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让朕来教你吧 上——狐小攻
狐小攻  发于:2015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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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离竹湮也是顾忌有人已经入睡,很快便放下了书,吹灭了灯,轻手轻脚的脱掉了外衣,躺上了床。

石白影轻微的咳嗽了一声,示意自己还没有睡,倒是吓了离竹湮一跳,“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没,我还没睡呢。”石白影觉得自己声音都有些别扭了。“太早了有些睡不着。那个……”石白影咽了口吐沫。

“将军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离竹湮楞了一下,却感觉身边热乎乎的呼吸已经凑了上来。

“那个……”石白影明显有些尴尬,“关于今天他们说的事……其实如果丞相真的有这种欲望的话,憋着也对身体不好,所以……”

离竹湮很快的反应了过来,语气里也仿佛充满着挑逗。“我确实是憋了挺久了,不过将军难道真的是要牺牲自己?”

“也不是不可以了……”石白影的脸涨的通红,声音也变得细若游丝,手却不自然的往离竹湮身下探去,身子也自觉的趴了过去——老实说,以石白影的体格,如果不是他自己主动,离竹湮还真的不好把他给翻过去呢。

“这可是将军自己说的。”离竹湮笑了一声,也不客气,转过身去,压上了将军健壮的身躯——

接着,两个人便沉沉的睡过去了。

第24章:湮影戏(下)

随着风雪进一步代替了狂沙在天空中肆虐,地面的沙石也被冻的僵硬,马蹄踩上去偶尔可以发出清脆的断裂声。日常的训练基本上都被挪到了中午,所有人也都穿的严严实实,除了眼鼻之外,不留一点裸露的皮肤在外。营帐内的火盆也旺了不少,大把大把的空闲时间里,大家就围着火炉,唱两首不成调子的各地民歌,帮着准备食材,挑拣蔬菜,顺便谈起了远方的家人——春节,快到了。

千里之外的皇宫里,春节的准备要隆重许多,皇城里,也是一派过年了的喜庆。从腊月二十三开始,朝中的一切政事便停了下来。按照往常的情况,皇帝此时应该和大家开始计划起春节的祈福祭祀活动了,然而今年,苏苍洵给大家发了一些过年的津贴和礼品之后,只是让大家都回家好好享受和家人团聚的时间,自己一个人窝在宫中,有什么事情都让侍从直接将折子送到自己桌上,平时也从不踏出房门。

久而久之大家都开始怀疑皇帝是不是一个人过节有些寂寞了,但碍于他自己宣布不见人,也没办法去瞧个究竟,大家也只能靠从离白的口里套出来点信息——自从离竹湮走后,皇帝仿佛就把离白当成了另一个竹湮,整天不管干什么都喜欢把他喊在身边。当然了,离白和离竹湮想必还有个优点——不管吩咐他干什么,从来都不会有异议,不像离竹湮经常还会搬出些大道理来制止苏苍洵的胡闹——不过据离白的话来说,这段时间里,皇帝对自己也疏远了不少,常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说是要考虑春节的布置问题,其实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呢。

北疆和北面的胡人部落之间以前其实关系倒还是不错,往年两边井水不犯河水的时候,这边新年基本上都会邀请他们的一些首领过来一起过节,今年虽说是有些骚乱,对面一直在边界的地方闹腾,但礼节上的事还是要做的。离竹湮作为朝中新派来的官员,乐于同时也是情理之中的往那边跑的几趟,表示皇帝对邻邦的重视与友好,邀请他们正月里来做做客什么的——当然顺便也打听了不少关于欧阳青的事情。当地人倒是热情好客,除了离竹湮见不到的那些高层将领,下面的一些普通官员和百姓倒是没有什么防备,甚至对离竹湮口中的那场骚乱也仿佛不曾听说过一样,倒是挺让离竹湮感到意外。

皇城中的相府因为离竹湮的离去而又一次被冷落了下来,而离竹湮的那些属下们,因为离竹湮暂时并没有告老还乡的打算,所以在他醒来之后,基本上都被劝说离开了这里,带着那一笛子的银票,各奔东西去了——除了一个人,离白。现在的离白,在外人基本上已经被当做了离竹湮的养子或是弟弟来看待,而在相府里,则俨然是个管家的身份,帮着离竹湮管理起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比如在离竹湮不在的时候,帮忙照顾欧阳凌。离白和欧阳凌的关系倒不像苏苍洵那样总是一个毕恭毕敬,一个爱理不理的,既然是离大人的夫人,离白自然也是热情有加,平日里也很是照顾,家务之类的基本上都用不着欧阳凌去做,一声声嫂子叫的也是亲热,倒让欧阳凌有些无所适从。而欧阳凌无聊的时候,也会和离白聊起离竹湮的故事,一个人说十七岁以前,一个人说十七岁以后,倒也是构成了完整的一段人生。用苏苍洵玩笑的话来说,离白你和欧阳凌都这么崇拜丞相,刚好丞相也不是很喜欢欧阳凌,还不如我把你们两个撮合在一起算了,反正岁数差别也不大。离白也总是会一脸愤怒,不允许他继续诽谤下去。

北疆的地方,春节前的几天,白天特别的短,每天训练的时间也不长,大把大把的时间不是坐在火炉边慵懒的打瞌睡,就是真的躺在床上睡觉,千篇一律的日子过得特别的快。离竹湮和石白影之间的关系自然也很快的熟了起来,没事干的时候,石白影经常会带上离竹湮踩着及膝的大雪四处闲逛,偶尔撬开一片冰面抓鱼,或是从雪层之下抓到一只冬眠的兔子,亦或是在积雪上撒上一把青稞,等着落网的野鸡。到后来,连一向淡定自若的离竹湮自己都过意不去了——

“那个,虽然我确实是没有来过这么靠北的地域,但我离某又不是个小孩子了,将军确实没必要一直浪费时间带我出来找乐子的。”

“丞相是嫌我招待不周了?”石白影刚刚掏出一只银色的小狐狸,还在自豪中,一时没有理解。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我这么大的一个活人了,想要转转的话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将军没必要非得陪着我……”

“嗯?”石白影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全然没有注意到手中的小家伙还在极力的想要挣扎。“只是感觉看到丞相经常微笑却眉头微蹙的表情,而且还不喜欢说话,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就情不自禁的想要逗丞相高兴呢。”

“逗我……高兴?”离竹湮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只是在皇帝身边呆久了,习惯了谨言慎行罢了,根本不是什么有心事了啊……”

“那就好。给!”将军仿佛舒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小精灵递了过去,“很难得的小狐狸呢,毛色这么纯,在这雪地里一般人放在眼前都看不见。带回去解解乏,拿肉块养着,应该能活上几十天,等到开春了就放了吧!”将军一脸忍不住的得意的样子说道。

离竹湮手抖了一下,双手接过了那只狐狸,小狐狸到了离竹湮的手上,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只是睁大了惊恐的眼睛四处张望着。人和狐狸对四目相对,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丞相不舒服?”将军也很快感觉到了离竹湮的异样。

“没事,”离竹湮摇了摇头,用手轻轻撞了一下太阳穴。“只是将军的话语,像极了一位故人罢了。”

“丞相所谓的故人,难道是欧阳青?”石白影敏锐的猜道。

离竹湮点了点头。眼睛有些湿润。“虽然我一直不愿承认,但他和将军一样,小时候也一直在努力的逗我开心,也一直努力的在找一些好玩的好吃的东西给我。但我就因为不喜欢说话,不习惯相信别人,所以一直只是把他所做的一切当做是理所应当的来享受,并且之后就因为他和我选择的道路不一样,就否定了他的一切。现在想想,当时自以为的成熟,其实是那么的可笑。我一直想要对得起全天下的苍生,然而欧阳青,却是我最对不起的一个人……”

“欧阳青虽然做了些错事,但却是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过你放心,欧阳兄在天之灵如果听到你现在这些话,肯定也会含笑九泉的。”将军轻轻的拍了拍离竹湮的肩膀,说道。

“但愿如此。对了,我和欧阳青分别之后那几年,欧阳青一直都是在这里和将军共事吧,将军能够跟我说说,欧阳青那几年,又是怎样度过的?”离竹湮苦笑了一声,说道。

两个人从旷野里回来的时候,虽然不是很晚,但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正在吃饭的士兵们看到两个人一齐走了进来,离竹湮的手里还拿着一只小狐狸,不禁又起哄了起来,“还送了个白狐狸,将军真是有情调,不过明天除夕可是要守夜的,将军抓紧时间啊,今年最后一次机会了!”

石白影只是呵斥了几声,不管身后的嘘声,只是去找了些干草,进入了离竹湮的房间,两个人一齐给小狐狸做了个窝。

“本来想用笼子的,不过那样感觉太可怜了,反正房门平时也不开,就让它在里面跑好了。丞相给它取个名字吧。”石白影乐呵呵的说道。

“不妨就叫小白好了。”离竹湮想了想,说道。本来身边有个小白,被苏苍洵改名成离白了,自己叫起来一直有些不顺口,现在刚好再补上一个。

“本以为丞相是读书人,会给他取个有水平点的名字呢,结果竟然是这么简单的称呼。”将军忍不住笑了。

“呵呵,雅俗共赏吗。”离竹湮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夜慢慢的深了,两个人逐渐也有些困了起来。“明天早上还要准备除夕夜的东西呢,早点睡吧。”离竹湮说道。

“嗯,好。”石白影回答道,却并没有走的意思。

“怎么?难道将军床铺又被人堆雪人了?”离竹湮看出了端倪,戏谑的说道。

“嗯……差不多吧?”石白影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下定了决心。“欧阳青和丞相一样,今年都是二十七吧?我比丞相大上两岁,体格什么的和欧阳青也挺像,丞相,就把我当做欧阳青好了。”

正安安稳稳的躺在窝里的小狐狸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慢慢的倒向床上,接着,吹灭了油灯。

“进来就进来,快点别那么磨磨蹭蹭的。”

“将军真的不怕疼吗?”

“我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伤没有受过,还怕你一个弱书生不成?”

“将军这么说,那我可就不管了——”

“啊啊啊啊啊,轻点轻点……”

“将军不是说不怕的吗?”

“我错了,饶了我吧,慢点慢点……不对,快点……”

“我慢点?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就是,就是……用力点啊……”

第25章:欲与分桃

这一夜,离竹湮睡得很沉。在梦里,远在皇城的苏苍洵,离白,和欧阳凌都跟他打了个招呼,乐呵呵互相拜了个早年。皇宫里远没有北疆这边这么冷,皇城人也多,也热闹很多,吃的玩的也都丰盛许多,虽然这是第一个没有自己的新年,但好歹,这也是苏苍洵第一个在皇位上度过的春节,离白第一个不用隐藏身份时刻担惊受怕的春节,欧阳凌第一个有了归宿可以在家中自由走动的春节,对他们来说,都不算太差,也应该挺兴奋,才对吧?

这个梦境是如此的香甜,以至于当离竹湮清早迷迷糊糊之中被人叫醒,看到眼前的苏苍洵的时候,一时分不清究竟自己究竟是在现实还是梦中——直到看到苏苍洵眼眶中打转的泪花时,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陛下怎么没通知一声,就过来了?”离竹湮试探的问道。

“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也不知道我好好的为什么不呆在皇宫里,非要一个人骑着马赶过来,,结果坏了丞相的好事。”苏苍洵咬着嘴唇说道。

“你一个人来的?”离竹湮皱了皱眉,“快去吃点东西,顺便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我马上起床就去找你。”

“用不着丞相来教我怎么做。”苏苍洵眼眶发红,脸上却是一脸苦涩。“还是说,丞相只是不敢当着我的面起床更衣?是这样吗,将军?”

“陛下!”石白影是个直性子的人,再也忍受不了被这样冷嘲热讽,直接冲下了床,跪在了地上。

苏苍洵见状,也只好叹了口气,只穿着一身单薄的内衣,跪倒在了苏苍洵面前。“为臣知罪,陛下要怎么处罚,都冲着我来吧。”

“不不,丞相何错之有?要说错了的就怪我那匹马好了,明明只是一匹普通的中原马,谁知道竟然会跑的那么快,竟然没用到五天就跑到了这里,要不然,估计丞相早已经穿衣整齐,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和我谈笑风生了吧?”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离竹湮看了看身边的石白影,无力的辩解道。

“苍洵早就懂事了,不会不给丞相解释的机会的,是萍水相逢,还是他乡遇故知?丞相慢慢说吧,我洗耳恭听。”苏苍洵后退了两步,不小心绊到了一旁的狐狸窝,小狐狸见情况不妙,一溜烟的从打开的门缝里钻了出去。

“小白!”离竹湮不自觉的喊了一声,手也不自觉的伸了出去。

听到这句话,苏苍洵楞了一下,意识到他说的是小狐狸之后,脸色更加难看了。“原来丞相在这边不仅有了新欢,还把那边的人也都搬过来了?这样的话,是不是也有只畜生叫做苏苍洵呢?”

“陛下!”离竹湮的一动不动跪在那里,“在陛下面前有违纲常,本是死罪。如果陛下有怒意,请治臣死罪。”

“丞相知道我不忍心,所以就用这种话来让我羞愧?”苏苍洵苦笑了一声,转过去面对石白影。“将军骑马回皇城最快需要多久?”

“配上好马,用尽全力的话,三天应该可以到达。”离竹湮和将军同时有些疑惑的看着苏苍洵,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那好,你现在就起程,传我口信,以叛国罪立即处决欧阳凌和离白两个人。”苏苍洵的脸上闪过一丝冰霜。

石白影虽然不清楚这两个人究竟是谁,但看到面如死灰的离竹湮,大概也能猜出个一二。“陛下要想惩罚的话就罚我吧,这都是我的错,是我主动——”

“你是想抗旨吗。”苏苍洵的话里没有一丝温度。

“抗旨又如何?大不了一死罢了。我父母早追随先帝去了,自己一直驻守边疆,也没来得及娶妻,本来在这个世界上就无牵无挂,如果陛下要让我一辈子带着愧疚活下去,还不如死了自在呢!”石白影猛的站了起来,“但丞相不一样,陛下所提的这两个人,应该就是他的妻子与儿子吧,我还纳闷为什么丞相要把小狐狸叫做小白呢,原来是想儿子了。陛下用这个来要挟丞相,还有没有点君王的风范?”

苏苍洵被石白影的动作给惊了一下,一时竟忘记了愤怒,“为什么,当时我要回王位的时候,他们都向着你,现在,他们还是向着你?全天下都只认离竹湮这一个皇帝吗!”

离竹湮悲哀的摇了摇头,示意石白影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然而本来就是急性子的石白影又被激起了几分侠义心肠,更是忍不住数落了起来。“为什么,难道陛下不应该问自己,为什么总是盯着丞相不放呢?丞相大陛下十岁,虽然君臣有别,但好歹也是长辈,陛下没有一丝尊敬,反而由着自己的性子一会放逐他来这冻死人的北疆,一会又一副善人模样来探望,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况且丞相已经快到而立之年,自己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生活,陛下又凭什么要来插手?就算昨晚我和丞相的所作所为有伤风化,也只是我们之间的事罢了,陛下又何必如此在意,甚至要以丞相家人作为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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