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名录(终有一天射杀你于三星望月之下 穿越)下——夏夜鬼话
夏夜鬼话  发于:2015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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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有自己小心翼翼。

很多时候法则使行事,都不得不钻法则的漏洞。幸好,只要你遵守它定下的规则,那么法则也不会因为你投机取巧而降下惩罚。

苏听风花了不少的时间调整配方,终于做出了让自己感到满意的成药。

然而就要药物完成的这一天,有远道而来的客人出现了苏听风的小楼前。

那是几位打扮富贵的客人,为首的青年看到了山脚的小楼,感叹道:“本来以为这种穷乡僻壤肯定很糟糕,没想到这位什么神医还蛮会享受

的嘛。”

当他们靠近竹屋的时候,其实苏听风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可惜他目前正在搓药丸子,手上全是药粉,十分不便。

所以他索性只是向外看了一眼,便继续恍如无所觉地继续坐在了桌前,继续搓丸子。

然后一行人就敲响了他的房门。

苏听风开口说道:“请进!”

然后王村长就推开了门,带着一群陌生人进了屋。

这群人是来求苏听风治病的。

因千方城有个大人物,得了罕见的重症,找了许多出名的大夫,都未能治好。小王村的村民有日在城里听人说起,就得意洋洋地对人说,自

己的村里前阵子来了个银发绿眼的异人,还没有他治不好的病,连村里老人积年累月的顽症都治愈了。

这话转弯抹角地传到了对方的耳朵里,虽然未必相信小王村这个破地方能有什么妙手回春的名医,但是对方还是决定死马当活马医,派人前

来一试。

王村长其实一直很忐忑,结结巴巴地介绍道:“阿银大夫,这是千方城的大人,他们是来求医的。”

苏听风抬起头,把所有人都扫视了一遍,然后对他们笑了笑。

他开口说道:“待我收拾好这一炉的药丸子,就跟你们进城。能不能治要见过了人之后才能告诉你们。”

求医的人还在挑剔地审视他,想看看这位大夫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本事,到底值不值得信任,却不料苏听风如此爽快地开口就是这么一句,倒

是让还在审视他的人都愣了一愣。

为首的青年说道:“你未免也……太踊跃了吧?”

苏听风顿时挑了挑眉,说道:“你们不是来求医的?”

青年说道:“虽是求医,但也不是什么人我们都会带回去的。我们找的可是能治好我父亲的名医,而不是什么装神弄鬼的山野铃医!”

苏听风听完,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对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几位请慢走。”

然后又低头拿勺子舀了一勾子药粉,继续开始搓药丸子。

青年见他这个态度,愣了一愣之后,不由生出了火气,说道:“你听明白了没有!?我们找的是能治奇症的名医,你如果明白,就给我好好

地露两手,通过梁大夫的考校,我们才会让你去治病!”

苏听风听得简直哭笑不得。这请人治病还自带考试的,着实是听也没听说过,就算是A种一级文明的风俗课上,也没有听讲师说起过这样的

事。

何况,要大夫露两手这种要求,实在是荒唐至极。

他压下心中的不满,脸上带着笑意,于是十分温和柔软地对青年说道:“公子的意思我已然明白,不过我不是什么名医,怕是帮不上几位的

忙。”

青年却说道:“能不能治,先过了考验再说。”

苏听风用盒子装了搓好的药丸子,一边笑着问青年:“为何公子不让梁大夫为令尊治病?既然他考校一下便知道哪个大夫能治令尊的病,那

么必然也能治好令尊才对。”

这话说得几人一怔,梁大夫更是面红耳赤,羞愤欲死。

其实苏听风着实是冤枉人了。梁大夫也不是自己爱来的,请他一同来的时候,青年只是请他过来一同看看苏听风到底只是医术粗浅的赤脚大

夫还是确有真材实料的良医。

但是一进门,或许是看着苏听风模样实在太过年轻,青年的语气就变了味道。

他是贵族公子,梁大夫自然也不好贸然打断他。

但是当苏听风说出这么一句时,梁大夫却不得不开口解释一下了,否则这事情一旦流传出去,他怕是会被整个杏林笑话。

他几乎有些急切地同苏听风说道:“说什么考验却是过分了。我也不过也是对唐大人的病束手无策的庸医罢了。只不过之前为唐大人诊断过

一番,尽管学艺不精不足以治好大人的病,但是至少能与阿银大夫你交流下大人的病情,让你有个大致的了解。”

苏听风点了点头,觉得这位梁大夫比那公子哥儿倒是靠谱一些。但是他却不打算这样松口——原本他受裴元的交代,是应了对方只要有人求

医,而又不妨碍他自身,就尽量出诊的,而他也确实是这样打算的,所以之前才那样爽快。

然而这爽快的应对,反而引来对方颇有些可恶的态度。

苏听风顿时有些不喜。

梁大夫见他点了头,稍微安心了一些,便开口说起了青年父亲的病情。青年有点恼怒他的不配合,但是却没有开口打断,显然对这位大夫还

是有几分尊重的。

然而他才说了开头,却马上就被苏听风打断了。

苏听风开口说道:“梁大夫,病情什么的就不用多说了。阴啊阳啊的什么的,你们中原的医术,我虽然也了解过几日,但着实不精,您说的

我全部听不懂。”

梁大夫愣住。

他笑得温和,好似对公子哥之前说的丝毫也不生气,只开口说道:“我不是故意推脱,只是我确实不会你们中原的医术。所以之前才说让你

们慢走,只因你们要考校我的,我是真的全然不会,即便考校也是考校不出什么结果的。”

青年听了,脸色却黑了下去。

延医问诊之前先考校对方一番,其实是他的主意。出这主意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真是行事谨慎,滴水不漏。

若是按照他的想法来做,假如苏听风通不过考校,自然不用多说,不过是沽名钓誉的庸医而已。而如果通过了,之后不管能不能治好父亲的

病,总归能显出他的本事,与在其中的作用。

梁大夫之前是反对的,说是见诊方自然能看出大夫的水准。若是诊方不靠谱,到时候不用也就罢了,何苦白白得罪人。但是青年却不这么认

为。

不过是乡野郎中而已,得罪便得罪了。便是治好了病,大不了到时候多送些诊金。乡医穷困,本就好收买得很。

所以如今苏听风偏偏不肯按他的路子走,虽然他只说听不懂,并没有勃然而怒,反唇相讥的,但是却是让青年难堪得紧。

延医的事虽然全由他做主,但是他却不是一个人来的。与他同来的人里面,如府中的管家,或者梁大夫等人,都更亲近他父亲。

他如今计划失算,之后未免会给人留下“无能”的印象,甚至传到他父亲的耳中。

而梁大夫等人却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他,等候他的决定。

十三、名扬千方

唐大人这病,已经断断续续生了小半个月,城中大部分的医生都已经请过,只是效果不彰。

虽说中途也有一两剂药能够起效的,但是往往不久之后就重新开始反复起来。如此持续了小半个月,唐大人痛苦不堪,家人也疲惫异常。

特意到这穷乡僻壤来延医,唐家人也确实已经是病急乱投医。

本来,如果苏听风没什么本事,那么一行人转头就走,另寻名医也就算了。如果他真有本事,青年低下头来向他认个不是,也显得大度。

然而青年千思万虑,也想不到外邦人的治疗体系都与中原不同,对方一脸无辜地表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就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这样倒

使他进退两难起来。如果他道了歉,结果这嘴上没毛的外邦小子却其实没什么本事,治不好父亲的病,那自然是丢人丢到了家;但是如果转

身就走,万一这异人真有点什么不同与中原人的高明手段,那么他就是拿父亲的性命在赌气,万一唐大人出了什么事,当儿子的肯定没有好

果子吃。

于是进退两难。

却见梁大夫突然轻轻抽动鼻子,闻了闻空气中的药味,开口对苏听风说道:“阿银大夫,我能不能看看你做的药丸子?”

苏听风抬了抬眉,摸不清对方到底是在机会搭话给自己台阶下,还是真的看出他的药丸子有什么不同。不过他倒是不小气,如果梁大夫想要

找个台阶下,就给他个吧。

让那青年进退两难了片刻,也算受了教训。

他用木勺子舀了一颗,开口说道:“大夫请伸出手来。”

梁大夫便伸手让他把药丸子倒在了自己的手掌上。

“独活,木香,乳香,关桂……还有的我闻不出来。这是在做伤药?”

苏听风有点惊讶,自己拿着木勺舀起一颗药丸移到鼻下闻了闻,却只闻出一股药香。说是里面参杂了什么药材,他却是完全分辨不出来的。

然而无论如何,至少梁大夫说对了。

这是伤药。

村民送来的草药作为主料,苏听风自己又针对性地找了一些非草本科或者非植物性的药材,配出了三种常见的成药,一种治疗寒风,一种治

疗热风,一种治疗外伤。

现在在制作的成药,正是用来治疗外伤用的。

梁大夫剖开了一颗药丸,用指腹轻轻搓揉着药粉,面露惊异,说道:“这药粉似乎比安敏堂的要来得更细腻一些……药香也更浓郁一些。”

苏听风说道:“制作的程序要更加繁杂一些,效用其实是相近的,只是对药材的需求要低上一些。”

这配方是苏听风经过详细考量最后改良出来的。虽说是出于千秋山脚,但是攀山越岭采药对于村民来说实在太过危险,而且也容易涸泽而渔

如果只定量地采集一些常见药草,然后在农闲时候做成成药卖出去,一方面可以改善村民的生活,一方面也不至于让村民铤而走险入深山冒

险导致出现意外。

药方的改良上,苏听风削弱了工作在其中的作用,把原本医术上提到的一些简要的辅助工具全部换成了手工制作。

这虽然会增加药品的人工成本,但却可以最大程度减少配方对于其他人的影响。这种情况下,就变成村人以自己的劳力来换取相应的收入,

哪怕以后他们改进了配方或者工具,那也是他们自己的努力换来,与苏听风没有什么关系。

梁大夫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配方的优越之处,于是问道:“阿银大夫可有意出售药方?”

苏听风却平静地拒绝了。

梁大夫也没有再坚持,而是对青年微微点了点头。

显然,在他看来,这药丸子已经足够说明苏听风的实力,至少不是欺世盗名之辈。

有梁大夫的认可,青年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也不再对苏听风的年龄斤斤计较,开口说道:“鄙人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冒犯了大夫,还请大夫

见谅。”

苏听风看了他一眼,才淡淡回答道:“无妨。”

他态度冷淡,青年自然顿时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不过最后这口气。还是被他用力地咽了下去,继续说道:“家父重病在身,我难免焦急,因

此失了分寸。还请大夫移步寒舍,为我父亲看诊。”

苏听风点了点头,青年顿时心口一松。

但是转眼,苏听风却又转身朝向了桌子,去过桌子上的瓷瓶一一在木托盘上摆好。

青年顿时一怔。

原来他们这吵吵嚷嚷说话的期间,苏听风竟然已经把全部的药丸子都揉好,放进药瓶里去了。

放好了托盘之后,他对青年说道:“既是急病,那便走吧。我与我徒儿说一声。”

然后他走到门口,喊了一声“阿仇”。

阿仇正在后院择药,听见喊声,从一侧绕了过来。

苏听风交代他看好家,阿仇仔细地打量了他身边的一行人之后,点点头应下了,又说道:“师父你早点回来。”

苏听风是银发碧眼,深目高鼻,阿仇却除了一头进发,其它都与中原人差不了多远,所以梁大夫便有些好奇。

他问道:“阿银大夫的徒弟,与你是同乡吗?你们长相不是十分相似呢。”

苏听风在这方面早就想好说辞,一直在试着慢慢通过村民传出去。梁大夫既然问起,他便答道:“是我侄儿……或者外甥?他是我姐姐的孩

子,父亲是你们中原人。我姐姐是个金发的美丽姑娘,随我父亲,我的发色随了母亲……阿仇的模样倒是与我和姐姐都不相似,只像姐夫。

然后他又说道:“我姐夫是随海难落到我国的。我只知道他是燕人,若是大夫认得与阿仇相似的人,还请告诉我。说不得便是姐夫的家人。

梁大夫自然不会推脱。

梁大夫与唐家的人都是坐马车来,这可比村民们靠着一双脚走快多了,所以他们很快就进了城。

马车上梁大夫很是热情,与苏听风说了许多话,有些是关于中原的风土人情,有些是关于千方城的。后来他还跟苏听风说了自己医馆的地址

,让他若有困难就去找自己。

苏听风知晓他应当是有些为之前的事情补救的意思,便尽数应下。

就这样到了唐家,青年风风火火地带着一行人进了府,直冲后堂。

病人所住的房间有些闷气,味道很重。苏听风坐下给病人把了个脉,看过了诊断结论,就基本心里有了数。

然后他又转而看了一眼病人。

这位唐大人应当是一名官员。他身上的因果很是复杂,有善因亦有恶因,靠裸眼无法分辨它们的性质与强度,于是苏听风开启了辅助视野。

最后发现因果的绝对值很小,显然这位大人既没有大善,亦不曾有大恶。

唐夫人紧张地问道:“如何?”

苏听风点了点头,说道:“能治,只是我的诊费比较贵罢了。”

青年倏然变色。

未治先谈诊金,青年虽然也见过贪婪的医者,但是多数都是暗示,像这样赤裸裸说出口的,却还是第一个。

蛮族果然贪婪不知羞耻。

唐夫人却没有幼子那许多心思,只开口说道:“这是自然。若大夫您能治好老爷,妾身必有重谢。”

苏听风笑了起来。

他猜测唐家应该不会十分信任他的药丸,所以伸手开了个方子,然后说道:“你见你们宅第宽敞,想来家世不凡。我也不求太多,等你们抓

了药,若是治不好我不收一个铜板,若是治好了……”

简直无耻之极。

之前在那乡村就觉得这位大夫十足凶残,但是也没见这样子方子还未开就以病人的性命相胁,迫使对方抬高酬金的大夫。

简直毫无医德。

唐三公子自然是愤怒之极,就连唐夫人也是面露惊愕。

唐三正想怒斥,却听苏听风继续说道:“……我也一文不收,只是唐夫人您要在捐助一条道路联通小王村与县城,便算是我的酬金。”

屋里的人方才还觉得这位大夫几位无耻,这时却俱都愣住了。

苏听风却不管他人的想法,只把写好的药方递给了梁大夫,说道:“按此方抓药,早晚各一剂,不日即可痊愈。”

苏听风要求的诊金其实十分昂贵,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修一条路花费的钱,都可以负责从京城直接请一位名医了。但是要求高额诊金与要求

人修路行善又不同,这时却没有人觉得他贪婪了。

唐夫人结果药方,说道:“先生高义。若是夫君痊愈,便是先生不说,妾身也定然潜心向佛,从此修桥筑路,积善修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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