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兴未艾——山有枢隰有枌
山有枢隰有枌  发于:2015年05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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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阳臣看了他一眼,面露怀疑的问道:“看你刚才吓得,这药不是偷的吧?”

“怎么可能……”

而后林野想了想又问他要不要去自己家,余阳臣也没什么事便就答应了下来。其实现在两人也都不太清楚他们处于一种什么关系,但是两人对对方的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这从他们的言行中就可看出。

吃过午饭后两人到林野的房间里,并排的坐在床上,两人都很沉默,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似乎都很安静,但最终打破寂静的肯定是林野;他把头靠在身边人的肩头,待了一会才笑着问他如果他的父母知道他们的事会怎么样,余阳臣看着地板思考了一会,认真道:“我爸大概会想把我活埋,但我妈肯定会阻止他的。”林野听后咯咯的笑了起来,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凑过去轻轻的吻上他的唇;余阳臣伸出舌头舔了舔对方的嘴角,捧起他的脸,缠绵的深吻过后,他靠近了些抵住对方的额头,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开玩笑道:“你喜欢男人难道就是因为喜欢亲吻吗?”

林野笑了几声回答道:“当然不是,如果这样找个女人岂不是更好?”顿了一下正准备继续说,余阳臣突然就用力把他推开,冷眼看着他“哦”了一声,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去找女人啊,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在玩我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林野立刻慌张地解释道,余阳臣盯着他看了许久后,起身准备离开,林野立刻抓住他的手,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人反手抓住用力的摔到地上,后脑与地板大力的撞击了一下,林野觉得眼前都花了,余阳臣压在他身上双手死死地按住他的肩,冷冷的说道:“谁让你碰我的?”

“对不起,”林野向来就是一惹到余阳臣就先道歉,虽然他不太明白自己又是哪里说错了或是做错了,他动了动手臂,余阳臣反而抓的更用力了,他把脸靠近了些,说道:“你也太能忍耐了吧,话说从一开始你就什么事都由着我来。”

林野双肩被他抓得生疼,挣扎了一下说道:“前辈你太用力了,很疼。”他也没听明白余阳臣说的话是想表达什么,在某这方面,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思维跟不上余阳臣,有时候完全不明白他的言行。

“你有什么目的吗?”余阳臣没有放开他,手上的力气也没有丝毫的减少,顿了顿又补充说道:“接近我,你有什么目的吗?”林野愣了一下,木讷的摇摇头,苦笑一声心里不免想到原来他是在怀疑自己,真是太警惕了。

余阳臣对于他简单的答复自然是不会满意的,漆黑的双眸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既然这样那你现在不该反抗一下吗?我无缘无故对你动手你不生气吗?”

林野继续摇头,说道:“我没有目的,我就是喜欢你不行吗?”余阳臣轻哼一声,抓住他的双肩将人拉起一些然后又重重的按了下去,林野闷哼一声,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直响,眼前也看不清楚了;许久后,余阳臣才说道:“骗谁呢?我有这么大魅力吸引你吗?”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对于这一点还是很有必要提一下孟琛以前说过的原话——“我觉得阳臣以你的魅力应该很能吸引各种的人才对,尤其是那些想自杀又对自己下不去手的人,来找你绝对不出三天就让他躺进黄土里。”

林野被撞得七荤八素的,一时也没太反应过来该怎么回他,就在这时门却被推开了,齐天宇一边走进来一边说道:“怎么闹这么大动静?你姐姐在睡觉呢。”恰巧余阳臣压在林野身上的这一幕被他尽收眼底,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问他们在干嘛。

林野动了动身子示意他起来,而余阳臣却丝毫没有动静,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林野只好作罢,侧过脸去对一头雾水的齐天宇说道:“没事没事,你快去照顾姐姐吧。”他点点头,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后才退出去,将门关上。

见他离开,林野呼了口气,心想以后一定得给他好好解释一下,接着又看着余阳臣十分真诚的道歉:“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先起来行吗?”又僵持了一会,余阳臣才松开手将人拉起来;林野揉着被按得发痛的肩膀,看着他继续说道:“对不起,但我真的没有目的。”余阳臣却突然凑上来捏住她的下巴,轻声道:“是不是,我把你脱光了扔到街上强女干你都不会在意?”由于靠的太近,他呼出来的气息都吹到了林野脸上,使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也看不到余阳臣的表情,他确实没想到余阳臣会这么说,这就像是他认定了林野是抱着目的接近他的一样,不管再怎么解释估计也是越抹越黑,林野就干脆直接不开口了,等于阳臣的下文。

这个动作持续了一会儿,余阳臣放开手坐到床边,按着太阳穴吐了口气,放缓了些语气说道:“抱歉,我说的太过了,你别往心里去。”林野摇摇头,说了句没事便坐到他身边去。

窗外又开始下雪了,上一场雪还未完全消融,这一次的又会将大地再次覆盖,今年的雪似乎特别多,那些一身洁白的空中精灵像是喜欢在人间旋转、飞舞,然后带着笑意消融,为自己所创造的纯白世界而舞蹈、歌唱。

此时世界的另一端,一位女子正坐在光线灰暗的屋内,对着镜子仔细地描画着脸上的精致妆容,无声无息的动作着;不一会儿,桌上的手机发出了“嗡嗡”的振动声,她不得不停下来,按下免提键后继续对着镜子化妆,手机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问她最近在做什么,过得如何云云。女子涂好颜色艳丽的唇膏,轻哼一声,让他有话就快说;电话那头的人叹了口气,说道:“他来找过我了,不过他们的关系比我想象的还要疏远些,你恐怕要在那里长居了。”

女子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去衣柜里挑衣服,听到这话不禁“咯咯”的笑了起来,问他想象的是什么样子?那边的人又是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似乎对她的言语很是无奈;女子的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拿出一件衣服坐在床上,对着手机轻笑着说道:“提醒着他点,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不然难保那一天会把人从楼顶推下去呢。”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后,电话被挂断了。

由于天色已晚,加上外面又大雪纷飞的,所以就轮到了余阳臣在林野家借宿一晚了。

两人躺在空间不大的床上,都各自想着不同的心事,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突然林野坐了起来,开始解衬衣上的纽扣,完全退去上衣后他又躺了回去,拉过余阳臣的手来让他抱住自己;余阳臣愣了一下,扯过被子来给他盖上,轻笑几声说道:“林野,你干嘛?”

林野在他身上蹭了几下,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后背的伤是怎么回事吗?”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确实是骗了余阳臣,当年那场车祸他根本就不在场,而一下子失去双亲和行走能力的林恬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当时还在上大学,如同花一般的年纪就让上帝好好地戏弄了她一番;她不能忍受林野完好的站在他面前,总是朝他扔东西,对他大吼大叫的,而林野也只能受着,毕竟那是他姐姐他不可能对她做些什么,背上的伤就是那时留下的。林野说谎是因为他不想让余阳臣认为他姐姐是个总爱大吵大闹的人。

说完后,林野又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道:“姐姐直接拿着刀子划的,可疼了,缝了好多针呢。”

“你不知道躲?”余阳臣还是有些怀疑的轻抚着他背上的伤,问道。林野摇摇头,说自己是自愿的,如果这样林恬会觉得心里平衡一些的话,那也就无所谓了;因为他深爱着他的姐姐,所以不管她做什么都可以忍受,甚至甘愿让他伤害自己,由这一点看来,余阳臣大概也能有些明白林野能容忍他的原因了吧。

余阳臣突然把手顺着他的后背一只滑到腰肢,把唇贴在他的耳边轻呼了口气,说道:“不过你脱光了在我面前明摆着是诱惑我啊,这么想被我吃掉吗?”语毕,他又笑了几声,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嘴边挂着不明所以的浅笑。

林野身子不禁抖了一下,立刻伸手抓住他的手,语无伦次的说道:“不、不是,我没有,快睡觉……等等,不要乱摸!”他的脸上瞬间就染上了红晕,别扭的推开眼前的人,支支吾吾的不说话了。余阳臣轻笑一声,看到他这幅样子心情莫名的好起来,拍了拍他的头,柔声说道:“行了,不闹你了,睡觉吧。”

深夜已经完全降临,没有繁星点缀的漆黑夜空显得格外深邃、空洞,街上已基本没有的行人,雪花也停止了飘落,一切都好像静止了一般,唯独只剩那街边的老旧路灯,发出忽明忽暗的暖色亮光。一栋楼房中突然传出了与这寂静黑夜格格不入的声响,一名男子跑下楼来,片刻后又走了回去。

当余阳臣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时,他才发现床头的台灯是亮着的,林野正坐在床上侧脸看着窗外,听到声响后便转过头来,问他去做什么了。

“喝水。”余阳臣坐到床边简短的回答道。林野说话时的语气和表情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好像自己干了什么坏事一样;林野挪到他身边,伸手抚上他的继续说道:“家里有水,干嘛要下楼去买?”余阳臣听他这话不禁皱了下眉头,他这算是在怀疑自己了吧,还没等他开口,林野就已经把人拉进了被窝里,一边帮他脱着外套一边说道:“前辈,你脸色好难看,不舒服吗?”说着已经将他的外套脱下扔在了地上。

余阳臣摇摇头,道:“没有,快睡吧。”

林野应了一声,关上台灯,屋内又变回了原来的黑暗寂静。

带着些酒气的女子摇摇晃晃的走进酒吧的洗手间,对着镜子边补着妆边喃喃自语道:“欺骗自己的人啊,总是觉得别人也欺骗了自己。”接着她对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了个苦涩的笑容,又回到那个群魔乱舞的地带。

第19章

春天是一个充满生机的季节,她带走了冰雪的精灵,拥抱着结成冰的溪流,使它们害羞得化为溪水,缓缓流动;温暖的春风吹得人十分惬意,人工湖面被风掠起层层涟漪,树木的枝头吐出新绿,娇小的黄色迎春花随风摇曳着自己的身躯,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这一切,都仿佛身处画境一般。

男子坐在长椅上看着远处思考着什么,却被身后的叫声拉回了思绪,转过头去应了一声,接过林野递来的咖啡道了声谢后,小口的喝着之中的温热液体;林野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把头搭在他的肩上,轻声问道:“我姐姐下个星期结婚,你来吗?”

余阳臣“嗯”了一声,把人拉过来让他坐下,林野坐下来把头倚靠在他身上,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沐浴着春日温和的暖阳,呼吸着春季独特的花香。简单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余阳臣拿出手机,犹豫了片刻后挂断了,林野坐起来问他怎么不接。

“是推销的,不用接。”余阳臣伸手拍拍他的头,答道。可是,林野刚刚明明看到了来电有备注,再说如果是推销他是怎么知道的?尽管如此,林野也没问他,又把头靠了回去。余阳臣告诉他自己要睡一会,便闭上眼,却想起了在林野家过夜的那一晚。

街道上车水马龙,一辆辆快速驶过的汽车使得马路对面女子的面容变得有些模糊,渐渐地她向这边走来,样貌逐渐清晰面容却又开始扭曲起来,鲜红的血水从脸上的伤口中涌出,但她脸上依旧保持这微笑,却也显得十分诡异,像一只被细线操控着行动的残破人偶,即使沾满了鲜血也要微笑,她的五官愈加清晰起来,嘴里一直喃喃的说着什么,当她的面容完全遮住了视线时,才能凭借着嘴唇的蠕动看出她说的简单的两个字“阳臣”。

男子猛然惊醒,才发现已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禁苦笑了下,起身坐在床边;梦中的画面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浓烈血腥味似乎真的存在一般,让他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余阳臣不禁皱紧了眉头,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人,下床穿上外套放轻了脚步向外走去;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才刚他出门,林野就睁开了眼睛,伸手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的台灯,坐起身来朝窗外看去,不一会便就望见了余阳臣出现在楼下,然后他又坐进了车里。

余阳臣坐进车里就开始翻找水,找了许久也未果,只好找出胃药来干吞了两片,缩在后车座上缓慢的呼吸着,想减轻些胃部传来的阵阵不适感;才不一会,他外套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任由它想了一会才极不耐烦的接听起来,皱着眉“喂”了一声,问他是谁。

“哟,这么大火气。”由于压制不住地疼痛感以至于声音都有些发颤;那边的人似乎是在吃东西,一阵咀嚼食物的声音过后,才传来他的说话声,“怎么了?这么激动,你在跑马拉松?”

余阳臣叹了口气,心想他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说道:“没有,我不太舒服,你有话就快说,这边才凌晨呢。”那边的人惊讶的“诶”了一声,边吃着东西边说着自己明明算过时差了,现在余阳臣这边应该是早晨才对;余阳臣哼了一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学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那边笑了几声,继续问道:“哪不舒服,没事吧?”

“胃疼……你到底有事吗?”余阳臣有些不耐烦的问道。男人诡异的笑了几声,拖长的声音柔声道:“啊呀,小阳臣真是可怜呢。”

余阳臣沉默了一下,淡定的吐出一个字:“滚”,那边大笑了一会,继续吃着东西说道:“行了不闹你了,我有事找小琛,但它没接电话,你帮我联系一下。”

听到他这话,余阳臣手突然抖了一下,险些将手机掉下去 ,平静了下心情说道:“你没听说吗?她出车祸死了。”那边沉默了许久,但还是一副没所谓的样子,又换了个话题问道:“对了,跟你家那位有什么进展啊?”他淡淡的回了一句没什么进展,问他还有别的事吗?自己要去睡觉了。

“没有了,你休息吧,晚安了。”还没等余阳臣挂断电话,他语气柔和的又补了一句,“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别总是自己硬撑着。”

男子微愣了下,轻笑一声说道:“别说了,恶心死了,犯什么神经啊你,”顿了顿又说道:“还是谢谢了,行了,晚安。”语毕,立刻挂断了电话。余阳臣呼了口气,下车向楼上走去,只是他不知道,林野在他挂断之前一直给他打着电话,但他的手机中只是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公园中,林野推了推身边看似睡着的男子,余阳臣睁开眼睛,晃了晃脑袋收回了思绪;林野站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心情大好的问他要不要围着公园走走。于是两人便一同围绕着人工湖边缘安静的散步。

突然,林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余阳臣,斟酌着开口道:“前辈你在我家我家住的那晚,出去干什么了?”见他不回答,又继续问道:“当时谁给你打的电话?”

余阳臣突然冷笑一声,说道:“林野,你现在实在查我吗?我的一言一行需要跟你汇报吗?”

听到他这么说,虽是意料之中但还是苦笑了下他就知道如果问出来余阳臣一定会生气的,林野摇了摇头,回应道:“不需要,我不想和你吵,你能别想太多吗?”余阳臣看着他,忽然上前推了他一把,林野的身形晃了晃,接着脚下一滑跌进了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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