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头仙之破煞 上——艾苃薇
艾苃薇  发于:2015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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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马桶没什么研究,直接问他怎么办,总不能把人家马桶拆了吧?

他想了想,然后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小恺,你谈过女朋友吗?”

我脸皮一烫,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但还是老实地回答了一句,“没有……”

“哦,那太好了!”

我:“……”

他这是幸灾乐祸吗?

他见我表情不对,连忙道歉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既然你是童男子,那对付女鬼就有办法了!”

就算是这样,也不应该太高兴吧,总得顾虑一下我的感受啊!

他拉着我来到马桶前,说:“快,往里尿尿!”

我:“……”

虽然此时明白了他的用意,但是一想到正撒着尿时,马桶里突然冒出一个女鬼,就觉得好恐怖好别扭!

再说,那女鬼不会趁机报复抓我那里吧……就算没机会娶媳妇了,我也不想当太监……

五哥见我磨磨蹭蹭地不肯就范,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不用害怕,尿完了,等冲水时才有效果!”

“哦。”我这才开始解腰带。

可是,有人旁观的情况下,我总觉得别扭,怎么可能尿得出来。“五哥,你,能不能转过身去?”

他愣了一下,突然笑了,“我不看你,只看马桶行吗?我怕那女鬼突然跑出来伤到你。再说,都是男的,你还害羞啊?”

“谁害羞了?就是有点别扭……”说着说着,也不知怎么的,脸更烫了。

我努力酝酿着尿意,可是在被人围观还要防止厉鬼突袭的情况下,我紧张得不得了,哪那么容易就尿出来?

“嘘——”

五哥,能别吹口哨吗?要吹也应该由我自己来吧……

被他这么一闹,我虽然尿出来了,可同时也窘迫得脸皮子直发烫。

第46章: 梦里的勾引

在民间,尿的效用有很多,比如做药或药引,比如驱邪。

西游记里,大师兄给某国国王治病时,便用了白龙马的尿做药引。而民间百姓在自制某些药时,会用童子尿来做药引,据说,小男孩越小,尿的效果越好。但是我觉得,如果这说法是真的,那也是因为吃奶的孩子尿里蛋白成分高,而且尿骚味比较轻,所以人们才爱用。也常听说,有人会接小孩的尿来喝,有说治病的,也有说延年益寿的,真假就不知道了。

至于驱邪,相信很多人都知道一件事——遇到鬼打墙时,只要对着一个方向尿尿,就可以不被鬼迷,走出去了。

五哥说,我是童男身,所以我的尿用来对付厉鬼效果会更好一点。

我有些紧张,最后还是他帮我吹口哨,我才尿了出来。因为最近心神不宁有些上火,尿出来的液体都是黄色的。也不知道这种味道重的效果会不会更好……

等我尿完后,五哥举起神龙锥对准了马桶,然后让我按下冲水开关。

“哗——”黄色的液体被清水卷进了下水道里。

“啊——”一声惨叫从马桶深处传了出来。

我突然脑补出一幅画面——女鬼缩小了身体躲在返水弯道里,突然一股黄色液体兜头盖脸地向她袭来,尤其是她缺了头盖骨的颅腔,更是受灾严重……突然觉得她好惨……

一股白烟骤然冲出了马桶,五哥手起刀落,将白烟斩做了两段,又是一声惨叫,剩下的一小股白烟迅速飞出了门外。

五哥见此,一边往外追一边嘟囔,“完了,忘了把门处理一下了!追!”

出了卫生间,就见那道白烟直奔二楼冯玉坤的方向。不过,她不敢上冯玉坤的身了,估计力量也不够。白烟直接飞进了冯玉坤的卧室里。

“五哥,那间卧室里有卫生间!”我突然想起了这茬。

“嗯,我知道。”

“那个,我没有尿了……”反正,一时半会我是尿不出来了。

五哥脚步一顿,轻咳了一声,然后用手摸了摸鼻子,轻声说了一句:“我有……”

我:“?!”

他有?也就是说,他、也、是、处、男?他都三十了,竟然还是处男?

噗——我暗笑起来,突然有种“一雪前耻”的感觉。哈哈,二十岁还是处男又怎样,还有三十岁的处男呢……

我正暗自偷笑,五哥突然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觉得那一眼比瞪我一下还吓人,就好像我敢笑他他一定让我后悔似的……我立刻收敛起笑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咳,还是先处理女鬼的事吧。

来到冯玉坤的房间,没等进厕所,就发现那女鬼趴在地上,只剩了上半截身子,正努力往床边爬着。

看来,她快不行了,可是她往床边爬做什么?

五哥愣了一下,回过神后比女鬼抢先一步到达了床头柜,他抓起上面的一只骨瓷小碗,用力摔在了地上。

“啊!”女鬼短促地叫了一声,便化作了白烟,然后消散了。

五哥不放心,又用神龙锥手柄的底端将小碗的碎片挨着个儿地砸了个粉碎。

据他推断,那鬼就是寄居在这碗里被冯玉坤带了回来,而这小碗中所含的骨粉很有可能就是这女鬼的。

终于将女鬼除掉了,我们俩同时松了口气。这间房间被女鬼闹得太过阴冷,我们决定回到一楼去,便架起昏迷不醒的冯玉坤一起下了楼。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忍不住长出口气。从傍晚忙活到现在,我快累散架了,尤其是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后,那种从身到心的疲惫感,让人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五哥正给老冯打电话,让他赶紧回家照顾他儿子。

等他们回来后,五哥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带着我走了。

再有半个小时就过了子时了,五哥开眼的时效也即将过去,而他二十四小时之内只能开一次眼,所以他才着急,他怕我们在半路出意外。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我总觉得他这是在对我负责。自从我上次被人设计掉进地窖后,他总是担心我的安危。后来知道了我寿数将近后,他似乎更小心谨慎了。

既然他这么关心我,那我更应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了,不然他肯定更加担心和不安。

我们终于在半个小时内从郊区赶回了自己家中,也不知道五哥超速行驶有没有被电子眼拍下来。

因为太累,我们俩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各自回房睡觉了。

***

我被尿憋得不行,到处找厕所,终于找到后,正要解裤子,突然发现这不是五哥家的卫生间……一迟疑,我便醒了。

还好还好,若是没有及时醒过来就要尿床了!

我赶紧跳下床奔向卫生间,不管不顾地冲进去后才发现,五哥正站在马桶前,手里还扶着自己的小弟弟……

虽然尴尬,但我实在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憋不住了!”说着,我凑到马桶前,直接放水。

他也很尴尬,但明显也是“临门一脚”,听见水声,也憋不住尿了出来。

两个男人同时用一个马桶“释放空间”,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毕竟小时候也曾和小朋友们这么干过,还比过谁尿得远……

下意识地瞥了他那里一眼,呃……好大……这东西该不会和身高、体型成正比吧……

厚着脸皮尿完后,我赶紧提上裤子跑回房间了。在被窝里趴了好一会儿,觉得彼此应该不会再觉得尴尬了,才正式起床。

昨晚从冯家别墅回来后都一点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九点钟,一看时间不早了,我赶紧去厨房做饭。

吃早饭时,五哥说老冯打来了电话,冯玉坤已经醒了,让我们再过去一次。至于上厕所时我的冒失和莽撞,他只字未提。

我就知道,五哥不会和我一般见识的。

吃完饭简单收拾了一下,我们便再次去了冯家别墅。

老冯领着我们来到另一间卧房后,我们见到了躺在床上的冯玉坤。他的气色依旧不好,估计得将养一些时日才能恢复。

五哥问他还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他点了点头,用虚弱的声音给我们讲了一下大致经过。

冯玉坤回到家那天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后,他就上床睡觉了。梦里,他看见一个长头发、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爬上了他的床。他不仅看不清那女人的脸,还从心里觉得别扭,便让她赶紧出去。可那个女人不仅不走,还百般挑逗他,试图和他发生关系。他很反感,一边阻止她非礼自己,一边让她赶紧滚。

一连几天,他都在晚上梦见这个试图勾引他的女人,几乎整晚都在这件事上和她耗着,害得他觉都睡不好。

当他们再一次在梦里相见,而他又一次拒绝了她后,女人冷声说了一句:“既然你不让我碰,那我借你的身体去找别人好了!”女人说完,便爬到了他身上,那一瞬间,他发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发麻,手脚也有些不听使唤。他知道这女人有些不对劲,便开始与他抗争。

接下来的几天,他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他知道,在他昏迷的时候,他的身体被那个女人操控了。这让他感到害怕,因此他挣扎得更厉害了。

有一天晚上,那女人突然对他说:“你爸竟然找人来对付我,那我就不客气了!”从女人说完这句话开始,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五哥听完后,问他:“你床头柜上的那只骨瓷小碗是从哪里来的?”

“一个朋友临终时送给我作纪念的。”

“临终?”五哥追问道:“你那个朋友是怎么过世的?”

“早衰,而且衰老的速度特别快,最后脏器衰竭而死。医生说不是遗传的那种,但到最后也没查出他为什么会突然得这种病。”

一听他这么说,五哥叹了口气,说:“幸好你没有和那女人乱搞……”

冯玉坤一惊,问五哥:“你是说,我朋友的死和这个女人有关?”

五哥点了点头,“我想你也猜出来了,那女人不是人类,在梦里和男人交合,算是她采阳补阴的一种手段吧!”

不仅冯玉坤因为后怕打了个冷战,连我都觉得怪吓人的。谁能想到,梦里放纵一次就有可能命丧黄泉呢?唉,看来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都不能随便和别人上床啊……

冯玉坤听说那女鬼就寄居在那只碗里时,他说:“难怪啊,那天晚上我收拾东西,发现这碗挺好看的,就拿出来摆在了书架上,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放到了床头柜上了。之前在学校我都没事,原来是因为没有将这只碗拿出来……”

他之前将那只碗随手放进了一个旅行箱里,而且是和他的一个金镶玉的观音坠子放在了一起,所以才没有出事。等到拿出小碗后,当晚那女鬼就来勾引他了。幸好他一直克制自己,不然被那女鬼迷了心智,谁也救不了他了。

我们安慰了他几句,告诉他养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他不停道谢,还要了我们的电话号码,说是日后再遇上这种事也有个人可以咨询。我就一小跟班,他连我的电话号码都要了,可见他这次是真地吓到了。

临走时,五哥告诉老冯,那些用过的纸符和桃枝可以扔掉了,老冯却说要留着辟邪,五哥哭笑不得,却也没拦着。

有时候,人需要的仅仅是个能支撑心念的东西,有了这东西,心念才会强大起来,从而不畏一切,这也是信仰的力量。

第47章: 照片上的兄弟

去冯家除女鬼时,胡长河为救我受了伤。因为愧疚和感激,我买了好多它喜欢吃的东西放到了供桌上,任它吃个痛快。

我用手肘支撑着趴在供桌上,看着那团吃得正欢的小绒球,问道:“狐仙,你两次化成人形我都没看到你长什么样,能不能再变一次给我看看?”

都说狐狸精很漂亮,我很想知道胡长河化作人形是什么模样。光看背影,就觉得是个美男子了,毕竟古装电视里白衣飘飘的基本都长得不错。还有,虽然他头发是纯白色的,但是与黑发一比更像瀑布,又顺又直、长到腰际,要不是比我还高上那么一点,我都怀疑他其实是女的。

胡长河没理我,吃饱后便蜷起身体睡觉了。

我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猜到了这个结果。它那别扭又冷淡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满足我的好奇心呢?

不过,虽然我没看到,但是五哥当时与他正面相对,他一定看到了。

于是我又颠儿颠儿地跑去问五哥我家狐仙长啥样。

五哥一愣,反问道:“不就是像只小猫吗?你不是能看见吗?”

“我说的是它变成人的样子。”

五哥一挑眉,问我:“你没看见过他长什么样?”见我点头,他微笑着摸了下我的头,说:“好奇心很重嘛!”

我承认我好奇心很重,但是——“我这不是想多了解一下自家的狐仙嘛!”

“让它给你变一个看看不就结了?”

还用你说?如果行得通,也不会来问你啊。“它不理我。”

五哥轻轻一笑,“我也说不清,有机会你自己看吧!”说完,他转身进了书房。

就这样,胡长河变成人时的模样,成了我心底的一个谜……

***

因为我几次经历了风险,连胡长河都受了伤,五哥觉得有必要给我提高一下安全级别。他想了想,最后决定将我戴的那个玉坠改造一下。他在玉坠背面用神龙锥刻了一道非常小的护身符,然后将滴了他精血的丹朱涂进纹路里,这样一道红色的符就算成了。用验符咒试了一下还不错,他这才放下心来。

这护身符只能起到不被邪祟上身的作用,如果是物理伤害,那就防不住了,只能靠胡长河和五哥帮忙了。

唉,感觉我总是在拖他们后腿。虽然我一直跟着五哥锻炼身体,但是效果并不显着。

不过,我所剩时间不多了,估计他们也不会和我计较。

本来以前我还担心胡长河走了自己要怎么办,现在完全不用担心了,它和我们家的约定要到来年冬天才到期,我死之前它都会待在我身边。有它和五哥陪伴着我走完最后一程,我觉得这一生也挺值了。

有谁的保家仙像我家胡长河一样,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有谁的好哥们像五哥一样,样样优秀,几乎挑不出缺点的?

想到此,我忍不住得意地笑。能遇到他们,我知足了。所以,我也该放下心结了,好好享受剩下的美好时光。大不了,到死的那一天,让五哥把我这个小清风留在身边,继续给他跑腿儿。

多日的郁结终于解开,我又能淡定、欢快地面对新的一天了。

***

十月一长假时,五哥本来打算带我去临市泡温泉的,结果一个求救电话,打乱了我们的旅行计划。

打电话的是位姓李的女士,我们在约定的地点见到她后,她带我们去了她姐姐家。

她说,她姐姐自从中元节那天给儿子烧完纸回来,就整天神神叨叨的,气色也越来越不好,如今过了一个月了,不仅气色不见好转,连身体状况也开始变差。她怀疑她姐是在那天被什么东西冲撞了,但是这个说法被她姐夫严厉地驳斥了。她姐夫是军人出身,现在又在司法机关工作,为人正直又严谨,从来不信民间的这些东西,觉得这是彻头彻尾的封建迷信。虽然姐夫不信,可她又实在担心姐姐,所以趁姐夫不在家,偷偷找我们过去给她姐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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