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儿子来种田(包子)上——青青子襟
青青子襟  发于:2015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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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川哥,你怎么会有儿子,我以前可没听说过,他在哪儿?我想看看他。”

陆庭川低下头接着看文件,声音淡淡的陈述,“我有没有儿子,和你应该没有直接的关系,如果你是代替陆家来问的,我自己会在恰当的时候给家里一个交代,如果是你自己的话,就更没必要。”

他好不容易和苏钧关系有了缓和,聂子佩却在那个这个时候来了……陆庭川在心里皱了皱眉,他不想出任何的问题和不受自己控制的因素。

陆庭川对聂子佩没有感情,自然说话不会留有余地。

客观的来说,不算残忍,不给期望,这样对彼此双方都最好。

陆庭川性子淡薄,他太轻易的拥有了许多别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东西,同时自身又达到了让人望而却步的高度。他习惯了让人仰望,并不觉得这样有任何的不妥。

他一直以来,就没有什么特别渴求的东西,所有的东西仿佛都被陆庭川琥珀色眼瞳原路折射了回去,照不进心里。

苏钧于陆庭川是个例外,陆庭川的耐心全用在了苏钧身上,而聂子佩自然不属于这个范畴。

所以陆庭川现在说出的话,再外人听起来,可能有那么几分刻薄。

聂子佩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庭川,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陆庭川没有回答聂子佩,一瞬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陆庭川看完了手上的文件,抬头见聂子佩依然站着自己的桌子前面。

他皱了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冷清,眼睛并没有看聂子佩的说,“伯父上次和我提了你和李董事长小女儿婚礼的事情,他希望你能尽快的完婚,毕竟,你的年纪不小了。”

“是啊,我的年纪不小了。”聂子佩的脸上已经血色全失,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他的脑子里乱哄哄的。

多年的等待和爱慕换来的就是今天这么一句话?

聂家不比陆氏,陆氏到了现在的这样高度,已经再无需任何的联姻来巩固地位。

聂家是家族公司,聂子佩早在三年前就和李氏集团的董事长独女李欣定了婚,聂子佩算是半个艺人,李氏又是行业里的翘楚。当时的订婚派对算是轰动一时,别人眼中的如花美眷,当天“金童玉女”四个字占尽了各大报纸的头条。

两家公司因为联姻,形成了长达三年的战略合作的关系。

早在聂子佩十六岁执意弃商,要当职业的小提琴演奏家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聂家的子女,和圈子里其他的人没什么不同,要么继承公司,肩负起责任,要么就被拿到外面待价而沽,联姻来巩固公司的发展。

得到的比别人多,付出的自然也就要多一些,这在一定的条件下是对等的。

李道远就一个女儿,李欣四年前对聂子佩一往情深,两个人认识一年后订婚。同事,这几年下来聂家的公司在李氏集团这课大树下,发展势头强劲。

而在订婚之后的第三个年头,李道远也有些不满了,两个人都到了适婚的年纪,而聂子佩却一拖再拖,找这种理由来推迟。

他就一个女儿,自然得更加上心,他不得不去怀疑聂子佩的真心,当初若不是女儿坚持,这门婚事他是不甚满意的。

李道远放出了话,两个人若是不完婚,合作到了今年年底,也就终止了。

聂子佩看着陆庭川,眼里的光芒一点点暗了下去。

他自然不能置聂家的公司不管不顾,如果取消了婚约,不但会终止合约,李道远一气之下,只怕会开始打压先前一直扶持的聂氏。

聂氏扩张的太快,不到三年,就收购了两家竞争对手的几个子公司,今年下半年还有向房地产迈进的计划。急速的扩张,这里面不可避免的有灰色地带,求得了李氏的庇护,也就完全的把聂氏弱点暴露在李道远的面前。

李道远有意为难的话,聂家的公司很容易就被打回原形,或是更甚。

但若是有陆庭川扶持,自然不同,聂氏就算是脱离了李氏的扶持,也不会撼动了分毫。聂子佩深吸一口气,他拖了那么长的世界,究竟在坚持什么,他还能渴求什么。

此时从陆庭川口中听到自己的婚姻,聂子佩觉得像是一个笑话,是啊,他是有婚约的人,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就算是再不甘心,陆庭川的心也不会为他停留。

他曾经幻想过陆庭川会是那个拉他出沼泽的人,但是显然不是,陆庭川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切不都是他自作多情。

聂子佩痴痴得看着这个他爱了许久的人,心渐渐的冷了下来,“我累了,已经这么晚了,你不会现在就把我赶走吧。”

站得久了,稍稍动了动,他才发现腿已经麻木了。

陆庭川叫来了陈昂,“去帮他准备间客房。”

陈昂点了点头,院子很大,有许多空置的房间,“聂少爷,你跟着我来吧。”

陈昂帮聂子佩铺好了床,低着头,“聂少爷,你好好休息,卫生间在右边,我的房间在左边的第一间,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陈昂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听到身后摔东西的响声,顿住脚步回过了头,又接着往院子里走去。

陆庭川看了看手上的表,还差十分钟就十点了,他走到了院子里。

苏钧听到手机响声,没看来电显示,拿着手机走到了窗边。

他把陆庭川一个人的来电铃声设置的不同些,一听音乐就知道是那人打电话问安。

陆庭川看着窗口站着的人,“你在做什么?”

苏钧一愣,这和一直以来的脚本不大一样啊,陆庭川不应该是直接跪安的吗?

“我没什么事情,就太早睡不着。”

苏钧并不是夜猫子,不过让他和达达一样,九点就立正就寝真做不到。

“你有没有没想我?”

“……”苏钧是真的怀疑今天陆庭川的脑子抽了,而且,一本正经的说着诱惑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以后要离季煜远一些,不能走得太近。”

苏钧笑了笑,“怎么,陆先生,你不要告诉我你吃醋了?”下午的时候,陆庭川一脸平静的样子,还真没看出来。苏钧心想,要真是这样,陆庭川藏得不是一般的深。

媲美影帝级别的演技。

“嗯,我吃醋了。”

陆庭川这样大方的承认,出乎了苏钧的意料,对方这么坦白,他反而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早点休息,晚安。”陆庭川见苏钧半响没动静,声音低沉点又说道。

“晚安。”

“可以的话,请不要让我等太久。”

苏钧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影,模糊的应了一声。挂断电话之后松了口气,今天这是怎么了,接个电话肾上腺素狂飙!今天晚上还睡不睡。

他的唇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达达边喝牛奶眼睛边看着门口,把空了的被子递给了苏钧,舔了舔唇,“季叔叔今天没来。”

季煜今天没有向像往常一样敲开门,苏钧也觉得挺意外的,季煜蹭饭一向积极。

或许是中途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苏钧也没有多想,把煮多了的粥用碗盛了起来放进了冰箱里,又帮达达背起了小书包,“走吧,咱们去幼儿园。”

达达读小班,幼儿园哪儿有什么课本,就是一些简单的字母画册。

除此之外,小书包里还装着达达平时在学校要玩的橡皮泥和水彩笔,没有什么重量。背在背上倒像是个装饰品,多了几分稚气可爱。

达达牵着爸爸的手,一步一步的踩着影子往前面走,后来又放开了爸爸的手,自顾的开始往前面跑。

早上的空气很好,路上又没什么车,苏钧亦趋亦步的跟在后面,反正达达的腿短,幼儿园就在街的末端,他也不怕人跑得不见了。

到了幼儿园门口,苏钧帮跑出了薄汗的达达擦了擦汗。

达达在爸爸脸上亲了一口,没想苏钧刚好站直了身体,没对准,他亲到了苏钧的衣领上,苏钧笑了笑,“进去吧,放学我来接你。”

送完了达达回来,苏钧走到自己家的楼下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右边的那个院子,想起来昨天陆庭川的话,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说真的,他就进去过一次,那时候他哪儿有心情参观,也就没有仔细看过陆庭川那个院子是什么样子。

苏钧心里有了主意,他上楼把那只懒癌症晚期的乌龟从沙发下面拽了出来,喂了些东西,又帮小川用淡盐水洗了个澡,看着明显不怎么耐烦的乌龟,苏钧曲起手指敲了敲小川的壳儿,笑了些,“小川,今天我带你去看大川。”

乌龟养在院落里,应该比养在这个室内六十平米的房间合适,再说,以前也是他悄悄的把小川给带走的,现在算是物归原主吧。

苏钧决定了,以后小川养在陆庭川那里,大不了他负责喂食。

陈昂看着怀里抱着大龟进来的苏钧愣了愣,“苏先生,你这是?”

“我把这龟放在这儿养。”苏钧自顾的把乌龟放在地上,看着小川往前面一点儿点儿往前面爬。

终于,小川爬到了樟树下的水井旁不动了,显然它是十分满意这个新环境。

它终于觉得自己是只野生的乌龟了!同龟不同命,被一直圈养在房间里泪流满面啊!

聂子佩从卫生间洗完澡走了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他看着蹲在陈昂旁边的男人的背影,站住了脚步。

苏钧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挺好的,它以后就养在这儿了。”

刚转过身,看着走廊上站着的人,苏钧愣在了那里。

聂子佩任由着发尾的水低落下来,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他走到苏钧前面顿下了脚步,皱,瞳孔收缩了一下。

他还记得这个人,以前这人跟了陆庭川五年,是第一个住进半山别墅的人。

聂子佩印象深刻,不可能忘记。因为陆庭川身边的人,第一次待得时间那么长,而且他觉得苏钧和以前的那些人不太一样。

当时,他第一次觉得那么强烈的不安,不然他又怎么会……

聂子佩收敛了心思,眼神暗了暗,“苏钧?你怎么会在这里?”

43、

苏钧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聂子佩。

心里的震惊就像是奔涌不息的波浪,把他整个人都给掀翻了。

苏钧愣在了那里,大脑里甚至瞬间出现了一瞬间的抽白。

苏钧的眼睛扫过聂子佩正在滴水的头发,聂子佩才洗完澡,整个人氤氲着水汽,潮湿而新鲜,此

时此刻,苏钧觉得异常的讽刺。

他想到昨天晚上陆庭川说:不要让我等太久。

陆庭川这么随口一说,他竟然会听进了心里。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聂子佩见苏钧看着自己没说话,心里有些不悦,更多的却是不安。

他让尽量让自己不要自乱阵脚,试探着问:“苏钧,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你……住在这里?”

“我不住这里。”苏钧淡淡一笑,“我还有事,先走了。”

绷直的背在走出院子之后松懈了下来,这么多年,他依然没有一点儿长进。

和曾经一样的落荒而逃 。

苏钧走出了院子松了口气,胸腔里莫名的情绪,巨大的失望弥漫了上了,像是夏天阳光下的沼泽地里,慢慢的蒸腾了上来的气体。

明明才早上九点,阳光怎么会有些刺眼,眼睛有些不舒服,苏钧觉得鼻子有些微酸,握了握拳头,他没有回头,径直的走回了家。

终究不该抱着不该有的期望。

罗亚从房间里出来,觉得苏钧的脸色不太对,喝完水走了过去,“苏哥,你身体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有些苍白。”

“没事,可能是昨天没有休息好。”

他不知道自己在沙发上坐了多久,窗外阳光灿烂,昨天睡前的那些喜悦在此刻,全部变成了最尖锐的道,狠狠的刺入他的心脏。

是你自己不记性,怨不得别人。

再抬起头,眼底浓烈的情绪已经全然的消失不见,苏钧站了起来,“我去仓库看看,今天早上季煜没来报道,倒是不太寻常。”

罗亚笑笑 ,对于季煜的反常也挺意外,“他竟然不来蹭饭,确实奇怪。”

不要工资只要包餐的工人本来是挺奇怪的,而现在,季煜竟然连着饭也不要了。这么廉价的劳动力,只怕是多得是人抢着要,虽然季煜不像是一个打工的。

苏钧觉得自己得找个事情做做,不让大脑放空胡思乱想。达达已经三岁了,这么些年,他不是一个人过来了。

只是看着儿子和那个人相似的眉眼,难免有些触动。就算是情场失意,他还有儿子和事业。

陆庭川于他,不过是锦上添花,从来不是全部,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他是男人,到了现在,何苦做出一副苦情的姿态。

但就算是这样去想,他还是不能不去在意,人非草木,苏钧觉得胸腔闷得有些难受,就像是大雨倾盆之前阴沉。

季煜第一次晚上失眠,一直熬到了窗外天色渐亮,才模模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他脑子里一会儿是苏钧平时小气吧啦,斤斤计较的样子。一会儿又是陆庭川站在楼梯口,用一种讳莫如深的语气说:你不是知道我们的关系吗?达达是我儿子。

画面到最后又变成了苏钧浅笑的站在栅格灯下面挑菜,侧脸盈盈像是渡了一层光圈,眉梢含情的回头看自己,脖颈间的皮肤瓷白如玉,莹润的线条一直延伸到了衣领里消失不见,让他竟然觉得有些可惜……

季煜猛然的睁开眼睛,难道自己入了魔怔?

他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走到了浴室脱掉衣服打开了冷水的开关。

见鬼!他居然为了这些事情想了一夜,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清醒清醒。

现在已经是十月,气温只有十几度,一般人上个月就不洗冷水澡了,不过季煜身体素质好,冬天出任务的时候都在水里泅渡过一天,也不觉得什么。

冷水冲刷过身体,好像把理智拉了回来,五分钟后季煜关了水,看着镜子里自己眼睛下面的淡青色。

终于彻底歇菜了。

貌似自己好像不是被苏钧喜欢男人这个认知给吓到的。相比之下,他更介意苏钧和陆庭川的关系……

季煜脑子里一片浆糊,他没来得及弄明白自己对苏钧的感情,整个还是懵懵懂懂,刚刚的萌芽的状态,陆庭川就给他丢了一个重磅炸弹,让他一点儿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季煜换了一身衣服出门,现在这个点儿已经过了早餐的时间,他决定直接去了仓库。不管怎么样,他都想去找苏钧问问清楚。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问什么。

他从来没想过苏钧会喜欢男人,而且和那个讨厌的人是那样的关系。

季煜曾经偶然在朋友的生日聚会见过喜欢男人的‘那种人’。他一向不喜欢那样的声色场合,不过聚会的发起人是他的发小,他在部队难得回来,当然也无从推迟。

大家喝酒正在兴头,包厢的门就被打开了,当时进来的除了大胸长腿的女人,还有几个男人。那几个男人眼皮亮亮的,穿着紧身包臀的裤,紧身的衣服露出胸口的一片皮肤。

季煜当时就愣了愣,他对这样的人没什么兴趣,他觉得搞成这样的男人,和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当时的印象……怎么都和苏钧有些市侩的样子相去甚远。

苏钧不像是喜欢男人的人,看起来和普通的男人没有区别,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另一方面,当他知道苏钧喜欢男人,竟然有隐约的喜悦,血液里某种东西跃跃欲试,像是打开了某扇窗户。

自己也搞不懂的矛盾而复杂的心情。

苏钧出门之前,先打了一个电话,确定季煜在仓库,他顺带的问了一句,“对了,你今天有没有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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