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燕山北
燕山北  发于:2015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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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延:“那我走了,你休息吧……”

他走到门口,带上门的瞬间,我脱口而出:“宋延,你那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砰’

门被关上了,我像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倒在了沙发上,用手遮住双眼。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瞬间把我淹没,在其中找不到支点,只能随着情绪上上下下。

猛地站起来,低声咒骂一声。

第二天雇主主动来了事务所,兴高采烈地跟我说话,一扫前段时间的阴霾。

我心底却挂满了忧虑。她能这么开心,无非是照片的功劳,她拿照片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就她的表情来看,应该是让她觉得一吐霉气的事。这件事对另外一个人就不会是好事了,而我是促成者。

她真的很兴奋,眼里闪烁着那种报复成功的喜悦,付钱十分爽快,不见一丝痛心。

这桩生意算是结束了。

雇主走后,我见物资有点乱,打算收拾一下,宋延给的资料就这样撞进了我眼里。想了想,还是打开了。

三天后,简单的背了个旅行包上了飞机。

收拾好后,看着坐在旁边的宋延,我还是把憋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你调查了我?”

宋延说:“虽说是舅舅把你介绍给我,但我不知道你的来历。”

“而你知道,做这行,最怕遇见同行。”

我说:“我现在跟你是同行。”

宋延一笑说:“那不一样……”

我追着问:“怎么不一样了?”

宋延笑得更欢了:“你是我一手带大的。”

我:“……”我要收回我刚才的问题。

翻开杂志,无意中又看见了那个男人,xxx公司总裁,我总算知道他叫什么了!看着杂志上笑的一脸成功企业家的那人,心思飘到了吴芷身上,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叹了口气,再怎么样人也是贵妇,能出多大事。劝解自己几句,准备翻过这页。

但大概这页停留时间过长,宋延看到了,说:“想到你的生意了。”

我又长叹一口气。

宋延凑过来,近的我都看不清前面有什么了!

他也看出来这距离过近,拉开了一点,仔细看着我的脸,啧啧称奇道:“从你的面相上看也不是智商低的人,怎么做事这么……”宋延想着好的词语说,不想太打击眼前的人。

我瞬间怒了,没几天前说过我情商,现在轮到智商,再过阵子你想说什么!

“你……”

“想知道吴芷现在的情况吗?”

怒火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我想摆个笑脸,让他赶紧说,这一怒一笑,表情扭曲的不行。从宋延的眼里,我看到了那张略显狰狞的脸,又赶紧收了笑,消灭一切情绪,摆出面瘫脸。

宋延好笑地看着我:“你是在表演变脸吗?”

“你赶紧说!”我保持面瘫,声音也极力保持冷冷的感觉,透露情绪不太好。

“她现在去了她老公的公司,工作轻松,工资高,也能天天和她老公见面。”

“真的!那太好了。”

宋延说:“是很好,达到她的目的,她自然很好。”

我疑惑:“目的?吴芷有什么目的?”

宋延笑笑说:“这桩生意牵扯到的四个人。各有各的目的,也达到了各自的目的。”

“你要钱,你的雇主要报复,吴芷要工作,她老公要吴芷在他眼皮底下。你的照片一出来,什么事都解决了,每个人都兴高采烈,除了你这个想不透的还在担心。”

“哎,等等,吴芷要工作是怎么回事?”宋延说的不清不楚,我好像只懂了一点。

宋延双眼沉沉的看着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吴芷是黄雀,螳螂是她老公,蝉是你的雇主。”

“你的雇主嫉妒吴芷,在你去她们公司的几天应该能发现这一点,她自认她绝对比吴芷有才华,却落选了。她认为吴芷肯定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千方百计想要找到证据,所以她找上了你。”

“吴芷的老公知道她找你,她想吴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时刻看到她,于是顺手推舟,给了你照片。你雇主拿到照片,将照片放到了公司的论坛上,吴芷受不了自然就会辞职,他就可以把吴芷锁在自己的跟前。而且为了不把事情做绝,他给你的照片上他自己都是模糊不清的,说是谁都行。吴芷也不会怀疑这事是他做的。”

我听一愣一愣的。

宋延继续投下重磅炸弹“当然,最重要的角色登场了。”

他看了我一眼,说:“吴芷大学刚毕业就结婚了,然后出来找工作,她的学历并不高,不通过关系,她绝对不可能被她老公的公司录取。可是她不想就这样进去。她先找了一家小公司,在里面做事。企划案选择当天,被公司老板‘无意’看到她和老公吃饭,企划案就这样落入她的手中。而这样做就是为引起公司里某些人的嫉妒,不甘心,最后,总有出头鸟去做合她心意的事。”

“她老公看到了她的坚强独立,并且强制要求她必须在自家公司工作,她只要不情不愿的去工作就行了。她获得了尊重,获得了轻松高薪的工作。”

最后定定看向我,说:“你获得了金钱以及一场白担心。”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有些不相信。

“吴芷找上我,调查最有可能帮她完成这项工作的人。你的雇主找上我,可惜她付不起钱,于是我介绍了你,她找到了你。”

我想到吴芷漂亮的面孔,温柔的性格,柔软的语气,浑身如坠冰窟,凉了个透底。

果然,女人很危险。

11、终章一

大量的消息涌向我的脑部,平常尚算够用的脑子现在很混乱,一路上我也就懒得再跟宋延搭话,说不准他又会冒出什么出人意料的话。

下了飞机,心里肌紧张又有着期待,想着去做一些事又没有勇气去做,近乡情怯说的大概是这样。

从上大学到现在将近七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上次回家,应该是三个月前,在家呆了一天又回去了。

父亲为这事发过火,但是我仍然固执的不肯回来。

我是独生子,家里的气氛一直很和谐。我也早过了叛逆期,跟父母感情一向很好。所以不回家并不是因为什么叛逆啊吵架啊之类的事,原因……我就是不想回去!

这次回来是为了生意,前面也交待了前因后果,宋延拿给我的资料,里面的内容让我不得不回来,不仅牵扯到了任务目标,也牵扯到了我家……原因?任务目标跟我家是亲戚。

任务目标是我表弟,今年二十五,工作是……明星!

宋延领着我去了一家酒店,房间是提前预定的,他手边也只有一个包,我们行李带的都很少,到房间门前,他转身对我说:“回房间休息一会,两个小时后来我房间。”

我:“好。”

进了房间,随手将包扔在角落,直接翻倒在床上:“啊~~这事到底要怎么办啊?”

我一直知道表弟是个惹祸精。幼儿园揪前桌女生头发,小学学会拉帮结派,初中学会大家,高中……别提了,每次惹事,都是我给收拾烂摊子,在那一年的时间里,我心里不知苍老了多少岁。

后来多多少少听到八卦,高中辍学跑去参加选秀节目,获得了多少名。没消息了一段日子后,无意中在一个杂志上看到他的名字,居然成了一个歌手。

这几年,我的工作跟他的行业根本不想干,也没有多关注,谁成想,刚换工作没多久,就又闯祸,而且这祸还跑到我这里来!上辈子欠他的啊!

我自己在那里瞎捉摸个半天,屁都没有一个。我跟宋延说熟不熟,说不熟也能说上点话,但我也不好意思破坏人家的生意,而且按照他的作风,我说什么大概都是不行的。

不过,既然他把资料给我了,还让我一起来,这事还是有转机的,关键是这个转机是什么?

想了半天,慢慢爬了起来,还是等人自己说了吧,我在这里想破脑袋怕是也想出不来

‘咚咚咚’我敲了敲宋延的房门。

宋延过了一会才开的门,穿的还是分开时穿的那套衣服,我朝里面四处看了看,奇怪他在里面干什么。

宋延招呼我坐下,“要喝水吗?”

我点头,等会应该会说很多话,先润润嗓子。

宋延倒了一杯水房子我面前,自己坐在了我对面,懒懒的靠在沙发背上。

我咕噜咕噜喝了半杯的水,咽了咽唾沫,再三犹豫,还是开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宋延微微合眼说:“我们不是狗仔。”

额?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干这行时,就给它下了个定义:太平洋狗仔!

现在这是告诉我这个定义错了吗?不要再颠覆我的三观!

看看宋延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我决定把这个话题略过。

“你知道,他是我表弟,这事如果查出来是真的,你……”我焦急开口,直接把心底最终想法说出来,可半路就被宋延打断。

“你觉得这个事是真的?”

“难道是假的?”我惊讶。

宋延又露出那种兴趣盎然的表情,第一次鄙视了我的情商,第二次鄙视了我的智商,这一次……

“我真的很好奇,据你的资料来看,你和你表弟的关系还算不错,他是什么人,你应该了解,现在遇到这个事,直接想着遮盖,为什么不信任他呢?”

被他问的有些发愣,我还是想了一会,说:“第一,他小时候就不太安份;第二,我们分开这么多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做事也许还是那么……”我听了听,说出最后一点,“第三,这是你拿来的东西,你应该已经稍微调查过了,这东西才会出现在我眼前。”

宋延微微一笑:“很高兴你对我工作态度的满意,我的确调查过了。你说得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一时顿住,“真是……”

“给你的资料是真的,但结果不知道”

“他……不一定xidu了,对吗?”

宋延笑说:“我倒是相信他没做,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给我出主意:“而且……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他。”

打电话?

好吧,打电话。

从宋延房间回来有半个小时,我一直在踌躇,在房间转来转去,最后还是决定打电话。

找到表弟的电话,我又犹豫了,这号码还是高中时的,不知道换号没?先打一个过去,没有的话……心底略过一丝轻松。

一想不对,赶紧把轻松给赶散,先打打试试。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这是拿着手机在玩吧,那头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沐年?”

心里真是不知滋味,印象中少年特有的清朗干脆的声音现在,变了很多。

收拾收拾情绪,不能耽误正事,“是我……”话到嘴边又说不下去。

那头的声音有些兴奋:“沐年,你怎么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出事了?”最后一句话声调高了不少,我在其中听出了担忧,真的是在担心我这个这么久没见的表哥。

“我没事,没事,我就是想问问……”把宋延调查的事说了一下。

他很吃惊,随后变得愤怒:“谁跟你说的?沐年你别相信,这事不是真的。”

他亲口说不是,我愧疚的不知说什么。

那头看我久不出声,紧张道:“你相信了吗?”

我回过神,赶忙说:“没,我相信你。你说不是肯定不是,我们家的人都是不说谎的。”

那头放松不少,笑着说:“是的,我们是一家人。”

“我打电话就是问问这个事,既然你没有做,那我就放心了。”

“嗯……你现在在哪?”

这个问题真是不好回答,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回来了,“不在家里,我还有事,挂了。”“沐……”瞬间撩了电话,得到想要的,就不要再多说了,说多错多啊。

我要连忙跑去敲宋延的门,我得把这个事告诉他。

宋延一脸严肃:“沐年,我想你没有明白一件事。”

什么?

“我的雇主是谁?”

我心下一惊,根据以往的例子来看,他的雇主肯定是跟那小子有仇的人。我直呆呆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可是他一直没给出任何信息。

我说:“你为什么找我来,并且让我跟你一起?”

宋延说:“雇主要求的。”

这下我连肝都开始发颤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逗你玩的。”

什么?看着宋延瞬间疯了的姿态,我一脸无语。

他捂着肚子说:“我才说了几句话,你的表情不知道变了多少次!我的雇主就是你表弟。”

就是那小子,那总算还好……不对,等等,刚才你说什么的:“你的雇主要求我一起来?”

“是。”

“意思就是……我表弟知道你并且知道我在做这个?”怪不得刚才电话里问我在哪。

宋延端坐好,说:“他是知道你在那,所以就在那里找了个还算不错的事务所接这个事,当然条件之一是把你带回来。“

我“……”

“你为钱就把我出卖了?”

“难道你不想回来?”宋延反问我。

我确实不想回来,每次回来都会有一切即将结束的感觉,但是我又想这一切赶紧结束。

“你表弟让我们找出来是谁陷害他。这些照片是某个狗仔给的,交情不错才跟他说,他们公司也把这事压下了照片没有流出去。”宋延扔出几张照片。

穿着休闲的男人戴着墨镜正要跨进一个地点,而这个地点正是最近被抓到的聚众xidu之地。一连串的照片,可以看出照片的人正是我的表弟。

证据确凿,我愤怒的抬起头:“他骗我?”

“别激动,你表弟确实没吸毒,他给我看了他去医院的检查单。他说那天只是去那里有事,谁知道那里变成了聚众xidu的地方。”宋延拍拍我的肩膀。

我无语:“接二连三的事,我都快觉得自己变成白痴了。”

宋延很神秘的一笑:“放心,你很聪明。”

“其实我也是这样觉得……”

“这句话别人来说我绝对说他是卖蠢,但是,你来说,我相信。”宋延说的很确信,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在上大学时不是……”

“好了好了,不要说这个了……”我看他有继续说的想法,马上岔开话题,右手的食指点点照片,“这个怎么办?”

宋延也配合,没再说下去,但是新起的话题我还是不想聊。

他说:“能做这个事的,要对他心怀怨恨,而且要对他很熟悉,这种打扮被认出来,说不熟悉我都不相信。”

点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我们得跟你表弟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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