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尤温生性木纳,在他下山历练之时,师父师兄都再三交代,魔教中人个个无耻狡猾阴险,万万不可信。
作为一个看过倚天屠龙记电视剧版的现代穿越青年,尤温当然不信这话。
然后,他就捡了个魔教小奴当徒弟。
只是,徒大不由师,养大的尤安却成为反派BOSS,肿么破?
尤温想了想,精分了。
文案无能,慢热,霸气狂躁(温柔忠犬)攻X傲娇清冷受,情节有宠有虐有狗血~绝对HE
排雷:师攻徒受,主攻。
内容标签:报仇雪恨 穿越时空 相爱相杀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尤温,尤安 ┃ 配角:太多 ┃ 其它:
1、弟子下山(上)
尤温下山的时候,恭恭敬敬的对师父一拜再拜。
作为九大门派之首的华山派的掌门的师弟的亲传大徒弟,尤温背着这么长的名头,此次下山当然被寄予了不少期望。
师父一抚胡须,看着自己的爱徒说:“如遇魔教中人,杀无赦。”
尤温再拜称是,顺便捋了捋包袱。
这次下山,他个人带了五十两银票,大宁王朝宝桐聚钱庄盖章戳印,可在各大票行兑换,这属于师门福利。此外,他不少师兄弟、师姐还赞助了若干碎银跟铜钱。
大宁王朝近年来物价飞涨,现今三两银子才能换一石米,不过这钱财让他在山下活个两三年是够了。
山路崎岖,尤温却慢悠悠的宛如闲庭静步。
时值深秋,山中秋意正浓,当然也果实正丰。
尤温一跃,随手摘了果子又拿师姐给他准备的月白长衫擦了擦,一咬果然口齿生津。
山下守山弟子见了长老爱徒纷纷上前拜见:“二师兄!”
尤温报以微笑:“这次离山,恐怕与各位师兄弟许久不能相见了。”
“二师兄这次下山定能扬名立万,光耀师门!”身高稍长的那人率先奉承了两句。
接下来,当然是一番自谦还有他许,尤温抱拳示意,又慢悠悠的离开。
身后,年纪最小弟子的叹息:“尤师兄还是老样子。”
刚率先奉承了尤温的弟子辩驳:“尤师兄向来老成持重。”
“我看是老态龙钟!掌门今年已是古来稀,向来都还是站如松坐如钟走路生风。二师兄今年才十七!如此姿态像什么练武之人?”小弟子说着,神色又突地由不满转向崇拜,小眼睛熠熠生光:“大师兄今年也才及冠,可已是名满天下‘公子剑’!”
有人嗤笑:“大师兄是掌门传人,二师兄怎么能比?”
是啊,怎么跟那个腹黑帅气金手指比?走在前面的尤温背更驼了。
尤温出生,据说是个孤儿。
彼时已是大宁王朝光太15年。朝廷多年来宦官当政,党同伐异,各地驻守武将无能,东边有小岛国打秋风,北边有游牧民族劫掠,百姓贫苦,流离失所。
那年,还正赶上蝗灾。
乱世有英雄,华山派尤剑逸走南闯北行侠仗义,为维护武林正道四处奔波,甚至出北关从传闻中凶残之极的草原民族大军营帐中救出了北关守将程至义。此等大举一时被武林同仁交口称赞,连绿林豪杰也是佩服不已,也因其性格刚烈正直,从此称“烈阳剑”。
烈阳剑,也就是尤温师父,也不知是否没给尤温把名取好,硬是在铁血教训下养成了温温吞吞的性子。
其他人百思不得其解,尤长老却明白,当初他把尤温死人堆里抱出来时,小婴孩满脸是血,肚子干瘪,脸色已青,却偏偏没哭,也因此逃过大难。
性由天定,尤长老至少安慰,尤温的性格肯定也出不了什么大岔子。
山下小城,俨然是华山派的专属经济区,镇上最大的酒楼华来楼就是华山派产业,由掌门师伯三姑子的外甥经营。
历代以来,大宁王朝都是实行食盐专营,各地都设有盐官管辖,除此之外,华山派在此地盘根错节,等闲宵小都不敢生事,倒让衙门里的捕头们落的清闲。
尤温一下山,就被师弟们逮着了。
“师父严厉,我们只能在此送别。”李秋杨敬酒。
尤温一饮而尽。
“酒肉穿肠过,侠义心中留。”程思秦劝酒。
尤温一口而干。
左风豪气干云的一拍尤温肩膀,先干为敬:“此次下山,师兄你要多保重,师弟们等着你扬名立万。”
尤温再次举碗,再将碗一翻转,滴酒未剩。
他们四个,都是烈阳剑的亲传弟子,关系自然亲厚些,也因此特地来山下送行。
程思秦问道:“师兄你这次下山打算走何道?”
“先去京师一趟,师父有封信让我带给府军卫都指挥同知林大人。再去洛阳,师姐行走江湖时认识的温女侠打算嫁人,我得采办一份私人贺礼送去,然后一路南下,吴师叔在那欠了比银子,叫我帮他捎去。”
“温女侠?”左风奇道:“就是那个人称洛阳第一母老虎的温小小?她嫁人了?”
尤温点头:“据说夫婿是威振镖局的的孙公子。”
“温老虎都嫁人了师姐怎么还再……”这话到了一半,左风眼珠一转:“难道师姐真的喜欢大师兄?”
“喜欢大师兄也是好事,反正掌门就大师姐一个女儿。”程思秦道,又岔开了话题:“倒是师父有何要事要与林大人商量?”
林为之乃是烈阳剑尤剑逸当初闯荡江湖时结交的好友,当年两人都是同辈中佼佼者,却有人着不同的身份,林为之出身官宦世家,但为人豁达极具侠义精神,热爱结交好汉而对执笔为文不屑,最后投身行伍。
这些,在场的四人都知晓,但是尤剑逸特意叫自己大徒弟去送封书信,那就不能等闲视之了。尤剑逸当初好歹算是快意江湖,知交满天下,那些知交现如今多半已是武林泰斗,怎么会偏偏让尤温拜访一位军中前辈?
“师父信件是密封,我也不知道。”尤温推的一干二净,又拣了几粒花生米吃,吃着吃着就打了个饱嗝,配着那月白长衫尤为怪异。
左风看得好笑:“听说这件长衫是师姐送的?”
尤温夹了快牛肉点头称是。
“难不成师姐是对师兄你有意思?
“这是大师兄下山那年大师姐为他准备的,只不过大师兄觉得不合适拒了。”然后落到了他身上。
左风闻言不满的冷哼了声。
程思秦瞪了他一眼,让他止住。
尤温却当没看见,饮尽碗中最后一口酒,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抱拳:“各位师弟,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这就上路了。”
李秋杨话最少却心细,这会急忙拉住了尤温:“师兄喝了不少,还是在楼里休息片刻再动身。”
尤温唉声叹气,摇头晃脑:“再待下去,恐怕师父都要来催了。”
开玩笑,去年小师弟左风在闹市纵马踩死了一只乱过马路的鸡,人还没回山呢消息就到了师父耳里,一进山门就被训了通。
乘着酒兴,尤温红着脸哼着小曲,穿着已然多彩的长袍慢慢步出了城。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
一路向北,尤温还买了匹马代步,花费白银8两,虽然比不上现代小轿车舒服,但好歹解放了双脚,而他的长袍早就因为污浊被收了起来,这会穿着粗布麻衫,手中握剑,一看就是初出茅庐的小江湖。
到了通州县境内,尤温没着急赶路,反而在县城周围游览了一番,他早就听大师兄说过这附近崇山峻岭,绵延起伏,奇山怪石,比起华山别有一番风味。
随便找了个小茶寮休息,尤温刚坐下,老板娘就快步跑了过来倒了碗茶:“客官需要点什么?”
尤温毫不迟疑“馒头。”出门在外还是要省的。
“好的客官您稍等。”
一听这句,尤温下意识的就想掏手机,反应过来不由轻轻一叹。
不能打手机游戏,尤温只能耳听八方起来。
小茶寮里人不多,才坐了四桌人,属中间那桌谈天声音最大。
“听说南方伏月水患,不少地方已被淹了。”
说话之人一脸横肉,腰粗体胖,腰间别着一把短刀,尤温乘着老板娘端来馒头悄悄的看了一眼,只见壮汉身边还坐了两人,皆是粗布短衫,腰间带刀。
水患之事,尤温一路过来早有耳闻,算不上什么新鲜事,在座的也不觉有甚,但那胖子朋友的话却引起了众人注意。
“这太平年间,旱涝灾患倒成了常事。我还听说了,宝桐聚商会已经运粮南下了呢,走的是水路。”
另一人奇道:“这南方水灾他运粮干嘛?朝廷不开仓赈灾?”
“朝廷?”那人继续道:“朝廷哪有粮可放?前两年江北遭旱,朝廷不是嚷嚷着放粮?结果呢,不知肥了多少贪官污吏,饿死多少无辜百姓?幸好有‘追命手’出手,杀了不少贪官,吓破了他们狗蛋,放出了一点粮食赈灾。”
那壮汉怒瞪双目道:“我看是狗屁朝廷,南边已有人反,我看迟早是要……啊!”
这声“啊”的叫声极为凄厉,听闻惨叫的众人皆是一愣,那壮汉朋友连忙起身一看,只见那壮汉神情扭曲捂住咽喉,那上面还插着一枚暗器,鲜血不断从他指缝涌出,场面极为骇人。
等那两人上前,壮汉已经一命呜呼。
2、弟子下山(中)
一招致命,两人惊诧不已,惊恐又愤恨的目光扫过茶寮每个人。
尤温虽然是华山派出身,却是第一次独闯江湖,见此场面不仅心虚,恨不得躲在桌子底下一躲此灾祸。
那两人却不当尤温是回事,目光戒备的钉在了茶寮最偏僻的地方。
尤温这才发现那里坐着一人,一身黑衣,嘴角带着极其嚣张的笑。
“你是何人?竟敢杀我七十二舵兄弟。”
被人呵斥那人依旧悠闲自在,似乎完全不把自己刚杀了一人放在心中:“江湖宵小,竟敢公然支持反贼,罪不当诛?”
尤温小心翼翼的呼吸,小心翼翼的把两馒头塞进包袱里,打算安安静静的退场,这一抬头不仅呆了。
他的八两银子换回来的马匹正好拴在那黑衣人身边。
一文钱都难死好汉啊。
茶馆老夫妻早就躲了起来,其他几个客人也是能走则走,尤温扫了眼正在对峙的双方,见他们没有阻止他人离开的打算,暗暗给自己打气,慢慢悠悠的起身。
尤温背驼的犹如八十岁的老汉,背着包袱空手慢慢悠悠的往黑衣人走去。
七十二舵人惊诧,这小江湖是黑衣人的同伙?
黑衣人惊诧,这小江湖难道想路见不平杀他?
两伙人盯着尤温。
尤温慢慢悠悠的直奔自己的马匹,解开了绳索,讪笑:“你们继续,继续。”
然后他牵着马走出茶寮,早把自己的佩剑忘到了九霄云外。
直到百米开外,尤温才火烧燎原似的翻身上马,连头都没回的鞭笞着瘦马飞沙踏石的逃命去也。
江湖真可怕。
一进城,尤温立马找了间小客栈要了个房间。
回到房以后,他换上了师姐送的长袍,在房里绕来绕去。
这年代又没镜子,也不知道自己穿着长袍到底什么样子,尤温暗骂自己平日里太不注重仪表,也不知道临时抱佛脚可行否。
思虑许久,尤温一咬牙下楼跟店小二打听了下,然后到城里宝通斋买了把扇子,又在衣服店里随意拿了件质地一般的长袍。
临回客栈之时,他还特地买了几本诸子经典带在身上。
再看尤温,方巾折扇长袍,活脱脱的一个小书生。
可一回客栈,尤温就愣住了,那在大堂稳坐之人不正是杀人不眨眼的黑衣人?
尤温唰的打开扇子,轻摇几下,又借着扇子半遮面打算上楼啃馒头。
那黑衣人却没打算放过他。
“那位华山派的新秀。”
尤温决定装聋。
这下,那黑衣人声音里戴上了笑意:“你的剑还在我这里。”
尤温唰的一合扇子,走到黑衣人面前坐了下来。
黑衣人一脸微笑。
如果只是看脸,黑衣人还真是个俊俏的公子,尤其是那双眼睛,流光溢彩,瞧人的时候似乎饱含情意。
尤温作哑半天对方依旧不开口,忍不住开口:“阁下真是好记性。”
“脸虽难记,可这走路的模样好记。”黑衣人道。
尤温暗骂自己糊涂,脸上挤出笑容:“不知道阁下叫住在下是为何事?”
黑衣人依旧悠闲自在的样子:“听闻最近华山派‘烈阳剑’大弟子尤温已于不日前独自下山历练,这位小兄弟可知道他在何处?”
“不知。”
黑衣人哦了一声,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只是看着尤温的神情十分认真,双眼透漏着情真意切:“那倒可惜了,我与你们尤师兄也算有缘,本想找到他两人一起上京师去拜见我师父,没想到却一直未见。方才心烦意乱,在那茶寮才与那群反贼动手,没吓到小兄弟吧?”
尤温手指抚过纸扇,脸上不动声色:“其实吓到了。”
黑衣人完全没想到尤温这么直白,噗嗤一笑:“这位小兄弟真爱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尤温可是生活在党国教育下的小青年,虽然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但对于这种一言不合一刀毙命的法则真没兴趣:“对了,还没请教兄弟贵姓?师父又是哪一位?”
“在下梁徐文。”
尤温啊了声,一脸崇拜的抱拳弯腰:“原来是梁大人。”
梁徐文是林为之唯一的徒弟,他虽然多次耳闻名字,倒是从未见过,对他最大的印象就是梁徐文的生母的姐姐是当今应贵妃。
接下来当然是一番溜须拍马,尤温毫无过问茶寮里那两人生死的意思,跟梁徐文打完了太极,慢慢吞吞的回到自己房间。
片刻后,他便乘着还未天黑离开了客栈,一路出城!
谁他妈的信你是梁徐文啊!
夜幕渐渐拉下,尤温找了块空地点燃了四处搜索来的柴火,在地上铺了一层布,随手把折扇仍在一边,便以天为床以双手为枕头躺了下来。
抬头望天,饱满的月光铺满大地,应该是十六。
曾几何时,他抬头望天,只看见一栋又一栋大厦间逼仄的天空,无星无月。
可是要有机会,他仍旧想回到家乡,接受毒奶粉的洗礼。
尤温穿越前的小时候可说过的是十分顺遂,家庭环境优渥,父慈母严没什么伤害力,把他性子可说是宠的无法无天。
可这一切终结于孟欢的到来。
孟欢虽然跟他一个姓,但却只是他爸老家村里的小伙伴的儿子而已,自打他爷爷奋力打下了一片天后,他爸就没回过老家了,更何况成长在新社会天空下的孟竹。
跟孟欢认识,还是孟欢他老爸进城打工,投靠了他爸。
后来,孟欢老爸不幸出了车祸,他妈跟兔子一样撒腿就跑了。孟竹他爸见小孩子可怜,就想着给儿时好友养着孩子。
孟竹那时完全不明白他这老子的这老好人性格到底从哪隔代发展来的?没见他爷爷有,没见他身上有。
那天,孟竹心烦的回到家里,就见着带着小包行李的孟欢,还一脸无辜的瞅着他。
孟竹自认霸气如虎,却不知道自己也深得猴子的顽劣,两相结合变成了公认的坏脾气大王。他通常一见孟欢就来气,暗损丫明明一大小伙子却长成了姑娘样,恶心。
这下小姑娘脸还登堂入室,孟竹更是没好脸色,孟欢更加难自处,这下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搁了,只能小心翼翼的看着孟竹,一脸的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