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start X over)——欲止
欲止  发于:2015年0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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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妍琼的脸色很难看“韶阳,你是说,梓岚那个畜生?他……把韵晏怎么了?”钟妍琼的眼圈立刻红了,多的不是悲伤而是愤怒。攥紧了拳头冲到韶阳的面前就狠狠地裹了他一个耳光。

他低着头默默的忍住了,语气没有什么不满,反而像是解脱了般。“阿姨,梓岚确实猥亵了我的弟弟,还拍了照,说是以此来威胁我们。出了这样的丑事,我尽力的隐瞒,可是最近我听说梓岚也没有太大的动静,也没有像临走时那般对我们进行威胁,我就奇怪了,查了一下发现,他的独子梓岩不知道为何,投湖自杀了。现在他有些萎靡,我想这是个好机会,爸爸,或许这样能够一改我们现在的不利形势。”

“哈哈,哈哈。现世报,现世报啊……哈哈”钟妍琼笑的有些疯狂,整个儿的靠在墙上,一改原先的那种贤良淑德的形象。她咬牙切齿的说“梓岚,你欠我的终究是要还的。呵呵……”

沈翎,冷眼看着略微疯狂的他们,没有说任何话,但是他的心如明镜般的透彻,也感到无比的心寒,确实他也是个有风度的人,缓缓的离开座椅,抽了根香烟,掏出怀里的zippo打火机将其点燃。摇曳的火光中映出那张刚毅的脸。森然而又决绝,拿出手机拨打的竟然不是我的号码。

我蜷缩在他的怀抱里,一动不动,用一种动物来形容此时的我,那就是猫,慵懒而又高贵的波斯猫。我知道我是真心的爱着史鉴,虽然也从他的口中得知过他确定的口吻,可是我一直不确定他对我是否有真心,是否有半点的真心……呵呵,我不禁的冷笑,我竟然会有不自信的时候,还是为了一个男人。表面上看,好似我是在羡慕,嫉妒,以及恨秦尚那家伙能够天天跟着他身后,又有谁会知道,我真正的原因。史鉴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我认为单纯,善良,有时候还略微有些呆呆,笨笨的小贱贱,取代的是别人眼中那样陌生的人,他是理性的,强大的,给人很大安全感的史鉴。这段时间里我想了很多,也很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糟糕的一天,看见他从以前的无话不谈,竟然也有无话可说的地步。我刻意地远离他,他似乎也默认了,也不问我为什么会这样,宁愿就这样等着。

我喜欢他那种紧紧地拥抱,仿佛让我感到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时,我才会清醒过来,才能够变回我自己。

“小贱贱,我问你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才是真正的沈家二少?如果你是,那么我又是什么,与沈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外人?我是什么,我又是谁?”我原本想要用我一贯的风格平静的说话,可是想想都觉得有一种被背叛,被欺骗的错觉,内心再过强大也承受不了,最亲近的人如此的欺瞒,而且还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

史鉴扶着我的肩膀直视着我的眼睛,左眼角下的褐色泪痣,愈发地明显。我本不信那些迷信的说法,据说凡生有此痣者,今生今世注定为爱所苦,被情所困,且容易流泪。泪痣是泪水凝结后的样子。是因为前世死的时候,爱人抱着他哭泣时,泪水滴落在脸上从而形成的印记,以作三生之后重逢之用,一旦有泪痣的人,遇上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他们就会一辈子分不开,直到彼此身心逝去。而他也会为对方偿还前生的眼泪。这说法那么的杀千刀。但是我依旧是相信了,我伸出手抚着他的眼角,泪水也情不自禁的滑落了下来。

火烧般的夕阳,成了我们的背景,仿佛这一切像是在预示着我们的结局。如此的悲伤,绝望,而又炙热,如此的耀眼。我很想永远的陪伴着他,我想此时的他就算有再过硬的心肠也不会再次的抛下我了吧!我是如此的希望着。

不契合时机的钢琴曲,悠扬地在我们彼此之间响起,也打断了我们此刻那颗悸动的心。史鉴垂着头,拿出了那部只能发短信接电话的NOKIA 6300,每每看到他拿出这手机的时候,我总会有点莫名的心酸,看着自己已经更新到I phone5s的手机,还真是想要为自己的败家狠狠地吐槽一番。

“我家老头子,打你的电话作甚?”我瞄了一眼他的来电显示,他也是一头的雾水,疑惑地看向我,还是按了接听键。

“喂!老爷!我是史鉴。出什么事了吗?”漫长时间的停顿过后,史鉴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安“韵晏,他……很好已经没事了。老爷是听谁胡说的,这样的话怎么能够轻信……什么大少爷?他就为了钱,出卖了韵晏,怎么能这样。梓岚~是……怎么会呢?老爷这……老爷我不能够改口,虽然我已经知道了实情,可是我依旧敬重您,当你是我与母亲的救命恩人,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韵晏了。嗯知道了!老爷您好好休息吧!”

见他挂掉了电话,我的心依旧难以平静下来,心里如同堵了一个什么东西,我的哥哥,我叫了他二十几年的大哥,出卖了我。史鉴此时看我的眼神也相当的复杂,他也无话可说,难不成报警?哼!老爷子已经知道了,也没有问我当事人的情况,反而打了个电话来安慰史鉴,他根本就没有将我当回事,我只是一个赚钱的外交手段,而且跟那种地方的人有何区别?而且他也知道了我并不是他亲生的,而我真正的父亲……哈哈哈哈。我发狂的笑,怎么也控制不了,再以这样的思绪想下去,我估计会疯掉的。

“韵晏?沈韵晏?”史鉴摇晃着我,弄得我晕乎乎地,不过这样也好。

我笑了笑挥开他附在我肩头的手掌,“小贱贱,查清楚了?恭喜啊,我喊了二十多年的爸爸,竟然不是我的父亲,跟我一夜风流的男人,哈哈!竟然是我的父亲?哈哈哈哈,你说~小贱贱啊!可笑吗?”我的内心真的在滴血,真的难以再接受这样的事实了。我怕我迷失了自己的心智就此真的疯了。“我~”我指着自己的脸愤恨地说“我很久就听别人说了,我像岚少!我以为是谁啊。哈哈,原来他是我的亲生父亲‘梓岚’梓岩的父亲哈哈哈哈……”

“看!你脸都哭花了,不怕丑吗?”史鉴满脸的忧伤,他拍着我的头,将我的脑袋死死的按在他的胸口处,我听着他那节奏的心跳,也带动着我的心跳,感觉我又瞬间活了过来。“哭够了,就站起来吧!沈韵晏,我是你的时间啊!”夜幕渐渐地拉开了,我们两也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我只是拼命的哭,所有的心酸,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渴望……

最终我扬起脸,已经哭到将近昏厥,含糊却认真地说了一句话,“史鉴,你还要我吗?如果要,对于你我心甘情愿。”随后的一切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觉得这二十年来没有哪一天是睡得如此的舒坦。没有哪一天……

Ten o’clock

我默默地扛着沈韵晏准备回宿舍,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当是完全没有听到,但是头脑却是一阵的晕眩,心想“韵晏真是的,什么意思嘛?,他当我是什么,乘人之危~我可不会做那种事去安慰人。”然后自己感觉特别的无语。想想沈韵晏的破性格我就头疼,典型的牛牛座固执,闷骚,自我为中心……当然身为十二星座神经病之首处女座的我,也好不到哪里去。看过一篇描述处女座的话想想确实有道理“青菜界的香菜,月饼界的五仁,集白羊的冲动,金牛的抠门,双子的神经,巨蟹的脆弱,狮子的自恋,天秤的纠结,天蝎的腹黑,射手的花心,摩羯的自私,水瓶的玻璃心,双鱼的戏多,可以召唤终极神兽——处女座,自己也确实没有什么能够说他的。也只有金牛能够受得了,能够赏识我这个英雄。”校园这段时间大一的孩子们都已经上晚自习了,偌大的校园里只有那幽幽发出惨白光芒的路灯,还有一两个零星的情侣在散步,所以我扛着他走路也没有引起什么回头率。(沈韵晏:那是因为你的魅力不如我~你的明白!要换做是我,肯定是一堆人回头看的。)

微黄的灯光一闪一闪的,但是看上去出奇的温暖,一个中年人的身影安静地坐在摇椅上,怀中抱着那只萌萌的狮子狗,身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我眯着眼睛也没有看清楚那人的脸。自从去过他家剪过一次寸头,我就习惯性放学后,远远的看着那家店的主人,偶尔他也会看见我,冲我微笑挥手。沈韵晏虽然不重但是持久的扛他,肩膀不由得觉得有些酸痛了,心中满满地无奈,看来只能硬着头皮打扰一下他了。

我满脸地倦容,推开门,坐在里面的那个人也刚巧起身准备走。他也是一怔,看着我“阿鉴~这么晚还没回宿舍?”随后他的眼睛看到我扛在肩上的那个家伙。“咱家的美人~他怎么了。”他的神情比我还要慌张,真感觉沈韵晏对他的排斥是多余的。秦尚立刻伸出手帮我将这个少爷扶稳了,如此大的动静沈韵晏依旧昏昏沉沉的没有清醒的迹象。

秦尚又特别紧张地说‘阿鉴~咱家的美人怎么跟死了似的。’随后就遭到大叔的一个爆栗,脆脆地敲打在他的脑门上,又被大叔捏住了脸颊,白皙的皮肤都红了。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史鉴,你别介意啊~这小子~”

“舅舅!干什么打我啊~”

我微微地一笑也不想多问淡淡地说“秦尚,你怎么也没回去?”理发店的大叔,很和善的从我怀里将沈韵晏扶走,放在他平时休息的躺椅上,盖了一条洗了发白的毛巾毯子,那只洁白的小狮子狗一只绕着他的脚边打转,秦尚这家伙看得出奇的紧张“舅舅,小心点,萌萌就这么点儿大,别踩着它。”

放下沈韵晏,我一身轻松随后看着那只白狗,轻笑地说“萌萌!这狗还真是萌呢!”

“嗯!舅舅很喜欢这只狗的,算是他的命根子了。哦对了!阿鉴,到底出了什么事,美人他怎么晕的。”秦尚这家伙唯一的麻烦就是任何事情都要刨根问底,不做不休任何事情都无法影响他所要思考的事情。当然对于这样的事情我也是相当的无奈。

我起身,背对着他默默地叹了口气“秦尚,我们出去说吧。大叔沈韵晏就麻烦你了。”

月色出奇的好,照着湖面荧荧泛光,靠岸的鹅卵石圆润冰冷,杨柳微微地摇晃着枝条,墨绿色的叶片上还栖息着几只蝉,草丛中流萤四散,人工湖上的荷花几乎开败了,盛夏之末残荷给人一种特别的凄美,以及惨烈的感觉。秦尚默默的坐在我身旁,学我的样子坐在岸边的石阶上,将鞋脱了双脚踩在微凉的鹅卵石上,晃着腿。

我们的心情都是沉重地,彼此最爱的人一个永远葬送于此,一个至今黯然神伤。

我从背包中掏出一个莲花灯顺便帮他点燃扔给他,“呶,放到湖里吧!”

他的面容瞬间变得无比沉痛,又有点不解“今天又不是中元节,点花灯做什么。阿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若你还当我是朋友就不要这样子。”

“好!”我也是沉沉的答应下来,但我还是将花灯放进了湖里,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睁开眼睛,秦尚满眼泪水地看着远远飘走的花灯(史鉴:今天晚上是怎么了,世界痛哭日吗?我怎么不知道,干吗都哭成这样呀…)“莲花灯会给他起渡灵的作用,让他能够安心地到达彼岸那处,轮回转世。你应该感到欣慰才是,他不必再为一些凡尘琐事而烦恼了,而活着的人却要一直被禁锢在这不堪的现实中,无法自拔,反而越陷越深,痛不欲生。”

秦尚想了想没有说话,只是随手捡了一块薄薄的石块扔进湖水中,石头在湖面上弹跳了五次才沉入湖底。他微微偏头笑了一下,无比脆弱的神情,我是无能为力的,我看着他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正在思考着是否要将那些事情说与他听。“他却突然开口了。也是~梓岩从来就没有注视过我,我只是白白地为他担心,到头来痛苦的也只有我一人,这份念想也太不值了,阿鉴~我应该忘了他对吧!”

我摇摇头“这种事情,我无法拿主意的。”

随即他又故作轻松态“是啦!”顺手啪啪我的肩膀“阿鉴一直,沉着稳重,但一到美人面前就怯懦了”

我“……”

秦尚看了我一眼,又将那目光转移到了那烛火渐渐即将熄灭的花灯上“沈韵晏,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然后承受不住精神压力晕倒的。”

我有点震惊他的敏感点点头,叹了口气“算是吧,韵晏不仅得知自己不是沈翎的亲生儿子,而且还知道了自己是梓岚的私生子,当时老爷打电话时他的声音本来就大,就听到了。沈韵晏还得知自己叫了多年的大哥竟然拿他做了一次及交易,已获得利益。老爷得知了此时却不闻不问。伤心欲绝,急火攻心,要不是他的性格所致多半会疯掉吧!”

大概听完我所说的一切,秦尚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神情只是有些愤怒,眼睛里如同有针刺般看着我“你是故意让他听到的吧!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阿鉴~我说过你如果爱他就不要去伤害他,就算伤害他的那个人并不是你,但既然你知道实情,为何还要将这些血淋淋地事实呈现在他的面前,让他痛苦~”最后的几句话他几乎是怒吼般地说出。看着他那如同玻璃般脆弱的神情,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湖水漆黑如同泥浆般深不可测,令人感到晕眩。

我喃喃地低语“不告诉他,真的好吗?韵晏他最讨厌被欺骗,对他来说这些事情并不算什么的。”

“美人这是在找虐吗?”

我突然觉得有些无力“秦尚,我该怎么办。我爱他,可是现实残酷又不得不伤害他,我没有足够的力量能够保护他,从小他的爷爷就说他‘男生女相命不长’好在他奶奶喜欢他处处护着。我是沈如假包换的二少爷这件事情也是爷爷告诉我的。当时他唤了我妈和我两人。”

沈翎静静地坐在办公室中,抽烟也没有开排风扇,弄得满屋子都雾蒙蒙地。

“老爷~咳咳……咳咳老爷这么抽烟伤身子啊~”钟妍琼推门进来皱着眉头,推开了打开了几个排风扇。“梓岚那里,你打算怎么办。”

“琼儿,史鉴并没有打算成为我的儿子,而韶阳也太没有用了。你这个做母亲的也让我无比失望,韵晏我都没有嫌弃,你又有什么资格去嫌弃他。你以为当时我与你结婚时当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将脾气放在一个未出世的婴儿身上。若不是我前夫人为了生史鉴而死,我也不会将他扔给一个奴仆两年未见。我对韵晏的期望很高,对于史鉴,哼!他只是在为自己的母亲赎罪而已,没有颜面认我这个父亲,我也从未担心过。琼儿无论韵晏是谁的儿子,只要他姓沈,他就是沈家的二少爷,这一点无法改变。”

钟妍琼很震惊“沈翎,怎么会呢!梓岚那个畜生……”最后也是泣不成声。

沈翎继续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琼儿,我会给韵晏一个交代的,梓岚经历了痛失了唯一爱子的痛苦,股价最近也不算稳定,韶阳虽然做错了事,但是他也帮了一个大忙,就是委屈了韵晏了。”

秦尚的表情很是悲痛“就没有其他方式了吗?美人受得起?你还真做的出来,阿鉴!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你们可就真的就没有退路了,咱家美人儿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想好没有。”

我只能面无表情的地点点头,看着荡漾在湖面碎开的点点月光。随即笑了望着皎洁的上弦月“我不后悔的,如果有来生,我想我会作为他的妻子吧!两个男人之间这样的感情太过沉重了不是吗?秦尚,答应我最后一次,不要告诉沈韵晏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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