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俩吻得意乱情迷时突然门口传来了钥匙深入锁孔时摩擦的声响,我如同瞬间被人泼了冰水般,顿时手脚冰凉“完了!若被人看见了,我们在,在那个,这……这怎么解释啊?”
我不知所措的望了一眼该死的沈韵晏,他依旧柔柔地对我笑了一下,轻轻地拍拍我的背,附在我耳边顺便又咬了一下我的耳廓,我的脸更加的红了“小贱贱,把手抚在我的额头上。”
“啊?”我一愣想也没想就拍了上去“啪!”这声音相当的清脆。他也轻声的“诶哟!”
“怎么还在宿舍啊?不去上课?”查宿舍的阿姨推门赫然站在我们面前叉着腰像是一支活生生地‘圆规’。
这时沈韵晏单手撑着床板,想要坐起来可又突然失力头重重地又撞到了栏杆上“啊!”
“啊!”这一声是‘圆规’叫的。
顿时他的脸变得无比惨白,歪歪的靠在墙上,有气无力地眯着眼,香肩半露,看着就像体弱多病,娇柔媚骨,楚楚可怜……我顿时恍然,这家伙在搞‘美人计’立刻配合性地扶起他语气里颇有担心和嗔怒“韵晏,让你好好躺着,你不听,烧昏头了呀。阿姨,实在抱歉呀!宿舍已经打扫好了,只是,只是他实在病的太重了,对不起呀!”
他仍然眯着眼睛,气若悬丝“史鉴,我要下来上课,还要咳咳咳……”
‘圆规’甚是感动我们之间的友情,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诶呀小沈是好同学呀,你看看长着一张俊脸,这下巴瘦的哟!啧啧真心疼呐,小史,你要好好照顾他呀,上课那我去帮你们请了哦!好好休息。”
我如释重负瘫倒在他床上,沈韵晏依旧一动不动地倚着栏杆闭着眼睛。我记得高中时学的必考诗词中有不少都要‘倚栏杆’的,他的神情还真有一种文人墨客的风韵,我一脸白痴样的扬起脸看着他,四目相对顿时觉得尴尬无比,他眼神已恢复了刚刚神采奕奕的模样,幽幽的看着我,随即又眯了眼睛。声音突然变得飘忽起来“史鉴。”
“啊?什么事。”我突然面对他那一脸正色的表情有些不适应,他通常都唤我‘小贱贱’虽然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称呼。
他认真的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尽是云淡风轻,完全不是那个轻狂放荡子“史鉴是真心爱我的吗?还是我一厢情愿。”
我顿时被一把无形的火堵在胸口闷得难受“你~到底要说什么?”
他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微笑“那个梦,很真实,很美好,虽然我落水了。”他随即自嘲的笑了笑“落水了,水真冷,跟人心一样的冰冷,凉薄呀!”他的精神越来越不正常最后竟然放声大笑起来,我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韵晏,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笑成这样。”我慌了神,心想着,这位难以捉摸的少爷不会疯了吧!他笑得有些不能自己,甚至有些狰狞,但却让人心碎。我皱着着眉看着他有些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泪水渐渐地浸湿了他的被子,脸也愈加的苍白。“到底怎么了。韵晏,你说话呀!”
Three o’clock
我没有太过地失神,也没有哭太久,又不是女人,抹了一下眼睛看着身上干燥的散发着花香如墨般的衬衫,长长地一直延伸到胯,我有些散漫地将白皙的大腿抽出了被子,愣了片刻,上面有些青紫的痕迹,史鉴却脸红了,我若无其事地微微一笑,将裤子穿好系上皮带“小贱贱,昨天是你帮我换的衣服?”我冷着自己的音调,看着他拘束不安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我喜欢他的可爱,但梦中的他与他相似的脸怔怔地看我落水时的表情,冷得让人心碎,那么的冷酷,那么的淡然,我不信那是他。
他仔细的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声音有些自言自语“是我,沈韵晏~那是因为你昨天确实落水了呀!湿了的衣服……那么过会儿我帮你洗。”刚说完这句话他就突然提高了音量激动起来“说到落水,我的沈二少爷,你能别给我添麻烦成吗?这天虽热了些,宿舍的条件也不算太好,没有空调,您老嫌热,拍拍小扇扑流萤也成,不能跟个中邪了似的往人工湖里跳呀,吓了我一身冷汗,喊了其他宿舍里几个哥们一起七手八脚的将你抬回来的。”随后他顿了顿“人工呼吸是我帮你做的,他们不会,我……我正好参加过应急救护的培训,你……你不会怪我吧!”
我心里一阵好笑,强忍住了这股气,语气依旧七平八稳地说“难道,要我像那些女人们一样,你轻薄我,哭着要你史鉴负责?不过小贱贱,你本来就是少爷我的。”我一脸的理所当然,女干邪地笑了一下,史鉴的脸都绿了。我依旧在刺激他轻轻地咬了一下他白白净净的耳朵“小贱贱,我们不是最近一直在做人、 工、 呼、 吸吗?”顺便摸了一下他的大腿内侧,笑的特别舒心。我也听到了他略微深沉的喘息,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心里所想,我也看得出来,不过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大腿上一直蔓延到胸口的片片青紫是不是他做的我清楚得很,只是不清楚昨天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心里也确实不算舒服的。被伤害了却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有身上的痕迹,腰部有些略微的酸疼,一时间还直不起来,气味什么的早被那个当事人或史鉴这个严重洁癖的人处理干净了,不过我对于史鉴确实不太介意,被他看光我也一点也不害臊,反而他却不安起来,总是唠叨个没完说“诶呀羞死了,沈韵晏你这个暴露狂,快点穿上衣服会着凉的等等……等等。”
他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小心翼翼地问“韵晏……”
“嗯?”我慵懒地看了他一眼,他又是一怔“什么事?”
“就是,你……你还痛吗?”
“那里痛?”说着我的手就如同章鱼般攀上了他的腰,“小贱贱,真香啊!我好想吃掉你哦!”
可是史鉴这次没有太过地顺从我,冷着脸看着我,“沈韵晏~你放手,你问我爱你吗?当然从小的青梅竹马,我从小就照顾你,若没有你家收留我妈和我,我根本就不会存活在世,为了报恩,就算你只是报以玩玩的态度对待我或者我的感情我都会认了。”随即有些生气地握住了我的手腕,用力的将我推到书桌前,桌角的边缘正好搁到我的腰,我顿时心里抽搐了一下轻喘了一声。“可是韵晏,您难道没有发现自己被其他人被轻薄了?前天你去HOMO BAR做什么去了,昨天就落水,差点淹死你知不知道?最近你中邪了你,夫人让我照顾着你一点,若发现你被人……被人……夫人问起,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沈韵晏你告诉我,你这样了我怎么办?”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知道人有的时候会选择性地忘记一些事情,一些让自己痛苦的事情,可是总有些人会无意或有意的提醒那些不堪。我有些累了,他也松开了我的手腕。“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小贱贱,让你担心了,我去HOMO BAR只是有人邀约,我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至于被非礼,被强暴我也不清楚了我……”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可是他却依旧认真的盯着我,从刚刚开始他的视线一点都没有从我的身上移开。如刀般犀利的眼神,我跟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看过他露出如此的眼神。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强势,我的自私,我的任性,从来没有看过他如此的模样。我这一刻才了解到了他生气了……
“我认识的沈韵晏,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我宁愿让你认为那件事是我做的,为什么你不怀疑是我?”他的眼睛红红地像是要哭出来似的,静静地看着我,眼睛大大的失去了往日的神彩,虽然跟我比起来他的长相是逊了点,但他又为何要跟我比较呢?
我没有任何反应,我很庆幸自己发现被别人上过了我没有疯掉,却依旧很淡然回答他的问题时我依旧的无所谓,让我感觉自己都像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男女支,“那是你吗?史鉴。或许那个人只是想跟我419,没什么的,我不在乎。”
“啪”我脸迅速地偏向一边,结实又清脆的漏风巴掌狠狠地甩在我的脸上,是很痛,非常的痛,我紧紧地闭上眼睛,这个巴掌似乎是拍打在我的心上,接着他又毫不犹豫地甩了一个,甩得我晕沉沉地耳鸣不断。“你都被逼到差点自杀了……韵晏你清醒点好吗?你可知道,我将你从水中捞出来的那一刻,你面如死灰的样子让我那一刻想死你知道吗?”他看着我泪水在眼眶里不住的打转,我知道他是心疼我的,心疼地有时会忘记了我的性别。他一直都是那么小心翼翼对待我,照顾我,保护我,可我唯一一次离开他,背着他应约其他人邀请,却遇到了这种事,没有搜集对方情报,没有了解应约的地点是个什么龌龊的地方,什么都是一无所知……脸上传来火辣辣地疼痛,身体的疼痛也突然苏醒了过来,被我选择性忘记的画面再次的浮现。我捂着嘴阻止我想要呕吐的冲动,对方的脸我也确实没有看清楚,我只知道前天的晚上喝了很多,因经常陪同长辈们出席一些酒会应酬是不可避免的,酒量也被练出来,但若单独是我去谈判时,史鉴一定是陪在我身边的将我手中的酒换成相近颜色的茶水,自己则在旁赔笑猛灌成泥。
前天的夜晚我隐约感觉到自己是参加一场鸿门宴,但又不愿意再麻烦史鉴,任性地决定导致自己在华灯初上,风景独好的夜晚醉成了一滩腐烂的泥。纵使脑海中有意识清醒的时刻,知道这样是不该的……可是自己该死身为男性的生理反应就是如此的可悲,那真是疯狂的反应,让我变得如此的热情,让我变得不像自己,让我疯狂……如同一个吸毒的患者神志都不是自己的了,我哄着他们如此的欢快,我热情的让他们拥有我……我脱力地将自己所有的重量全部依靠在书桌,无法相信,也无法想象这我自己所做出的事情。身体的每一寸的肌肤都不会再独自属于我面前的那个人了,身体的体温也突然的上升,我也无法想象他们将我从水中捞出来看到那些斑驳,惨不忍睹的痕迹时会不会嫌我恶心,就算我长着一张妖媚的脸,他们会不会认为我很变态,被男人玩弄的不成人样啊!也真幸亏史鉴还愿意将我洗干净。
他似乎也看出了我不断冒着冷汗苍白的脸,好像也知道自己说重了话“沈韵晏,你没有错,只是你的态度让我有些窝火,没有人瞧不起你……”
“你给我滚……滚啊!”我猛地抬起头,捂着自己的眼睛,不敢看那双受伤的眼睛“你一定嫌我脏,一定嫌我很变态,连被谁上了都不知道的贱人,男女支,下流胚子……”我随即举起桌子上的陶瓷笔筒朝他砸了过去,只听听到了一阵闷沉的声响,笔筒并没有碎只是滚落在他的脚边,当然我也没有那么高的技术一下砸到他的头,那么高的命中率我应该参加篮球队才行,只是撞到他的肩膀上而已,我竟然暗暗地叹息了一下庆幸没有伤害他。
“韵晏,别闹了,从来没有人嫌弃过你,他们也没有发现什么,不要多想了,在你这件事还没有传到家里,给你家造成威胁之前,得想尽办法找到那些伤害你的人,别担心我会找到办法的,我知道你当时被蒙住了眼睛看不清来人的状况……”
我的心一颤弱弱地问“你……怎么会知道我被蒙了眼?”
这时的史鉴却出奇的冷静微笑地走上前,给我一个紧得几乎让人感到窒息的拥抱,说出了让我如坠冰窖的答案“因为,我在场……我看见了……”
我的心此时在颤抖,我依旧被他抱着却感觉不到温暖,我在他的耳边傻笑了一声“小贱贱,你不用安慰我,你讲的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真的很无聊。”
“韵晏,我今天喊你起床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忐忑吗?我害怕迎接我的那个目光不是我认识的你,而是像那个酒店里意乱情迷的你或是从水中捞出来面如死灰的你幸好都不是,对不起,我那天觉得不对劲却没有及时的赶到,而对方竟然用你的电话打给我,当时是凌晨3点多,他只让我听见一堆乱七八糟的声音,最多的是喘息声,但当时我迷迷糊糊也不清楚是谁,以为是半夜在闹恶作剧。直到凌晨5点我又收到一条短消息,对方还是那你的手机发给我的让我去HOMO BAR将你接回去。可当我赶到的时候外面已经大亮了,韵晏~看到你被折腾成那么不堪的模样我当场捂着鼻子冲进了你客房的卫生间狠狠地吐。”
我僵硬地挂在他的身上,仔细地听他说着。
他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头又继续轻轻地说“我忍住了胃里的一阵翻江倒海,将系在你眼睛上的布条扯掉,将你拖进莲蓬头下,拼命地用花洒冲洗着你的身子,用浴袍将你过得紧紧地,看着你依旧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我将你完全洗干净之后,吻了你。”
“啊?”我挣扎想站起来,却依旧被他死死抱着不放。“我当时……当时一定很恶心,你怎么还吻得下去?”
“因为你是沈韵晏,而且你身上凡是有青紫的地方,我都吻过了,覆上了我的味道。”他笑得样子一脸的无害。
Four o’clock
我的脸上挂着戏谑地调笑一步一步远离他,若此刻在我的面前放一面镜子让我看看,我一定会被那狰狑恐怖的表情吓到,我如同是地狱下的厉鬼般,卷着红舌舔着腥红的唇和森白的牙齿。而沈韵晏的表情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的惊讶。他总是在不该淡定地时候非常淡定,在该淡定地时候非常不淡定,面对我的可怕表情他非常淡定地走上前,刚刚脸上还有的一丝不甘心此刻飞灰湮灭,抚摸着我的脸颊,然后声音冷冷地说道“我家的小贱贱变得胆大了哈……什么玩笑都敢开了哈……连我也敢拿来开涮的了嗯?”
这下可好所有的气场全都被这个小子吸走了,此刻我的心立刻蔫了暗中举起白旗,可是表面的功夫依旧做得完美。我的胸膛挺得直直的,稳住自己快要混乱地呼吸认真地盯着他那双细长迷人的眼睛,以示我确实没有说谎(其实就是在说谎)。他仔细的打量着我然后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我立刻如触电般想要甩开但顿时发现不妥,又只好乖乖地任由他牵着。我默默地低下头看着靠在我胸口的那个人,心里有些内疚,看着这个此时如同一只被大雨淋湿的小狗般的沈韵晏,我们仍然十指紧扣着,可是气氛已经不再紧张。
我亦伸出手抚摸着他柔顺的黑发轻轻地附在他的耳边,心里已凉了半截。我们都互相的了解彼此的一些小动作就像刚刚的我试图要甩掉他的手,就像刚刚的他要握住我的手一样,这个小动作是沈韵晏对付我的最好的终极武器,就算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可依旧摆脱不了,这种方式比测谎仪还要精准,每当他认为我在说谎时就会如此,我也必定入套,无法自拔。“韵晏,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对不起……”
他慢慢地松开我,身上还残留着彼此的一些温度,他没有我高,虽说他180的身高不算矮了但我依旧比他稍稍高了5厘米,这么近的距离我只有俯视他,这也是一处让他大伤自尊的事情。他稍稍后退了几步达到可以与我平视的距离然后停下声音轻轻地软软的没有往日的嚣张,他冲着我扬起小脸指着我的鼻子笑了“史鉴,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你在说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