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缘(包子)下+番外——落樱沾墨
落樱沾墨  发于:2015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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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事,最近军营中混进了可疑的人,属下想问问您有没有看到,我们奉命探查,方便让属下进去一下吗?”

季落快速的退掉外衫,散发头发,手向着床铺边一拍,一边看好戏的沈楚熙就一个翻身掉进了床板之中。

“进来吧,”

带头的是个营长,常跟随在穆尔其身边,有点油头滑舌。

“哎,打扰季先生了,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季落穿着白色亵衣,坐着床榻上,看起来好像还没有睡醒。

辽兵说着随便,却一丝不苟的检查了营帐中任何一个角落,才笑着对他说,“打扰季先生了,您要是看到有可疑的人一定要告诉属下”

“好。”

辽兵刚带着人离开,沈楚熙就抱着自己的右脚眼泪汪汪的从床榻的机关中爬出来,“都不给本王一个准备的时候,本王的脚啊,疼死了~~”

“闭嘴,他们还没有走远”季落伸手把自己的头发束好,“你要是想让他们回来,就再大声点”

沈楚熙郁闷的翻身躺下来,和季落肩并肩,“季先生?你的地位貌似还很高啊”

季落不理会他,下了床,弯腰在地上打地铺。

沈楚熙爬在床边心里其实真的很感激他,为自己看病,还把床让给自己,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救他。他在心里默默打量这个男人,他大概是二十八、九的模样,长相普通,很平淡,身上带着冷清的温和,看起来不好相处,沈楚熙却知道这种人是容易动情的。虽然长相普通,季落却有一双很漂亮的手,苍劲有力,指骨细长,上面却没有青筋纠结。

“好……”季落刚一抬头,就看见沈楚熙直直的看着他,没有贪婪,没有怀疑,没有嗤笑,没有畏惧,只是很淡很淡的带着丝笑意。

他缓缓低下头,“睡吧”

“哦”沈楚熙翻身躺下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远处,天边亮了起来,夏日的清晨总是那么清新美好。

颜修文正和柳染坐在树下的石椅上进早食,水墨儿笑嘻嘻的站在一边看他家公子吃的好像多了一点。

虎子主动回了自己的军营,他本来就是个打杂的随叫随到。他抱着一堆粮草远远的路过看见这边的时候就赶紧打招呼,“颜公子,小水墨儿~~~”

水墨儿看见他立刻撅着嘴扭过去,“公子,别理他”

虎子看水墨儿转了过去以为是没听见自己,“水墨儿,小墨~~~”

颜修文清润的笑,他这小仆人哪里都好就是脾气不好,虎子竟然还对他这么热情。

柳染给颜修文夹一块豆腐,“想要孩子长胖些要多吃东西”

“好”他一笑起来清秀的脸上被从树丫上照下来的光斑映在脸上格外好看。

邵越换了辽兵的衣衫隐藏在辽军中。他在这里二日,辽军却主要查的是受伤之人,如此看来沈楚熙大概是受伤后隐藏在辽营了。

“啾啾……”天边盘旋着几只模样可爱,肚子大大的小鸟,

邵越抬头看了会,唇边渐渐泛起冷笑。

沈楚熙无所事事的爬在案边看季落雕刻木头。

“你在做什么?”

“不管你的事”

沈楚熙摸摸鼻子,“本王好无聊”

闻言,季落放下手中的东西,“闲王爷是在等什么人吧,虽然脚伤严重,但凭闲王的轻功想要离开还是很容易的”

沈楚熙眨了眨眼,好像不明白他说的什么。

季落又继续手中的雕刻,“最近军营上空多了几只不属于这边的飞鸟”

沈楚熙干咳一声,“季先生果然名不虚传,观察入微啊”

“不过是运气好,见过吧了。再过两日恐怕穆尔其也会发现的”

“你是怕我会牵连你?”

季落冷冷淡淡的道,“我还不想死”

“谁让你进来的!”他二人正交谈时,帐帘被唰的掀开来,一个辽兵手里端着饭菜弯腰低头道,“将军让我来给先生送饭”

沈楚熙背对着帐帘,他头也不转,朝一边明显情绪波动的季落眨了眨眼,“放下吧,本王不饿”

辽兵抬起头,冷眉剑眸,鼻梁高挺,薄唇紧抿,赫然正是邵越。

“啧,越,你动作慢了些。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季落,季先生”沈楚熙站起来搂着邵越的肩膀。

邵越眼中冷意不变,淡淡的点了点头,“我在穆尔其的营中看见了一张图,估计穆尔其很快就会来了。”

沈楚熙眼里放光,“本王怕的就是他不来。”他昨夜溜了出去在穆尔其的桌上画了王八,暗示他只会躲在这些机关暗器之后像缩头乌龟一样。

季落轻轻皱起眉。沈楚熙扭头向季落深深一拜,“季先生,大恩不言谢,日后有需要沈楚熙的地方请开口,楚熙万死不辞。但是现在为了保护先生,得罪了。”

邵越拿过一边的绳子把季落双手背后的系住,“抱歉”

季落点头,不言语。

沈楚熙看做的差不多了,他靠着桌子,朝他俩一笑,桌上的花瓶就哗啦的碎了一地。

“季先生?季先生?”守卫刚一进来,就啊呀一声跑了出去。

不消一会,穆尔其便带着人匆忙赶到。

“哎呀,越,你说这辽军是不是用惯了机关暗器,腿脚都不利索了?”

穆尔其正带着士兵怒火冲冲的查人,他看见了沈楚熙留下来的画气的要把沈楚熙碎尸万段,却没想到这人竟主动现身了。

邵越淡淡的瞥一眼穆尔其,“既然如此,你上吧”

沈楚熙立刻焉了,“别啊,本王是伤员,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够了!沈楚熙,邵越,既然你们主动来送死,本将军就饶不了你们了!”

沈楚熙环顾了一眼营帐外的密密麻麻的影子,“呀呀,来了这么多的人啊”他话没说完,穆尔其已经挥着大刀砍了过来,沈楚熙笑眯眯的不出手,直到大刀迅猛的在一瞬间砍上他的时候,一根血红色金丝的鞭子缠住了穆尔其的刀口。

“哟,你最近经常使用鞭绳啊”沈楚熙一弯腰躲开刀刃。

邵越冷冷瞪他一眼,“废话真多”

穆尔其看出来沈楚熙的武功不济,挥刀几下对他攻击,逼的沈楚熙一时说不极话,他手上没有武器,脚又受了伤,躲闪狼狈。

邵越看他不行了,才闯入两个人,搂着沈楚熙向上一闪,穆尔其的大刀一把挥开帐篷,撕拉一声,所有人都落了出来。

四周是黑压压拿着长矛的辽兵,沈楚熙立刻进入战斗,对付几个小兵还是可以的。

季落被两个人夹在攻势之下,看起来就如同人质一般落魄。

穆尔其的大刀挥的越来越快,纵然他战术不怎么样,可这一身实打实的功夫还是比沈楚熙好太多了。

邵越一边对付穆尔其,一边帮沈楚熙阻挡几个他没注意的背后刀,在心里暗骂,还不如他媳妇呢。

越来越多的辽兵加入战斗,邵越心下一怒,迅速旋转身子长达几米的火鞭朝着数人攻去。沈楚熙见状立刻用抢下来的大刀抵住季落的脖子,“穆尔其,你是逼本王杀了他吗!”

穆尔其虎眼圆睁,和邵越对立相持,“哼,楚将不是以光明磊落为名吗,竟然也会用这种招式!”

沈楚熙吐一口血水,“那要看对谁了!”

数千的辽兵,不打死也要累死了。季落脖颈被划出一丝血痕。

穆尔其红了眼,“就算你杀了他,我仍要你们丧命在此!”

沈楚熙附身在季落耳边,似是耳语,却又让其他人都听到,“看见这样的主子了嘛,你何必为他卖命宁死不屈呢”

季落眼神黯淡的看着穆尔其。

邵越看了眼天色,午时已过两个时辰。

沈楚熙朝穆尔其邪邪笑起来。

“邵越,我要你的命!”穿着华丽的长袍,任郁冼拿着一把软剑从人群中跑过来,他刚到邵越面前,就被邵越左手里的石子打中了手腕。

“任郁冼?”

“呵,亏你还记得我啊,邵将军,多谢你的待遇才让我有了如今”

邵越淡淡看着他,“不谢。”

“噗嗤”沈楚熙笑出声啦,“越,你什么时候认识个这么漂亮的人儿”

“呸,我要你们的命”

沈楚熙眨眨眼,“管本王什么事”

穆尔其推开任郁冼,大刀向下缠住邵越的鞭子,身后朝邵越胸口打去。

邵越迅速下腰,腰身柔软而迅猛躲开穆尔其的攻势,趁他手势不急拍向穆尔其。

“唔”任郁冼扑过去帮穆尔其当下一掌,他吐一口血,“将军”不知叫的是谁,昏迷过去。

穆尔其扔开刀子,袖口一翻,数枚银针朝邵越射去,他转身挡住沈楚熙,左手的手臂中了暗器。

只是片刻,整个手臂就全部都麻了。暗器上用毒最让人不耻,没想到穆尔其竟会这样做,即使如此,他们也不用客气了!

邵越用右手曲直做环,朝天一啸。

沈楚熙冷冷放开季落,把他推到一边,“穆尔其,这场战你已经输了。哼,楚军从不怕别人的阴谋诡计,机关暗器!本王告诉你,有什么招数就来吧,本王在战场上等着你!”

他话音刚落,辽营的西侧,东侧,纷纷黑烟冒出,燃燃火光接着风势不消片刻就染了起来。

穆尔其抱着昏迷的任郁冼,气极而静,“本将军就不怕别人说是小人!给我上!”

他说完便转身离去。燃起火光的地方,是辽营粮草房和议事营。沈楚熙早就查清楚了,邵越当然也不可能只身潜入辽营的。

“将军,他、他们逃走了”

穆尔其喂任郁冼喝下药,他们是有备而来,就凭几个普通士兵是困不住他们的。

“火势如何?”

“回将军,已经扑灭了,只是粮草、严重受损,议事营……被烧了大半。他们、用了酒助燃”

穆尔其疲惫的挥挥手让他下去,自己按住任郁冼的手,眼神深深。

第一百一十四章

邵越和他同骑一骑马,沈楚熙坐在马后伸手拉着缰身。

“哎,没事吧?”

邵越甩甩左手,“没知觉了”他挽起袖子给沈楚熙看了一眼,就快速放下了。在危机时刻,将帅的受伤会带给士兵慌乱。

沈楚熙手下一紧,双腿加紧马肚,高高扬鞭,狠狠打在马上,“都快点!”

后面跟着的李骥才和三名将领加快马速。

他们几人刚到军营时,黎景立刻就飞奔而来。

沈楚熙笑着刚一开口叫了声景儿,就被黎景扇了一巴掌。

他抿抿出血的唇角,莫名的看着黎景。

还没几天这人就瘦了,衣衫上还有血迹,黎景冷冷的说,“这一掌是打你言而无信。是谁当初说不会再让我担心的?你混蛋!”

沈楚熙也不管丢脸不,拐着就把黎景抱住,“对不起,景儿,对不起,你打的对,我该死,该死。”

邵越平静的下马,就被从远处跑来的粉色衣裙给抱住了。

许瑶紧紧的搂着他,“越哥,你终于回来了。”

颜修文站在远处,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悄然转身。

水墨儿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家公子对邵越缄口不言,为什么单独住的离将军营帐那么远,为什么他家公子那么瘦,常常吃不下饭。

邵越解开许瑶的手,抬眼朝四周环视,在没有看到他想见的人时,才发觉自己这么着急回来,不是为了解毒,而是为了想见见半个多月都没偶见到的人。

颜修文刚回到营帐,就看见柳染抱着棋盘朝他微微一笑。

沈楚熙的脚伤了骨头,怎么着也要好好休息一个月了,不过好在他轻功不错,并不太大影响行走,只是有点真不稳和走时间长会拐来拐去。

相反邵越的伤口却更严重一些,徐伯给他左臂上开了好几道口中,刚开始放出来血都是黑色的,过了一会而才慢慢变淡。但他的手臂却仍是几乎没有任何感觉。

许瑶粉泪盈盈的坐在一边,望着邵越包扎了一层又一层的手臂,问道,“他有事吗”

徐伯不高兴的瞪他一眼,“伤成这样,你说有事吗”

邵越带回来的女子,军中早就不言而喻了,五年前见过他的人都知道许姑娘对将军意味着什么,可是说实话,大概许多人还是喜欢那个温温和和,清雅,善良,友好,没有女子的迤逦,却有着神仙般的道骨的公子。

徐伯给颜修文看了四个多月的病,早就在心里认可了那个温和清秀的小公子,心里自是对许瑶没什么好感,他又是长辈,暗含的意思就不用多说了。

许瑶却好像没听懂般,心疼的拉着邵越的另一只手,“越哥,我来照顾你”

邵越微低着头沉思,听见许瑶的话,却没有出声,只是平静看了她一眼。

入夜,颜修文坐在床边,水墨儿给他用热水烫脚。

明显肿了的双脚在夏季还是冰凉,水墨儿鼻子一抽,滴下眼泪,“公子,你这是何苦呢”他家公子自幼聪慧灵敏,善德,对人温和,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水墨儿从来没有见过他家公子过的这般不快乐。

颜修文轻轻摸着腹部,眼神朦胧,“墨儿,你喜欢楚南吗?”

水墨抬头啊了一声,嘟囔这说,“只要不回老家,都可以”

颜修文淡淡一笑,“等过些日子,我们边走吧”

一句话,心肺疼了一片。

他从来,都没有主动想离开过那个人,从来都没有。就算他不爱自己,就算他可以不在乎,颜修文却觉得能离他这么近就可以了,何况自己还有孩子陪着。他不是圣人,也没有那些史书上轰烈的相爱,他只是他,喜欢一溪云,看一场雪,听一场雨,有知心的朋友,有简单的生活就够了,他只是普通人,也经不起那些痴缠了。

他只想就这么平静的过下去,就够了,对爹爹,对皇帝,对老师,对生活,甚至是邵越,他想要的就那么简单,就那么简单。

就这么算了吧。

水墨儿突然站起来抱住颜修文,“公子,公子,墨儿会永远都不离开公子的”

沈楚熙和邵越在辽兵中狠狠一搅和,让辽兵损失严重,光那数百粮草就够辽兵吃不消了,更何况还有其他的损失。

他们回来了三日,颜修文没出现过一次。感觉到邵越身上越来越低沉的冷意,沈楚熙主动提出让他陪自己去后山摘些东西。

邵越瞪他一眼,闲王厚着脸皮,“本王腿脚不方便!本王是功臣!”

说是后山,却只是一片不大的丘陵,上面种着些小果树。

沈楚熙把手里提着的篮子塞到邵越手里,“本王要那些果子,快去给本王摘来”

邵越用右手直接抽出火鞭,一个朝天,树上噼里啪啦的往下面掉果子,沈楚熙不情愿的拐着脚弯腰把一个个果子捡进篮子,是不是嘟囔个野蛮。

邵越又挥了几下,直到沈楚熙把篮子装满才停了手,靠在树上等他说话。

沈楚熙伸手扔给邵越一个果子,“尝尝”

邵越不情愿的咬了一个,皱着眉咽了下去。

沈楚熙在一边硬憋着哈哈大笑,“是不是很酸?哈哈,看你那模样,本王就知道一定很酸,哎哎,你别走啊,本王不是想取笑你啦,这果子是摘给我家景儿的。”

邵越冷眉看他。沈楚熙拐着走到他身边,“景儿这几日为本王担惊受怕,吃不下饭,吃点酸的,能让他有点胃口。很奇怪吧,这么酸,可是有孕之人就偏偏喜欢它,吃点酸的,能吃下不少的饭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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