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时间已近深夜，原来冯扬整整睡了一天，第二天上午9点就是德拜教授所说的重要演讲时间，冯扬这会身体还是有些疲惫，身下那个羞人的部位有着些许肿胀的感觉，还带着阵阵清凉，也不知道是谁帮自己上的药，“子辰，你不回自己宿舍吗？”语气中带着赶人的意味，听得埃米尔又想笑了。

子辰瞥了眼埃米尔，温柔的理了理冯扬杂乱而柔软的头发，轻声道，“宿舍楼已经关上，我这会出去恐怕会惊动不少人，小羊不介意吗？”

“唔，也是。”冯扬想了想点点头，宿舍管得还是有点严，并不允许出现串宿舍的行为，幸好这里住着霸道的中东王子，不然之前查寝的时候就会发现子辰了，“埃米尔，可以让子辰今晚睡你的床吗？我下去继续打地铺就好。”

埃米尔很想立刻赶走那个碍眼的东方人，但貌似这会不宜让冯扬对自己印象太差，想起之前的好滋味，埃米尔舔了舔嘴巴，“他可以住下，不过扬必须睡床，否则会受凉。”开玩笑，他才不想跟别的男人同床共枕，而让香喷喷的小奶豹睡地上。

冯扬也确实累了，没力气再争辩，被子外面很冷，冯扬瑟缩了一下钻进被窝里准备继续睡觉，养足精神去听明天据说很重要的演讲。结果刚刚躺好，身上就被一左一右两个执着而霸道的胳膊揽住，冯扬挣扎无效，再这样下去很难说不会再次擦枪走火，只好僵硬着身子乖乖睡觉。

不管脑袋朝那边，都会有一张放大的精致帅哥脸，冯扬在心中欲哭无泪，他真的不想成为一个没有节操的人啊，但是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不知不觉，冯扬又睡了去，没有发现身边那两个人根本毫无睡意。

埃米尔和子辰对视一眼，火花在空气中引爆。

翌日一早，冯扬早早的就醒了，连续睡了那么多小时，再累也睡饱了。而埃米尔和子辰还没睡醒，眼皮子底下有着淡淡的青紫，也不知道他们昨晚几点睡的。冯扬主动找出埃米尔的杯子，煮了一大壶咖啡，还习惯性的揣着袖筒出去买来早餐。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离开宿舍后，大家看他的眼神似乎很奇怪，但真看过去，那些人又各有各的事在做，冯扬心虚的加快脚步，也不知道前天晚上的疯狂有没有暴露。

食堂距离宿舍不远，买回早餐，咖啡恰好煮的差不多，趁着那两人还没睡醒，冯扬拿出精神焕发药剂，先是自己尝了尝，没有味道，才倒入咖啡中搅拌，然后叫醒他们。

刚刚喝下带有药剂的咖啡，子辰和埃米尔并没有立刻精神焕发，疲倦的穿戴好，才陪着冯扬去大礼堂听演讲，虽然冯扬说了几次不用陪伴，但两人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让小猎物跟对方单独相处。

眼见着时间差不多，冯扬拿好本子和笔出门了，这次出门后面紧跟着两个惹眼帅哥，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比刚刚还要强烈，尤其每当埃米尔或是子辰打了个哈欠后，冯扬分明看到周围人脸上闪过的暧昧和惊叹。

“埃米尔……话说咱们宿舍隔音效果如何？”冯扬忍不住低声问道。

肤色略深的埃米尔将头歪到一边拉了拉筋，才回道，“没有隔音效果，那墙壁很薄的，怎么了？”

喵了个咪的！居然还好意思问怎么了！冯扬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之前饥渴成啥样，他当然有印象，现在貌似全传出去了！努力站直身子忽略周围目光，冯扬只想说，“你们两个离我远点！”

埃米尔和子辰当然不可能离冯扬远点，他们巴不得死死抱着冯扬宣誓自己的主权，三个人闹来闹去，不一会功夫就到达大礼堂了，冯扬离老远就看到了那个笔直站在大礼堂门口的陆军少尉，突然有种彷如隔世的感觉。

霍尔此时的心情非常差，在等待冯扬到来的时间里，他听到了不止一句关于冯扬和两个男人氵壬乱的事情，不敢相信那些人口中的化学系新生就是他认识的那个外表得瑟内心单纯的天才少年，尤其自己第一次碰触到对方身体、男孩下意识的颤抖感觉，霍尔现在还记忆犹新，每当午夜时分，都会不由自主想起来，取代了曾经的春梦主角。

当两个人目光相遇时，冯扬从霍尔身上感受到了非常复杂的情绪，不敢相信、失望、难过、愤怒……甚至还有爱恋！

冯扬揉了揉眼睛，自己看错了吧！霍尔喜欢自己？

36、爱因斯坦

当冯扬身边跟着两个出色的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霍尔心痛的彷如刀割，三个人自然而然的亲密举止让人能明显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到底是怎样的不一般，冯扬脖颈间未能遮掩住的吻痕已然暴露。

霍尔现在很想抛弃身上的枷锁，大声质问冯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不能，他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冯扬呢，他甚至不能给对方一个美好的未来，他必须跟父母安排的门当户对的小姐结婚，生下继承威戈这个姓氏的孩子。

忍了又忍，霍尔最终只是淡淡道，“你来了。”语气带着明显的疏离。

冯扬眼底闪过难过，果然还是被瞧不起了吧，冯扬抿了抿嘴角，努力扯出笑容，“霍尔大哥，你来的真早，不知道还有没有位置了。”

两人的互动被埃米尔和子辰看在眼里，私下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难得站在同一阵营，强敌出现，内斗可不行。子辰和埃米尔一左一右走到冯扬身边，顺理成章的隔开冯扬和霍尔，“我们赶紧进去吧，不知道还有没有座位，今天来的人应该不少。”

一行四人很快便找到了略微靠前的座位，可惜是分散的，但是三位来至不同国家的贵族一同散发的强大气场，大多数人还是比较难抗拒，不由自主的挪了位置，给他们留出连在一起的四张椅子，看得冯扬一阵无语，有些不想和他们一起行动的念头。

关注他们举动的人很多，毕竟这四人实在是太出名了。霍尔·威戈，物理系的高材生、出身容克大贵族、父亲是陆军上将、自己本身也是个年轻有为的少尉；埃米尔·阿卜杜勒，来至神秘的中东皇室，有过不少获奖的化学论文；爱新觉罗·子辰，金融系才子，他所经营的餐馆是所有美食爱好者向往的地方，其本身外貌气质出众，并不像大多数东方人那样矮小，据说也是古老中国皇室后代，性格随和的子辰人缘很好，虽然不明白他这个金融系学生为何要来听物化专业的演讲，但还是有不少认识子辰的人主动跟他打招呼。

至于其中从外表看来最普通的德国男孩，却是最近风头最劲的家伙，经历过之前德拜教授公共课的物化学生对冯扬的感情复杂极了，既佩服他的天赋、又有些无语这个人的私生活，听说前天晚上跟两个男人战斗了一夜！真看不出那个小身板这么厉害，难怪吸引那两位出色的学长痴迷不已，有些同类人甚至对冯扬产生了性趣，结果被埃米尔和子辰雷达眼扫射，一一瞪过去，顺便坐实了传言。

冯扬坐定后，注意力便被主席台旁边站着跟几位莱比锡大学重量级教授谈话的主角，不需要人介绍，冯扬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爱因斯坦！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啊！标志性像后梳的头发、典型的德国大胡子，就是那位到了21世纪依然让世界人民耳熟能详的伟人！冯扬激动的手抖，突然想起前往莱比锡的路上，歌德就说过，爱因斯坦院士会来莱比锡大学演讲，当时还有好多人慕名前来，结果听说爱因斯坦院士当时恰好有个非常重要的实验正在进行，一时半会走不开，冯扬还以为他不来了呢，没想到德拜教授说的重要演讲就是指他啊！

幸好他来的早！之前忙着完成系统任务，之后又被那两个家伙做到下不了床，结果错过了好多重要消息。

随着演讲时间临近，越来越多的人赶过来，多数是慕名前来的社会人士，他们没有学生的天时地利，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礼堂周围，有年龄大一些的会有好心学生让座，但大多数人只能站着听演讲了，当然这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能够听到爱因斯坦院士的重要演讲，足矣。

当礼堂里最后连站的地方都快没有的时候，几位重量级教授和爱因斯坦院士终于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走上讲台，莱比锡大学校长激动的朝着台下众人道，“关于宇宙到底是静止还是运动的，一直以来都没有定论，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世界知名学者阿尔伯特·爱因斯坦院士为大家带来震撼世界的演讲，此次演讲还会展示爱因斯坦院士最新研究数据和充足证据，从明天开始，宇宙到底是静止还是运动，将不再有争议！”

校长激情的开场白换来热烈掌声，爱因斯坦院士终于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走上主席台最中间，站在了一张桌子旁边。掌声更加激烈了，每个人似乎只能通过拍手来宣泄内心的激动，直到爱因斯坦院士抬手并轻轻下压，人们才停下来，很快礼堂内安静的让人连呼吸都不敢加重。

爱因斯坦拿起特制的大笔在竖起来的纸板上写下一个大大的“Λ”，才转过身对着所有人，张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是我一生所犯下的最大错误！”一席话惊起惊涛骇浪，台下的听众纷纷露出震惊的表情，甚至是略带惊慌的，不明白那样一个科学界泰斗为何会开口就是认错。

爱因斯坦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而是拿出哈勃的膨胀宇宙天文观测结果展示给大家看，“这是美国的爱德温·哈勃教授之前拿给我看的数据，他通过对已测得距离的20多个星系的统计分析，更进一步发现星系退行的速率与星系距离的比值是一常数！而两者间存在着线性关系！最终哈勃教授得出了vf=hcxd公式，而hc常数就是星系的速度同距离的比值！”说到这，爱因斯坦院士停顿了下，进而激动的道，“没错，看到这里大家应该就明白了，事实告诉我们，这是宇宙膨胀的必然结果，宇宙是运动的！”

一席话说得台上激情四射、台下热血沸腾，哈勃理论在去年已经在小范围传开，但是包括爱因斯坦这样重量级学者在内，都是持怀疑态度，而今天，爱因斯坦院士亲自承认错误，认可哈勃的理论和观测结果，这一天或许会被载入史册，而他们，就是见证历史的人！

在一堆热血青年、中年、老年中，冯扬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完全没听明白啊……而且，膨胀宇宙概念、还有哈勃望远镜那么有名，这些东西再听一次，冯扬根本感受不到其中令人震撼的地方。

冯扬只是纯粹来见偶像的，见完之后就有些无聊了，跟同样无聊的子辰、埃米尔开始做些小动作，果然隔行如隔山，埃米尔表示自己其实也听不太懂。三个人的小动作也不是太明显，但大概是连系统都看不下去了，冯扬被点名了。

冯扬镇定的站起身，面上貌似非常淡定，内心已经哀声连连，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自己开小差被抓了？那大家的眼神也不用这么赤裸裸的羡慕嫉妒恨吧？

“对，就是这位小同学，请上来协助我做个小掩饰。”爱因斯坦随手一点，就点中了冯扬，毕竟在一堆人中，这个过于稚嫩的面孔还是很惹人注意的。

冯扬乖乖走上讲台，帮着爱因斯坦展开他之前做出的各种数据掩饰公式和图画，随着爱因斯坦越来越深奥的讲解，冯扬渐渐进入大脑真空状态，眼神越来越直，看得台下子辰笑容加深、埃米尔皱眉、霍尔担心不已。

“……所以，宇宙常数这一概念我将选择放弃。”爱因斯坦最后做出总结。

冯扬啥也没听懂，倒是最后一句话听懂了，条件反射问道，“为啥要放弃？”结果换来所有人看白痴的目光，刚才爱因斯坦院士从头到尾都是在讲解为何放弃的原因，这家伙离的这么近，居然问人家刚刚说过的话，实在太不礼貌了！

倒是爱因斯坦院士很有风度，“因为通过我刚刚的实验结论，宇宙常数根本就不存在，所以我要放弃。”

冯扬终于回过神，明白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做出如此丢脸的事，立刻发挥资深业务员的超级厚脸皮和超强临场发挥能力，“不，爱因斯坦院士，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放弃宇宙常数，它是存在的！”

台下一片哗然，这是公开跟泰斗叫板的节奏？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吧！大礼堂瞬间吵闹起来，甚至有人忍不住站起身想要大骂冯扬不自量力。

爱因斯坦院士笑了笑，抬手按下嘈杂，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冯扬，“孩子，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呢？”

冯扬咬咬牙，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不说不行了，不然自己的名声就彻底臭完了，以后他还怎么从政，“院士，您在阅读哈勃教授观测数据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一种神秘的力量，姑且称之为宇宙暗黑力量呢？”

冯扬的话刚说完，台下就发出了阵阵嘘声，但爱因斯坦却露出的惊讶的表情，原本气定神闲的模样瞬间改变，主动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冯扬的手，“孩子，仔细说说！”

37、暗黑能量

当爱因斯坦院士主动握住冯扬的手时，所有的嘘声停止，人们露出惊讶不解的表情，不明白院士为何如此看重一个哗众取宠的小子，好奇那个嫩小子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冯扬其实也并不是太懂宇宙常数相关论证，只是在之前阅读一些这个时代可能用上的书籍时，看到了接下来几年学术界对于宇宙常数的理解变化，曾经被排除在宇宙学之外60年的宇宙常数又重新复活，甚至还衍生出不少新观点。

面对爱因斯坦期待的目光，冯扬连忙翻找相关资料，幸好这些资料属于初级阅读权限，“爱因斯坦院士，您展示的哈勃教授观测资料似乎并不完整，某些范畴的星光以这个理论推断应该更亮一些才是。”

冯扬几乎是顺嘴瞎掰，他根本看不懂爱因斯坦的图纸和演算过程，只是根据对方的反应猜测到对方应该多少接触过“暗黑能量”导致的奇特宇宙现象，那么最直观的就是星星的亮度或是一些射线的亮度问题。

随着冯扬略带点推测语气的话，爱因斯坦这下彻底震惊了，要知道星星亮度问题就是导致他之前行程推迟的主要原因！当时爱因斯坦根据哈勃提供的资料研究推算，并得到确切结果时，恰巧收到了来至美国的急电，电报上只有两个词“mysteriousenergy”神秘能量。

于是爱因斯坦立刻赶去美国，结果看到了一份观测数据，遥远距离的某颗爆炸没多久的星体所被观测到的亮度跟推算出来的结果差了不少，如果假设宇宙中有种“神秘能量”在推动宇宙膨胀速度，那么这个神秘能量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就是他之前假设存在的未知宇宙能量呢？

但是，更多的观测数据告诉他们这个似乎只是巧合，甚至很可能是观测工具出错了，经过两人的反复研究推算，最终还是否定了宇宙静止概念、否定了宇宙常数，并将那份“有问题”的观测数据埋藏到了实验室角落，而是否存在未知宇宙能量的问题就像是个科幻小说作家笔下的天马行空。

冯扬的话重新挑起爱因斯坦心中的天马行空，尤其星体爆炸亮度问题也至少他们少数几个人才知道，这会突然出现一个极其普通的小男孩说出了他们观测许久的结果，确实不得不让爱因斯坦震惊，好奇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也许他能从这孩子嘴里找到解释星体亮度问题的答案，“请继续说下去！”

冯扬得到爱因斯坦的鼓励，走到大书写板前面，拿起笔在空白写下了一段方程式gμν=8πgtμν，“爱因斯坦院士，我认为关于宇宙常数问题，从量子力学角度可能会得到不同的结果，不仅仅纠结于处理大宇宙尺度的相对论中，否则只会进去死循环。”冯扬指了指自己写下的公式，继续语气缓慢而坚定的解说着，“gμν是空间的曲率，tμν代表物质与能量的分布，g是界定重力强度的牛顿常数，你之前似乎将宇宙常数Λ放在了方程式的左边，认为宇宙常数是空间的性质，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