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恋人:霜之切点·密码 下+番外+100问——月城魅
月城魅  发于:2015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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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温德,夺食了君王之血的大逆不道的氏族,被贤者预言会诞生逆反王命的罪恶后裔的氏族,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彻底的洗清自己这不算冤罪的冤罪?

那高高在上的人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和希望,只愿这次洛温德一族真的可以走出那命运所带给他们的黑暗。

“你在发什么呆?”身后突然靠近的人抬起的双臂轻轻的搂了她一下,将她从沉重的思绪中拉出来。风舞扬回过头,风荼羽正微笑着站在她身后,深沉的红宝石般的眸子温柔的凝视着她。

“哥哥。”风舞扬低喃了一句,下意识的回头再度看向那明亮的祭台。不详的阴影已经消失,空气里满是鲜花的馥郁气息,被从窗口和大门吹进来的海风温和稀释成令人放松的气味。

“依然觉得不太真实吗?其实所有人都是这样的。”风荼羽伸手握住她的手微笑着说道。“在送别他们之后,母亲和大姐他们,都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呢。”

“是应该用力的哭一场的。”风舞扬轻声说。“如果不哭的话,就真的一点真实感也没有啊。即便是当时我……至今也无法相信我真的将洛温德的家徽拿在了手里。”

“大人将那个东西给了你。”风荼羽垂首和她额头相抵,微闭着眼睛仿佛叹息般的说道:“他相信你。”

“是的,所以我很感激。”风舞扬低头看着自己的裙边慢慢地说。“我真的很感激,不管是刑律司的大人也好,还是王也好,还是罗恩纳德,迪奥洛特,安斯艾尔……”水汽开始在她的睫毛上慢慢积聚,那原本平静下来的声音再度开始因为哽咽而颤抖起来。

“哪怕是三小姐,我也都很感激他们……”

“……”风荼羽轻轻抬起眼睫,目光复杂的凝视着面前的妹妹,良久,低叹着在她眉心留下一个轻吻。

“呐,小舞啊。”

“哥哥……”

“你果然还是应该学的更冷酷一点啊。”风荼羽直起腰将她抱进怀里,然后看着烛火摇曳的祭台轻声道。“更冷酷一点,不光是对这一切冷漠,对待某些东西,你也更应该残忍些就好了。”

“哥哥为什么这样说?……”

“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风荼羽垂首吻着她的发顶慢慢道。“在人类之中,在血族里,只有变得残酷冷静,你才能无所畏惧。”

“哥哥为什么突然希望我这样改变?”风舞扬仰起头惊讶又不解的看着他。“之前你明明还觉得,我太过冷漠了……”“小舞。”风荼羽声音冷静的打断了她。

“……哥哥?”风舞扬被这样的声音莫名刺得浑身一颤,不由得推开他后退了一步。

面前的兄长的表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平淡冷静下来,那双深邃的红色眼睛静静的看着她,竟莫名让她觉得有一种巨大的恐惧在翻腾。

“……哥哥……有话要说?”她尝试性的勾了勾唇角,但脸部的肌肉却僵硬的厉害。

“啊,小舞,”风荼羽似乎也突然意识到他的表情吓到了妹妹,立刻又调整表情露出温和的神色来。

“别害怕,小舞,哥哥可不希望吓到你啊。”

“你已经吓到我了,哥哥。”风舞扬有些勉强的笑笑。“是要对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吗……啊啊是啊,是有一件事应该要你知道的啊。”风荼羽露出有些迷蒙的表情抬眼看着正对面前方的彩色玻璃,喃喃低语。

“小舞,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呢……一定是因为我觉得你已经可以很坚强的承受它了吧。”

“如此长的铺垫到底是要说什么呢?”风舞扬忍不住笑起来。“请不用担心,我很好啊。”

“哦,是嘛。”风荼羽温柔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牵了牵唇角。但是旋即唇线的弧度就被抚成平直的线,他的表情也笼上了一层说不上来的阴影。

“呐,小舞。”

“嗯,我在听。”

“这其实是早都发生的事情了,应该是在……几个月前吧。”

“……?”

“来自‘那个地方’给你的信件,不过没有交到你的手上,而是让我收到了。”

“……”

“是一份通告,说的是那个地方的第三位少主,也就是你们的三小姐……”

“因为坠崖而——去世了。”

84.番外:如雪飞逝(风家结局)

那是离开风家海岛前要做完的最后一件事。

风舞扬坐在牧场的栅栏上举着伞看着牛羊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雪白皮毛默默地想。

然后从那一刻开始,不管是眼前的这一切,还是身后的那一切,都有了所谓的结束。

画上句点。

她想起京都冬天也会绽放的樱花树,葱茏的将那柔软的颜色铺满整片雪地。

冬天啊,冬天来了。

从灰天坠落的雪花,冰结了的湖泊,枯萎的草芽。

德洛卡斯的冬天,也是这么冷的啊。

“小舞,怎么还在这里,东西收拾好了?”兄长的声音在身后传来,风舞扬扭过头,阳光下风荼羽的银发就像那些冬天里长长了皮毛而显得格外柔软的牛羊身上的绒毛一样在冷冬的阳光下闪闪发光,红色的瞳孔像透明的玻璃珠一样折射阳光的七种色彩,迷离虚幻的好像打破了就能散落一地粉碎柔光。

“啊……”她慢慢扯出笑容。“父亲说……到那里一切都会有新的,所以,不用收拾什么东西。”

风荼羽走到她背后站定,面对她扭过来的笑脸露出温柔的表情,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

“这样啊。不过,除过那些呢,一定还有想要带走的东西吧。”

“那些……”风舞扬眯起眼睛似乎很是享受兄长的动作,但那双眼睛之中却并没流露出太多轻松的色彩。

“并没有什么值得想要带走的东西……想要带走的……都在心里,不会弄丢。”

“原来是这样。”风荼羽的表情里夹杂了一丝说不上来的些微忧伤,他笑了笑,俯下身吻了吻妹妹的脸。

“说的也是呢,我们的生命这样漫长,如果任何想要保留的东西都需要留下一个形态的话,又会变成怎样的负担啊。”放在心里的话,就不会觉得太过难以承受,因为不管是怎么样沉重的东西,它挂在你的灵魂上,让你感到沉重,你都还要继续直起腰走下去。走得远了,那些不自然老化的就会自动脱落下去,就会自然而然的被遗忘掉。

“你总是对的,哥哥。”风舞扬低喃。

“你在说什么?”风荼羽低头看着她问。

“不,没什么。”她抬起头冲他笑着摇摇头,然后扭过头跳下栅栏,冷风飞扬的裙摆下苍白纤细的四肢皮肤仿若透明。

风舞扬在阳伞的阴影下努力将手臂舒展到最开,张开五指让风穿过,感受到那冰冷的气息,她看着远方背对着哥哥笑着开口说道:

“法欧纳大人离开时曾经告诉过我,等到王上回来的时候,他可以向王上提出要求,利用血池的鲜血洗净我身上的负罪之血,那个时候,说不定我也可以像哥哥你们那样,站在阳光下了。”

风荼羽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有些心疼的皱了皱眉,听完她的话也轻轻的笑了。

“啊,这样真是太好了呢。哥哥真是做梦都想要看看小舞站在阳光下的样子啊。”

“是……么……”风舞扬凝视远方没有回头的轻声应着,脸上的表情却慢慢地空蒙起来。

——扬扬,你什么时候可以晒太阳了,一定要拍张照片给我看啊,阳光灿烂的扬扬一定比现在要好看的多。

——西苑告诉我说,你的问题其实是可以解决的,等到以后我们都退休了,我就让他帮你重新站到阳光下面去。

——扬扬,我能理解你家人的感觉。即便是我,也觉得,这一切错误的事件之中,看似错的最重的你,是无辜的。

——扬扬,你说,我们都是怎样可悲的命运,让我们拥有这样可怕的生命……

扬扬……

扬扬……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这是离开风家海岛前要做完的最后一件事。

用力的哭泣,大声地哭泣,撕心裂肺的哭泣。

为了那从错误走向正确的命运,为了那从可怕变回平静的生命。

为了那些逝去的不再回来的人和事,为了那些回头也无法追溯的记忆。

它们就应该像这冬天的飞雪、初春的落樱一般,将那些过去全部覆盖,一同腐化,完全抹逝。

人类世界的一切,美好不美好,丑恶不丑恶,从此,都将与他们无关。

再也无关。

85.第二十六夜:刻心佞骨之花(上)

迪奥洛特突然恢复工作让【王之侍】的另外两位都很惊讶。

“你……现在我们并不是很忙,你可以继续修养。”看着他依然算是病态的脸色,弗拉维蹙起眉头说道。

迪奥洛特挑挑眉头,“这是在嫌弃我吗?”

弗拉维整了整手里的文件,抬抬眼睛。“或许就是这样。”

迪奥洛特哭笑不得扶额,“弗拉维……你真的该谈个恋爱了哦。越来越不近人情了呢。”

弗拉维手上动作一顿,本来平和的面容立刻结上一层冰。“迪奥洛特,如果你很闲的话就帮忙处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我和翠等一下要去图书馆。”

坐在一边安安静静整理东西的翠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冲着迪奥洛特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啊,这就立刻变脸了啊……”迪奥洛特轻笑着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抬起手粗略的翻了翻上面堆积的各种文件,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多啊,弗拉维……”

弗拉维冷眼扫过来。“罗恩纳德的还需要帮忙。”

迪奥洛特侧眼一看,立刻乖乖的将目光放回到原位。“嘛……我还是先处理自己的好了。”

“对了。”正要和翠出门的弗拉维突然停下脚步。“在罗恩纳德的桌子上,有一个新的文件……似乎需要亲自去处理,不过他现在不在,那地方你也去过,所以这次……”

“啊……哪里?”迪奥洛特抬起头瞟了眼旁边。

“就放在最高处……地点应该是……”弗拉维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伊都塔克。”

伸向文件堆最高处的手硬是停了下来。

“……伊都塔克……啊。”眸中有些色彩飞快的亮起又迅速的熄灭了下去。

“我们先走了。”弗拉维抿了抿嘴唇,跟着翠走出了书房。

“砰。”

关门声惊醒了沉寂在思绪中的迪奥洛特,停在空中的手臂缓缓垂下,他低下头轻轻的、长长的吐出了一声叹息。

******

“伊都塔克?”罗恩纳德有些惊愕的看着站在监牢之外的血祭。

“因为你不在,所以这次也只有迪奥洛特去了吧。”血祭淡淡的说。

“别开玩笑了……”罗恩纳德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那个地方,可是……”

血祭突然抬起手放下遮面的兜帽,露出温润如玉的端丽脸孔来,似乎总是带着笑意的唇角眉梢此刻的痕迹却稍微有些讥讽。“看来那件事对你的影响也很深啊……”“你这是哪门子的废话啊!”罗恩纳德不悦道。“那可是当年我差点死掉的地方啊混蛋!”而且还是跟眼前这个恶鬼一样的家伙做了可怕交易的地方啊。

“但是这次只有迪奥洛特可以去。”血祭冷淡的指出事实。“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也该放下了。”

“那是其他人。”罗恩纳德无奈的抓住栏杆用头轻轻撞了一下。“除过当年格隆撒的事情,那个地方对他的影响可是第二深的啊。”

“谁也没有想到你会出那样的意外。”血祭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表面看起来温柔实际上却是极为漠然。“蠢的竟然会被切断腰的【王之侍】,呵。”

罗恩纳德抽了抽眼角,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是啊是啊真是蠢到家了啊,竟然向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恶鬼求助,一滴血就让我这辈子都不得安宁啊。”

淡色唇角悠悠勾起一个算是愉悦的笑容,血祭慢悠悠道:“我的血,你有什么意见?”

“不敢,”罗恩纳德扭过头没好气哼道。“我怎么敢有意见呢,我还想多活两年啊……” 说着说着他的表情又变得悠远起来,想起什么似的精神微微有些萎靡了。

“真不想让他去啊……”

血祭静静的看着他,半晌过后重新带起兜帽。“我会让人看着他的。”

“啊啊,那就谢谢你了。”罗恩纳德扭过头看向他笑着说道。“现在或许也只有你,能够好好的保护他了吧。”

******

“啊啊……罗恩,求求你睁开眼,求求你了……”

“没有你我会死的……”

终夜时分的雨水拍打上玻璃窗,发出的窸窣声将迪奥洛特从睡眠中惊醒。

房间里莫名的觉得有些闷,他坐起身怔怔的看着窗外的雨帘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起身走进浴室里。

冷水哗哗而下冲刷同样冰冷的皮肤,迪奥洛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全身镜。那其中映照的人肢体纤细五官妍丽,似乎从哪个地方看来都像是一个无害的只能被当作花瓶保护着的弱者。看不出有多少力量的四肢,没有任何震慑力的脸孔,像那些被人豢养在宫殿之中像宠物一样被玩弄和饲养的少年们一样单薄的腰肢,或许真的只有攀援他们背脊的力量。

这是个表象。

可是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迷惑,这真的只是表象?

他真的没有像那些宠物一样,依附着某个人而生存吗?

不,他有。

罗恩纳德。他把自己的一切重量都交给了他。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根本就感受不到那些东西所应该有的质量。

他不但是脆弱的,还是不健全的。

搭在镜面上的指尖慢慢下滑,他凝视着有些模糊的自己的倒影,瞳孔中的焦距有些散乱。

“迪奥……你不开心啊。”

“你在说什么?”

“迪奥,不想和我做这种事情的吧?你看,一点反应都没有啊……果然还是不喜欢的吧。”

“我没有不开心啊,我想要的啊,罗恩,我是……”

“可是你没有勃起吧?身体要比语言来的诚实的多的吧……如果真的愿意的话,又怎么会这么的……啊啊,果然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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