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妹的白莲花——邈不可慕
邈不可慕  发于:2015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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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涟家教甚严,平时难得能出来玩一次,拉着温寻就去了酒吧。好不容易能被白涟约出来一次,本来他是很高兴的,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在酒吧见到了暌违数月的贺易之。

他那群闲的蛋疼的狐朋狗友早就摩拳擦掌地等着贺易之回来了,温寻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人,心里生出几分复杂,或许还有欣喜。

但下一秒他就不那么想了,满心的情绪被一盆凉水生生浇灭了,因为贺易之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纨绔们很快就凑过去了,温寻坐在原处没有动,白涟好奇的伸着脖子望了望,问:“怎么了?他们干嘛去呀?”

温寻揉了揉他的头发,没有说话。

但那群人很快就又灰溜溜的回来了,温寻诧异地抬了抬眼,这些人向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这次怎么这么轻易就回来了?

为首的金少拍拍他的肩膀,颇有些同情的意味在里边,“人家这次回来还带着护花使者呢,还是个一般人都惹不起的护花使者。”他转到温寻面前坐下,买了个关子,“寻少你猜猜,贺易之身边那个人是谁?”

温寻笑笑,端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谁啊?”

“京城言家的大少爷。”金少对他挤了挤眼,脸上颇有几分嘲讽。

温寻抬了抬眉头,“言怀瑾?”

“哈,可不是,”金少挤眉弄眼道,“还真以为他那么清高呢,原来也是个卖屁股的,才刚被甩,就又攀上了一个。我说他以前怎么不出来呢,原来是看不上我们这些人呀,至少都得是寻少这个级别的。”

一旁的人也发出讥讽的笑声,言语之间毫不客气,将贺易之贬得分文不值。

温寻扯着嘴唇听他们七嘴八舌地说,之前温寻从来没把贺易之带出来玩过,所以白涟并不认识他,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问上几句。

他突然就觉得十分的没趣,哪怕白涟在这里也是如此。

白涟却起了兴致,听说温寻之前和贺易之在一起过,拉着他非要去见见这个人。温寻向来不会拒绝白涟的要求,也不想再待在这里听这些人的污言秽语,搅得他心里越发的乱,顺势起身跟着白涟走了。

贺易之和言怀瑾就在大厅的另一头,他长得太好,即便是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也十分的惹人眼球,白涟拉着他走过去,便看见了贺易之。

贺易之端着酒杯靠在吧台上,不知在和言怀瑾说什么,温寻抬眼看过去,只觉得言怀瑾脸上的笑容十分碍眼。

白涟从来就不知道形象与矜持为何物,拉着他就要冲上去,言怀瑾似有所觉,侧过脸来看了他们一眼。他就坐在贺易之对面,他这么一动,贺易之也跟着转过了脸。

温寻呼吸一滞,竟觉得像是有多年没有见过这个人一般,眉眼之间竟觉得有些陌生了。

白涟还挽着他的手臂,见贺易之在看他,隔着人群使劲地和他挥手,贺易之愣了愣,很是难得的对白涟笑了笑,还对他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却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他。白涟兴奋得晃了晃他的手,“寻哥,他对我笑了!”说完还不等温寻反应,就一阵风似的窜过去了。

温寻看着他过去缠着贺易之说话,眼睛亮闪闪的,脚下却跟黏住了似的,怎么也挪不动。他终于发现为什么贺易之看着有些陌生了,他从前从来没有这样笑过。

他突然觉得心头有些火起,他们之前分手就是为了白涟,而他现在居然对着白涟笑!难道是因为找到了新欢么?离开他值得这么高兴?

直到贺易之和言怀瑾走了,白涟才兴冲冲地跑回来,一边还叽叽喳喳跟金少他们争辩,说贺易之长得那么好看,刚才还对他笑了,还有他现在那个男朋友也好温柔,还请他喝酒,所以一定不是坏人,一定是你们这群人自己太龌龊,还把别人想得那么龌龊。

白涟从小就是被宠着长大的,说话毫无遮拦,身边的人又不敢得罪他,被他这么一说,心里都很不舒服,却又不能在他面前表露出来,只是打了几个哈哈,便冷了下来。只有金少不阴不阳的说了句“甩了人家的可不是我们”。

温寻心里想着事,只看了他一眼,金少心里一凛,乖乖地闭了嘴。

白涟则丝毫没有察觉,还在懊恼自己忘了跟贺易之要电话,在一旁兴致勃勃地跟温寻说,什么时候把贺易之约出来玩,他想和他交朋友。

温寻揉了揉白涟的头发,没有说话,心想他愿意见你才怪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喵喵喵:

温寻(满脸是泪):“亲爱哒,告诉我,那个野男人是谁?”

贺易之(面无表情):“滚……”

言怀瑾(摇摇扇子):“姓言名怀瑾。”

温寻(使劲把媳妇儿勒进怀里):“哼,媳妇儿是我一个人哒!”

阿邈:“喵~”

3.误会

酒吧的事情过后,虽然白涟心心念念着要见贺易之,温寻却并不觉得他们俩有再见面的机会,毕竟贺易之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生意人,而白涟却是白家宝贝的小少爷。但没想到,接下来贺易之还真和白涟碰上面了。

言怀瑾到这边来谈生意,将H市的几个大家都请了出来,言怀瑾自然和贺易之是不同的,白涟也跟着白家的家主去了。

言怀瑾将贺易之带在了身边,却只介绍说是自己的朋友,几个纨绔眼神暧昧的交流了几下,笑得颇有深意。

温寻看着身边的人挤眉弄眼,皱紧了眉头。他虽然眼睛盯着的是自己手上的杯子,眼角的余光却黏在了贺易之身上,看着贺易之跟着言怀瑾满场地转。

围在他身边的少爷们跟长舌妇似的,话题总绕着贺易之转,时不时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笑。温寻心里一阵烦躁,头一次对这些自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产生了厌烦的情绪。

贺易之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偶尔和言怀瑾交流几句,脸上的神色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温寻盯着那个方向看了半晌,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端了杯酒过去。

言怀瑾之前还言笑晏晏的,看见他过来了,脸色一下就垮了下去。温寻就当做没有看到一般,上前去客套了两句,眼神却始终停留在贺易之身上。

言怀瑾勉强同他喝了一杯,脸色难看地揽着贺易之的腰走了。贺易之自始至终都面色平淡,仿佛不认识他这个人一样。

温寻脸色一变,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怎样。他原本以为贺易之这样的人,是绝无可能委屈自己去追求名利的,但事实就这样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他看着贺易之毫不留念的背影,那一瞬间心头的情绪翻涌,甚至想要冲上前去质问贺易之,当初和我分手的时候你不是还那么清高么?怎么现在又愿意躺在言怀瑾身下了?

他甚至联想到了贺易之这么多年都没有和他闹过分手,偏偏就这一次,他只不过去参加了白涟的生日宴会,他就这么生气,闹着要和他分手了,怕是早就找好下家,在那里等着他了吧。

那一瞬间心头的愤怒、失望如同菟丝子一般缠绕上来,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全部绞碎。

温寻握紧了手里的玻璃杯,心想,那些人说得果然没错,贺易之也不就是面上清高,私下不知浪荡成了什么模样,有什么值得他不高兴的。

宴会还没结束温寻就走了,也没有回家,随便找了一个床伴出来,就近找了家酒店。

温寻前脚进酒店没多久,后脚言怀瑾手机就响了起来。言怀瑾把手机递给贺易之看,在桌上取了酒抿了一口,说:“小六啊,不是哥哥说你,就这么个渣男,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啊,居然为了他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怎么叫都不回去。”

贺易之垂眼看着那张照片,温寻的手放肆的搁在那个男孩的腰上,正侧脸去亲男孩的脸。那个人,背影纤细,像极了白涟。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将手机还给言怀瑾,“谁说我是为了他才留在这儿的?那个案子不是被我们拿下了么。”说完放下手里的酒杯,拿起西服走了。

言怀瑾却不能就这么溜之大吉,他往外走了几步,站在窗台上看着贺易之渐渐消匿在黑暗中的背影,觉得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变得他有些不认识了。

自从那次在宴会上不欢而散之后,温寻就再没去关注过贺易之的消息,只要想到贺易之那天冷淡的模样,他就觉得牙根都发痒。

甚至于在跟他那群狐朋狗友在一起的时候,还跟着说几句风凉话,被有心人传得十分难听,他也不加阻拦,只说他自己都这样做了,难道还怕别人说么?一时之间流言越传越烈,贺易之在二代这个圈子里声名狼藉,甚至在谈业务的时候,都会有不识相的人动手动脚。

对于这些事情,贺易之还没怎么样,却是把言怀瑾给气到了,自那以后无论贺易之去做什么都跟在他身边,生怕自己这个弟弟给人占了便宜去。久之,便传出了言大公子十分重视他的传言来。

言怀瑾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在贺易之面前沾沾自喜,“我本来就十分重视你呀,这倒是说了句大实话。”

贺易之笑笑,心里明白他是为了自己好,也免了很多麻烦,至少,现在不敢有人再对他动手动脚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他看着言怀瑾得意的表情想,在这里待下去的理由已经没有了。

“收尾工作做完了就跟我回去吧,”言怀瑾忽然正了脸色,严肃地看着他,“姑妈和姑父都很想你。”

贺易之挑眉,“行之和敏之居然没有想我吗?”

言怀瑾一怔,大喜,“当然想,我来之前贺行之可是千叮呤万嘱咐,要我一定要把你揪回去,你姐差点把我的耳朵给拧掉了。”他走到贺易之旁边坐下,揽住他的肩膀,“你小子,终于想通了要回去了啊,都回国这么多年了,居然也不回去看一眼,看这次回去贺敏之怎么收拾你。”

贺易之苦笑,“你这么一说我又不太想回去了……”

言怀瑾跳起来按住他,“别,千万别,你是大爷,算我求你,要是你这次不跟我回去,贺敏之真的会拆了我的!”他直起身来,打量了贺易之几眼,“不过你要是再不回去,我估计她会亲自来抓你,到时候你这小身板肯定不够她折腾的。劝你还是识时务一点,不要惹怒了那只母老虎。”

贺易之抿了抿唇,因为害怕回去了以后,家里不会再放他过来,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回去过,但其实这么多年,他们又怎会不知道这边的事情呢?连言怀瑾都知道了。

没有强行要求他回去,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宠爱了。

而他居然就为了一个男人,让自己的亲人为自己担忧了那么久。

言怀瑾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六,我们这些小辈里面,就你一个人最受宠,不想继承家业,就把你送出国去学艺术;喜欢男人,就装作不知道,不闻不问让你待在这里。如果温寻他真的喜欢你,我想姑妈和姑父不介意你把他带回去,让他们看看,只是……”

“我知道,”贺易之打断他的话,拇指摩挲着左手的食指,“他不是可以过一辈子的人,所以我根本没想过要把他带回去。”他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铺出一片阴影,只是还不死心的抱着一丝希望而已。

言怀瑾又在他的头上揉了揉,没有再说话,转身打开门出去了,刚一出去,差点撞到一个人。

那个人惊惶地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了他一眼,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撞到你了吗?”

言怀瑾一笑,“没有,是我自己突然打开门出来,吓到你了吧?来找易之的么?”

“嗯,”那个人低了低头,掩去了眼底的神色,“我来给他送点东西。”

说完便推门进去了。

言怀瑾转身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没有敲门就进去了,看来是小六的朋友?

贺易之正低手翻着手机,想着要不要给老姐打个电话,以免这次回去被修理的太惨。听到开门声,他还以为是言怀瑾又回来了,头也没抬的问道:“怎么?忘了什么东西了吗?还是迫不及待地要带我回去见家长?”

宋书阳一怔,心里霎时就凉了。

贺易之半天没有得到回应,才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宋书阳,急忙放下了手机,站起身来招呼他,“是你啊书阳,我还以为是阿瑾,坐吧。”

宋书阳僵硬的在沙发上坐下,接过贺易之给他泡的茶,大脑里一片混乱。

贺易之回身坐到他对面,“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么?”

宋书阳捧着滚烫的杯子,觉得自己全身都是凉的。“你和言大少真的在一起了啊?”

贺易之愣了愣,眼中神色一闪,轻轻地点了点头。

宋书阳脸色一变,嘴唇动了动,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得出口。

贺易之笑了笑,神色温柔,“你不会就是来问这个的吧?”

宋书阳看着他,竟觉得那个笑十分刺眼,他以前最希望的就是贺易之能够笑一笑,甚至无数次的想象过贺易之笑起来是什么模样。此刻真的见到了,那张冷淡的脸笑起来,比他想象中还要艳上三分,他的心却跟沉进了海水一般。

他勉强笑了笑,“不是,就是很久没见过你了,想来看看你。”

贺易之眼中的情绪一闪而过,再看时已是一片平静,“以前也经常这样出差,我都习惯了。而且这次是阿瑾陪我一起去的……”说到这里他又笑了笑,唇角的笑纹浅浅,映着浅色的唇,十分好看。

宋书阳看着他脸上温柔的笑意,仓惶地站起身来,“既然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嗯,刚才我在门口撞见了言先生,他还跟我道歉来着,很温柔的一个人,他一定会对你很好的。”他咬了咬唇,“言先生要带你回去见他的父母么?那真好,真好……”

说着他又低了低头,似乎在懊恼自己语无伦次,却又觉得不说些什么实在是尴尬,又说到,“就这么忘了温寻也不错,他……呼……”

贺易之张了张嘴,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勉强笑了笑,“嗯,我知道,他就是个烂人。”

宋书阳放下手中的瓷杯,勾了勾唇,笑得像是要哭出来似的,“那我先走了,唔……祝你幸福。”

贺易之点点头,“嗯。”

宋书阳几乎是逃出去的,跑出去的时候又撞上了言怀瑾。言怀瑾溜出去买了一大包吃的,准备进去腐败一下,就被里面冲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他一低头,乐了,“哎,我说,怎么又是你啊?”

宋书阳低着头说了一声“对不起”,就准备饶过他往外跑。

言怀瑾一把把人拉住,“怎么了?刚进去还好好的呢,怎么出来就跟兔子似的了?贺易之那臭小子欺负人了?”言怀瑾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平日里最不喜欢管闲事的人,这时候却十分的热心起来了,只觉得刚才还笑得一脸温柔的人,现在这副小模样挺可怜的。

宋书阳一心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却又甩不开这尊瘟神,急得眼睛越发的红了。

言怀瑾一看人都急得快哭了,也不好意思再拉着人家,手指一松,宋书阳便跟兔子似的跑了个没影。言怀瑾目瞪口呆的看着走廊,半晌才回过神来推开门,“小六子你干什么了把人给委屈成那样了?”

贺易之坐在沙发上,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言怀瑾上前去在他脑袋上轻拍了一记,“你又怎么了?”

贺易之抬起头来,言怀瑾一看,嚯,眼睛倒是没红,只是苦得快能拧出水来了。“我一直拿他当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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