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够了。秦翊转动着手指抽了出来,抱起陈迹变得软绵绵的双腿,向着扩张后的后泬缓慢地顶了进去。一边进入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养父的神情,养父发红的脸贴着枕头,汗湿的头发一撮一撮地黏在脸上,半闭着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汽,欲哭的样子令人无比心动。
没有在爸爸脸上找到排斥与厌恶,秦翊松了一口气一般,缓缓挺动着,完全深埋进了陈迹体内,这期间,陈迹低低地呻吟着。
耳边是陈迹猫一般细细的呻吟声,还有他身体里那种火热的收缩感,让秦翊也有点意乱情迷,他扳过了陈迹的下巴温柔地亲吻着,伸手抚摸着他柔软的面颊。
我喜欢你。
怕一时冲口而出又勾起陈迹黯然的表情,秦翊就这样一遍一遍在心里说着,陈迹随着他的动作在他身下前后摇晃着,不时发出一声带着哭腔般的闷哼声。
很喜欢很喜欢你。
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当时的自己也知道那是不对的,可就是止不住那种感觉。那九年,秦翊很少能梦见陈迹,大多数时候都是喝得烂醉后出现幻觉,幻想自己还是那个少不更事的十几岁男孩,躺在陈迹小小的铁架单人床上。
如果是夏天,陈迹会打着赤膊在他身边午睡,两人轻轻贴着,老化的绿壳电风扇咯吱咯吱地摇着头,吹来热热的风。午后明晃晃的阳光将室内照得透亮,也照在陈迹纤瘦的身体上。
陈迹或许从来没有注意过他的身体给秦翊带来的诱惑有多大,他虽然个子不高,人也瘦弱,但身材的比例却很好,常年在外跑车肌肉也很结实,裸露的背影在秦翊看起来是专属于男人的极美体态。
或许就是那时候忍不住想要触摸,光看着都会面红耳赤地勃起的经历让秦翊明白了自己的心,秦翊甚至都害怕心跳的声音被把熟睡的陈迹吵醒。
一开始也苦恼过,在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捧着脑袋撞墙,想着绝不可以绝不可以,可是到了夜晚却会做一些白天想都不敢想的露骨的梦,于是早上醒来又茫然地对着弄脏的内裤发呆。
不知经过了多少不眠之夜他终于决定要面对自己的感情,但却传来了陈迹要和女人结婚的消息,看到养父憨憨地笑着和女人站在一起的样子,疯狂席卷而来的嫉妒差点把他整个人都点着了,于是失去理智的他强行进入了一直梦寐以求的身体,可是结果却糟糕透顶。
现在,即使换了一个身子,他从心底还是不接受男人。
秦翊垂下眼睛,用手捏住了陈迹胸前颜色浅淡的肉粒,他的体温因为情事而攀升,呼吸变急促了,线条纤细的背部也微微弓了起来。秦翊知道他又快要释放了。
喜欢你啊,可能不管说多少遍你都会觉得可笑吧。
秦翊观察着陈迹因快感而失神的脸狠狠贯穿着,身下的人似乎连精神也忘记抵抗,完全沉浸在性爱之中了,可是秦翊一开始的情动却因为心的绞痛而渐渐消失了。
爸爸只有这种时候才会喜欢自己吧。
他一边努力让陈迹愉悦一边忍不住这么悲哀地想。
虽然宽慰自己慢慢等待就好,可是等待时的寂寞还是像硫酸一般开始腐蚀心脏了。
最终陈迹再一次射了,他一边抚摸着陈迹线条好看的背脊一边亲吻了他,陈迹没有抵抗,他毫无阻碍地将舌头伸入了口腔,他捧着陈迹的脸近乎神圣地与他深吻,却将一次也没有射过的下身从陈迹体内退了出来。
即使高朝后的亲吻也是,陈迹永远不会主动回应他。
轻轻抚摸着好像快睡过去的陈迹躺了一会儿,秦翊把迷迷糊糊的爸爸抱进了浴室,一手拥着他一手拧开了花洒,水管里储存的冷水先涌了出来,溅湿了陈迹的脸。
秦翊感受到怀里的人受刺激地抖了一下,他连忙转身用自己的背挡住冷水。过了一会儿,水渐渐变温了,但陈迹却低着头把他推开了:“我自己可以洗,你先出去。”
关上门后,秦翊把衣服一件件捡了起来,又拆开酒店柜子上收费的内裤换上,再把陈迹的衣服叠好放在浴室门口。做完这一切后他又从同一个柜子上取了一包烟,走到阳台上。
这时候大概晚上八点的样子,阳台面对着一方泳池,周围还很热闹。欢声笑语传得很高,秦翊点了烟,默默望着。
总觉得他做得越多,陈迹就离他越远了,得想想办法才行。
这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秦翊看了看来电显示,接了起来:“吴姐。”
“张莹的丈夫,杨志已经保出来了。”
“哦?他情况怎么样?”
“看起来很沉默,样子倒是还挺老实的,就是身上的纹身有点吓人。我已经听你的吩咐将张莹起诉他家庭暴力的事情告诉他了,他说了一句‘老子从来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就再也不说话了。”
“多谢你了。”秦翊把烟头拧在了桌上的烟灰缸里,“我这几天不在,还要麻烦你帮我给他租个房子安顿下来,找个远点的地方,不要让别人知道他已经出来了,尤其是张莹。”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交给我吧。”吴姐爽快地答应了,但她顿了顿,又有些犹豫地说,“杨志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被张莹骗了,他问了我很多关于离婚后孩子归谁,怎么判的问题,我觉得他可能想和张莹离婚。对了,他还想把小孩接到身边来,要答应他吗?”
秦翊沉吟了一会儿:“那孩子是张莹的筹码,利用完之前她是不会把孩子让给任何人的。如果杨志在小孩的问题上一直坚持的话,你只要告诉他一句话——把孩子接过来之前最好做一下亲子鉴定就行了。”
吴姐叹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这个杨志还真是可怜啊。”
秦翊默然,忽然又听到了身后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他冲电话说了一句:“那就麻烦你了,所有费用从我的片酬里扣,不够的话再通知我。”
听到吴姐答应后,秦翊收起了电话。
陈迹坐在床沿用毛巾擦着头发,听见他靠近的脚步也没有抬头。
果然生气了。
秦翊调整了一下心态,将手按在他肩头:“你下午只喝了一杯可乐吧?现在饿不饿?虽然现在有点晚了,但楼下应该还有东西吃。”
“不饿——”陈迹气鼓鼓地扔出这两个字,话音未落,肚子就咕咕响了两声,把陈迹臊得那个“饿”字的尾音都抖了抖。
秦翊摸了摸下巴,看着陈迹毛巾下泛红的耳根,他忽然有点后悔,刚才就应该做到最后啊,居然因为伤心就软掉了,真是可惜。
被这么一闹,秦翊那点小情绪消散了不少,他决定先把心里那些消极的情绪抛在一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温水煮直男才是王道。如果是以前的陈迹他估计就放弃了,可是现在嘛……秦翊的视线落在了白皙脖颈下一点红痕,觉得方才灰暗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秦翊一把拉起陈迹强行把他往门外推:“走吧走吧,你不饿我都饿了,要是真胃疼你就要陪我一整夜了。”
一听到胃疼这两个字,陈迹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秦翊一眼。
“以后你就算痛死我都不会再管你!”
秦翊保持着微笑。
就算不胃疼,我也有办法让你陪我一整夜哦爸爸。
脑中灵光一闪,又酝酿出一肚子坏水的秦翊心情大好,不顾陈迹的各种怒吼讽刺挣扎,硬是搂着人肩膀乘下了电梯。
第26章
后面残留着被异物撑开的感觉,双腿也有点打颤。
说不上是疼,秦翊并没有留东西在里面,过程中动作也一直顾忌他的感受比较多,可是那种地方被进入还是太怪异了,太太太……恶心了。
从床上下来后,终于恢复了智商的陈迹一脸郁卒地切着面前的牛排。
三楼的餐厅并不大,但布置得很雅致,虽然过了饭点显得冷清,但陈迹更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能完整地听到餐厅里放送的小提琴曲,水波一般悠悠的音乐令陈迹稍感平静。
他们二人被服务员一路鞠躬供佛一般迎接着,秦翊最终挑了个靠窗的位子,方形的餐桌正上方悬着三盏玫瑰花形状的小吊灯。
左手虽然已经拆线了,但他不太会用刀叉,切得很费力,牛排又有点咸。陈迹皱皱眉,拿起高脚杯喝了一口红酒,唔,还是甜甜的米酒比较好喝啊,他这种粗人估计两辈子都高富帅不起来了。
面前的盘子突然被抽走了,陈迹一愣,另一盘被切好的牛排已经递了过来。
陈迹抬头,一张笑得人比花娇的脸让他差点没把刀叉甩出去。
好像刚刚从电梯上下来,秦翊整个人的气场就变了,一副吃饱餍足的模样不说,从刚才坐下来吃饭开始,他就一直面带微笑,撑着下巴看着自己,那诡异的慈爱笑容好像农户在看自家茁壮成长的猪崽子一般。
这家伙又在打什么算盘,陈迹的直觉告诉他准没好事。
陈迹目露疑光地瞟了秦翊一眼,秦翊收到他的视线嘴边翘起的弧度却更深了些。那是他的习惯,发自内心的愉悦会使他左边翘起的弧度比右边多一点点,看起来就有点坏坏的感觉。
“光吃肉好像有点腻,我去帮爸爸拿点沙拉。”秦翊拿起两个沙拉碗起身走向摆满各种水果和小菜的长桌。陈迹愈加困惑地目送他挺拔的背影远去。
因为上了自己而高兴吗?好像又不是这样,做的过程中陈迹也有触碰到他的眼睛,秦翊的眼睛形状非常好看,双眼皮痕迹很深,黑色的瞳仁大而亮,眼白仿佛垫了一层浅蓝色的天鹅绒,看向自己的时候总是柔软而温情的。
但刚才,秦翊亲吻自己的时候嘴唇都在颤抖,眼里也只有苦涩而已。
那么,他现在到底在高兴什么?
想到这里陈迹猛然一惊,他居然就这么望着秦翊的背影发起呆来了,而且,满脑子都是秦翊,秦翊,秦翊,秦翊……
这苗头不对劲。
他的生活从什么时候开始只剩下秦翊了?
明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以思考,比如秦翊的哥哥把车子借给了谁?他为什么一直保持沉默?张莹知道些什么?是谁杀了自己?为什么偏偏要置他于死地?
还有那么多没解决的事情,自己的心思怎么总是在秦翊身上打转?
陈迹没想到秦翊给自己的影响会那么大,冷静下来后,他觉得不能再放任这种畸形的关系了。
拜访过秦翊的哥哥后就从他的公寓搬出来吧,反正经过医院那件事后公司也没有对他再作安排,连马桶广告也捞不着了,清闲的自己倒是有很多时间可以去调查自己的死因。
找到凶手后就离开秦翊,到一个他也找不到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秦翊已经知道自己没有死,他不必再背负罪过,应该就不会想轻生了吧?曾经想着如果能再见到他的笑容就好了,现在目的好像达到了,自己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还是趁早抽身离开比较好,如果再和他搅合在一起连自己的也会变得奇怪,这具身体实在是经不起挑逗,他还是想和女人结婚啊。
女人的身体柔软又富有弹性,像蜜一样香,比硬邦邦的臭男人不知道好多少。
“阿迹?”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将幻想着女人的陈迹召回现实。
茫然转过头,一个女人瞪着一双极大的眼睛讶异地望着他。
涂得很白的锥子脸,美瞳,红唇,长卷发,低胸露背的果绿色连衣裙,踩高跷般的高跟鞋。陈迹不认识她,难道是原身以前认识的人吗?正这么猜测着,锥子脸女人突然往前一倾身,脸还没到,波澜壮阔的胸差点扇到陈迹脸上,唬得他猛地往后一缩。
“真的是你啊!”女人慢慢直起身,往后撩了撩长发,歪头勾起了一个妩媚的笑,“自从分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你过得好吗?”
分……分手?
“听说你好像为我自杀,不是真的吧?”女人夸张地捂住了嘴,就像听到什么特别愚蠢的事情一般,吃吃地笑了起来。
果然是原身认识的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关系。陈迹目光沉了下来,女人眼里满是恶意和鄙夷,完全没有一丝情意,“陈迹”你爱上的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吗?
眼光还有待提高啊。
“你身上这些伤不会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吧?看起来很严重啊,很痛吧?”女人同情的脸上泄露了一点得意,好像有男人为她自杀或者受伤是一件特别值得炫耀的事情。
“不是,只是普通的事故而已。”陈迹皱着眉头。
“哦,是吗?”女人笑了笑,表情似乎在说你就别逞强了,事情都传开了。
陈迹正想说什么,女人身后又来了几个男人,块头最大的那个一把揽住了女人的肩膀:“珍珍这谁啊?别这耗了,咱们上楼上唱歌去吧?”
“哎呀你不认得了吗?我们在电影学院的同学陈迹啊,人家现在可是大明星了,跟影帝秦翊同一个公司呢,可了不起了!”女人依偎在男人咯咯地笑。
“哎呦有眼不识泰山啊!”男人故意用手擦了擦眼睛,眼里却没有一点善意,“就是你小子啊,上大学的时候老缠着我们珍珍不放,人家不搭理你你还死缠烂打,哄你两句还当真了,仗着家里有俩小钱,傻不愣登跑去买房买车,真是笑死人了,还以为人珍珍会嫁给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以为第一个被公司签了就是大明星了?当年逢人就说自个是秦翊师弟,现在呢?你拍过什么啊你?”
“哎呦,徐哥你当着人家的面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不然刺激到他,他又自杀了怎么办?而且陈迹可是很努力的,拍了不少广告和电视呢,哎,上回不是还拍了推销坐便器的广告,肯定挣了不少钱吧?是不是啊陈迹?”女人笑眯眯地挖苦,陈迹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不比陈迹的事不关己,如果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坐在这里恐怕已经撑不下去了吧。
豁出性命去喜欢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却把他当做笑话看。
不知道是不是原身残留在身体里的执念,陈迹的心忽然掠过一阵痛楚,像是被刀尖划过。这回陈迹想起来了,珍珍,没错的,这个女人叫李惜珍。应该也是个刚刚毕业还没红起来的艺人,陈迹之所以会记得这个名字当然不是在电视上看到过她的身影,而是曾经在原身那间公寓里发现了一本房产证明。
上面就写着“李惜珍”这三个字。
原身是真的想和她结婚共度一生啊,可是对方只是把他当成戏弄的对象。陈迹几乎可以想象出当时的情况,李惜珍假意答应和原身交往,其实只是想看他一个人陷入爱河的那种傻样,说不定这个女人在原身面前虚情假意,背后就把他当做白痴一样宣扬,然后和一群人捧腹大笑,最后,玩腻的李惜珍就毫不犹豫拍屁股走人了。
陈迹觉得自己猜得一定八九不离十,因为他以前在车队时也经常被人这么捉弄。
“马桶广告?”被称作徐哥的男人嘿嘿笑了起来,“你不是秦影帝的宝贝师弟吗?怎么能拍那个呢?秦影帝最近的作品虽然少,但人家的人脉和资源多啊,从牙缝里扣一点出来也能撑死你吧,怎么,根本连人家的面都没见过吧?”
旁边的几个人也附和着笑起来,陈迹也笑了,他们嘴巴里的秦影帝正揣着自己的沙拉碗,屁颠屁颠帮自己装水果呢。
结果这些家伙见陈迹不说话还以为陈迹怂了,像是想用唾沫把陈迹淹死似的一人一句越说越起劲。
“一个公司成千上百的艺人,哪个影帝那么闲啊?想抱大腿也要能挤到人跟前去啊,就他这怂样给人秦翊提鞋都不配!”
“就是,听说徐哥和珍珍姐是这家伙同班同学啊,真是看不出啊,我们徐哥还没毕业就拍了两部电影了吧?跟秦翊还合作过两部电视剧,人家那交情,啊,徐哥多低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