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别的学校,”早恋“这个东西,在这个学校,老师相对于比较开放,或许是因为这种事情老师们对于青春期的孩子已经屡见不鲜,司空见惯了吧,有种显得无能为力的语音苍白,你总不能捆绑他们的手脚或你不准和某某交往那样的废话,只要不是太张扬过分,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我身边也有着这样一朵又一朵的灿烂的花朵,她们犹如昙花一现,短暂的不可思议,我是个不太善于交流沟通喜爱热闹的人,一年了,朋友少的几乎寥寥无几,但是,我不难过悲伤,因为能成为我朋友的,往往都是我最知心的。
苏宁静就是一位,当然,还有林棉,杨雨落,好吧,还有田丰,我的半个哥哥。
苏静儿,林棉和我同寝,静儿的家在夏澈市,林棉和我一样,来自宁县,只是不同地方,她也是少数名族,布依族!见到她我格外的有种亲切感,她话不多,就像一位”姐姐“般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这种关爱体现在于女孩子特别细腻,细腻我准备卫生棉,这是田丰比拟不了的。她有时会对我嗔笑道,漠漠,你真是个小孩,一个包裹了满身毒刺的小孩,我会咯咯的笑道,我的腹部很柔软呢!
我也不太爱说话,所以我们俩个相遇在一起,套用杨雨落的一句”杨氏“真理”冰山和冰雕相撞,退去它那伪装的外表,露出了里面通红的岩体,炙热的岩浆,靠!原来是俩火焰山。
我当时清楚的记得,他那声,靠!后,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好几天都能看见上面红红的印迹,事后我问他你拍自己干嘛,有自虐症么?他眼神幽怨的看着我,慢条斯理的说道,没有,只是当时激动,突然间发现自己这么有才!
旋即,他的声调百转千回,你看,冰山,林棉,她一天到晚绷着个脸不苟言笑,看谁都象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像谁欠她钱一样!坚固不化,像一位坚贞的圣女,此乃冰山。
你呢,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我,摸了摸自己稀疏的浅墨色胡须的下巴,字正腔圆的说道!冰雕,可远观之,可近看之,都晶莹透明的没有任何瑕疵,但是,不能触碰,一触碰,指尖的温度就会让它融化,但是,它那无色,剔透的外表使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触摸,自私的想要据为己有!当然,上面还冒着丝丝的寒气……打住,打住,我有种悚然的感觉,我打断了他不着边际的比喻!
所以,我和林棉在一起,我们俩个安静的人,就变的特别爱热闹,爱说话呢!
而苏宁静则性格与我们截然相反,她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爽朗,咋一看有股女中豪杰的意味,真是愧对我们伟大的智慧家,诸葛亮《诫子书》中的一段经典,“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中的宁静二字,或许她父母知道她以后命中缺“静”,才取了宁静二字来中和她那躁动不安的性格吧!
学习是单调枯燥的,还好每次大考在这个卧虎藏龙的地方都能勉勉强强的考上前十名,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必须要花更多的时间来复习功课和练习试题,但是偶尔宁静的一个笑话,林棉的一个鼓励眼神,便使我有了披荆斩棘,勇往无前的力量!生活,难道这样不觉的很充实很美好么?
学校开设了很多兴趣班级,象棋,跳棋,围棋,钢琴,小提琴……等等五花八门,秉承教育为主,艺术为辅的原则,每周二下午没课,顿时,校园开始了热闹的沸腾,学生门像一群压抑多年的疯子般突然得到了释放,奔走在学校的各个角落,当然也有别的,比如林棉,她会利用这段时间安静的复习功课,她总是不肯浪费一丁点时间,她很用功,当然也和她的成绩成正比,年级前三,总有一个是她!田丰,他会挣着他那半咪的眼睛,拖着他那硕大,疲惫的身材去享受他那似乎永远睡不完的觉!宁静,她会和她的“初恋”小男友相依在这个城市的各个风花雪月的场合,我不知道哪个是她的初恋,我见过她俩个男友,一个姓张,一个姓王!她都告诉我说是她的初恋,每次听到这俩个字,我都会无语的摇摇头!而杨雨落则直接回家享受他的游戏大战!
而我呢,可能是他们这群人里面的异类吧,我每周乐此不疲的奔走在学校的钢琴兴趣班,把仅有的一点放松时间浪费在他们咂舌的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面,因为学校自材有限,仅有的一台钢琴被老师理所当然的占据,我们只需带纸带笔,每周一首曲子,老师把音符节拍写在黑板上面,弹奏三遍,然后在就是自我练习,我们会把黑板上面的东西记在笔记本上,然后画一张钢琴的键盘,在本子上面进行模拟练习,让人感觉有点“柏拉图”式恋爱,偶尔有些好奇的同学趴在我们的教室的窗户上面,看见的是这样一幅奇怪的画面,数十几个男女同学坐在偌大的教室里面,嘴里哆,咪,嘻,啦的,手指轻缓的敲击着自己的桌面,一幅痴迷自我陶醉的表情,他们瞠目后往往会说上一句,有病,然后悻悻的走开!
显然,我们十几个坚持执着的孩子在他们眼中是精神病患者,无聊且无趣,从刚才开始的人满为患到现在的所剩无几,这个变化是很自然且正常的,因为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再这个寸金的下午时间“无声”,“无旋”“无律”的钢琴声中无聊无意无味的度过。
但是我不这么认为,刚开始的初衷也是抱着自己对这个的爱好才来的,但是后来我发现自己沉浸在自己的旋律中,时间仿佛静止般伫立在自己的世界,那样的景逸美好!这是一个别人进不去的世界,一份沉淀后的安祥!
南飞迁徙的大雁开始了它的北返,树木开始发芽结叶,阳光开始刺破乌黑的层云,溪水开始潺潺的流淌,苍莽的大山开始换色……这个世界虽然在不断的变化着,但是都是重重复复,犹如春夏秋冬!
2005年5月5日立夏
第8章:第八章
杨雨落
人真的是个多变的动物,曾经以为永远都不可改变的东西,遇到一个人,想着与她(他)靠近,从而,也就随着他(她)而改变呢!
我不在那么张扬,我开始安静,我安静的看她微动的睫毛,扑闪清澈的眼睛,以及坐在我前面那令人浮想的蓝色肩带,她总是穿白色的衣服,像一株白色莲花亭亭玉立般,我会逗她,把我的脚放在她的座椅上面,摇摇晃晃,我会用我的指尖划过她柔软清香的发丝,我会经常拿着不懂的化学习题,看她一遍一遍的对我讲解,而我,总是很傻气的像个无知的小孩摇摇头,然后她那夜莺般的声音对我嗔骂道,浆糊脑袋!
其实我只是想和她说话。她除了学习外最大的偏好莫过于倚在走廊外面的栏杆上面,她眼角的光芒总是散在外面高大青葱的梧桐上面,我曾经试着看着她看的风景,但是,那些寂然无声的高大物,缤纷飘洒的落叶始终进不了我的眼帘!我看着她眼中的光芒,呆滞,淡然。仿佛看破尘世般,像个得道“高尼”!或许她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是她独一无二的专属,外面设了一层层厚厚的防火墙,别人进不去的,那个时候我感觉身边的她竟有些陌生!
落幕的霞光照耀在她的发丝,脸颊,耳垂,鼻梁,她的眼眸望向我不为所知的前方,在昏黄光芒的照耀下,她如同一位从天而降的仙女,我安静的望着她,感觉我们有着遥不可及的错觉!
如果你对一个人有着那种心悸感觉的话,那么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能在你年少的内心掀起惊涛的骇浪!
高一单调的学习随着夏天的降临也即将昭告落幕,五月大地开始回春,校园的梧桐树不在那么光秃秃的,已经被青绿的树叶开始覆盖,呈现出蓬勃的朝气,五月的艺术节在各个班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我们的班主任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说话有气无力的一颤一颤,且慢,带沙哑!我很多时候都在想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下句话还没有力气接上来,显然我多虑了,每次他都能将一大段完整的复杂话,字字不差的朗诵出来,犹如一位牧师在宣告一位死亡了的人生前的生平事迹!沉重,沙哑,缓慢!我有时候常常痛惜的想到,他不去当亡灵祭司真的有点可惜呢。
他带着他那特有的嘶哑的磁音在教室里面大声宣读领导的决策,一个班挑俩名学生,或唱歌,或跳舞,或朗诵……重多云云!他嘴巴一动一扯在脸部形成了一条条的褶皱,犹如一颗千年古树的树皮!
当他宣告完那份“圣旨”后,教室里面鸦雀无声,只有头顶的风扇嗡嗡嗡的响个不停,回应着他刚才那席千辛万苦才说出来的话。天气还不是太热,但是班里总有些调皮的孩子喜欢东戳西戳!
顿时觉得自己刚才那番竭力的说辞有自言自语对牛弹琴的的感觉,他清了了清嗓子,但是还是清不掉那种来自本身的沙哑,咳!既然没人报名,那我就只好点名了,其实也不能怪他,这个高一七班一直都是以文化课而闻名金世一中,似乎都是些刻苦用功的好孩子,除了文化课拔尖外,那种活跃的艺术分子显得格外的乏善可陈。
莫柒漠……当老师叫到她的名字的时候,班上54双眼睛齐刷刷的朝她看去,对于这个一向沉默少言成绩优异的女孩子同学们都略显意外,小声的议论着,呀!老师不会选她吧,啊,她会什么呢?看着她有点古典的雅韵呢,要不朗诵古诗也是可以的!哈哈,古诗是艺术么?……
只见莫柒漠拘谨的从自己的座位上面慢吞吞的站起来,头低垂着,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般,等待老师的教诲和批评。我此时不用看她也知道她涨红的脸颊一定像个熟透了的番茄!最后在老师一番强势的教育中,她默默的接受了为全班奋战的光荣的勇士,老师的理由很简单,几乎是不容置疑的口吻,你练了一个多学期的钢琴了,我相信你。只是他那句相信你有点过于牵强,他不会不知道她去的那个兴趣班钢琴上面的灰尘都没有摸到过!当然,还有自告奋勇的苏宁静,她说她唱歌!
我想老师从心里笑了,班上有这么一个积极向上的同学是值得老师欣慰的呢。
真不知道她爸妈是怎么想的,居然叫苏宁静,我觉得叫苏喧闹可能和她的性格更符合贴切。
艺术节如期的在五月第二个周二湿润温暖的操场上徐徐拉开,刚下过一场大雨,但是很快的随着一场艳阳而蒸发干燥,空旷的水泥操场让人有种潮暖的感觉,几百个高中生如同小学生开座谈会一样,搬着自己的椅子,密密麻麻的沿着那个偌大的舞台圈起来,我坐在舞台左下角的最后排,旁边别班的几个男生已经玩起了纸牌,谁输了谁就自己的额头上贴一张白色的纸条,舞台上面的表演还没有开始,旁边这几个哥们已经打的如火如荼了,他们一惊一乍的完全沉醉在自己美好的世界中,我知道他们一定是被强制性聚集在此的,因为不是在场所有的同学都愿意浪费自己周二下午金贵的时间来看这种无聊的表演的。他们童声未眠的声音难道能模仿出张学友,粗滥的画技能模仿蒙娜丽莎,还是笨拙的手指能弹出肖邦的夜曲……这些,足以另一部分骄纵的同学失去看下去的意义。
前面表演的什么我直接过滤掉了,即使她们唱的,跳的,拉的,说的再好,我也不为之动容!因为他们不是我今天到此来的目的,我们老师还算开明,倚着自愿的要求,想来就来,或许他本身并没有抱着拿第一,第二的心态来严谨的对待这场表演吧。敷衍了事,滥竹充数,一个连琴键都没有摸过的同学和一位音调尖细的同学搭档,想要在此获殊荣,那简直是沿海村庄闹干旱,千年一遇。
当漠漠穿着粉红色的长T桖和一条白色的紧身裤聚焦在我瞳孔里面的时候,眼光呆滞的我再也没有移动,我站在人头攒动的角落里,就那么一直呆呆的看着她,我想我的脸上此刻一定写满了猥琐俩字,好在旁边的同学并没有注意到我的神情,我就那么一直炽烈的看着她,毫不掩饰的凝望着这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女孩,她温婉有礼的向前面的观众深深鞠了一个90°的躬,然后走向了旁边那台早已摆放好的白色钢琴!和同在舞台嘻嘻哈哈和同学们,认识的,不认识的同学打招呼的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同一个卖艺的人和一个收取报酬的人。
我当时感觉宁静似乎好像朝我瞟了一眼,她的眼神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我顿时打了一个冷颤,可能是错觉,一定是的。
我望着头顶灰白的云层,有种阴霾的灰暗,或许春末夏初就这样,天空一片浑浊不堪,没有盛夏的那般清亮,透彻。我仰望着头顶的天空,不断的提醒着自己“我努力的使自己镇定下来”……我要镇定……,拿出了早已经夹好画纸的画板,画笔。此刻安静的琴声已经在潮暖的空气中弥晕开来,安静的琴声前奏响起,旋即,细润的声音回荡开来,清明的如同清晨的黄莺,我的世界一瞬间仿佛停止了一切外在的躁动,没有跌宕的高朝,一切都是那么舒缓平静,一唱一弹,我好似躺在一片柔软的云朵中,一絮一絮的连成一团柔软的白色的棉花上面,头顶湛蓝的看不见太阳的光亮,耳边轻柔的风声吹着我的软发,脚边缓慢无声的趟着白色的云朵,我安静的听着这个世界自然界发出的无声“天籁”。
……久久,久久的回荡在我耳边,我忘记了手中的笔是用来干嘛的,我沉醉在那个她们琴声制造出的那个世界中,久久的没能离开。
此起彼伏的掌声把我残忍的拉了回来,我像一个刚出身的婴儿,单纯,好奇的看着这个嘈杂的世界。当我以后很多时间的时候在听这首《天空之城》的时候,再也没能让我有过那么一个安静,归属,醒来后让我有着隔世的那种感觉。
第十章
令我们班很多同学意外和老师意外的是,我们班竟然拿了第二名,八个班级而且不是艺术型的他们实属不易,焦点一时直指莫柒漠和苏宁静。漠漠只是沉默的别人问什么她只是点头或摇头!而苏宁静则毫不掩饰的接受别人的仰慕,大言不惭的说道,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班主任老头此段时间枯燥褶皱脸上甚至洋溢的开出了一朵朵的花,见谁都呵呵大笑,或许最开心的莫过于他了,本来是破罐子破摔的最后竟然摔出了一块金子,能不让他开心吗?我想,他在别的老师眼前走路的时候,一定是抬头挺胸的。
瞧见没,我们班不光文行,艺也可以。
短暂高一学习在喧闹中接近尾声,放假那天我叫住了准备回家的漠漠和田丰,还有林棉,听说他们是一个地方的,那地方真好,培养出了一个敦实憨厚,重情义的田丰,学习刻苦努力上进的田棉,还有像迷一般勾住我的魂魄偷走我的心脏的莫柒漠!不像我们这里培养出了一个豪气冲天的女英雄。
我局促紧张的真诚邀请他们共赴午餐后在走也不迟,他们三个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你后,数秒后,好像眼神互相交换了答案,这才跟我姗姗的来到学校旁边这家算不上高档,却很干净,风雅的餐馆。
当掀开它那透明色的门帘,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那不是饭菜的香味,非常独特的一种香味,清新,淡雅。人还不多,或许十一点不到,还没有到人们正常的进食时间吧。穿过空旷的大厅,左边是包厢,我径直的朝左边走去,轻车熟路,其实我只来过一次,那次我“金盆洗手”,我单刀赴会的来的,这个学校里面的混子,以前被我收拾过,高一的,名叫张良,其实他那个时候在学校也算的上混的风生水起。大大小小的痞子学生好像都要对他礼让三分的样子。我呢,自从进入这个学校开始正常的读书后,再也不和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有交集,像陌路人一样,好像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他们一样,我遵循人不惹我,我不欺人的原则。不是我怕他们,只是想让漠漠不讨厌我。我们俩曾经并头的躺在学校夏午的梧桐树下面,她说,雨落,你以前的样子什么什么样呢我都快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