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故意拖延,伸手在容轩腰间轻轻一掐,一阵酥麻引得容轩不自主地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吟,随后立即羞耻地捂住自己的嘴,再看向无涯
,他正一脸玩味的笑意回看着自己。
“混……混蛋……”容轩小声嗫嚅,却是任由无涯将彼此半吊着的凌乱衣衫剥落下来。无涯冰凉的手覆上容轩的一片火热时,容轩身子一颤
,神色紧张地抓着无涯的肩膀。惊恐的样子如同围场里受惊的幼鹿。
“不要?”无涯笑着看他,满目怜惜,说出的话却是十足的挑衅意味。
容轩特别僵硬而别扭地摇了摇头说:“不是……”
“那是想要?”无涯问道,唇边是邪气十足的笑。
容轩点了点头,脸上的温度模糊了视线。
“想要就说出来。”
“你!呃……嗯……”
无涯动手一阵描摹,容轩虽然是抑着,齿间还是忍不住发出丝丝声音,轻柔得如同毒药般的诱惑,无涯不禁心神一荡。
“轩儿,快说。”
无涯这样的人,叫起亲昵的名字,也是十足的温柔意味。
“……要……我要……哈啊……”容轩羞愤地从最终挤出两个字,无涯轻轻吻住他,紧绷着的身子瞬间没了气力。
“要什么,嗯?”上扬的语气,做足了的故意戏弄。
“……要你。”
看着容轩一脸羞愤又难以忍耐的表情,无涯轻轻地笑出声来,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乖轩儿。”
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抛却羞耻的迎合,换来的疼痛使得容轩身子一紧,五指紧紧抓着被衾拼命忍耐着。
“弄疼你了?”无涯有些不安地说道。
“没有……”
“轩儿?”
“真的没有。”明明是撕裂般的痛楚,容轩强撑着,勾上无涯,将他拉进了一寸,手指没入无涯墨色的长发之中。
“我喜欢你,无涯,”眼睛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泛起水雾,“真的好喜欢你。”
无涯将头埋在容轩的颈窝里,耳边是容轩带着一丝哭腔的轻吟声。无涯支起身子来看着他,动作轻柔起来。看着容轩一丝一丝失去理智的表
情,无涯似乎很是得意。他扳过容轩侧过去的脸,轻声道:“轩儿,轩儿?看着我。”
容轩看着他,凌厉的剑眉此时染着柔情,微微翘起的末端还扬着一丝傲气。
无涯深深吻着容轩,因为痛楚而流下眼泪的容轩无比动情地看着他,刘海被汗水打湿,粘连一片,恍惚中容轩隐隐看到一丝冰蓝的光亮在无
涯的右眼中闪过。
“轩儿,”无涯伏在他身上,轻声说道,“我喜欢你。”
容轩微微睁了睁眼睛,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他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揽着无涯的头,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轩儿,轩儿?”无涯搂着他,轻轻吻着他的肩膀,“我不想后悔……”
一声叹息,容轩没有听到。
12.世子宫
流芡等一干宫人前天夜里莫名其妙的被三郡主容敏招呼走了,结果提心吊胆一晚上。一大早急急忙忙地赶去世子的寝宫,正看见靖将军亵衣
外披着件宽大的外衣端着一只鱼洗从屋内走出来,看到流芡的时候微微点了点头。
流芡见他手上还缠着纱布,忙走过去接过鱼洗,弓身问道:“靖将军,主……世子殿下呢?”
“轩儿他……咳嗯,世子殿下在内室。对了,流芡,去替殿下烧些热水来。”顿了顿后又对流芡说道,“还有,带瓶创伤药过来。”
包括流芡在内的所有宫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看着靖无涯说完后转身又进了内室。流芡端着鱼洗,僵直着身子转向身后的宫人,一群人
感觉像被雷劈过了一样,头顶滋滋滋地冒着烟。流芡收了收自己张开的嘴,和宫人们彼此瞪着眼睛对望着,一群人一句话没说,全靠眼神交
流着。
“刚……刚才靖将军……叫世子殿下……轩儿……”
“你也听到了?我还以为我听错了。”
“所以……昨天敏郡主要我们跟她走别打扰殿下的好事是指……”
“那……昨儿真的发生‘好事’了?”
一群人猛吸一口气,不可思议地盯着寝殿门口看着,最后还是流芡先回过神来,招呼着几个宫人先去烧水去了。
“殿下,小的流芡,来伺候殿下更衣。”
流芡在殿外说道,正准备往里走,就听到内室谁把东西喷出来了的声音,随后是靖无涯的声音:“你干什么?喷我一身,给我坐好了。”
“你放开我!”容轩大声叫着反抗。
室内是一阵捣腾被衾的声音,流芡走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是靖将军正一手端着粥碗一手按着世子的手要他安静,世子藏在被子里的脚一直不
安分地在蹬踹着。看到流芡的一瞬间,容轩脸上一红,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无涯有点生气,还有点委屈的意思:“不是你跟我说腰得疼下不了床,要我喂你吃饭的么?”
话语一出,连流芡的脸都红了,流芡打着哈哈说想起下面还有要紧的事没做,更衣什么的就拜托靖将军代劳了,然后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喂!无涯他手还没好全,怎么帮我更衣啊!”容轩着急地叫道,可内室哪里还有流芡的影子?
“哼。”无涯轻哼一声,舀了一勺粥送到容轩嘴边,“怎么更衣?本将军昨儿有本事把它脱下来今天就有本事把它穿回去。”
容轩瞪了他一眼,心想着怎么觉得这靖无涯有点变了啊,一边张口把粥喝了下去,一边含混不清地问道:“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吃完了再说。”无涯皱眉。
容轩一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该问什么,只好沉默着把粥喝完,安静地看着无涯把粥碗收走。无涯去得久,等他回来时,无涯已是换上了
那一身霜衣。他走近床边,一把掀开被子,只穿了件上衣的容轩忙收回自己的双腿紧紧抱着膝盖。没有遮盖,床榻上的几点暗红色显得特别
明显,两人一时都有些尴尬。
“容轩,趴好。”
“你要干吗。”容轩无比警觉。
“你受伤了,我替你上药。”
“我自己……”容轩刚想说自己来,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忙住了口,然而说出口了的话却是一字不差地漏进了无涯的耳朵,他看着容轩一脸
窘迫,笑出声来。
“怎么,你自己来?”
容轩仍是不动,无涯捏过他的下巴在他脸上轻轻一吻:“听话。”
脸上热的要烧起来,看着无涯眉目间透露出来的故意,容轩心不甘情不愿地趴好后,猛地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头,闷闷地说:“你……你轻
点。”
无涯轻笑着摇头,取热水替容轩清理完了之后,将药膏一点一点涂在容轩的伤处。
“若是痛了别忍着,要告诉我。”
“难道你以后还打算弄痛我吗?”被褥里传来容轩的吼声。
无涯一愣,脸上微微一红回道:“我是说上药的时候……”
埋着头的容轩忽然没了动静,安静了片刻之后忽然怒吼道:“本世子说的也是上药的时候!!”
一抹冰凉的膏状物体抹在身后,昨夜撕裂的伤口已经不那么疼痛了。看着正收起药瓶的无涯,容轩忽然想起他还缠着纱布,于是问道:“无
涯,你的手怎么样了?”
无涯闻言,停了手上的动作,将纱布一点一点地解了开来。
到底用的是宫内最好的药材,再加上容轩的悉心照料,靖无涯的左手恢复得很快,只是剑伤过深,手上留着的两道剑痕是再也去不掉了,好
在飞凤剑并不宽,留下的伤痕也只是细细浅浅的一条。留在掌中的一条比较明显,容轩后来每次看到都觉得内疚。
无涯试着握了握拳,手上已经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只是连日来心思介意着就没怎么动左手,这下活动起来有些僵硬。
“看来已经痊愈了啊,太好了。”容轩高兴道,“也是……昨天都想不起来你手上还伤着……喂!你干嘛!”
无涯忽然双手穿过容轩腋下,把他当小孩儿似的抱起来。容轩虽然只矮了无涯半个头,但身子柔弱轻极,无涯随便一举竟也能让他够不到地
面,焦急蹬踹的样子极为逗笑。
“乖,起来穿衣服。”
无涯正替容轩穿着衣服,屋外传来流芡的声音。
“世子殿下,淳安殿的宫人求见。”
“什么事?”容轩问道。
“陛下请您一会儿过去一趟,”流芡答道,“还请靖将军一同前往。”
内室两人彼此狐疑地对望了一眼,容轩回道:“知道了,转告父王我一会儿就去。”
“是,小的告退。”
刚答完,容轩转头对无涯道:“我们一会儿去书斋吧。”
“陛下不是刚说要你过去么。”
容轩翻了个白眼:“我父王叫我去从来就没什么好事。远的不说就说之前,就叫我过去一下我就成了世子,还莫名其妙地被逼着去学习射箭
。所以这次,铁定也没什么好事。而且什么事这么奇怪,要你也跟我一起去。”
无涯笑笑,没有回答。
穿戴好后,容轩自己理了理衣服,回头时无涯已经在等他了。无涯招了招手,容轩忙跟了过去。快要跨出内室的时候,容轩拽住无涯的衣袖
问道:“你到底还记得多少?”
提及昨夜之事,无涯脸上也有些泛红,他缓缓答道:“记得一些。”
容轩心里一颤,忙试探似的问道:“那你还记得,跟我说了什么么?”
无涯略带疑问的目光对上容轩的眼睛,什么都没说。尴尬许久,无涯抬脚想走。容轩一急,忙在他身后喊道:“你说你喜欢我的,记得么?
”
“殿下,该走了。”
看着无涯离去的背影,容轩在心中暗暗问候容敏。
姐姐,被你的百花酿害死了。
13.千字帛
淳安殿内,容王正坐大殿之上,正在与廷尉大人薛子谦讲着什么。见到容轩和靖无涯入殿之后,薛子谦屏退左右,自己也弓身告退。容王向
两人招招手,容轩在容王身边坐下,无涯正立其后。
“父王在早朝之后急着召见儿臣,不知所为何事?”
容王微微一笑,开门见山地问:“世子可曾听说过千字帛一事?”
容轩没有想到,容王召他前来,是想要告知千字帛一事。容轩一听,整个人垮在座位上,一脸无语地看向父王:“父王,您大清早的把我和
无涯弄到这儿来,不会是想跟我说这从小听烂了的神话故事的吧。”
容王没有理会,反而转向无涯:“关于千字帛想必靖将军也是有所耳闻的?”
靖无涯答道:“小人见识浅薄,只听说这千字帛稀罕的很,薄薄一份锦帛竟能够千年不腐。相传当年临都大帝也曾借千字帛引来神助,从而
一统临都。”
容王点了点头。容轩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还惦记着无涯忘记告白的事情,有些着急地说道:“父王,千字帛的故事,家家户户的小孩儿都
知道。您……”话刚说了一半,容王半睁着的眼睛忽然瞪了容轩一眼,吓得容轩慌忙闭了口,坐在椅子上的腰背也陡然一直。
见容轩似乎受了惊吓,容王又缓下容颜:“轩儿,父王今日要告诉你的事情,事关临都朝的命运,你已是世子,将来要继承父王的王位,千
万不要让父王失望。”
容轩这才正色起来,嬉笑无奈的表情一扫而光。
“千字帛是临都王朝世代相传的一封密存的帛书,帛书上书千字,故而叫千字帛。据传当年临都受外族侵扰,临都四地烽火连天战乱纷纷。
永安城被破,帝后殉国,王子皇孙几乎全部遇害,临都朝危在旦夕。
临都大帝时为临都四皇子,趁乱带精兵一万南逃,被领兵十万的外族首领围困在天泽山的一处山谷中,手中仅剩兵马千人。一夜,有人趁着
夜深雾浓,偷偷溜进山谷找到四皇子进献千字帛书,并引导四皇子靠这份帛书里的内容引来神力相助绝境重生,与死士颜将军冲出重围。
此后更是借神力庇佑重整旗鼓,将入侵外族赶出临都,为临都赢得了数百年的和平与强盛。临都统一之后,千字帛被秘密封存,此后再未露
面。然而千字帛可引来神力一统江山的故事却不胫而走。几百年前,临都分裂为十一国,各地王侯都在寻找传说中的千字帛,企图独占天下
。”
容轩听罢应道:“千字帛不过是个传说,那群王侯竟然还企图得到它,可笑。”
容王目光沉沉地看向容轩,说道:“轩儿,父王从前,也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
容轩和无涯同时一顿,有些不可思议地对视了一眼之后,直直地盯着容王等着他说下去,容王却是问道:“轩儿,你饱读史书,你还记得当
年临都十一国叛乱的时候,各自领头的王侯是谁么。”
容轩立刻答道:“自然记得,是临都孝景帝的十一位皇子。孝景帝因宠爱九皇子的母妃,不顾群臣反对而执意立九皇子为太子。除了性情温
和的十二皇子以外,其余皇子均不服,才各自起兵,想一争皇位,为此,储君九皇子遇害。诸位皇子后人延续纷争,各国强弱不一,彼此征
战吞并,近百年来才渐渐有了临都现今五国互制的局面。”
容王欣慰一笑,继续说道:“不错。孝景帝病危之时,正值十一皇子征战之时,身边也只有十二皇子陪伴左右。孝景帝悔不当初,临终前密
传十二皇子。十二皇子得召之后,秘密赶往天泽山,与一直藏于山中的颜家军汇合。十二皇子易风姓为容,向天泽山南进发开拓疆土,自立
为王,这才有了后来的容国。”容王说着,转头问容轩,“轩儿,你可知道,孝景帝秘密传召十二皇子所为何事?”
“难道说……是千字帛?”容轩道。
“正是。”容王道,“千字帛并非传闻。临都大帝一直将它交由当日一同冲出重围的死士后人暗封在天泽山中。此后每位临都帝驾鹤之前,
都会告知太子千字帛的所在,命其协同颜氏一族守护千字帛。并嘱咐,若非到了临都命悬一线之时,决不能查看帛书中的内容。”
容轩面露惊恐之色:“父王……您刚才说……被传得千字帛的十二皇子……就是容国的开国国君……那……千字帛,难道确有其事?”
容王目光沉沉,看着容轩良久,郑重地点了了点头。
“轩儿,父王找你来,就是为了要把容、颜两家世代守护的千字帛,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