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成反派 上——正房
正房  发于:2015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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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温没想到居然会遇到门中人,故事还没编完整,闻言只能暗道完蛋。

尤安却是冷哼一声:“不是跟师伯一样从坑里捡来的就成。”转脸对自己师父却又眉开眼笑,还略带点害羞:“师父有纸袋么?我们把糕点包着?”

尤温直乐。

吴秋略心道小破孩,装出一脸的骄傲:“我华山派可不传承好吃。”

尤安看向酒杯:“传承好喝?”

吴秋略差点拍桌狂笑,心想小孩真好骗,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被转移了话题,循循善诱起来:“你小子算是答对了!我们华山中人谁不能喝个几壶的?这温家庄矫情,非要拿酒杯喝,我们华山派可是拿碗喝。”

“呵。那我今天还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尤安道。

“怎么个胜法?”吴秋略好奇起来。

尤温也好笑的看他。

尤安放下护的周全的糕点,站起身来,一下子抱起酒壶,直接对嘴巴灌了口,却没想到入口辛辣差点呛出他眼泪来,于是只能强做镇定:“我拿壶喝。”

吴秋略哈哈大笑。

尤温微笑拍了拍尤安后背,给他顺气。

尤安瞪他俩一眼,忍不住拿了块糕点平衡下味觉:“我看这酒也没什么好喝。”

“此言差矣,这酒中滋味,还需慢慢品尝。”吴秋略道,又给自己跟尤温添了酒:“多喝几杯才能知晓。”

尤温赶忙给自己师兄敬酒,讨饶道:“大师兄,尤安还只是个小孩子,不能喝酒。”

吴秋略挑眉:“我江湖中人,哪能不喝酒吃肉,你看看你徒弟,那长相……咳,还不培养点男子气概?”

这个问题,尤温也颇为苦恼,但他可不认为喝酒就是男子气概:“这得慢慢教,从习武练起。”

尤安却懒得理这俩人:“我看喝酒这等事,主要的不是喝多少,还是讲究喝美酒。”

吴秋略一拍桌子:”原来小师侄是看上我的酒了!慧眼慧眼!”说着,解开自己腰间悬挂的酒壶,直接给尤安倒了一杯:“这酒可是好酒。”

“当然是好酒,起码比这壶里的就好。”尤温道,要不然这货肯定早就把酒壶里的酒换了。

尤安却一昂下巴,嗤笑一声:“师伯全身犹如在从狗窝里爬出来的,却惟独这酒壶干干净净,可见您纵使遇到危难,也要护住着美酒的决心。”

“好聪明的娃儿,不如你先尝尝这美酒?”

尤安眼神不屑,端起来就一饮而尽。

吴秋略目瞪口呆:“我只是叫你尝尝……”

“怎么了?”尤温疑惑。

“这酒是三日醉,我可是费了千辛万苦才从林老儿那里偷……拿出来的。”

尤安眨了眨眼睛,这会眼神无辜一脸天真可爱:“三日醉?”话一说完然后噗通一声倒在了桌上。

“……”师兄你这是作死的节奏啊。

“……”太可怕了居然一口干了。

两人目瞪口呆的对视一眼,都是你的错!

虽然是三日醉,倒也不是真的要醉上三天,尤安第二天就醒了,只是全身软绵绵的还使不上劲儿,连喝水都只能靠在尤温身上。

他无力,脑袋也迷迷糊糊的:“师父,我想吃糯米糕。”

尤温心想喝酒了对胃不好,这糯米糕自然也对胃不好,但嘴上却满满的答应:“你先睡会,睡醒了师父带你去吃。”

尤安自然不服,他向来说一不二,这会没力气支撑自己,艰难的转身拿胳膊环上师父脖子支撑着自己,一脸朦胧的看人:“我!要!吃!糯!米!糕!”

尤安觉得自己这话颇有气势,但其实软软糯糯跟糯米团子差不多,尤温暗自好笑:“好,师父马上去拿。”

尤安放手,一个虚脱就倒在了床上,撞的脑袋更晕了。

迷迷糊糊的,他见吴秋略坐在一边,正在喝茶。

尤温起身去问问有没有什么新鲜糕点,吴秋略跟在他身边走出去。

“师弟,瞧你这温柔样,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突然爱好娈童了。”吴秋略打趣起来。

尤温脸色猛的一变:“大师兄你胡说什么,尤安是我徒弟,他虽然长相有点女气,却也不是能乱羞辱的。”

吴秋略原只想开玩笑,见他师弟如此严肃哪敢再说?只能连连抱歉:“我这是说笑,说笑,尤师侄天资聪颖,又得你照顾,以后必当有一番作为。”

听吴秋略终于叫尤安师侄,尤温气顺了点:“我也不希望他能有什么作为,平平安安就好。”

“这江湖中人,哪里有什么平安?”吴秋略叹气,与平时模样大为不同:“我这次来洛阳是奉了师父之命顺道贺喜,待新人行礼之后便会南下。”

“南下?”尤温皱眉。

“江湖传言魔教少尊不日前离开了砚山,并一路南下。”

“少尊?”尤温回忆了片刻:“那个传说中二十出头,但生性残忍狡猾,十分难缠的少尊?我听说他在罗山一战成名。”

“不好对付。”吴秋略撇嘴,眼中自信坚定:“这次我南下,不敢说杀了他,但是与他较量一二还是没问题的。”

尤温嘱咐起来:“大师兄与他交手千万要小心。”

吴秋略点点头:“你收了个小徒弟也要小心,毕竟你才下山本来就危机重重,还带了个小累赘……”他见尤温脸色又变,赶紧改口:“小可爱行了吧?师叔叫你去京师,你也得快点。”

尤温嗯了声:“就是不知这位少尊怎么会突然出现?”

吴秋略耸肩:“谁知道呢。”

9、暗流汹涌(上)

等尤安彻底清醒之后,尤温也不打算再留了,这里毕竟还有吴秋略做官方代言人,他留着耽误行程实在是没有必要。

温小小三姐妹自然来送行,身边还跟了不少武林新秀,都是吴秋略最近结识的人。

尤安这两日醉的一塌糊涂,这会脸色苍白,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吴秋略。

吴秋略微笑。

尤安冷哼。

吴秋略再微笑,散发出阳光魅力,这要是江湖少女早就被迷得七荤八素了。

尤安却不买账。

吴秋略甩出一盒糕点,笑眯眯的递给尤温:“买给师侄吃的。”

尤温窃笑:“多谢大师兄。”说罢看了眼正在闹别扭的徒弟。

有人示好,而且这外人多,尤安只能道:“谢谢师伯。”

两人上马,尤温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各位有缘再见。”

一路向北,天气愈发寒冷,尤安本就怕冷,早早的就裹上了小棉袄。尤温秉承华夏国的特质,尤其觉得大红色喜庆,所以给尤安的小棉袄虽然以白色为主,但腰间与肩膀上还有红色暗纹,还束了个高高的发髻,一眼看去简直活泼可爱。

尤温对这身打扮甚是满意,尤安仅是一甩头冷哼一声,留下尤温被萌的大流口水。

冬日渐临,天亮的晚黑的早,再加上尤安时不时喊冷喊累,两师徒脚步慢了不少,等到了京师,也未多作停留,直接去了林府。

尤温只能一人去拜见林为之,留下了尤安在前堂里等待。

林府家大,尤温被带着七弯八拐到了林为之的书房,那下人给奉了杯茶后,就直接退了出去。

书房里正烧着炭火,整个屋子里都是暖意融融,尤温见了礼,把信递给了林为之,在一边忐忑不安的等候。

尤温不是第一次见林为之,他以前在山上就曾见过,那阵子林为之受伤严重,被师父带回山上养伤,尤温那时就常见他捧着书看,丝毫不像久经沙场的将军。

但林为之浓眉大眼,胡须满面,不笑的时候确实威严。

林府毕竟以前是书香门第,书房里不少字画,全都是清雅淡然的风格,但书却没有几本,只有林为之案头上摆着几本。

林为之看完了信,抬头问道:“你知道你师父来信于我商议何事么?”

尤温自然不知:“师父不曾透露一二。”

“去年朝堂有场争论,尤贤侄应该不知。”

尤温望向林为之,他一个晚辈还是武林世界的当然不知道朝廷出现什么事情,这年代又没有新闻联播,但他见林为之神态严肃,目光尖锐,倒也不敢说话。

林为之抚了抚胡须,继续道:“事情是有几个在京官员禀报盐乡多有余盐,堆积如山,如果卖出可换来二十万两白银。”

尤温不明所以。

“这话乍听起来就是耸人听闻,说话者也是居心叵测。我朝历来按户供盐……你可知道私盐一大来处便是这儿?”

尤温想了想:“大人是说余盐?”

林为之冷笑一声:“我朝有多少官员明明暗暗的参与这私盐生意……我倒不说,但是这盐税日涨,还弄虚参假,朝廷实行余盐新政策,却夭折于襁褓之中,而私盐价格低廉、品质优越,弄的老百姓也只能吃私盐,那些人却从中渔利,祸国祸民!”说到这里,林为之猛的一拍桌子。

尤温低下头,不敢说话。

林为之也不是等他表态,仅是平复了下情绪道:“前些日子,朝中户部文郎中提出要改这官盐弊病,把食盐贩卖之利放给盐商。从此之后将盐商登记在册,世代让他们专卖食盐,官府不再直接参与食盐制造与贩卖。”

尤温心想原来是国有体制改革,他皱了皱眉:“难道师父是想让华山派成官商?”

林为之深深看他一眼,道:“你师父是想让我力谏皇上,这官营制度万万废除不得。”

尤温心虚的低下头,深觉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师父也是对大宁大片忠心。”

“盐税一向是我大宁王朝财政重要来源,户部尚书与王侍郎已经在殿外跪了几天。此等变革之举朝廷自然思虑良多,但是当今圣山早有决断,不是我这个武将能一力回天的。”林为之叹了口气,将信放在了桌上:“这封信不能由我回,只能由贤侄表明缘由了。”

尤温起身再拜:“林大人的意思晚辈已经知晓了。”

林为之点头。

“就是有一件事,不知道梁徐文梁大人是否在京师?”

林为之行走江湖多年,一言便明白了尤温问话的原因:“他隶属禁卫军,轻易不会离开京师,前几日还来拜访过我。”

离开书房,尤温又被带到了前院,却没想到在那等待他的可不是一个人。

还未走近,就听到了尤安与那人的对话。

小男孩身着蓝色长衣,头戴玉冠,腰间带着玉佩,手上拿着一柄轻剑,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这会正凑近尤安,嘴里问道:“你可真不是男扮女装?”

尤安背对着尤温,面无表情:“是与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我过两年就将你娶过门!”那男孩激动的站了起来,放大嗓门一挺胸脯:“我可是林亦轻!”

饶是尤安都噎住了,只能瞪着林亦轻。

林亦轻今年已经十五,他父亲母亲旁的亲戚也取笑过他婚姻之事,这话一出,后边仆人当然不敢说话,带着尤温过来的老管家赶紧三步并两步上前拉住自家主子:“少爷,小少爷,这位少侠是老爷的客人。是华山派的门人!”

林亦轻哎了一声,看向老管家:“华山派只能收男徒弟?”问完话眼珠又定在了尤安身上。

“这倒不是,华山派也有几个女徒弟。”尤温好笑,慢吞吞的走到自己徒弟身前,拦住了林亦轻的目光:“但我这徒弟确实是男孩。”

林亦轻有些不满,直接走到了尤安面前:“那倒可惜,不过我俩做做兄弟也不错。”

尤温心想长相好就是吃香,分分钟就能勾搭权贵啊,简直逆天。

尤安却不给面子:“谁要跟你做兄弟?”

林亦轻第一次被人拒绝,倒也感觉新鲜,而且尤安长得着实可爱,不禁讨好起来:“你要跟我做兄弟,我可以送你不少好东西。”说着眼珠子一转,直接拿剑指着自己腰间的玉佩:“你看这玉佩如何?可是贡品。”

尤安懒得理他。

林亦轻手一抖,亮出了自己宝剑:“这把宝剑可是我父亲当年行走江湖时宣谷子所赠,我也不说什么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你就看看。”

说着一抽剑,只听“铮”的一声,剑身慢慢出现,刃如秋霜,寒气逼人,剑锋锋利。林亦轻后退两步,做了个劈的架势,尤安只感觉一阵剑风袭来,不由挑眉。

林亦轻笑了起来:“小兄弟觉得如何?”

“送我?”尤安微笑着看他。

林亦轻见他笑,推销起自己的东西更加卖力了:“我是喜欢小兄弟你,只要小兄弟你真心待我,我可以拿宝剑相赠。”

尤安走了过去,伸手表示要拿剑。

林亦轻只道他是华山弟子,便不担心他会伤了自己,直接把剑递了过去。

尤安却防不胜防,他看林亦轻拿着也轻松,没想到这剑极重,他一个没拿稳,差点将剑摔在自己脚上。

幸好尤温在一边警戒,动作飞快的直接握住了尤安的手,也稳住了剑。

林亦轻愣了:“小兄弟不会武?”

尤安直接松了手,后退几步皱眉瞪着那把剑:“不会。”

这下,林亦轻神色尴尬了,赶忙拉住尤安胳膊做上下打量的样子:“没伤着吧?”

尤安一甩袖子,凑到尤温面前,一手拉住了尤温腰带:“师父我看这剑与我犯冲,快还给林小少爷。”

尤温好笑,心想俩小孩子闹别扭倒是好玩,将剑递给了林亦轻。

林亦轻一拜,接过了剑丢给了自己小厮道:“这剑啊刀啊确实不适合你,不如你我带你去我院子里玩玩?”

尤安对外边的寒风毫无好感,也不理林亦轻了,可怜兮兮的看着尤温:“师父,我累了。”

尤温啊了声,赶紧握上尤安的手,果然小孩子双手冰冷,他暗道自己疏忽,心想刚那事大概吓着小孩子了,又问:“肚子饿么?”

那边老管家赶紧道:“晚上老爷设了宴,要为尤少侠你接风,不然我先带两位下去歇息会,再给这位小少侠准备点小吃先垫垫肚子。”

尤温自然同意。

林亦轻道:“那就快点安排。”然后紧紧地跟着两师徒。

尤安和同年龄人相处毕竟不多,这会自然也有点好奇,便也不说林亦轻什么。尤温又好气又好笑,感念好好一个小少爷就这么被吃定了,不由叹气。

10、暗流汹涌(中)

晚饭吃的很是诡异。

林为之对于尤温居然收了个徒弟很是震惊,尤温只能讪讪然陪吃。尤安倒是老老实实的吃饭了,不吵着要甜食,奈何林亦轻不让,一会给介绍菜色,一会给讲成长故事,过了一会连给尤安夹菜都劳烦小少爷了。

林家长子从小到大不爱舞刀弄剑,在考取进士之后已入朝为官,现是为翰林院学士、太子侍读,由始至终都贯彻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埋头吃饭。

倒是梁徐文也来了,这位天子近卫浓眉大眼方脸,说话声音沉稳缓慢,不苟言笑,现在一身便装,但仍是镶金戴玉,华贵非凡。

尤温一抬眼,旁边站着的人有十来个在服侍,不由叹气。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梁徐文跟着林为之入书房议事了,尤温让人带自己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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