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正派不易做(倚天 三)——生煎包大战小笼包
生煎包大战小笼包  发于:2015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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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营帐中坐着的人各个久历战阵,哪里不知张无忌的这番话绝非危言耸听,韩山童当即言道:“教主与宋少侠原是同门,可否请宋少侠将这‘霹雳雷火弹’的配方交给义军?”

他话音未落,朱元璋已忍不住冷笑着道:“有这等利器在手,假以时日,天下也唾手可得,他如何会交出来?依我之见,应当杀了他!”说着,他便将目光转向了张无忌。他心知张无忌与宋青书不和,不信张无忌会放弃这绝好的机会。

岂料,张无忌却摇头道:“天下有才之人便该杀了,方好显得自己才华盖世。这等胸襟,当真可笑!更何况,如今西域之人也会使这火药,你能杀一个宋青书,还能将西域之人也杀光么?”他对朱元璋的心机已是十分不耐烦,当即坦白道,“朱元璋,今日我便与你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与宋师兄的确不甚和睦,你也不必屡番试探。然而他毕竟是我同门师兄又是我大师伯的独子,只要他并未行差踏错,我绝不会伤他性命。若是他能有用于天下,我更不容许任何人伤他性命!你记住了!”

朱元璋见张无忌疾言厉色毫不留情,顿时心知他已不能见容于张无忌。他生性高傲,张无忌这般落他颜面,心中暗恨不已。然而想到张无忌的神功,他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唯唯而退。徐达、常遇春二人与朱元璋早已相识,见张无忌这般责备朱元璋,不禁上前为他分说了两句,又叹道:“教主既与宋少侠不甚和睦,那这‘霹雳雷火弹’……”他们虽说立志救世济民,可也心存建功立业之心,他们身为明教义军,自然希望有朝一日张无忌能登基大宝。

张无忌冷笑一声,满不在乎地道:“这‘霹雳雷火弹’我亦能制,且威力不下于我那位宋师兄,你们勿需忧心。”他虽不懂兵法,可这多了千年的见识岂是说假的?该如何大规模使用火药,取得最好的效果,只怕这世上没人比他更清楚!

与明教义军商议完战事,张无忌便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入眼便见着周芷若已沏好了茶,正等着回来。张无忌见状不禁微一挑眉,周芷若生性腼腆,纵然他们早已由义父定下婚约,与他相处也极为端庄自持。如今这千军万马都看着他们,她反而不避嫌了?

周芷若见张无忌回来,即刻站了起来,喊道:“无忌哥哥!”她虽与张无忌定下婚约,平日相处却仍是这般称呼。

张无忌微笑着走上前来,扶着她的胳膊柔声道:“等了很久?我不该让你一个人留在这。”

周芷若心下一甜,摇头道:“没等多久,战事要紧,我懂。”她见张无忌神色郁郁,不禁又劝道,“无忌哥哥,这一次只因我们在灵蛇岛滞留太久才错过了这场大战。可你毕竟是明教教主,正所谓来日方才,将来你率义军赶走鞑子,自然天下归心。”

周芷若这番话说地既温柔体贴又有理有据,可张无忌听来却总觉不是滋味,仿佛是朱元璋穿着周芷若的衣服在他的面前柔声细气地挑拨他与宋青书。他不禁又想到了方才与常遇春等人讨论的火药一事,周芷若如何聪慧也不过是一介孤女在峨嵋派中地位不高,峨嵋派的灭绝师太也不是什么有卓识远见之人,纵然灵蛇岛上她见识了波斯明教“霹雳雷火弹”的威力,她又如何识得仿制?唯有宋青书!

张无忌与张三丰重聚后,也曾问起宋青书的消息。自然知道武当派为了培养他,当真是煞费苦心。不仅是他的武功在江湖上同龄的少年之中已属佼佼,一手书法也是铁划银钩,便是诗词歌赋也能信手拈来。得知他爱好兵法,更是不惜重金为他聘请宋时将门后裔教他兵法骑射。原着上,宋青书为了周芷若神魂颠倒,定是为了讨周芷若欢心为她研制了火药。然而纵使他为了周芷若背叛师门铸下大错,这件事上,他却终究多长了一个心眼,不曾将大量火药交付周芷若之手。否则,这屠狮大会早已成了峨嵋派的屠戮场!想到原着中宋青书最终的结局,他不禁幽幽一叹,忽然道:“芷若,你可知我宋师兄对你……”

周芷若听张无忌所言当即满面晕红,只含泪道:“无忌哥哥,我待你一片真心,难道你连这也不信么?”

怎知一向不愿见她落泪的张无忌这一回却是神色冷淡,只道:“六大派围剿明教,韦蝠王要抓花你的脸,是宋师兄为你抵挡。光明顶上,我差点失手伤你,结果那一掌还是落在了宋师兄的身上。万安寺中,他为了你与王保保推演兵法,遭王保保忌惮差点连命都丢了。这些事,你当真半点不放在心上?”

周芷若见张无忌神色有异,不由放声大哭。“你疑我!我这般待你,你还疑我!你可知,万安寺中,我跟师父发誓说,要是我日后嫁你为妻,我父母死在地下不得安稳,我师父化为厉鬼,日夕向我纠缠,我跟你生的子孙男的世世为奴,女的代代为娼。无忌哥哥,你好!你好……”

灭绝师太的这段誓言实在恶毒,张无忌如何不记得?只是如今见周芷若这般痛哭失声,他仍是颇为恻然,伸手为她拭去泪痕,将其揽入怀中。“芷若,我自然是信你的。那誓言你也别放在心上,那是作不得数的。你师父只当明教是魔教,我是女干邪无耻的氵壬贼,才逼你发此重誓。她老人家若是得知真相,定要你免了此誓。只是宋师兄他……我亦知感情不能勉强,然而他却毕竟是我大师伯的独生爱子。”

哪知周芷若竟摇头道:“无忌哥哥,你误会啦!宋师兄他待我,他对我并非如你想的那般。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讨厌我。”

张无忌在心底暗笑一声,心道:那是因为你伤他太深。“你不懂,男人的事,你不懂。你令他痛苦,这世上再没有一个女子能令他这般了。”

周芷若不知上一世的事,自然不懂张无忌所言,只嗔道:“是!我是小女子,不懂为何我令宋师兄痛苦!可我却知你令邵敏郡主欢喜地很!”

张无忌闻言不禁哑然失笑,也不知周芷若究竟是心虚还是心狠,他想提起宋青书,她却每每顾左右而言他。想起原着之中周芷若评价宋青书也只是一句“卑鄙无耻”,张无忌更是心中生寒,只道:“灵蛇岛上,我便与你言明,我与赵敏只是虚与委蛇。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张无忌话虽如此,周芷若又如何看不出张无忌看赵敏的眼神是何等的深情和痛苦。正如,正如宋青书对她一般!想到此处,她不禁又道:“蛛儿之仇,你也不放在心上了么?”

张无忌低声一叹,轻声言道:“蛛儿是我表妹,我自然会为她出头。芷若,这世事烦恼不尽,我只盼驱走鞑子的大事一了,你我归隐田园,共享清福,再也不理这尘世之事了。”

哪知周芷若却道:“你是明教教主,倘若天如人愿,真能逐走了胡虏,那时天下大事都在你明教掌握之中,如何能容你去享清福?再说,我亦是峨嵋派掌门,师父将这掌门人的铁指环授我之时,命我务当光大本门,就算你能隐居山林,我却没那福气呢。”

周芷若这般所言,张无忌心头更冷,他未必想当皇帝,周芷若却是想当皇后。他要天下是自信没人能比他做得更好,周芷若却是权欲熏心!张无忌心仪赵敏,却也自知若要天下便不能与赵敏一起。灵蛇岛上,他也曾对周芷若百般暗示,周芷若却终究对赵敏痛下杀手,甚至如今仍要提醒他要报蛛儿之仇。周芷若将《九阴真经》拿走,他也不放在心上。只暗劝自己:纵然她有千错万错,待我之心却是真挚无欺。是以,她的错便当是我的错。如今想来,却是不免有些可笑。

122.周芷若的迷障

张无忌与周芷若谈话许久,不知不觉申时已过,有军中士卒前来通报殷夫人已整治了酒菜,要张无忌携周芷若一同出席。张无忌正哄周芷若哄地意兴阑珊,听闻士卒通报不由精神一振,便是明知殷夫人此人十分精明厉害,又待他颇为冷淡也顾不得了,只对周芷若调笑道:“六婶是我长辈,她要见一见侄媳妇呢!教主夫人,你若是带着两个泪包去见人,怕不怕羞啊?”

周芷若自张无忌怀中抬起头来,脸颊上虽仍带着晶莹的珠泪,眼中却已全是笑意,低声道:“也不羞,你已是我夫君了么?你若再跟赵敏那小妖女……”她话未说完,张无忌已然对着她的双唇轻轻一吻。周芷若的面颊登时涨地血红,剩下的话全吞了回去,只埋头抵在张无忌的胸前,握着拳捶他。“你欺负人……你欺负人……”

张无忌含笑捉住她毫无气力的双手,轻声道:“我是你丈夫,你这辈子也只能受我欺负了!”

周芷若只觉一阵面红耳热,竟是任由张无忌无所顾忌地牵着她的手走出了营帐。此时正是夕阳西下,她仰头望着自己身前那个笼在金黄光晕之中的高大男子,思及他方才最后的一句话,甜蜜之余又无端端地泛起几分惶惑。

张无忌以为这算是半场师门家宴,武当派的弟子必然全数在列,不想最后一个到席的仅是莫声谷,方一进门便已摇头道:“青书累地睡过去了。”

张无忌闻言不由默然,大伙俱是习武之人,体力远比常人更优,纵然昨夜方才经过一战大战也断然不会当真累地起不了身。想到此处,他不禁微微瞥了身边的周芷若一眼。周芷若却是无动于衷,只羞红着脸在殷夫人的诱哄下慢慢地开口叫了一声“六婶”。

殷夫人知道这消息却并不失望,反而微微松了口气。原来她整治酒菜本是为宋青书庆功,然而她的丈夫生性仁厚又与武当五侠张翠山感情深厚,自然要照顾他的后人,要请张无忌同来喝杯酒。殷夫人记恨张无忌当众宣布与周芷若的婚讯给宋青书下马威,本不愿去请。这件事上,殷梨亭也觉张无忌处理地不妥,可他毕竟是长辈,不好与晚辈过多计较,便开解道:“想是无忌得了心仪的女子,一时忘情,并非有意令青书伤心。”他见妻子神色仍兀自不渝,不由低声叹道,“青书为了融阳身受重伤,我这个当六叔怎会不明白?然而无忌毕竟是我五哥的孩儿,是我五哥在这世上的唯一骨血……”

殷梨亭话未说完,已是双眼泛红,显然也是左右为难。殷夫人见状也是微微一叹,武当派原是道门,出世超脱,清静自在。张无忌未曾出现前,何来这般尴尬?她原想张无忌已是明教教主,今日明教义军大胜,他未必能够分身,不想张无忌竟真来了。

殷夫人见周芷若样貌清丽温柔和顺,倒也十分欢喜,只拉着她一长一短地问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殷梨亭听过张无忌所说灵蛇岛上的事,又说到谢逊身份敏感已派人将其护送回明教,便沉默地放下酒杯,低声叹道:“想那赵敏原是蒙古郡主,而你这明教教主偏又是朝廷的叛逆,她做出这等事来也是寻常!可叹郭靖黄蓉两位大侠留下的宝刀宝剑竟又落入朝廷的手中,未免教人不忿……”想起武当派深受屠龙刀之苦,三哥残废多年,五哥自刎身亡,他的眼前更是一片阴郁。隔了许久,方又慨然道,“好在这救世济民匡扶汉室,依靠的却并非这宝刀宝剑!”他伸手摁住张无忌的肩头,语重心长地道,“无忌,你既已是明教教主,便当以天下为重!”

张无忌微微点头,沉声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无忌明白!”

这一句原是明末大儒顾炎武所言,如今早了三百年出世却依旧振聋发聩,殷梨亭与莫声谷闻言都是同声叫好。莫声谷本是爽直粗豪的个性,见这师侄这般雄心万丈慷慨豪迈,思及皇宫中赵敏所言不由更为郁闷。宋青书与张无忌俱是他师侄,他自然不希望见到他二人身上有任何的瑕疵。然而周芷若如今又已是张无忌的未婚妻,他虽想宋青书断了念想,可又不想周芷若当真坏了心性害了无忌。

正埋头苦思,殷梨亭已然开口问道:“无忌,你与周姑娘的婚事……”

陪坐在张无忌身边的周芷若闻言即刻垂下头满面通红,张无忌却极为坦然,只道:“待这一次回武当禀明太师父,我便将择日与芷若成亲。”

殷梨亭见张无忌笑容明朗,周芷若虽说羞不可抑却并不反对,不由微微而叹,随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含糊道:“早些成亲,也好!”神色间略有松弛,却实无多少欢喜欣慰。

张无忌见殷梨亭听闻他要成亲便只有这一句,再无其他嘱咐,心知他是想起了宋青书,不由微一挑眉,不动声色地也端起了酒杯。

他们五人行酒宴,宋青书虽说不在,可他留下的阴影却是一直都在。张无忌与武当派原就不甚熟悉,谈完正事更无多少闲话可聊,是以时过不久,这酒宴便在几杯闷酒之后草草散席。

张无忌与周芷若二人出得营帐,莫声谷忽然开口道:“无忌,明日……明日若是有暇,不妨来见七叔一面,七叔有些话想与你说。”

张无忌见莫声谷眉头深蹙神色凝重,一时也闹不清他要说什么,只正色回道:“是,七叔!”

莫声谷上前拍拍张无忌的肩头,又忽而长叹一声,这便扬长而去。

周芷若蕙质兰心,如何不知张无忌要与她成亲,殷梨亭与莫声谷二人嘴上说好,实际却并无多大欢喜。殷梨亭与莫声谷俱位列武当七侠,看他们的态度便可大致猜度出武当派的态度。如今见莫声谷这般心事重重,好似只惦记着宋青书才是他师侄,张无忌却是个外人,不由更是齿冷,难得主动牵住张无忌的手,轻声道:“无忌哥哥,你还有我。”

张无忌虽说原是穿越而来,对武当派却也颇有情谊,此时见殷梨亭与莫声谷俱因宋青书之故与他生分亦不免神伤。只是明教的魔教之名由来已久,正所谓积毁销骨,纵然他当了武林盟主,明教义军又前赴后继起兵抗元,明教在江湖和民间的声望却仍旧不高。倚天的世界与真实的历史大有不同,最为关键的一条便是义军之中也少不了武功高强的江湖人,且他们能在义军之中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比如太原神枪王烈,只因有他投了红巾军,韩山童的手下才拉起了一支战力超群的队伍。要使明教义军立于不败,使更多武林人士投身义军为明教效力,他只有娶了这个名门正派的峨嵋派掌门周芷若,才能令六大派相信明教已是真真正正改邪归正。他已为了天下牺牲了他对赵敏的情意,又如何还能走回头路?想到此处,他只把心一横,扶着周芷若的手臂柔声道:“宋师兄常在武当,若论情谊自然比我深厚。可你最终只垂青于我,我又有什么好计较呢?待我们成了亲,三年抱俩,宋师兄自然也就什么都放下了。”

张无忌此言一出,周芷若只羞地一头扑进他怀中,怎么都不愿抬头。多年之后,周芷若再度想起这段,方才恍然意识到原来那便是她一生之中最后的快乐,因单纯无知而快乐。如今,却早已是沧桑几度不复往昔。

翌日一早,周芷若起床梳洗一番,正要出门去见张无忌,窗外却忽然扑进一个蒙面黑衣人,出手便是一招峨嵋派的“金顶绵掌”武功向周芷若攻来,口中说道:“把《九阴真经》交出来!”他声音嘶哑,出掌却是十分凌厉,所使峨嵋派的武功竟也十分老辣。

周芷若见有蒙面人来袭本能地便要高喊“无忌哥哥”,可听那人提及《九阴真经》四个字,顿时心头巨震,当即将这一声呼救咽了回去。只出手挡开这一掌,厉声喝问:“你是何人?为何会使我峨嵋派武功?”

那蒙面人却充耳不闻,出手招招狠辣,似欲取她性命,口中又道:“将《九阴真经》交给我,便饶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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