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妹的白莲花——邈不可慕
邈不可慕  发于:2015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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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里“哼”了一声,骂了一声“白眼狼”,端着酒杯就过去了,和贺老爷子一番问候之后,伸手把赖皮糖一般的温寻拉走了。

温寻犹不死心,频频回头看贺易之,但贺易之正和言怀瑾在说话,连眼角的一丝余光都没有分给他。

要不是现在有这么多人看着,温爸真想给他两下,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温寻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老爸的低气压,看着贺易之端着一杯酒慢慢地抿,然后有人向他敬酒,半杯酒液瞬间就下去了。温寻心里一紧,转身就想过去,被温爸一把拉住,“干什么呢?”

他看着贺易之的方向,没有回答温爸的问题,却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刚才就喝了一杯,就说自己头晕了,现在还敢和别人喝?他又瞪了一眼贺易之旁边的言怀瑾,知道他不能喝酒,不会拦着他吗?

言怀瑾被瞪得莫名其妙,但是一看目光的主人是温寻,炫耀一般的把手放到了贺易之腰上,还朝他挑衅的笑笑。

温寻收回目光,觉得贺易之一定不能和这种人在一起。

言怀瑾满意,转头跟贺易之邀功,你看我多厉害,温寻知难而退了吧?

贺易之无言的把他还放在自己腰上的爪子拍掉,觉得之前自己拒绝他的提议十分的正确,这个样子简直就像傻逼。

言怀瑾深觉自己的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轻哼了一声,又往温寻的方向瞪了一眼,觉得自己真是为贺小六操碎了心,简直就像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却被孩子怪穷的可怜妈,真是忍不住想要抹一抹眼泪。

贺易之默默地离他远了一点,并估测着自己和贺行之之间的距离,要是言怀瑾现在扑上来有没有可能迅速地把言怀瑾塞给他。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炽烈,原本还在跟人说话的贺行之侧了侧脸,往他这边看了一眼。这种场景以前经常出现,只要一个眼神,贺行之就明白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果然,他就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蹭过来继续对他动手动脚的言怀瑾就被贺行之拎走了,临走之前还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贺易之摸了摸鼻子,一点都没有愧疚的意思,果然拿哥哥来对付他最合适了。

有资格被温家请来的也不多,敬了一圈的酒也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温寻很快就从温爸手里解脱了出来,非常迅速地蹭到了贺易之身边。

贺易之想着之前老哥对他说的那些话,勉强提起嘴角对他笑了笑。

温寻激动了一下,关切地看着他,“我看到你刚才喝酒了,有没有不舒服?”

贺易之一愣,才想起刚才自己好像是用了这么个借口,随意地点了点头,“还好。”

温寻手上还拿着一杯酒,他不自觉地晃了晃,抿着嘴唇又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只好抿着手中的酒。

两个人尴尬的沉默了一会儿,见贺易之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温寻开始没话找话,“那个,其实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贺易之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想,我当然知道不是你的生日。

温寻顿了一下,又想起贺易之应当是知道自己生日的,因为去年的时候他在外面和那些人鬼混,没有回去,但是贺易之等了他一晚上,他早上醉醺醺地回去的时候,发现贺易之正在收拾桌上的饭菜,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动。

或许前几年也是这样,只是他没有看到,所以不知道罢了。

温寻突然有些哑口无言,又想扇自己一巴掌,什么不提提这个,这不是说来添堵的吗?

果然,贺易之的脸色沉了一下,虽然原本就不怎么好,看得出明显的不耐,但是现在却带着嫌恶。

温寻心里一痛,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和他道歉,最后也只有垂着脑袋说了一句“对不起”,在心里把刚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自己给掐来掐去,恨不能把刚才说出去的话给吃回来才好。

贺易之没有说话,温寻只看得见他握着酒杯的手,根根如玉,映着金黄的酒液,显得更是修颀漂亮。

气氛凝滞了半晌,直到贺易之轻轻地笑了一声,然后是一句如同叹息一般的“没关系”。

温寻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死死地看着贺易之脸上的表情。

贺易之垂眼看着手中的酒,脸上全是云淡风轻,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将温寻整个人从极重的束缚中解脱了出来,他抬眼看着温寻的眼睛,眼里缓缓涌出笑意,“没关系。”

他眼里的笑太过明亮,以至于温寻分不清那究竟真的是笑,还是其他什么情绪。

但那时的温寻,已经被那个如同昙花一般的笑蛊惑了,哪怕是那时贺易之真的口是心非,他也甘愿被他欺骗。

温寻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在原地怔愣了半晌,才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贺易之,连出口询问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想,就这样就好了,哪怕是我的幻觉,也让我先开心开心。

贺易之抬手将杯里的酒液全都含进口里,慢慢地咽下去,感觉醇厚的酒液一点一点地顺着食道滑进去,像是渗进了他的心里,将他从小被压制了多年的恶劣通通唤醒。他感觉到自己弯着嘴唇笑,连眼神都被牵引着变得温柔起来,他听到自己说:“温寻,真的没关系。”

他想,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虚伪。

因为他心里明明想的是,温寻,其实我真的很讨厌你。

26.转变

直到那天的宴会结束,温寻都还觉得很不真实,就像是原本仰望着的东西,觉得已经无望了的东西,突然自己落进了他的手里。

他整夜都没有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了贺家的大宅,想要见贺易之。

但贺易之没见到,却是被他的那些护短的哥哥姐姐们围攻了一遍,温寻想着昨天贺易之说的话,高兴还来不及,压根就没把他们的挖苦听进去,整个过程眼睛就放在楼梯口了。

贺行之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建议有些失策,看温寻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不是一刻片刻就会放弃的啊,而贺小六之前对这个家伙用情那么深,要是这一次一个不小心就原谅了温寻,他还不得被气出血来。

这么一想他就越发看温寻不顺眼了,摆出了送客的姿态,“多谢温少爷的惦念,但是十分不巧,易之现在不在。”

温寻微微挑眉,不在?骗谁呢?昨晚贺易之回的是贺家大宅,今早又没人见他出去,怎么会不在?

贺行之还待要编出一些话来膈应一下温寻,贺易之就十分不配合地从楼上下来了。他整理着袖口,看着下面齐刷刷盯着他的眼睛,怔愣了一下,正准备开口,就发现了被哥姐们围攻的温寻。

贺易之心下了然,勾起唇角对温寻笑了笑,慢悠悠地继续整理衬衣的袖口,仔细地将袖扣别好。

贺行之心里一突,心想别是被我猜中了吧?贺小六要是真的就这么简单就被温寻给骗回去了,看他不好好地抽他!

贺易之慢慢地走下来,神色平静,眼皮抬起来与贺行之对视的时候,对他抖了抖眉毛,然后又是一笑。

众人皆瞠目结舌,笑了!这还是他们的贺小六吗?唯有贺行之心头大定,原本已经半站起来了,心里转了一个弯,又慢悠悠地坐了回去,甚至还颇为闲适将两腿交叠起来,四平八稳地喝了一口茶。

贺家的这几个都是看着贺行之的脸色行事的,此时看着他都不急,自然也是压下了心头的疑惑,全都将心放回了肚子里,由着温寻迎了上去,看着他几乎要将脸笑烂了一般。

贺容之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自己家里那只摇头晃脑的小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在周围人的瞪视下,又默默地捂紧了自己的嘴。

温寻走到贺易之身边,身后无形的尾巴使劲摇,就差伸出手来像伺候老佛爷一样,让贺易之扶着下来了。

贺易之无视了他殷切的表情,非常地不解风情,“温少爷有事么?”

温寻被噎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调整了回来,“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是……想问问你,今晚有时间吗?”

贺易之转身看他,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一抑一扬都好似带着惑人的意味。

温寻不自觉就有些紧张起来,“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一起吃一顿晚饭……”贺易之眨了眨眼睛,没有一丝表示,温寻觉得自己的心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一般,生怕他说出拒绝的话来,所以又飞快地补充道:“要是今天不行的话,明天?或者你说你哪天有空……我……”

贺易之笑笑,打断他的话,“好啊。”

温寻一愣,脑子里其他的话全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不敢置信地看着贺易之,想从他脸上看出是否有开玩笑的痕迹。

贺易之却没有再看他,转眼看向贺行之,开始谈公事。之前他们都跑了,留他一个人在这里,他实在是分身乏术,现在还留了一大摊子的事。

其他人见贺行之都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自然也没有抗议,各自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只有贺容之一个人无所事事,在贺易之身边蹭来蹭去,和贺易之比起来不像是他的哥哥,倒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温寻瞬间就有些吃味,贺易之在他的亲人面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他追过来这么久了,连贺易之的边都没有沾到过,这些人却一个个地和他搂搂抱抱的。他磨了磨牙,特别是那个言怀瑾,和贺易之一直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却一点也不敢把这些不满表现到脸上来,只有默默地咽下去,然后作出一副笑脸来,在贺易之的兄长们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厚着脸皮待在这里。

既然贺易之没有说要他走的话,那他就当没有看见,能在这里蹭多久是多久。

贺易之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一边吃早饭一边和贺行之讨论事情,早已把当初学过的餐桌礼仪不知扔哪儿去了。

贺行之本来是准备今天和他一起去公司的,但是他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在贺易之起身准备走的时候,借口今天有点不舒服,留在了家里。

贺容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吗?还说要去找言三来着,怎么又突然不舒服了?他心思浅,张口就要提出疑问,贺敬之眼疾手快地往他嘴里塞了一个小包子,把他还未出口的话全都塞了回去,差点把他呛到。

等他好不容易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之后,温寻已经屁颠屁颠地跟在贺易之身后出去了。贺容之端起桌上的豆浆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埋怨道:“大哥你干嘛啊?”

贺敬之优雅地擦擦嘴巴,漫不经心道:“没什么,看你吃得少,”说着还拍了拍他的脑袋,“小五你太瘦了,要多吃点。”

贺容之撇了撇嘴,埋头继续吃,之前想要说的话全部给忘光了。

贺行之端着杯子遮住自己弯起的嘴角,和贺敬之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贺容之毫无所觉,专心致志的把包子馅掏出来吃掉,然后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皮丢进贺敬之的碗里。

贺敬之不以为意,夹起来吃掉,眼角的笑透着狡猾。

贺容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今天他们都怪怪的?贺小六也是,刚才简直笑得脸上都要开出花来了,看着就觉得渗。啧啧。

笑得渗人的贺易之一直被温寻跟着,如影随形一般,他走到自己的车旁边,对着车窗弯起嘴角,才回头看着温寻,“温少爷开车来的吗?”

温寻果断摇头,开来了也当没有,看贺易之这架势,是要把他载出去啊,这种时候,怎么可以脑袋不灵光?

果然,贺易之笑着开口,“我正好要去公司,不如顺路把温少爷送回去吧?”

温寻求之不得,趁机得寸进尺,“就叫我温寻就好了。”他笑得真诚,心里却想着,叫我阿寻就更好了。

贺易之笑着拉开车门,没有说话。

温寻心里激动得不得了,盯着外面飞速后退的风景,一边寻思着该说些什么,说公事的话,显得太不解风情,说感情的事的话,未免又戳以前的伤口,而贺易之的事情,他实在是了解得太少,也不知该和他说什么才能引得起他的兴趣。

最后还是贺易之先开了口,说的却还是公事,虽然现在贺易之现在愿意见他了,甚至还对他笑,但总是显得很疏离,就像两个人真的只是刚刚才相识,把他当作温家的少爷来对待。

就像他的称呼一样,冷淡而疏远。

但是贺易之愿意同他说话,温寻就觉得很开心,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都告诉他。

贺易之仍是带着淡淡的笑,多半时间是他在说话 ,而贺易之只是偶尔地插上两句,也只是礼貌性地回答,或者是询问两句。温寻心里却觉得这是他这数月来最高兴的时候,比昨晚贺易之说不怪他还令他欣喜若狂。

车开到贺家的公司楼下,贺易之才恍然大悟一般,面带歉意,“不好意思,一时习惯就开到这里来了,温少爷是要回哪里?我送你。”

温寻简直求之不得,不管是贺易之没有想起来还是怎么的,反正他是故意没有提醒贺易之的,现在更是打蛇顺竿上,“不用了,正巧要谈一个项目,不如今天就顺便了吧,我叫人把文件送过来。”

贺易之愣了愣,他的确是故意没有问的,却是想把温寻扔在这儿,让他自己回去。他一点也不想知道温寻究竟住在哪里,或是被他以礼貌为名请进去喝茶,即便是刚才温寻坐在他旁边,都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但他明显低估了温寻的脸皮。贺易之也只有勉强保持着笑容,把赖皮糖似的温寻领了进去,还要接受前台的姑娘们的目光洗礼。

贺易之觉得温寻还没有厌烦,他自己就要撑不住了。

所幸大门到电梯的距离并没有多远,很快那些亮晶晶的目光就被隔绝在了外面,贺易之觉得有些烦躁,看身边的温寻越发不顺眼起来。

这个人就是所有烦心事的来源,贺易之在心里狠狠地拧眉,觉得情绪已经堆积到了极限,几欲宣泄出来。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贺易之微微皱了皱眉,把它掏了出来,小信封上面显示的是“哥”。他心里的焦躁被安抚了不少,动了动手指点开。

贺行之简直对他了解到了极点,几句话就将他心里的烦躁安抚了下来。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把手机揣回去,脸上的笑容真实了不少。

温寻却是对这条短信脑补了不少,那边的人是谁?竟然让他这么高兴。

他并不是傻瓜,虽然对贺易之亲自带他进来感到很高兴,但是贺易之的情绪他还是能感觉到的,很明显收到那条短信之后,贺易之的情绪缓和了很多,甚至可以说是愉悦。

温寻酸得牙都开始疼了,是言怀瑾吗?或者是哪位仰慕他的大家闺秀?还是远在H市的宋书阳?

以前他是没有注意,现在宋书阳当初的行为却是一点也瞒不了他,没有哪个朋友会像宋书阳那样。

他喜欢贺易之。

这件事让温寻心里更加的不舒服起来,以前贺易之在H市的时候就和他走得最近,而且宋书阳言语之间对贺易之的了解,让他觉得嫉妒得发狂。

但他丝毫也不敢表露出来,因为当初是他自己的错,他没有立场去吃贺易之朋友的醋,而且贺易之也并没有和宋书阳有什么其他的关系。

这条短信却让温寻觉得不安起来,以前贺易之和宋书阳再好,也只是一般的友情,而且贺易之现在和宋书阳也已经没有太多联系了。而这个发短信的人,却可以轻易地改变贺易之的心情,这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他频频转头看贺易之,但他脸上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唇角的笑一直没有消下去。温寻不禁脱口而出,“怎么?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贺易之唇角的弧度稍敛,但眉眼之间仍可看出笑意来,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抬头看着LED灯上的楼层,明显一副不愿再说的模样。

温寻心里一堵,咬住嘴唇,没有再开口。

27.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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