夜》的作者一模一样,习惯在每句后面来个强调。

别说学校其他人,连他都没有那样的成熟文笔。

顾延侧身,见已经睡着的人迷糊的摸索着要抓薄毯就伸手把毯子拉上去,低低的声音自言自语,“你到底是谁?”

胳膊被抱住,耳边是带着笑意的梦呓声,“红烧肉……”

第15章

早上顾冬坐在床上穿袜子,脸色不太好,他昨晚可能遇到了传说中的鬼压床,那种手脚被束缚不能动弹的感觉很清晰。

卫生间里传出水声,门打开,顾冬看到走进来的人,面部肌肉抽动了两下。

顾延眼睑下挂着两很深的黑眼圈,头顶一撮毛湿湿的,应该用水压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抑郁的气息。

被看的有点不自在,顾延抬手抓抓那撮毛,去书桌那里把书包整理了一下。

从来都是一副目中无人狂傲冷漠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这么颓废,顾冬略一思索,古怪的问,“你也遇到鬼压床了?”

鬼压床?顾延手上的动作一顿,背对着顾冬,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下楼的时候顾成已经把早饭都准备好,三碗白粥,一盘切开两半的咸鸭蛋,一盘清爽可口的黄瓜丝,跟平时差不多。

“冬冬,如果需要住校的话就跟爸说,爸去学校找老师问问情况。”顾成把寻思了几天的事说了出来,高三是最关键的一年,他虽然是初中毕业,但他听同事提过,晚自习的时候老师偶尔会上课,或者讲一些高考注意的细节。

顾延垂着眼用筷子把鸭蛋的蛋黄挑出来放粥里,他听到身边的人确信的声音,“在家看书做题安静。”

端起碗喝了口粥,顾成又问小儿子,“延延,那你呢?”

顾延冷淡的说,“我不需要。”

得,自己被困扰的失眠了好几晚,敢情又是白操心了,顾成心里长叹,他忘了,这两人都是有主意的。

早上五点二十,两辆自行车从巷子里出来,路边扎堆的老人都会看一眼,虽然往来不多,但是也算邻居,加上俩孩子长的俊,自然就记住了。

“顾冬,这么巧啊。”

身后传来喊声,顾冬侧头去看骑上来的一辆车,车主是个短发女生,皮肤白白的,眼睛挺大,没想起来是谁,他只好微点头,算打招呼。

巧?顾冬没看到,对这附近每条路都熟悉,因为习惯会观察四周动向准备随时施展见缝插针技能的顾延可清楚的很,刚才他们路过超市的时候,这辆车就黏上来了,分明是一早就在等着的。

他的眼底生出轻蔑的笑意,连这招都用,还真有决心。

短发女生脸上眼睛弯起,嘴角上扬,“上次的事谢谢你,要不是你那件校服,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这么一提,顾冬倒是想起来了,上周五放学的时候他值日,看到一女生磨磨蹭蹭的,涨红着脸,背后的椅子上红了一片,他就把校服递给对方了。

他多看了几眼,这才观察出点痕迹,好像是班里前十当中唯一一个女生,名字还是想不起来。

原来那件校服事件是这么回事,握着车龙头的手浑然不觉的收紧,顾延冷冷的斜了一眼,“你能不能让让?”

“啊,对、对不起。”短发女生立刻把车子骑到旁边,她吐吐舌头,又蹬着车跟上去。

从这天早上巧遇之后,接下来每天都能遇到,一起上学放学,顺路顺的就跟住一条巷子里一样,同一个班,如果一方有意,那偶然必定会成自然,顾冬知道短发女生叫何景,理综很强,书包上挂着小熊挂件,也喜欢小熊饼干喝香蕉牛奶,有共同喜好,话题就会增多。

班里人看到何景经常去顾冬座位那里找他,带着课本或者笔,虽然基本都是她在哈哈大笑,顾冬没有明显的情绪变化,但是也够吸引人注意了,一开始他们都很奇怪,以何景的成绩有那么多不懂的问题吗?后来私底下议论纷纷,各种暧昧的眼神,尤其是何景的几个小伙伴,都很无语,有异性没同性。

顾冬在这方面有点迟钝,如果不直接挑明,再多的暗示他都不会察觉到,所以暗恋他的人注定因为自己的胆怯和犹豫而失去一次五成五的机会。

天渐渐转凉了,顾延已经提前进入寒冬,周身冰冻三尺,脸色一天比一天差,谁看了都不敢靠近,遭殃的就是他的同桌。

高一结束后周昊跟顾延不止被分到一个班,还成了同桌,在一起分进来的原班同学眼里简直是孽缘,在周昊看来是倒了八辈子霉,等回老家一定去祖宗坟头多磕几个头。

从开学到现在,周昊已经从崩溃到淡定,早自习的时候他在背单词,对方手支着头眼皮半搭着,乍一看是在认真看书,其实在发呆,上课的时候他认真记笔记,对方拿着笔好半天才动几下,接触越久越气人,那种差距让他对自己都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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