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无度+番外——羲玥公子
羲玥公子  发于:2015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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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尘不屑于解释,“随你怎么想。”说完就提步往前走,在月洞门从他面前走过,侧脸冷峻得如冰雕。

归程狠狠怒视他,“侯爷对你一片痴心,你却忘恩负义,傅清尘,你这副壳子里头到底有没有心?”

傅清尘充耳不闻,愈走愈远。

在军营里头巡查了一圈回到营帐,对着堆积成山的公务出神。方才魏将军笑着过来道:“近日事多,平日你处理的事他们也不敢妄自乱动,所以就积了些下来。这些公文都不急,你倒是可以慢慢看,若是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便让陈校尉过来帮一帮。”

傅清尘摇头说不用。这些公文都是他这半个月以来告假积下来的,在军营里头个个不喜对着公文,且有些目不识丁,公文便堆积了下来。

傅清尘并不厌恶这样的日子,若不是有深仇大恨,他或许心甘情愿留在军营里头处理军务,不去想如何掌握大权,亦不去想逼宫谋反。

办完公务回到侯府,不见那一身紫衣的男子,眸子里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进了房取出传星剑来练,果真是绝世宝剑,随意舞一套剑法都能感受得到他的威力无穷。

练剑一直练到夜幕降临,管家路过时提醒晚膳准备好了,傅清尘才收了剑,吩咐下人将晚膳送到房里。

20.侯爷很多情

对着那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竟没了胃口。傅清尘端起碗,持起筷子,寥寥草草吃了些。剩下一半的菜连筷子都没去过,下人来收拾的时候,他冷着脸道:“下次少准备些。”

丫鬟看着他绝美却又清冷的脸,连声应是。

说是闭关,还真的是闭关,连续好些天连他半个人影都没见着。倒是偶尔见到归程,两个人互相瞪一眼,不说话便擦肩而过。

魏将军特意在军营里头召集了好些个武功不错的将士比武,不用兵器,比的都是拳脚功夫。傅清尘不好推脱魏将军的邀请,便也参与其中。

军营里头时常有将士比武,在沙地里围成一圈,比试的两人在中央以拳脚相斗,将人压制在地上或者对方认输就算赢。

傅清尘坐在沙地上看了许久,一名袒胸露背的壮汉连赢了好几个,气焰十分嚣张。魏将军突然喊了一句,“傅校尉前来应战!”

围观将士立即将目光投到傅清尘身上,盘腿打坐的傅清尘不动如山,身旁的魏将军倒是一个劲怂恿,“傅校尉,上,给他点颜色瞧瞧。”

傅清尘斜了他一眼,事已至此,他若是不上定会被视为缩头乌龟,日后难以在军营里头树立威信。他站起来,走向连赢的壮汉。

壮汉也算是个校尉级的人物,曾立下不少战功。傅清尘方才在下面看了一会,并没看出他武功招式多么高明,至多就是蛮力大了些。

“早听闻傅校尉武功了得,在下今日倒是想见识见识。”

傅清尘对着他抱了抱拳,“得罪。”

壮汉也抱了抱拳,“放马过来。”

傅清尘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壮汉等了半响也没见他出招,便有些不耐烦地主动出击。他抡起拳头,粗壮的脚带起尘沙,古铜色的背上布满汗珠,他高喝一声,铁锤般的拳头向着傅清尘挥过去。

傅清尘最后一刻才出手,白皙修长的五指正好包住他的拳头,脸上没有一丝异色,壮汉却脸都涨红了,拳头在他手里握住后根本就不能动。随即,他抬起脚想要踢过去,傅清尘本可以十分轻松地挡回去,废他一只脚轻而易举,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在脚踢过来之际,他点足借力,身子离地来了一个空翻,就翻到了壮汉的身后。壮汉嘶吼一声,刚踢出去的脚收不回来,手臂被强行往后扭,强壮的身子便毫无预兆地倒在了地上。此时,傅清尘已经松开了他的拳头。

围观的将士一片欢呼起哄,壮汉不服输,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袒露的上半身沾满了黄沙,他大喊一声,威力四射,向着傅清尘挥拳。

傅清尘冷峻的眉间微微蹙起,又是刚才那一招?这一次,他没握住拳头,轻易闪开后,在他背后给了他一掌,只用了五分力,壮汉一个踉跄险些再次跌倒。

傅清尘收掌,还没站定的壮汉猝不及防地往后踢了一脚,傅清尘的身子往后仰去,双手抱住壮汉的腿将他甩出了好几尺。壮汉面朝地吃了一嘴黄沙,十分狼狈。

场下欢呼雀跃,傅清尘宠辱不惊,似乎并不为自己赢了这一场打斗而有一丝欢喜。壮汉爬起来吐出嘴里的黄沙,脸色十分难看的对着傅清尘抱了抱拳,“傅校尉武功果真了得,在下认输。”

傅清尘抱拳,“承让。”

壮汉拨开人群,跑着去清洗嘴里残留的黄沙去了。魏将军在下面起哄,“还有谁要向傅校尉领教的,只管上!”

场下鸦雀无声,各自不经意地后退了一小步,方才谁也看的清明,傅清尘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军营里头的常胜壮汉打得落花流水。

其中一个将士道:“魏将军,你武功也了得,要不你上去跟傅校尉切磋切磋?”

魏将军憨笑,挠了挠头,“我哪是傅校尉的对手,还是莫要丢人现眼的好。”

傅清尘已经走到眼前,“魏将军谦虚了,今日难得有兴致,上场切磋一下又如何?”

魏将军出了一身冷汗,心里在想傅清尘这人平日里冷着一张脸,其实心里是很记仇的罢,方才他推他上去,这一次他便将他也拖下水。

将士们起哄声越发热烈,魏将军看了看不动声色的傅清尘,起身道:“都到了这份上,魏某就丢一次人。”

上了场,两人互抱拳,便开始比试。

魏将军是习武之人,且是纳兰瑾枢手下的人,武功自然差不到哪里去。比起刚才的壮汉,他要难对付好几倍。傅清尘还没见过他的武功路数,但跟他过了几招,立马摸清。

前面半场他还只是用了五成功力试探,后面半场那就是尽全力。魏将军毫无疑问地败下阵来,过后他愿赌服输,傅清尘也道了句承让。

见识过傅清尘傅校尉的武功,军营里头的将士不由从心底里钦佩。平日里遇见时,即便他一如既往地冷着一张脸,将士们也能笑着问安。

傅清尘回到侯府,还是未见到那个喜爱穿紫衣的男子。闭关七日,今日正好满七日。也不晓得他到底伤得多重,经过七日闭关疗伤,恢复地如何?

回过神时,傅清尘苦笑,竟会因为见不到他而微感失落,他一定是疯了,一定。

取出传星剑在院子里马不停蹄地练了一个时辰,炎热的天气他没有流一滴汗,因为传星剑的阴寒之气隔绝了外界的燥热。

停下来时,他心脏搏动剧烈,太阳已经落山,西边的余晖将世间万物蒙上一层微弱的光。傅清尘瞥见手腕上那一个模糊不清的紫色刺青,朦胧的紫色刺青入了眼,就立即联想起当年。

当年他不过六岁,那时的他任凭纳兰瑾枢摆布,乖顺得不像样。纳兰瑾枢当时的话他还记得清清楚楚,“言儿,以后,你便是我的。”

那是他的耻辱,所以他在刺青上划了一刀,可刺青上的伤痕早已愈合,这份耻辱将永远留在他的身上。

一阵风拂过,扬起他背后的发,不远处的紫色鸢尾花在风中摇摆,深紫的颜色很是刺眼。鸢尾花是那人最喜欢的花,几乎在侯府随处可见。

傅清尘持着传星剑,向着那边一丛开得正好的鸢尾花挥剑,一丛鸢尾花顷刻间被寒芒齐平割断,割断的花过不多久就枯萎凋零。

“心里若是有气就冲着人来,何必要撒在花草头上?”

是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傅清尘背对着他都能想到他说这话时的模样。收了剑,傅清尘提步要走。

纳兰瑾枢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挡在了他前面,丹凤眼里带了笑,“怎么,方才在想我?”

傅清尘瞪他一眼,“自作多情。”

“你待我无情,我若也跟着薄情,你我岂不是永远撮合不到一起。”

“谁要跟你一起?”

“你。”

傅清尘眉心发黑,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纳兰瑾枢看着炸毛的小猫,轻笑一声,“我大伤才愈,你就不能待我好一点?”

“我恨不得你死。”

纳兰瑾枢倚在身旁的红色柱子上,天生含着魅惑的脸在夜幕下有些朦胧,他的声音就像是世间最美的音律,“你若是下定决心要跟我殉情,我现在就可以死。”

“不可理喻。”

傅清尘就要走,纳兰瑾枢叫住他,“慢着。”

傅清尘顿了顿,“还有什么废话要说?”

“你的意思是,你我之间除了情话,别的都是废话?”好些天没调戏小猫,纳兰瑾枢今日调戏得十分上手。

傅清尘冷冷瞥他一眼,正提步要走。身后就传来他的声音,“三日之后皇帝要微服出行。”

傅清尘刚提起的脚顿了顿,“关我何事?”

“你当了几个月的校尉也该腻了,这正是大好机会,届时我会安排一切,你只要负责将皇帝保护好。”

“你要我保护老女干贼?”傅清尘的眼里能析出冰渣子。

纳兰瑾枢也知让他保护仇人他心里不舒服,“言儿,小不忍则不能成大事。”

傅清尘偏开头,握剑的手指节泛白。

“你若立了功,官至将军不在话下,领兵作战指日可待。”

傅清尘沉吟,领兵作战是其次,掌握兵权才是重大。有了兵权才能有逼宫造反推翻老女干贼的本钱。

纳兰瑾枢抚了抚他的脸,傅清尘抬手拍开。

“快去洗脸,等会过来用膳。”

傅清尘沉默不语,握着剑绕开他沿着回廊回房。

饭桌上,傅清尘埋着头吃饭,纳兰瑾枢给他夹的几块肉,他一块不吃全数夹了出来放在一旁的小碟子上。纳兰瑾枢也不怒,甚至脸色都没变,看着埋头吃饭的他温柔道:“慢些吃。”

闻言,傅清尘反而吃得更快。身旁的管家笑得十分慈祥,“侯爷闭关这七日傅公子吃得少,今日难得胃口这么好。”

纳兰瑾枢眼里浮起一抹浅笑,“哦?还有这回事?”

傅清尘耳朵根子发烫,纳兰瑾枢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道:“早知有人为我茶饭不思,我该早些出关。”

傅清尘冷着脸放下碗筷,“吃好了。”起身就出了去。

纳兰瑾枢吩咐身旁的管家,“等会给他送碗冰糖燕窝过去解解暑。”

“是,侯爷。”

21.平步青云

深宫里头的皇帝几日前便决定微服出访,当着朝廷命官的面说是视察民情,体验民间疾苦,实则是因为新近宠爱的妃子想念宫外头的大千世界,三番四次撒娇哀求想要出宫看看,皇帝心一软就什么都答应了。

那一日,皇帝带了两名贴身侍卫,一名他新近宠爱的妃子,并准傅清尘伴在身侧。还有些侍卫则扮成普通百姓混迹在四周暗中保护。

中年皇帝穿着一身华贵的玄色衣袍,头戴银冠,手上一把描金玉骨扇摇得十分顺手,美人在身侧,身后家丁几名,乍一看还以为是京城之中哪位挥金如土的阔老爷。

傅清尘冷着脸跟在身后,皇帝与萧妃自顾自玩乐,也顾不上身后那仇视的目光。萧妃恃宠而骄,大街上的首饰铺、丝绸铺她都逛了个遍,一下子挽着身边的人说:“老爷,这缎子不错,配得上您的身份。”

“老爷,这钗子做工精细,不比府上的差。”

“老爷,妾身近日正好缺这个。”

……

爱妃一出口,皇帝就满口应下,后面就只剩下贴身侍卫一张一张银票往外撒,买来的东西都是傅清尘和另外一个侍卫提着。

出了丝绸铺,萧妃用丝帕擦着脖子上的细汗,“老爷,逛了半天妾身都累了,要不找个地方歇歇脚罢。”

凭着她的一句话,一行人又要满大街找一间像样的酒楼落脚。走在京城之中最为繁华的大街上,临近正午,大多数人都回家吃午膳,街上寥寥几人。毒辣的太阳直射地面,暑气蒸腾。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傅清尘眼里灵光一闪,视线落在毫无危机意识的皇帝身上。不多时,街头两匹马拖着一辆马车由远及近。街上有马车疾驰再正常不过,街上无人惊慌,只是情势有所变化,两匹骏马偏了方向,向着路边驰骋。

皇帝见前面不远两匹马向着自己横冲直撞而来,心里大惊,双眼瞪圆。萧妃早已尖叫出声,身后的两个侍卫手上都提着东西,来不及反应过来。

傅清尘手上的古玩全数滚落在地,下一瞬,他抽出了手上的传星剑挡在了皇帝面前,宝剑一挥,鲜血从两匹即将到面前的骏马的脖颈处喷洒而出,在烈日之下散发出一阵血腥味。

来势太过迅猛,两匹马被割喉后发出长长的一声嘶吼,四角跪地,壮硕的身子向着街边打滑,傅清尘护着皇帝往一旁急退。萧妃被落下后看着就要打滑过来的马匹喉咙就要叫破,皇帝此时惊呼一声,“爱妃!”

傅清尘将皇帝挡出了危险区,纵身一跃,落在萧妃身旁抱起她跃上了半空,正好躲开了打滑过来的两匹马。两匹马的身子撞上街边的墙,鲜血迸溅,洒在青灰色的墙上。

跃到半空的傅清尘在马车车顶上点足,安然落地。两名侍卫等到傅清尘将人搭救完毕才晓得拔剑挡在皇帝面前,受惊的皇帝回过神,看向那边从天而降的傅清尘和自己的爱妃。连忙拨开两名挡在面前的侍卫,迎过去。

梨花带雨的萧妃见到皇帝立即扑进他的怀里,“老爷,妾身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皇帝连忙细声安抚怀里的美人,傅清尘清冷的脸上伪装出忠臣的模样,拱着手道:“老爷受惊了。”

皇帝看向傅清尘,眼里绽放着欣赏的光芒,“傅校尉功夫了得,实在了得啊。”

傅清尘淡淡道:“老爷谬赞了。”

萧妃也从惊吓中慢慢回过神,对着皇帝娇声道:“老爷,若不是方才有傅校尉,妾身这条命可就不保了,老爷定要好好奖赏。”

皇帝低头看着美人,叹了一息,“岂止是你,若不是有傅校尉,朕……我的命也是难以保住,这是一定要赏的。”

傅清尘动了动嘴唇,本要假意说一番谢辞,尝试几次也未能说得出口。

受了惊吓的皇帝也没兴致再继续玩下去,便早早打道回府。傅清尘将皇帝送回皇宫,便出了宫。

当日晚上,宫里头便来了人,传了圣旨要傅校尉明日一早上朝接受封赏。

傅清尘与纳兰瑾枢一同接了圣旨,持着拂尘的老太监笑意盈盈套近乎,“傅校尉此次立下大功,皇上铭记在心,日后官场平步青云定是不在话下。”

傅清尘随口应一句,“也只是尽本分罢了。”

老太监又再说了几句恭贺的话,告了辞后,便领着两名小太监出了侯府。纳兰瑾枢看着傅清尘,走过去上下打量,“今日,可有伤着?”

傅清尘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有。”扔下两个字就往里面走。

纳兰瑾枢看着他的背影,跟了上去。今日出现在街头的两匹马是纳兰瑾枢早就让人驯过的,为的就是要在皇帝和他身边的侍卫不备引发事故,预先知道会有事故发生的傅清尘则早早准备,待两匹马向着皇帝横冲直撞过去,他便如风驰电掣般出手止住。

原本只打算救皇帝一人,后来事情有变,萧妃命垂一线,傅清尘虽性情极冷,却也不是冷血的,此事本就是他和纳兰瑾枢暗中谋划的,牵扯到无辜之人的性命他于心不忍。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再次冒险救下萧妃。

第二日早朝,皇帝对着文武百官大肆赞赏傅清尘,并将其擢升为正四品的宣武将军,赏黄金千两,丝绸百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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