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儿子来种田(包子)上——青青子襟
青青子襟  发于:2015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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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煜的喉咙滚了滚,脑子里昏昏沉沉的,都忘了吃饭这一茬了,“没有。”

“哦,那我顺带帮你的那份带给你。”苏钧早上做了季煜的那份,现在还剩小半锅的粥,他还没有把放进冰箱,只是放凉了。粥自然是当天吃最好。

他明天准备给达达做其他的早餐,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他自然想着顺手带给季煜。

季煜的心情难以言喻,半天才吐出一个字,“好。”

苏钧挂了电话,拿了一个保鲜盒把剩下的粥装了起来,提着出了门。

他到仓库的时候,季煜和赵强正在分装蜂蜜。

苏钧把手中的袋子递给了季煜,“你先去吃早饭吧。”

等季煜接过手中的袋子,苏钧洗了手,带上手套自顾的开始帮赵强打下手。完全没有看季煜饱含了情绪的眼睛。

季煜看了一眼苏钧,打开了保鲜盒,有些惆怅。

粥是菠菜猪肝粥,里面还加了少量的枸杞,绿绿红红的很好看。苏钧出门的时候用微波炉转了两圈,所以现在还在冒热气,香油味道扑鼻,而季煜却是食不知味,虽然不算是如同嚼蜡,但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双眼睛都挂在了正在分装蜂蜜的苏钧后背上。

季煜的脑子里不断闪现昨天晚上梦到的画面,又垂下了头。

苏钧和赵强把蜂蜜分装完,把手套脱掉又开始打包快递。

赵强突然停下了动作,像是想到了什么“哎呀”了一声,“我都快忘了这一茬儿了,苏哥,你上次不是说这里地势低了想要搬仓库让我留意地势高的房子吗?我倒是知道有个不错的地方招租。”

上次暴雨,石溪镇地势低的地方都淹了,苏钧租的这个仓库自然也不例外,若不是赵强转移的及时,怕是一仓库的货都泡了水。防范于未然,苏钧就想找个地势高的地方当仓库。

另一方面,现在的这个仓库随着货架的增加,明显变得有些拥挤了,也是时候换一个大一些的地方了。

“在哪儿?”这个仓库还有一段时间到租期,苏钧现在也不着急着换地方,他也看了几个地方,还没下定论。

“就在我家附近,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我前天问了那个房东,房东说如果能把二楼的房子一起租了,仓库就可以便宜一半,毕竟那里算偏僻了,一楼也不能当门面,捆绑销售会好租出去一些。”

顿了顿,赵强又说,“不过苏哥你自己已经租了房子了,不然算算一楼二楼一直租还真挺划算的,我问房东要了号码,房东晚上一般不在家,你看你什么时候抽空去看看?”

苏钧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了看时间,现在刚刚十二点了,“现在去吧,下午我要去接达达,晚上房东又不在家,你看行吗?”

“当然行,那我陪你去吧。”

苏钧站了起来,侧过脸对一边的季煜说,“我和赵强去看房子,今天的午餐你就自己解决吧,对了,我家冰箱里还有昨天晚上剩下的菜,你在微波炉转转也可以。”

昨天那一顿,六菜一汤,剩下了不少。

季煜点了点,很好说话的没有反对。

赵强说的房子在石溪镇的东边,环境还算不错,挺清净的,离着达达的幼儿园也就十五分钟的路程,仓库也很大,而且很干燥,通风也好。

苏钧和房东说好了价钱,光租一楼就一个月二百五,如果顺带着二楼的话,就一个月七百五,价钱还比较的合算。

仓库是定下了,二楼的房子苏钧也顺带看了看,那套房的装修比较的简单,但是还算干净。比他现在租的房子多了间房间,是三室一厅的格局,大概九十个平方。

苏钧想了想,和老板说要考虑几天租不租二楼。

说真的,他不想和陆庭川当邻居了,而且那套房子刚好一年的租期也快到了,他在想要不要换一个地方。

虽然说躲避不是什么好法子,但能躲多远躲多远也不错,他真的觉得有些累。

陆庭川已经知道了达达是他的儿子,如果要争抚养权的话,苏钧不知道自己怎么办,难道跳出来,拍拍胸口说:他是老子生的!

这明显不可行。

虽然当初他得了那个人的口头承诺,但谁又会知道后面有什么变故。退一步说,就算陆庭川不和他争,那陆家呢?陆家能让达达流落在外。

才不过三个月,他便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筹码。

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苏钧曾经想过,为什么陆庭川就不能在他身上付出些真心,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直到后来,他才发现,若是陆庭川给的爱不是完整的,只有一半,他又怎么会要。

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容不得半点的分享,就算是不对等的爱情亦是一样。

陆庭川看完了新闻,打开电脑又看了看上个月购进来的五只股票,有只向上再追价意愿已不足,久盘必跌,陆庭川干脆把手中的持有股全部抛售了出去,偶尔赚些小钱也好。

还有两只前景都不错,业绩稳定增长,具有成长性,有绩优股的潜力,陆庭川准备做长线的投资。

做生意有亏有赚,陆庭川偶尔会有失手,但是亏损的在盈利的数字面前,不值一提。

喝了一口咖啡,关上了笔记本,陆庭川走出了房间。聂子佩和陈昂站在树下不知道在看什么。

陆庭川走过去,看到了井边的乌龟,颇为意外,开口问一边的陈昂,“苏钧刚刚来过?”

陈昂自然感受到了刚刚聂子佩和苏钧之间不太寻常的气氛。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但显然不是这样,两个人就心平气和的说了三句话。

陈昂也觉察到了苏钧离开时候的情绪不对,又不知道怎么和陆庭川,男女情爱这事情,他还真不怎么懂。

陈昂点了点下巴,“苏先生说把龟养在这里比较的好活。”

“人来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陆庭川皱了皱眉,难道苏钧肯来,他没见到人苏钧就走了,陈昂应该提醒他的。

陈昂还没来得及回答,倒是一边的聂子佩先沉不住气了,“庭川哥,苏钧为什么在这里?你们……还在一起?”

“他是我的爱人,我们当然在一起。”陆庭川语气淡淡的却很笃定。

聂子佩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愣了愣,半响才说,“怎么会,庭川哥你不是有儿子吗?而且,苏钧不是走了吗,怎么现在会在这里。”

陆庭川怔了怔,琥珀色的眼睛看着聂子佩,没有一点儿温度,“你怎么知道当初是他走的?”

说起来,苏钧是唯一一个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的人,姿态决绝。

陆庭川问的话,几乎让聂子佩耳朵产生了轰鸣,他张了张嘴巴,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我怎么知道,我……我不知道。”

陆庭川走到聂子佩的跟前,两个人隔得很近,他眼睛眯了眯,带着几分狠厉,一字一顿的说,“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

气势倾轧而来,聂子佩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当初苏钧会不告而别,陆庭川起初也觉得奇怪。

那时候他刚好有事,在洛杉矶待了三个月走不开,后来回国的那一周,他也让人小范围的找过,不过苏钧却像是藏了起来,明显无意回头。

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不是易事 。最重要的是,陆庭川从来不在这种事上强迫别人,他回到洛杉矶之后也渐渐的息了心思,直到四年后回国,不知道是不是机缘巧合,苏钧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记忆里的人和当初的体贴细心,处处讨好截然相反,变得坚韧独立。

变得更成熟起来的苏钧,更加吸引自己的眼光,像是一块被打磨出来的玉石,散发出光芒。

他起初是好奇,渐渐接触下来之后,陆庭川竟然发现不舍再放手,那些以前不曾察觉的情感,也完全的井喷了出来。那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原来自己错过了爱情。

此时此刻,陆庭川回想起来,苏钧离开的时间,刚好和聂子佩的巡回演奏会的时间重合。他以前一直没觉得什么,现在听了聂子佩的话方才觉得里面有蹊跷。

聂子佩一直不曾干扰过陆庭川的私生活,事实上,对于陆庭川的私生活,聂子佩没有任何发言权。所以陆庭川也就不觉得聂子佩会做了什么。

聂子佩退了一步,有些难堪,他当然还记得当初自己在陆庭川办公室和苏钧说的话。他不可能会忘记苏钧当时离开的时候的一脸失魂落魄。

他本来以为两个人会吵闹,会渐渐产生隔阂,却没想到,苏钧居然会不告而别,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聂子佩在惊讶之后,同时也松了口气。

他用不怎么光彩的手段,扞卫了属于他一个人的爱情。

聂子佩原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会有人知道了,没想到四年之后的今天,他却又在这里看到了苏钧。往事都浮了上来。

聂子佩一直知道陆庭川身边有个人,起初他并没觉得什么,直到那个人跟着陆庭川到了第五年,而且搬到了半山别墅。

第一次长的时间,聂子佩不禁有些担心,陆庭川的态度太反常了。

四年前在陆庭川的办公室,他看到苏钧见到自己惊讶的眼神,心下了然,就笑着顺手推舟的问苏钧,“你这么看着我,是不是以前见过我?”

苏钧当时木讷的点了点头,心里在想什么都在脸上,“我……见过你和陆庭川的合照。”

聂子佩马上就反应过来的,他和陆庭川没有照过照片,那张合照上的人,应该是大了他六岁的哥哥聂子琪。

聂子琪十六岁生日,和陆庭川照了一张合照。

聂子佩想到他妈妈平时就一直就说,他和哥哥长得七分相似。原来如此,也难怪苏钧会认错,竟然忽略了年纪对不上。

聂子佩当时也未曾挑破,只是有些嗔怪,带着三分暧昧的说,“也真是,庭川哥居然没把我们的合照收起来,还让你看见了,我不是让他把那间房间锁起来不让人进去吗?”

而苏钧当时脸色就白了白,勉强的维持着笑,只问,“你和陆庭川是什么关系?”

聂子佩笑了笑,“我自然不是他什么人,不过庭川哥说过要一直照顾我,我都这么大了,要他照顾什么。”

顿了顿,他看着苏钧又说,“你就是庭川身边的人吧,看起来挺可爱的,我在国外这么多年,谢谢你替我照顾他,男人,总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

苏钧再也没有答话,直到陆庭川从外面进来,终于一言不发的落荒而逃。

事实上,当时苏钧一句话都说不出。聂子佩看着他的时候,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始终带着得体的笑,仿佛他从来就不是对手,无关紧要的人。存在不照成任何威胁,所以不足以正视。

聂子佩是陆庭川心里的白玫瑰,却把刺扎了自己心上。

不仅仅是失望,还有失重感,期望破灭,原来陆庭川重来未曾喜欢过他半分,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处境多么的难堪。

44、

聂子佩不说话,陆庭川也心下了然。他的声音冷冷的没有温度,一字一顿,“聂子佩,你太过了。 ”

聂子佩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当日不怎么高明的离间被拆穿,他连着辩解的力气都一瞬间消失了。

陆庭川不用他去回答,就已经下了定义。无妄的期待,就算是苏钧离开了,陆庭川也不曾多看过自己一眼。始终都是自己一个人的自编自导。

聂子佩愣在了那里,他知道一切都无力的弥补,最坏的结局也就这样,但是陆庭川此刻的眼神却让他害怕。

哪怕是现在,他也不能承受陆庭川对自己露出厌恶的神情。他心一直往下坠 ,像是跌落到了不见光的海底深渊,寒气一直侵袭到心里。

“陆庭川,你真的爱他?”已经是毫无意义的问题。

陆庭川没有回答,“你走吧,我不想在看见你。”顿了顿,陆庭川又对一边的陈昂说,“这儿季度之后,结束和聂氏公司的所有合作。”

陆昂愣了一秒,点了点头,“好的,陆先生。”

陈昂也没想到陆庭川会如此的震怒。陆庭川一直是喜怒不于行色,对什么都淡淡的,就算是生气也带着几分克制,现在会冰冷的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是真的被触到了逆鳞。

聂子佩的力气像是在一瞬间被抽空了,突然笑了起来,他的声音有几分尖锐,“陆庭川你真绝情,你好狠,我的错你又何况牵扯到其他的地方,你不是没有心吗?为了苏钧你竟然做到这种程度,真叫我意外。”

陆庭川看了聂子佩一眼,他不是没有心,不过能走进他心里的人却只有苏钧。

陆庭川若是不和聂氏的公司合作,对他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很多人翘首以盼的等着和陆氏合作。

但是对于聂家的公司则不言而喻了,扩大公司规模的同时却失去了陆氏这么重要的合作伙伴,怕是要更艰难了,聂昊不知道又要怎么巴结李道远了。

陆庭川没有直接的撤销合作,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至少能让聂家有个缓冲的时间。

聂子佩怔怔的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要怎么和家里人交代。陆庭川这一举措,代表了从此和聂家再无任何的干系。

另一方面,陆庭川终止合作,那么聂子佩和李欣的婚事也就十分的被动,成了顶钉板上的事,未免夜长梦多,聂家的人一定会催促聂子佩尽快的完婚。

聂子佩还想说什么,陆庭川却不再看他一眼,径直的走出了院子。

这些年,陆庭川一直明里暗里的帮衬着聂家的公司。但是近两年来,聂家的人贪心不足。

聂昊年纪越大越糊涂,膝下两子一个负有厚望却不幸早夭,另一个心思不在公司上帮不上自己一点儿忙,反倒是几个兄弟虎视眈眈,这样的情况下,他就更难当个明白人。

聂昊和李氏公司搭上了关系之后,屡屡做出了出格的事情,就像是在走钢丝上面,难保不会出事。

旁观者迷,当局者清,陆庭川心里清楚,李道远做的事情很多都能曝光在阳光下,上面马上就要换届了,谁也不知道今后是什么情况。李道远现在这么帮聂氏,不就是为了渐渐的把聂氏掌控在自己手里。

若是以后出了事情,李道远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聂家的公司推出去当挡箭牌。

十八年前的那场车祸,虽然不是他的错,但是聂子琪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

车子翻下了公路,当时聂子琪的被车身压住了腿,不能动弹,司机在聂家做了二十年的事了,聂家对他又恩,所以满脸是血的从车里爬出来并没有逃跑,而是立马去救聂子琪。

当时聂子琪的腿卡在了已经变形了的车子里,光凭着人力又怎么拉的出来,硬拉反而加剧了痛苦。

空气里弥漫着汽油味,聂子琪脸上的血色全失,他让司机先去救陆庭川。

陆庭川当时头部在车子翻下来的时候被磕碰到了,脸色都是血,整个人都已经不清醒了,眼睛睁不开,只能听到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司机又试了一会儿,依然没有把聂子琪拉出来,只能退而先把陆庭川给拉出来,等他把陆庭川放到十米以外的草坡上再回头,车子已经有了明火,还没来得及犹豫,就发出了一声巨响,热浪掀了过来。

车子毫无预警在一瞬间爆炸了。

陆庭川回过神,那一场意外变成了最后那样并非他所愿。平心而论,当时若是自己不在车上,陆家在第一时间不对外施压,绑匪也许不会被惊到,会等聂家交了赎金来换聂子琪。

车子也不会失控翻下了公路。

聂子琪和他一直是朋友,若是聂子琪今日还在,聂家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故人已去,陆庭川心里有愧,所以有意无意的会扶聂家一把,当作当日聂子琪救了自己的回报。

而时至今日,聂子佩做的事情,已经跨过了他的底线。 从此之后,他和聂家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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