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入星途 下——墙角画圈圈
墙角画圈圈  发于:2015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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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涛,你别多想。不是你的演技问题。其实选剧本的时候,我就打电话问过,这个角色邀请去的演员岁数普遍都小,你去,绝对是碾压之势。不过,怕导演他们为难你,我还特意给导演打了电话,请他多照顾你一点。你明白吗,这是要雪藏你,无论你进步与否,都没可能接到戏,而且这个人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陆涛在听到这么长一段解释之后,第一反应竟然是,谢冬对他是真的好。为他做了那么多,只字未提,如果今天不是出了这事,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是你的母亲吧!我不怎么出门,节目接的也不多,现在又不出名,没机会得罪大佬们。”

这时候,陆涛竟然变得敏锐了,恐怕平时是一心摊在演戏上,懒得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谢冬心里哪能好受,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有关于他父亲的,有关于母亲的,还有大哥,也有陆涛,当他的眉间出现了一个浓重的川字形,才像是下了什么决心:“陆涛,如果是别人,我可能会替他做决定,演技好就放他发展,我喜欢就待在我身边,我养得起。但你不一样,你两样都有,而且你说过,你要尊重,所以,选择的权利我交给你。无论你是留是走,我都会尽我可能给你最好的。”

陆涛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那样子有几分年轻人的忧郁,但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身上却没有表现出半点的焦躁,谢冬甚至觉得,陆涛是不在意这份感情的,所以才能这么安静平和。

对谢冬的喜爱,不是一见钟情。陆涛想,他是真的在心态上的老迈,再优秀的人初见的时候,本能的都会采取一种观望的态度。后来,其实对谢冬,多的也是停留在有好感,如果谢冬不迈出那不算好看的第一步,这份好感必定会不了了之。之后的接触中,谢冬把自己真性情摆出来的时候,陆涛惊讶的发现,他俩的关系,比想象中的更融洽。谢冬缺少照顾,而他,岁数决定他即使顶着二十五岁的皮囊,内心里仍然是个老头,他可以提供一个长者所能给予的关怀。再然后,他其实也很清楚,他们身份悬殊实在太大,相处得再舒服,也改变不了。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那样的家庭怎么可能会同意。所以,可以这么说,他一直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来得有些仓促。陆涛突然发现,他本以为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可现在还是难过。他本以为能够潇洒转身,做一个对双方都好的决定,却怎么也不想说出口。

餐桌上放着一包烟,谢冬偶尔会抽两口。陆涛摸了一根,点上。之后,依旧保持着原本那个姿势,向天花板一个一个地吐着烟圈。

灯光下,陆涛整个人都有些朦胧,配上抽烟的姿势,显得特别颓废,和平日里完全不同。

陆涛心里挺乱,但理智却完全清醒。他感谢谢冬给他这个选择的机会,可关键时候他自己却怂了,如果谢冬强势帮他做个选择也不错。这选择对陆涛来说有些艰难,离开很简单,一个理智的人,在收获谢冬的保证之后,选择事业才是正途。问题是,陆涛要是一个理智的人,他也不会重活在这儿。可留下,不是又像上辈子一样了?选择谢冬就意味着,他又一次把自己的命运压在感情上,这次要是失败了,肯定比以前更惨,留下意味着他就要远离娱乐圈,远离他唯一会做的事情。

“冬子,我……”

要离开的话,没能说出口,一看谢冬的脸色吓了一跳。

不是什么可怜兮兮的表情,陆涛是真的惊吓,谢冬的脸色整个都黑了,眉头皱的很深,右手握拳放在桌上,青筋暴起。

“你先转过头去,等我一会儿,我怕忍不住强制把你留下来,你又要说我权势压人了。”

陆涛愣住了,谢冬是这样的感觉吗?仔细想想,其实他应该是这样,他可是出身豪门,要什么有什么,一直以来又是公司的总经理,这样的人,要说他没有掌控欲,说他一直都是个中二病患者,可能吗?只是平时都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吧。

五秒钟,陆涛发呆的时间,他忘记了移开自己的眼睛。

这个时间,也是谢冬忍耐的极限,被自己挺喜欢的人瞪大眼睛盯着,这种时候放他离开,谢冬自问做不到:“陆涛,从今天起,我会雇人看着你,现在你被雪藏,我看就不用出门了,有什么需要出外的事情可以交给他们。”

也不听陆涛怎么说,他就直接打了电话,在安保公司雇了几个保镖过来。

谢冬的强势只是一时间疯狂超越了理智,在他慢慢冷静下来之后,就意识到,他已经再一次犯了同样的错误。只不过,除了感觉有些对不起陆涛之外,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后悔,反而松了口气。

“对不起,我没法让我妈收回成命,也没法放你就这么走。”

第四十二章

谢冬心里真的愧疚,所以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承诺不了未来,却又不放陆涛自由,说实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无耻。

陆涛摇摇头,叹了口气:“冬子,我心里挺难过的,不是因为你帮我做决定,而是你的方法让我觉得很难过。我猜你大概也猜得出,我的选择是离开,但我其实没有那么坚定,我不是个理智至上的人。你根本不用强迫我,只要你对我说‘大涛,你留下来吧’,我就会转向。”

手里的烟已经抽到底,陆涛把它按熄在手心里,又抽出一根点燃,想起冰箱里还有些酒,提溜着酒瓶就去客厅里了。

陆涛曾听人说过‘抽烟为了咳嗽,喝酒为了难受。’,这话说得很对,只有身体上的难受才能压住心里的不舒服。

抽烟喝酒陆涛上辈子都会,他不像谢冬,不怎么在意吃食,也很少跟别人掏心掏肺,自己心里苦闷的时候就抽烟喝酒,一个人喝闷酒。以前跟剧组出去,性格本事是偏透明的类型,也没什么人找他喝酒,根本没人知道,陆涛是那种典型的千杯不醉。他买不了醉,只是喝下白酒之后,从嗓子眼一直辣到胃里的感觉,能让他瞬间不再想那些不高兴的,喝着喝着就忘了,慢慢就睡着,什么也不用想。

谢冬坐在餐桌边,他看着陆涛拿着酒瓶离开时的背影,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谢冬真的并不后悔,不后悔的只是叫陆涛留下,但这种留下的方式等陆涛说过之后,他就后悔了。

面前摆了一大堆好吃的,都是他最喜欢的菜色,还有陆涛最擅长的红烧排骨。面对这一桌子的菜,谢冬是真的没什么胃口,但这是陆涛的一片心意,一口一口塞进嘴里,却觉得有点苦。

“好吃。”

吃完饭,谢冬破天荒地自己收拾了残局,连碗筷都洗了。

磨蹭了一会儿,才过去客厅里,那里,陆涛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提着一个空酒瓶,脸色有点白,躺在谢冬家里皮质的神色沙发上,显得有些苍白可怜。

谢冬看陆涛睡得不是很舒服,过去碰碰他的脸颊:“大涛,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陆涛眼皮跳了跳,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没弄清楚状况,看到谢冬下意识的就微笑了一下。

“冬子,你别在我眼前晃,我头疼,胃里也不舒服。”

谢冬愣了一下,这应该说是万万没想到,陆涛的反应是这样。

“你想吃点儿什么,我去拿给你。先喝点热水,让胃里舒服些。”

陆涛唔了一声,大概算是同意了,然后又倒在床上闭眼睡觉。

“大涛,我知道你还清醒,你听我说,保镖我还是会叫的,不会看着你。我就是害怕我妈从你这边下手,负责保护你。如果你实在难以接受,也可以,出门的时候叫上我。”

说完就跑去给陆涛倒热水,豆浆机里面也打上了水果粥,冰箱里的面包也拿出来放在盘子里。

陆涛晃着出来的时候,谢冬正在盯着豆浆机,表情特别认真严肃。陆涛敲了敲脑袋,他是真的忘了,能够千杯不醉的是以前那副身体,现在这个,依旧喝不醉,估计是因为药吃多了。但胃实在是不好,喝了几口下去,胃里就隐隐作痛。

“那以后出去,我就叫你了,不要给我带保镖。”

“大涛,你这是咋了?”

陆涛见谢冬在桌子上给他晾了杯开水,就端起来吸溜了一口:“我其实不怎么喜欢做这种决定,你能做出决定,对我来说也是种解脱。只是你的方式让我刚才不是很舒服,但你来跟我解释,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这就够了,我理解你。”

谢冬松了口气:“大涛,你去卧室躺着,我做好给你端过去。”

事实上,谢冬高兴的太早,陆涛能够这么淡定,一部分原因在于他本身的性格里面不太计较,也有一部分原因在于,他对这份感情的未来,已经不抱任何期待了。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越接近感觉就越清晰。所以,陆涛想,就珍惜眼前吧,每一分每一秒,闹矛盾那只是在浪费时间。胳膊是掰不过大腿的,无论是他陆涛还是谢冬,都无力和谢母较量。既然谢冬想要这短暂的时光,那也没什么不可以,就是不知道,谢冬能坚持多久。这之后,如果还有那个可能,还是希望能回到演艺圈。

还好,不是在追梦,霍晓东现在手底下一大批艺人。如果像曾经的老程那样只带他一个,霍晓东这次也得糟。

******

说是雪藏,陆涛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期待的,不过第二天霍晓东的一通电话,让他彻底认清了现实。他,洛鑫,在重生到陆涛身上之后不到半年的时间里,被雪藏了。

这也许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但作为当事人的陆涛,其实没有太多的感慨。他只对接到手的片子保持高度的注意力,对演员的这个职业的热情其实是在于这是他唯一会做的一件事,野心更是和他绝缘。

所以,谢冬让陆涛呆在家里,不出去。他其实也没什么意见,最近看了那么多剧本,本来要接的那个角色他也是很拼命的再练习,确实有点透支他的体力。既然谢冬让他留下,他干脆就迷迷糊糊一直在补觉。

谢冬见陆涛这几天都没什么精神,正好跟他关系挺好的一个著名音乐人有时间,就把陆涛带去看看,要是陆涛在这段闲着的时间里,在音乐上能有些收获,对他来说也很不错。

第四十三章

在得知谢冬要给人教他唱歌,陆涛的第一反应就是拼死抵抗,比起参加娱乐节目,让他上去唱歌,不用在什么大场合,有三四个人他都想撞墙。

“没事儿,我找的这个音乐人脾气很好的,成名之前是学校声乐老师,教你肯定可以。你放心,我以前听人说过,其实谁都是能唱好歌的,就是缺乏系统的训练。”

陆涛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谢冬,“冬子,我唱歌真的不行,嗓子不好又不会唱,你就放过我行吗?”

谢冬撇了撇嘴,懒得跟陆涛理论,这个人妄自菲薄的能力强到让人难以理解:“你怕什么,现在这个社会,包容力那么强,什么破锣嗓子都能唱歌,还有人捧,你这么认真的人,练好唱功肯定可以。只要你付出了努力,唱得又还可以,站在舞台上不算忽悠观众,你还紧张什么。”

最终,陆涛没能横过谢冬,被半拖半拽着带去见那个音乐人。

谢冬约了人在他常去的一家高级休闲会所,陆涛跟着进去的时候瞪着眼睛看着里面奢靡的场景,这个叫做幻靡场所,陆涛还是听过的,就是以前没身份也没啥钱,来这里还是第一次。

推门进去,巨大的包厢里,那张大到像是张床的沙发上,坐着的那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陆涛竟然认识。

“周作林?”

“呦,你还认识歌手,不容易啊。”

那边,那个无论怎么看都很完美的男人起身,剪裁合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西服,衬着本来就英挺的的身材好看到不行。

“小冬,这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个小朋友?”

陆涛暗暗抖抖手,小朋友?这个四十多岁跟二十几岁时长相差不多的不老妖怪,他们曾经是认识的,以前这小子再怎么牛气冲天,也叫他一声洛哥,现在,这个称呼真的不适应。

谢冬笑嘻嘻地过去,跟周作林握了个手:“周大哥,这个就是陆涛,最近这段时间你在这边,就好好教我的小朋友。”

周作林点点头,“也就是你有这种面子,让我这个拿过各种各样大奖的金牌音乐人又回去当老师。”

谢冬不屑地摇了摇头:“你真当你是盘菜啊。”

周作林不置可否,陆涛却要给周作林正名了。周作林这个妖怪,在歌唱方面的实力非同小可,实至名归的教父级人物。不仅唱得好,作词作曲都很有一套,拿的奖杯按这家伙的尿性,估计早就扔得看不到了,他就是个做音乐的,对那些外物根本就不怎么在意。

周作林又和谢冬调侃了好一会儿,两人才记起来今天是干嘛来的。

“行行行,谢冬,你可别再跟我贫了。赶紧的,这里的设备绝对过关,让我们听听你的小朋友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本来期望着这两个人干脆遗忘自己,陆涛的期望就因为这一句话宣告失败。

“谢冬,真的不用了,我们赶紧走吧。”

“别闹,大师都给你请来这里了,赶紧唱。”

周作林那边也摆出了请的姿势。

行吧,这可是你们逼我的。陆涛长叹一口气,就像拿着什么烫手山芋似的,一脸痛苦地拿起了话筒。

“选首你擅长的歌曲。我现在是要教你唱歌,不是让你唱到什么水平,你怎么紧张成这样。”

陆涛眼睛一闭,彻底放弃抵抗:“国歌。”

谢冬准备点歌的手停在半空:“别跟我开玩笑,周大哥的时间也算比较金贵的,别闹!选首流行唱法的。”

周作林忍了忍也没吐槽谢冬,他的时间是很金贵,那个比较加的真是让人心醉。

“迷失花园吧,流行歌我熟悉一点的只有这一首。”

谢冬刷刷几下选了歌,“行啊,还选周大哥的歌,希望你这马屁别拍到马腿上。”

伴奏响起的时候,陆涛和谢冬不约而同地竖起耳朵,周作林绝对是天才,这是十多年前的他创作的歌曲,而今,这曲调听起来依然是那么动人。

陆涛摇摇头,可惜了,这么好听的歌曲。

周作林大概是三个人里面最淡定的,自己作的词曲太过熟悉,听这些曲子的时候脑子里飘过的都是五线谱,倒是对陆涛那边更有兴趣。他和谢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这小子那时候是在创丨世娱乐那边打工,初中毕业吧,给部门经理做助理,特别显眼。那么稚嫩的一个孩子,做起事情来却比许多成年人都果决干练。总之,结果就是两个人就成了忘年之交。

谢冬这人好相处吗?挺好相处,他对谁都算客气,但很少跟人交心。他们认识的时间过五年之后,谢冬才慢慢跟他表现出些性格里本身带的东西。这人以往的小情人不是说没有,还是有几个的,他会给那些人铺路,但不会让他们接触到自己的亲朋好友。

而这个陆涛,几乎从一开始就打破了谢冬一直以来的习惯。前段时间才去拍了谢冬哥哥的电影,现在又带来让他教唱歌,这是真的拿自己最好的资源堆在这个叫陆涛的年轻人身上。不过,如今这状况也不算好,姓陆的小朋友已经被雪藏了。

陆涛进歌的时间还不错,可第一句一出口,谢冬和周作林的脸色都变了。还没等到副歌,两个人都已经宣告阵亡,就只有陆涛还在那里唱着歌。

周作林看了眼谢冬:“你的小朋友很有自知之明,这不是一首歌曲,这是一场灾难。让他去唱歌还不如你去。”

“你不是老师吗?教啊,你当所有人都天生会唱歌的啊。”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在一首歌的第一句就完美诠释跑掉,抢拍,托拍,破音。最奇怪的是,一个说话声音挺好的人,唱歌怎么就能魔音穿耳到这种程度,你的小朋友不适合唱歌,你不是说他演技很好吗,乖乖去演戏吧,就算咱俩关系好,你也不能这么为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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