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风——远樵
远樵  发于:2015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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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月跟着向瑜进了巴林城,向瑜要把他的身份告诉给老王爷,少月拦着不让,他听向瑜说老王爷跟沈略交情不错,但是他不想让他知道他是沈略的孙子,家里对他那样他心里总又隔阂的。

向瑜倒是听他的话,也没跟家里说,在家里给他找间屋子让他住去了。

交代一句,少月也是在巴林城里才知道向瑜的儿子都会打酱油了,而且是两个,都是七八岁的少年,长的很有壮实。

少月这几年过的尤其惬意,每日打马放羊跟着牧民在草原上游荡,晒的白皙的皮肤成了蜜色。跟着彪悍的蒙古汉子摔跤、拉弓射箭,彻底褪去了文艺小青年的羞涩,长成了一个汉子。身材虽然不是魁梧高壮型,却是宽肩窄背,穿上衣裳显瘦,脱了衣裳有肉风度翩翩儒雅俊秀却又带着些野性,很是招人。

常常是在发根束条带子完事,就那样骑马在草原上狂奔,带子松了便是青丝飞扬,不知道迷倒了多少蒙古小姑娘。

乌兰是在那达慕大会上见识了他跳的胡旋舞,立刻就喜欢上了,后来就成他的小尾巴。

乌兰后来说:“少月哥哥那时候很英武,穿着一身大红的骑装,头发飞散开了,在一群赤膊的汉子里头就他穿着衣裳,就他显眼。”

少月摸着鼻子,合着是看他穿衣裳了,要知道这样他跳个脱衣舞就不会招来这个尾巴了吧。

其实喜欢上一个人就是那么简单,不拘你穿的是什么,就是喜欢,没道理可讲。

******

少月盯着那人,眼睛半眯,嘴角噙着一抹笑,乌兰从未见过他这样笑,有些忐忑,她听见少月说:“乌兰,这个人是你哥哥,你改叫他大哥。”

乌兰的大眼睛瞪的溜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那人已经下了马,大步进了房子里。

灌进去水的牛皮靴子里发出噗叽噗叽的声音,少月眯着眼睛看着他走到自己的身边,嘴角的那抹笑始终不变。

这个人始终停在心里的那个位置,他知道他忘不了,过了这几年他也想明白了,这人许是对沈家太过在乎了,反而忘了心里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

少春站到少月跟前,看着少月的手还在乌兰的肩上,而乌兰的手却紧紧的抓着少月的衣摆,他板着脸道:“这么大的姑娘了,跟一个男子在一起还这么亲密,也不怕人说闲话。”

少月噎住,……这话是说乌兰?

草原上的姑娘大胆直率,喜欢了就喜欢了,没有汉人那些规矩。她在家也是千娇百宠的,哪知道这个大哥见面就训话,这必须不能忍。

乌兰公主发飙了:“我喜欢少月哥哥,我阿卜和额吉都不管,你是谁呀,你管的着吗?”

少月就知道他得这么说,虽然过了这几年,但是他对少春心里还是又怨恨的,想通了是一回事,执行是另一回事。

他笑盈盈的看着乌兰梗着脖子仰着小脸挑衅少春。

少春皱眉,他在关内长大,对于这边的情形虽然有所了解,但是真没想过自己的妹妹会顶撞他,脸上不大好看,他不过是想让俩人分开,他想当然的认为他这么一说,少月就会松手,哪知道这个彪悍的妹子直接说他喜欢少月,那是你哥哥我的爱人好不好,不带夺人所爱的说。

少月看着少月被呛了回去很高兴,嘴里却说:“乌兰,他是你大哥,不要这样说话,”

乌兰哼了一声:“不认识。”

少月:“……”蒙古妹子不要这样彪悍好不好?

少春:“……”

乌兰不认识少春是正常的,他在北京长大,就是回来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乌兰今年才十五,少春已经三十又三了,都能当他老子了,所以她说不认识当是真的。

少月笑盈盈的说:“这回我一说你就认识了。”

乌兰哼道:“你说他是他就是了,我听你的。”

少春深深的看了少月一眼,他知道这人长的好,男女通吃,可是你也不要找个这么大的小姑娘啊,你比人家大七八岁好不好,这样真的没问题?

少月看出他所想,怎么会没问题,那是你妹妹硬要靠上来的好不好?面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依然笑着,还笑还很得意。

少春也不管浑身滴水,盯着少月的眼睛一眨不眨。

今天的少月穿的是一袭蒙古长袍,因为怕弄湿了衣摆,将袍角揶在了腰带里,那腰带是乌兰送的,白色的袍服陪着天蓝色的腰带,更显身材挺拔修长。

头上也让乌兰调皮的编了满头辫子,额间系一条与那腰带颜色一样的抹额,脸上白皙不见,蜜色的肌肤配着深邃的眉眼,看着嘴角那一抹轻笑,少春觉得那焦渴的心更加焦渴了,这人越来越让人移不开眼,他长大了。

少月也看着少春,浑身的水,衣裳紧紧的贴在身上,显出精壮的身躯,肤色与自己差不多,但是他的脸上看着有一股子凌厉,那是在战场上磨砺出来杀气吧。

少月轻笑:“那么湿的衣裳穿着不难受?脱下来换换吧。”

少春一愣,他没想到少月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他笑了,这回是发自内心,眼睛里的目光也变的温柔:“不碍事。”

少月哼了一声,去自己的马前掏出一包衣裳扔给他:“换上吧,着凉了可怎么去娶人家公主啊!”

少春接着衣裳的手僵住,他回来却是是为了婚事,但是他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说他是来退婚的。苦笑着看着少月,少月也不理他,拥着乌兰去了旁边:“咱们去旁边坐一会儿,你大哥要换衣裳了。”

乌兰觉得俩人的气场不对,看也看不出来,只点头跟少月躲在一边等着少春换衣裳,少春不想换,可是见少月斜着嘴角哼哼着,也就低头去换了。

待他换完,天也黑了,少春的随从在收拾了石房子里的柴草,点了一堆火,房子里立刻亮了起来。

少月懒洋洋的说道:“乌兰,你家里不要你了吧,怎么也没个人来找你?”

乌兰瞪眼:“还不是怨你,本来说好了去昭乌达庙上了香就回的,可是你偏管闲事,这下子好了,回不去了,我不管,反正晚上我要回家。”

少月道:“也不能不管人死活吧,那都是你阿卜的人,要是病死了谁来放牧啊?”

“就是你话多,我也没说不管,我是说回去中找大巫的人看嘛!”小丫头觉得被冤枉了,很不乐意的反驳。

“一来一往耽误工夫,病可不会等人来再得滴。”少月嘴里逗着她,眼睛往少春这边瞄啊瞄的,他没看见丁巳也没有春归和雁回,这几个侍卫他一个也不认得。

少春坐在一旁听俩人斗嘴,心里苦涩,看着身上的衣裳觉少月心里还是有他的,可是他跟乌兰说的那样热闹,分明是无视他的样子。无论如何,这回他也要将少月带回去,他要跟他在一起,沈家那边他也不去管他们怎样想了。

少春踟蹰了一会儿,到底是忍不住,还是走到了少月跟前,问道:“你过的还好吧?”

少月看了他一眼,懒懒的答道:“好。”

少春还在等他说,却见他说了一个字就住口,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接下话了。乌兰跟少月本来说的还好的,让他这么一搅合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三人大眼瞪小眼的瞪了起来,气氛一时很尴尬。

外面的马嘶适时的打破了这尴尬,乌兰跳了起来叫道:“一定是阿卜派人来找我们了。”

是巴林王的人没错,但是不是找他们俩的,而是来接少春的。

来人看着少春施礼道:“恩和贝子,王爷让奴才等接您来了,奴才顺着大路没接到人,就分了几拨走,还好奴才幸运,先找到您了。”

少春摆手道:“无妨,下雨了,我们避雨没碰着,这不怨你们,雨停了吧,停了咱们就走。”

来人不敢怠慢,赶紧前头领路,少春招呼少月:“少月,一起走吧。”

少月笑着:“他们是来接你的,想来是着急了,你随他们先走吧,我跟乌兰在后头跟着。”

来人听见少春说话,这才看见少月和乌兰在里头,赶紧过去叫道:“哎呦我的小公主,您怎么在这啊,四夫人(这个夫人有待考证,没找到确切的词说王爷的小妾该叫什么)找不到你快急死了。”

乌兰撅嘴:“我跟少月哥哥出来玩一会儿,谁知道下雨了。”

那人看了一眼少月,他是知道少月的,少月在巴林城里可谓是人尽皆知,他也知道这人是个汉人,他再优秀也无根基的,又不想在王府里供职,王爷是不会同意乌兰嫁给他的。

那人也跟少月笑笑,引着少春出门上马去了,少月毫不在意,对于这些人怎么想他一点也往心里去,反正他也没想过要娶乌兰。

可是回去后过了几天,少春的婚事还没个结果,向瑜却跟他说:“我父王说要把乌兰嫁给你。”

19.乌兰不能嫁

“少月和恩和贝子打起来了。”

这话在王府里传了开来,府里的人听说俩人打架,都很惊奇,少月出了名的大好人,脾气好,相貌好,还会治病,府里上上下下都很喜欢他,都快成银钱了,简直死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恩和贝子刚回来就跟人家打起来了,想来一定是贝子的不是,下人们先有了定论。也有猜测说是那天下雨他们一起回来的,可能是少月欺负乌兰让他看见了,这才打起来了。

一时间议论纷纷,乌兰也听说了,赶紧去央求老王爷说话:“真没欺负我,就是在一块避雨来着。”

向瑜一脸性味的看着少月:“我父王要把乌兰嫁给你,说来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有个家了。”

少月大惊,听着向瑜幸灾乐祸的说:“我大哥说了,你是沈家长孙,我父王欣喜万分,你就等着娶我妹妹吧。”

******

当时少春是这样跟老王爷说的:“少月是沈家长孙,不知父王打算怎么安置他?”

老王爷那时的表情非常震惊:“沈略的孙子?”

少春心惊:“您不知道?”

老王爷非常气愤:“向瑜那小子没跟我说,这臭小子,看我不打折他的腿。”

少春的心沉了下去,向瑜不说一定是少月不让说,少月不让说自然是有他的目的,这样被自己说了出来,少月那边……

一时间,他有些头疼,觉得自己真嘴欠。

老王爷在家里不是不上不下,蒙古人要小儿子守灶,大的哥哥们早早的成了家,分到草场出去过了,大人们管小的,也顾不上他。

那时候草原很乱,总是在打仗,他喜欢汉人的文化,总往关内跑,学了许多汉人的东西,还取了个汉人的名字叫向礼,后来向瑜就跟着他叫了。也是在那时候结识的沈略,因为仰慕他的学识,俩人差了十多岁也相谈甚欢。再后来,家里打仗打的就剩他一个,他没办法就回来了,接手了家里的草场和牛羊,跟着努尔哈赤干,被封了个世袭罔替的亲王。

看着少春脸色不好看,老王爷也不理会,他仰慕沈略,对少月的印象也很好。

“我说那个小伙子看着怎么那么面善,那样出色的人也就是沈宿之家才能教的出来。”

少春苦笑,少月是他教出来好吧,可是他不想说了。

晚上,老王爷就宣布:“把乌兰嫁给沈家长孙。”

向瑜笑吟吟的看着少春,眼睛眯的像只狐狸,这事少月要是答应,他就去挤三天牛奶。

******

少月心头的火腾腾的就起来了,老子在这好几年了,要说早就说了,还用你来多嘴多舌?

少月怒了,找到少春二话不说,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拳头,专拣脸上打,冷笑着说:“几年不见你长出息了,还当上了长舌妇,反正你也不要脸,给你打没了省心,让你多嘴多舌,让你满嘴仁义道德,你说你个老鸨子讲什么仁义?”

俩人打的热闹,伺候的人见了也不敢拉仗,也不好看着自家主子吃亏,这才分头找人拉架去了。

老王爷捻着胡子笑呵呵的说:“打几下怕什么,没事,你怕少月吃亏?不会的,这两年他也学了些本事,你大哥想打他还费点劲。”

岂止是费点劲,是忒费劲,因为他根本就不还手。

乌兰拉着老王爷的胳膊:“阿卜,您去看看吧,我大哥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少月哥哥哪是他的对手?”

老王爷听了少春的一番话,知道少月在他跟前长大的,他不会对少月不利,可架不住乌兰死缠着,只好笑呵呵的迈腿:“好,就去看看,看看我们乌兰未来小姑爷身手如何。”

乌兰害羞,脸上泛着红晕,倒还是拉着他紧往外走,唯恐少月吃亏,却没想少春会怎样。

少月边打边磨叨:”……让你心里只有恩人没有爱人,让你心里没我……让你跑,让你不还手……”

少春的眼睛红了,拉住少月的拳头道:“是你先走的。”此时少月的拳头也红了,打的。眼泪鼻涕也出来了,哭的。

少春一手使劲拉着他,一手抓着袖子给他抹鼻涕,抹完了揽住他的腰,俩人一骑出城谈心去了。

一大帮子拉架的人赶到现场就见俩人骑马绝尘而去,一个个大眼瞪小眼,这是神马情况?

向瑜看着俩人走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乌兰,对老王爷:“您还是给乌兰另找个婆家吧。”

少春带着少月跑了一阵,跑的心里舒畅了许多,这才在西拉沐沦河边找个地方坐了。

少月说:“我要是想让你老子知道我早说了,还轮到你说?”

少春说:“我看你跟乌兰一起玩,以为父王知道,是他默许的。”

少月瞪眼:“放屁,草原上的姑娘热情泼辣,乌兰好歹是个公主,她要跟着我哪敢撵?她也不说是跟我来的。”

乌兰跟在少月后边也不说跟他玩,每次都是带着几个侍女在他后边跟着,少月也没法撵,这是人家的地盘,人家爱在哪玩在哪玩,在你后边咋啦,我顺路!少月也没办法,后来就变成她自己跟少月顺路了,少月无法,怕她出事,只好带着她了。

少春问:“你为何不想让我父王知道。”

少月瞪他:“这几年打仗打傻了吧,你老子跟我爷爷交情那么好,要是说了我天天还不得受他照顾?”

老王爷照顾人很热情,蒙古人好酒,早起就揣着酒囊喝,女人干活,男人在家喝酒,一喝一天,有时候开宴,三天两天不散,这尼玛谁受的了?再说他要是一高兴也搞一下联姻,这更受不了了,要是老王爷的大儿子恩和贝子嫁过来他还是可以考虑的,至于那些小姑娘,还是算了。

少春明白了,这人怕麻烦,可是他也不走,这是自己家,可以认为他是在等他回家吗?

少月鄙视的看他一眼,自作多情,其实细想大概是在等他回家吧。

少春觉得这三年真是白白浪费了,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在战场上跑回来,谁做皇帝给老子有个毛关系,跟小月月在一起甜蜜的过日子才是正经。

少月由衷的夸赞了少春:“你的脸越来越有味道了,脑子越来越小了,想的事越来越简单了。”

少春把少月按在草地上十分热情的展示了自己的思念,少月也热情的回应了他,少春以为俩人的关系和好如初了。哪知道少月想的是这回终于可以释放一把了,妈的,五姑娘花真不如那个叫小菊菊的花来的好看。这要是让少春知道指不定多伤心呐。

少春自以为跟少月和好如初了,谁知道见了少月还是一副死人脸:“你先把自己的事弄清楚了再跟我说话。”言下之意,你要是个单身汉,咱们还能考虑。

少月冷笑:你要是娶了那个公主……哼!哼哼!娶了我也给你戳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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