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爱属性为羊+番外——泠萸
泠萸  发于:2015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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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里冷着面孔,目光锋利的如同刀子一样,被他的目光盯在墙边的卓琉璃低着头,泪眼婆娑却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哥,妈怎么样了?”通知华语来医院的人正是卓琉璃,所以卓琉璃会在这里并没引起华语的疑惑,当然就算叫他来的人是别人,他也无心在意华太后以外的人。

“被拉玻璃的小货车蹭了一下,小腿骨折,肋下划了条口子,现在在缝针,你去看看吧。”霍里话音才落,华语的身影就消失在急诊室的门后了。

急诊室虽不像手术室管理的那么严格,但一般情况下也是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的,周律也不认为霍里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他让华语进去应该是另有原因吧?

被华语抛诸脑后的周律也对有过两面之缘的霍里对视了一眼,在周律也印象当中十分冷漠的霍里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毛,然后淡漠的移开目光,用并无情绪但却让人遍体生寒的嗓音对卓琉璃说:“你可以走了。”

卓琉璃沉默了一下,怯怯的看着霍里:“我想……”

霍里打断道:“你自己走或者我通知你父母来接你。”

卓琉璃没敢试探只对华家人有耐心的霍里会不会言出必行,她前脚才走,华语就被一位体格彪悍的护士撵出了急诊室,只瞄到华太后一块肚皮的华语忧心忡忡的问周律也:“缝针疼不疼?”然后比划了一个长度,“这么大的伤口要缝几针?”

他比划的那个长度少说也有二十厘米,周律也怕他担心,没有直言回答,只说:“打了麻药没感觉的。”

“麻药总要失效的,腿也疼,伤口也疼,她怎么吃的消啊?”华语小声嘀咕着,心里盘算,得让讨厌医院的母亲在医院住两天,等伤势好一点再带她回家养着,如此这般琢磨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卓琉璃不见了,于是问他的前姐夫,“哥,琉璃有没有告诉你咱妈怎么会被她送到医院来?”

霍里摇头,他一向惜字如金,会用这种方式回答问题,华语并没觉的哪里不对,自然也就没深想。

周律也瞥向霍里,两人目光隔空交汇,一个若有所思,一个淡漠无波。

第34章: 不是报复

华太后的伤势不算很重,但她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半点马虎不得,缝合伤口,打石膏,以及数项无可无不可的检查把这个不像老太太的老太太折腾的不轻,终于被送进了霍里塞了双倍床位费的红包才争取来的单人病房时,对医院深恶痛觉更不喜浪费的华太后竟然未置一词,看样子是累坏了。

这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华语要照顾母亲,自然离不开身,而霍里要去学校接儿子,还要去给华太后取换洗的衣服,于是张罗晚饭的事只能由周律也这个外人代劳。

该走的人都走了,华语才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轻声轻语的道:“您别忍着,疼就告诉我,我让大夫给您加镇痛药。”

“不疼,妈没事,你别担心。”华太后手上点着点滴,全无往日神采的眼睛怏怏的望着儿子,脸上笼着层灰气,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几岁,“我就是有点累。”

“那您睡会儿。”华语顺了顺母亲额前的碎发,给了母亲一个安抚的浅笑。

华太后轻“恩”了一声,又端详了儿子一会儿才闭上眼睛,她骨折的那条腿被吊在半空,心里又烦乱,睡是睡不着的,当以为她睡着的华语像只心有余悸的幼兽似的握着她的手低声呢喃“妈妈,我胆子小,您再也别吓我了。”的时候,要强的妇人以并未醒来的姿态把脸转到一边,偷偷的掉了眼泪。

华太后没“睡”太久周律也就回来了,除去一些吃食之外,他还买了水杯毛巾等物,举动虽然小的不值一提,可不难看出其中的周到细心,华语想道谢的,可周律也的眼色与微笑让他说不出那声见外的谢谢,而且他背着华太后把华语的钱包交给华语的行为让人有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稍晚的时候,周律也回家了,华语和华太后也用过了晚饭,母子俩再次独处时,华语才询问母亲车祸的始末经过。

心里清楚儿子只是有点呆但绝非傻的华太后淡淡的说:“我逛街的时候遇上了琉璃和她朋友,我不是故意找她们麻烦,只是遇上了就忍不住教训了她们几句,琉璃那丫头虽然也是个不懂事的但对我还是有些忌惮的,可那个朋友是个混不吝,我动了气,过街的时候一不留神就被车蹭上了。”见好脾气的儿子脸色一凛,华太后不由冷了音色,“依你的性子找上她们也讨不到便宜,这件事让你哥处理,你不许插手。”

华语轻咬着牙关,忍声不语。

华太后脸一沉,话音严厉了几分:“听到没有?”

华语怕母亲再动怒,纵是百般不情愿也不得不点头。

华太后望着儿子温润的眉眼,语气缓和了下来:“你听话,别让妈操心,恩?”

华语静默了半晌,垂下头说:“妈,对不起,我总让您操心。”

华太后拉过儿子的手,握在手里,喃喃的道:“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为你操心谁为你操心?妈不要你的对不起,你好好的妈就知足了。”

华语眨了下发涩的眼睛,唇角却拉起一个浅浅的略显孩子气的笑弧:“您最疼的是我对吗?”

华太后闻言一愣,须臾后哭笑不得在儿子手上拍了一下,说:“我最疼你姐,你姐随我,你随你爸,你们爷俩看起来好好好是是是,可真计较起来那心眼儿比针鼻儿还小一圈。”

她这个看着呆有时候又挺敏感的笨儿子怕是到现在都参不透母亲对儿子和女儿的关爱方式是有差别的,不过也不能全赖他,是她疼儿子的方式太强硬太特别了。

“可您嫁了我爸那样的人,而不是和您一样脾气的人。”华语跟他家大女王摆事实讲道理。

“我那是被你姥爷逼的,你姥爷说我脾气差,得找个性格互补的才能踏踏实实的过一辈子。”华太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姥爷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没算到你爹是个短命鬼,我才有点待见他他就扔下咱们孤儿寡母去下面报到了,什么东西?”

华语被母亲的模样逗笑了:“结婚二十年才有点喜欢他,我爸真可怜。”

褪去女王的高傲与强势的华闵氏连翻了几个大白眼,惹得对她敬畏有加但也爱她更甚于爱自己的青年笑的像个大孩子似的。

约么八点钟的时候,把儿子托付给邻居的霍里来给华太后送东西,顺便接华语的班,以兄弟相互称呼也确实有兄弟般情谊的两人不需要客套,一人到了,令一人就走了。

华语站在医院门外的人行道上给卓琉璃打了电话,卓琉璃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对不起,华语耐心的听完,问唯唯诺诺的前女友:“你在林淋那?”

卓琉璃沉默,华语又道:“让她接电话。”

那端静默了一会儿,电话直接挂断了。

街灯下的青年依旧不温不火的,只是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因为太过用力,以至于手背上的血管突了起来。脸色平静的有些诡异的青年走到马路对面拦了辆出租车,报出了一个他曾去过两回但现在百分百不会欢迎他的地方的地址。

夜里的教师公寓十分幽静,不管是公寓外的花园还是公寓里的楼道,老式的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因此华语只叫了三分钟的门就被不欢迎他的夫妇俩放进了屋子。

华语对着当家的男主人说:“您女儿害我母亲出了车祸,有可能是间接也有可能是直接,我今天来的目的不是闹事,而是想听听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教了半辈子书的老教师皱着眉头喘粗气,也不知是被不请自来的华语膈应着了还是被又生事端的女儿气着了。

华语今天的耐性不是很好,等待超过三分钟的时候,他在夫妇俩戒备也疑惑的目光下走到玄关,拉开了大门,而后用他从未用过的音量与嫌少使用的语态道:“自己的女儿都教不好,你有什么资格去教别人家的孩子?你满口真善美有屁用?你女儿可是做第三者做的理直气壮!”

对方是长者,华语再想教训林淋也不能跟她的父母动手,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式让林淋去体会血亲被伤害的心情。

过于注重颜面是中国教育者的通病,尤其是林父这种被人尊敬了大半辈子的老教师,在他的邻居,说不定还有他过去的同事的眼皮子底下削他面子,揭他短处,让他抬不起头来比杀了他还要令他痛苦,可真伤了他们华语也没觉的好受,他依旧憋闷的厉害,如果林淋敢作敢当,他何尝会如此对待一对年过半百的长者。

华语从教师公寓走出来的时候,街灯下停着辆颜色低调的车子,车边靠着个相貌不低调的男人,他站在灯光下抽烟的样子性感极了,不管男人女人看到这种姿态这种相貌的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第35章: 呸!骗子!

华语觉的自己脑袋坏了,不然他怎么会走过去?又怎么会对那个他该远远躲开的男人说:“我想喝一杯。”

他的语气和他的神情无不在告诉对方,他很累,他需要喘口气,歇一歇。

只是为了确认白天吓的不轻的青年是否已经安然无恙所以去了医院又从医院跟到这里的男人熄了烟,打开车门说:“我陪你。”

距离此处不是很远的地方有家小的可怜的小酒馆,零零散散的客人和缺乏激情的轻音乐让这里没有纸醉金迷的色彩与精彩,但它很适合单纯的放松和休憩。

华语坐在幽静的角落里,对面是用温和的言辞提醒酒馆老板哪凉快哪待着去的周医生,那老板长的也是人中龙凤的模样,只是眼神狡黠,圆滑玲珑,一瞧就不是好敷衍的主儿,好在他的丈夫是个知情识趣的人,那个容貌较老板逊色的温良男人适时的送来了饮品,拖走了对医生的同伴不掩好奇的老板。

华语是真累了,累的眼皮都不想撩,他安静的喝着老板的丈夫调制的酒,不是买醉,也非借酒浇愁,他只是用这种方式休息修整。

他不说话,体贴他的人也不多言,两人静静的喝着酒,没人在意时间,也没人去关注他们这方天地之外的人事物,当酒馆里的客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因为收起了伪善的笑容从而显的冷情又刻薄的酒馆老板来到了两人所在的卡座旁,用施舍乞丐的倨傲姿态把休息室的钥匙扔在了桌上,冷眉冷眼的说:“最近查酒驾查的很严,这个时段不好打车,你俩就在这将就一晚吧,这是成一说的,留宿可以,弄脏我的床拿你们祭刀,这是我说的。”

如是交代完,比周医生洁癖更严重的酒馆老板就和他纯良的伴侣夫夫双双把家还了,人们都说这个圈子里只有露水情缘没有朴实的爱情,可酒馆老板和他的丈夫却相依相伴的走了九年,未来他们还要一起走,他们要对得起为了走在一起所受的磨难与波折,也要对得起将自己放在心上的伴侣,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相爱,真爱无敌这种话听起来可笑,可当它成真的时候就只剩下让人钦羡的幸福了。

与单纯无关的酒馆老板却偏爱白色,不足十平米的小休息室里放着一张白色的小号双人床,尽管这里的主要用途是存放酒水,可这片小空间既不脏也不乱,甚至连陌生人的味道都不存在,如果不是周律也在一次意外中救了酒馆老板的丈夫,这里很可能永远不会对第三人开放。

周律也在一晚上没有开口这会儿已经趴在桌上打瞌睡的青年的侧脸上轻拍了两下,见他像只贪睡的猫似的把脸藏了起来,索性将人横抱了起来,步履平稳的走进了向他们敞开的休息室。

直至被轻放在床上才醒透的人垂眸看了一会儿帮他脱鞋的人,开口道:“周律也。”

“恩?”周律也动作没停,脸倒是抬了起来,这张脸不管看多少次都俊美的找不出一点瑕疵,那是令人为之倾倒的容颜,但既不高傲也不冷漠,深邃的眸子很容易让人产生他眼底只有你的错觉。

“你想做吗?”没有丝毫醉态的青年问的轻描淡写。

“想。”周律也的回答如是,他把鞋摆到一边,起身说,“伸手。”

青年配合的抬起双臂,让周律也给他脱了上衣,然后一边解自己的皮带一边说:“那就做吧,做完了你就别找我了,我不想当同性恋,我想结婚,想给我妈添个孙子或孙女,你别拖我下水。”

周律也把脱下的衣服放在了一旁的小圆凳上,然后弯下腰在青年眼角处的小泪痣上亲了一下,温和的说:“睡吧。”

被拒绝的人没觉的尴尬,他毫不扭捏的脱了裤子,盘着腿脚坐在床边,对衣冠整齐的男人说:“你条件这么好,想找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啊?我事业不成功,长的也不好看,而且弱懦的都不敢正视自己的性取向,我这么一无是处,你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听起来很有道理。”周律也点头附和,稍作沉吟之后坐在青年身旁脱了鞋子和为了掩盖脖子上的齿痕而穿的那件高龄毛衣,解腰带的时候把头转向了身旁的人,面带微笑说,“那就做吧,做完我去找别人,你该结婚结婚,该生子生子。”

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的被自己说服的青年反应不及似的“啊?”了一声,在对方温柔的目光下兀自琢磨了一会儿,眉一皱,脸一凛,骂:“呸!骗子!”

周律也起身褪了裤子,精壮的恰到好处又美感十足的身体顺势将青年压在了床上,眼底含笑,手指拨弄着青年圆润的耳垂,“我骗你什么了?”

青年侧头,藏起了那只被戏弄的发痒的耳朵,用写满‘拒绝被骗’的侧脸对着上方的人说:“走开,我要睡觉了。”

“不做了?”周律也逗他。

青年偏头不语。

周律也在他并不出众但却十分吸引自己的脸上落了个吻,起身道:“睡吧。”

两人各自躺好,搭着一床被子准备入睡,黑暗中的安静让嗅觉和听觉十分敏锐,耳里是两人的心跳,鼻端是两人淡淡的体味,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抽身坐了起来,准备下床,另一人在黑暗中问:“你去哪儿?”

准备下床的人苦笑:“我身体很好,心理也没问题。”

另一人愣了愣,又问:“什么意思?”

苦笑的人叹声道:“一次两次我能忍,但不可能一直忍,我不是残废,也没有柳下惠的定力,你不肯做,我只能自己解决。”

短暂的沉默过后,喝酒喝到位便会行为异常的人说:“我帮你。”

处变不惊的男人微愣过后,冷静的询问:“附加条件是?”

青年坐起身,望着只能看出一个轮廓的男人,并无扭捏的回答:“互相帮助,还有保密。”

他们都是凡人,都不具备柳下惠那神一般的定力,但同时他们也是感情生物,所以此时的情动真的是因情而动。

周律也笑着将人揽到怀里,在他耳边道:“还不承认你喜欢我。”

被酒精变了副脾气的青年说:“承认又怎么样?喜欢而已。”

周律也一怔,继而失笑:“你喝完酒以后很乖的,今天怎么这么尖刻?”

青年竟然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才答:“不知道。”

周律也吻上他敏感的耳垂,手指在他的小腹上打着圈的往下滑,低缓的嗓音性感的一塌糊涂:“我想到原因了,要不要听?”

青年不由自主的展开身体,脖颈微微上扬,喉结一动一动的:“要。”

周律也在他柔软的耳垂轻咬了一下,哑声说:“要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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