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选题之跟我回家——浮妖白日梦
浮妖白日梦  发于:2015年0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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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时间匆匆而过,自从第一天关于称呼问题两个人谈过以后,之后的几天两个人都相处融洽,等到霍彦一打开门回到这里,看到的就是尚子衡仰面躺在客厅地毯上,谭子隽趴在他肚子上,双双呼呼大睡的画面。

客厅茶几上摆着一幅谭子隽的最新画作——和谭子隽滚在一起玩的尚子衡以及靠在边上抽烟的霍彦一。画的右下角用英文歪歪扭扭地写着“我的叔叔们和我”。

“子隽……”霍彦一表情复杂地看了地上的两个人一眼。

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赶紧按下通话跑上楼去接。

可是这些声响已经把尚子衡惊醒了,他坐起身,“阿一?”

正往楼上走的霍彦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尚子衡赶忙闭嘴,低头看了眼谭子隽,幸好没吵醒他。尚子衡轻轻将他抱起,放到了卧室的床上。安顿好后,轻轻替他关上了房门。

打着哈欠走下楼梯,尚子衡发现霍彦一已经在客厅里坐着了。

见到尚子衡从楼上下来,霍彦一开门见山地说道:“子衡,跟我交往吧。”

尚子衡一听,差点没失足从楼梯上滚下来,他愣愣地问道:“阿一,你在说什么?”

“跟我交往吧,子衡。”霍彦一一脸认真的又一次说道。

交往?跟阿一?今天是愚人节吗?尚子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静静走下楼梯,无力地说道:“阿一,请别开这种玩笑。”

“我是认真的。”霍彦一走到尚子衡面前,再一次说道,“跟我交往吧。”

第二十一章:异国重逢

“阿一你是不是又喝多了,上一次你喝醉了也是这样胡言乱语。”尚子衡知道霍彦一今天没有喝酒,可是现在的状况让他有点手足无措,他从霍彦一身边经过,坐到了沙发里。

“上一次?”霍彦一皱起了眉头,他回身走到尚子衡边上的单人沙发前坐下,追问道,“上一次我跟你说了什么?”

“呃……”一些不好的回忆被尚子衡从记忆深处翻了出来,他眼睛瞥向一边不敢看霍彦一,小声说道:“你、你那天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仅此而已?”霍彦一又问道。

“嗯,还有就是喝了很多酒,把手弄破了。”尚子衡避开了他最不想谈到的一件事。

“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霍彦一站起身从吧台边的酒柜里了拿出了一瓶酒,又从吧台上取了两个杯子,坐回沙发上。他给自己和尚子衡各倒了一杯,然后一仰头,将自己手中那杯一饮而尽,随后又倒上了第二杯。

“宗炜是谁?你那天……好像把我当成是他了。”尚子衡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直视霍彦一。

“呵”。霍彦一鼻子里轻哼一声,“我以为那天的事情是我自己在做梦。”一仰头,他又灌下了第二杯,“没想到居然真的是跟你……”

尚子衡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不是说……”

“我是不记得了。”霍彦一倒上了第三杯,“不记得那是做梦,还是真的有做过什么,看到手上包好的纱布,我怀疑过,所以打了个电话给你,结果你什么也没有说,我就没有继续问。”

尚子衡现在很想冲过去把霍彦一揍一顿。可是子隽现在在楼上,万一把他吵醒,还看到什么暴力画面,那就不好了。尚子衡紧紧握住拳头克制着打人的冲动。

“宗炜是我最好的朋友。”霍彦一喝下第三杯酒后兀自说了起来,“不过他已经死了。”

尚子衡一愣,死了?他心心念念的人居然已经死了?

抬头看了看楼上,霍彦一继续说道:“子隽是他留下来的遗孤,现在被我收养了。”

“这么说子隽的母亲也……”

霍彦一微微点了下头,抽出一支烟点燃,猛吸一口吐出一大团烟,他靠到沙发上,“他们夫妻俩一起出的事。”

想不到子隽这么小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无父无母……尚子衡的心揪了一下。

“一直以来,我都以宗炜的好朋友、好兄弟的身份待在他身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不让他发现,就算他出事弥留之际,我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答应了他会好好照顾子隽长大成人。”霍彦一头枕着沙发,脸上满是悲伤。

“听你这样说,可见你对那个叫宗炜的人感情很深,那你现在为什么还提出要跟我交往?”尚子衡问道。

“你跟他很像!”霍彦一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炯炯地盯着尚子衡,“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觉得你跟他很像,一开始,我以为……”霍彦一像是忽然清醒了过来一样,调转了视线,声音也跟着戛然而止。

“以为什么?就因为我跟他相像你就想跟我交往?”尚子衡有点哭笑不得。

“不是。”霍彦一否认,“子隽亲眼目睹了他父母的死,那时候他只有三岁,我以为他那时候人小,还不懂事,可是过了一段时间,我渐渐发现有些不对劲。他不爱说话,总喜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除了我以外,一有人靠近他就会全身哆嗦甚至抽搐,听到电视里有人喊爸爸妈妈,他会躲进被窝里蜷成一团……”

“你说的这个孩子真的是子隽?”尚子衡实在无法将霍彦一口中所描述的,跟楼上的小家伙画上等号。这几天的接触,子隽明显是个活泼外向的孩子啊。

“而且你刚刚说他对除了你以外的人靠近会哆嗦,今天我还见到一个送外卖的少年,子隽对他可亲热了。”尚子衡接着说道。

霍彦一没有理会他的提问和关于外卖少年的话,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刚才我一进门,看到你们那么亲密地睡在一起,我就觉得,也许,如果是你的话,可以跟我一起给他家的温暖。”

“你不会是想说,之所以想要跟我交往,是想要我来扮演‘妈妈’这个角色吧……”尚子衡到现在总算是听出了霍彦一的意图。

“难得子隽不排斥你,我也……”霍彦一顿了顿,“并不是把你当作宗炜的替身……”

“等等,阿一,问题不在这里好么。”尚子衡打断霍彦一继续说下去。

“你还喜欢着智也是么?”霍彦一突然问道。

“这、这关智也学长什么事……”尚子衡真的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的确不关他的事,你们已经分手了,现在在讨论的是你跟我的事情。”霍彦一说道。

分手了?谁?他跟智也学长?这都是什么跟什么?“阿一,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明白,我什么时候跟智也学长分手了……”不对,他应该问他,自己什么时候跟智也学长交往过了才对。

“毕业季,分手季,你们难道不是其中的一对?”霍彦一反问道。

“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尚子衡真是感觉莫名其妙。

“你不是因为不肯跟他去同一个学校,就分手了么?或者是因为分手了,所以才不去同一个学校……智也还因此出了国……”霍彦一煞有其事地说着。

“开玩笑,我跟智也学长之间根本不是那种关系好么,他出国也不是因为我啊,我一早就澄清过这件事的。”虽然好像不是对着霍彦一澄清的,“请你以后不要再随便乱说这种话了,这对我、对智也学长都很不好。”

“好,我以后不提这件事了,那我们的事……”霍彦一又绕回了前面一个问题上。

“我们之间也没什么事可谈的,你想要找人跟你一起照顾子隽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我。”尚子衡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霍彦一依旧不死心。

“阿一,你要明白,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尚子衡原本不想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可是现下实在是被逼急了。

“你确定你是个正常的男人?”霍彦一挑了挑眉,“你有没有追过哪个女人?”

高中开始就为了钱四处奔波,哪有这个闲工夫,尚子衡弱弱地回答:“没有……”

“你有过对哪个女人有好感?”

“也没有……”他都没时间啊。

“你没有追过女人,也没有对哪个女人有过好感,可我却见过你对一个男人害羞。”霍彦一简直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对着男人害羞了。”尚子衡真的不想跟他继续谈论下去了。

“学院祭的时候……”霍彦一提醒道。

“学院祭?”尚子衡没有印象。

“你让我帮你拉背后的拉链,你还记得么?”霍彦一问道。

说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件事,“拉拉链怎么了?”尚子衡反问道,不就是让他顺手帮了个忙么。

“那时候你人明显一抖,捂着胸口就急急忙忙把门关上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我要非礼你一样。”霍彦一观察着尚子衡脸上的表情变化,接着说道,“正常男人会有你这样的反应?”

说实话,尚子衡老早就把这事给忘了,现在霍彦一提起,他真的不知该如何解释,因为当时究竟是何情况,他真的记不起来了。可这反应在霍彦一看来却完完全全是一种默认。

“阿一,你何必对我如此执着……”尚子衡实在是无力了,反正说什么霍彦一都是一副坚决不放弃的样子。

“我也不想逼你太急,今天算是我唐突,一下子要你答应也是不可能的,你还是……”霍彦一准备继续游说。

“叮咚。”门铃响了。

霍彦一皱眉,瞟了眼时钟,这么晚了会是谁?他站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的一瞬,霍彦一愣住了,智也?霍彦一还未及说什么,就被抢去了话语权。

“舅舅,你没事吧,我听弘司说日本那边出事了,你要不要紧?”门外的河上智也还未进门,就先开了口。

霍彦一脸一沉,眼神瞥向一边,来不及阻止了……

“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受伤了?”还不清楚状况的河上智也一脸关切地问道。

“智也学长……你……你……”呆呆站在门厅走道边的尚子衡,愣愣地看着说着一口流利中文的河上智也,

“衡……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河上智也这个时候转回日语已经晚了,因为尚子衡已经清楚听到了他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

“你喊阿一‘舅舅’?这么说来你是……”尚子衡的脑子全乱了。

“小衡,你听我说……”河上智也丢下行李,连忙跑到尚子衡的面前,“请听我解释……”

第二十二章:隐瞒的事

客厅里,尚子衡一个人盘腿坐在中间,独霸了整张三人沙发,河上智也和霍彦一一左一右坐在两边的单人小沙发里。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尚子衡已经从最初的大脑过热中恢复了冷静。

“智也学长,你不是说要跟我解释么,你现在可以说了。”尚子衡直接用中文对河上智也说道。

“这件事情你不要怪舅舅,是我让他不要告诉你的。”河上智也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把责任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想要听的不是这个。”尚子衡有点烦躁,都这个时候了,智也学长还不肯好好把事情说清楚。

“一开始,我只是想要帮你脱离困境,并没有想与你牵扯这么多的。”河上智也平静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想要帮我?”现在回忆起来,在河上智也主动与自己搭话之前,他们根本从来就没有过交流。

“只是碰巧听到了你讲电话……”

“我不信!”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当你发现有一件事被骗了之后,那个骗你的人所说的其他的话,你也很难去相信了。

“我来说吧。”霍彦一在一旁听不下去了。

“舅舅!”河上智也出声阻止。

“他早晚会知道的,难道你想瞒他一辈子吗?”霍彦一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我……”河上智也不说话了,他用手支起头,视线调转向了没有人的角落。

尚子衡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不安,这是他至今从未见到过的表情。

“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尚子衡有点急了。

“这件事得从你亲戚的交通意外说起。”霍彦一随手点了一支烟,开始述说那件埋藏了将近十年的往事。

“你是说……我二婶?”尚子衡反问道。

“不错。”霍彦一吐出一口烟,点了点头,“当年的那个肇事司机,是智也父亲公司里的员工。那场葬礼,智也代替他父亲参加了。”

“诶……”尚子衡惊讶地回头看向河上智也,“二婶的葬礼你去了?”

河上智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深深看了尚子衡一眼,才缓缓说道:“而且,我还听到了你父母和你哥哥的对话。”

尚子衡又是一惊,“父母和哥哥的对话”,那不是堂哥在那封信里所写的东西么,他虽然告诉过河上智也其他的事情,可唯独这件事情,他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么看来,他是真的去了二婶的葬礼……

“尚子衡!”霍彦一突然沉下了脸,“我们现在只是将那些曾经隐瞒着你的事情全部告诉你,并不是在编谎话骗你。别用你那满是怀疑与不信任的眼光看我们!你没这个资格!”

“算了,舅舅。”河上智也阻止霍彦一继续发飙,“是我们隐瞒在先,他不信我们也是正常的。”

“哼”。霍彦一狠狠吸了一口烟,不再说话。

河上智也露出一丝无奈,接着说道:“那天我听到你哥哥说,如果你父母敢撒手不管你,他就敢把你扫地出门,双方后来吵了起来,最终不欢而散。事后我了解到,你父母居然真的断了你的生活费,所以我就跑去找了你哥哥。”

“你找我堂哥做什么?”尚子衡问道。

“我以补偿事故中另一名受害者的名义,给了他一笔钱,说是资助你到中学毕业。并且让他叫你无论如何都要进入我所在的高中就读。这样也许以后还会继续资助你。”河上智也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尚子衡有点不明白,就算他当时也被事故牵连受了伤,可是那伤根本没严重到需要资助学业的程度。

“因为那不是交通意外。”霍彦一冷冷道,“是谋杀!”

“什么?”尚子衡吃惊地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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