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是片刻组成的永恒, 在这里,最复杂也最真诚的感觉。 慢慢堆积成卷,一种自疗式的、让心情好过点的独白与抒写。幸福的时候,每天为他放一池泡澡的水; 单身的时候,寂寞装满了夜晚的空水杯。 我想要的,只是单纯的与另一个人相爱着!
序:阿嬛
我所认识的秋本明先生通通都来自于他所写作的作品,他给我的感觉是个既纤细敏感却又直接认真的人,是片刻组成的永恒这句话就像是他一样,过往所有的一切成就了现在的秋本明先生。
仔细的观察感受着周遭,将人事物都刻画在心头,如同一根根的羽毛,努力地完成现在的羽翼,寻找到自己的幸福,飞向了心中最重要的归属。
告别作只是他幸福的起步,未来的蓝图正需要他用心专注去扩展,虽然我很期待他的继续创作,但人生最重要的目标他正努力确实地守护着,请加油,秋本明先生。
永远的粉丝 阿嬛
一
我的父亲,板着面孔,高高坐在饭桌正上方,左手拿着筷子,两眼巡视着周边的儿女,二妈殷勤着夹着鱼肉往父亲的碗里送去,母亲此刻还在厨房忙着杂事。
记得童年的我,父亲不是不爱我,虽然兄弟姊妹很多,父亲还是会带着男孩子玩,教我们骑脚踏车,教我们游泳,我从小就有运动细胞,反应敏捷又有胆量,学得又快又好,哥哥弟弟都不如我,那时的我,集三千宠爱于一身!
上了国中以后,青春期的我,外表模样由清秀可爱的乖男娃,快速发育的成长,进而眉宇间出落得带有几分英气的俊少年,然而不知为了什么?父亲的态度却随着我外貌的改变,渐渐地疏离了我。
父亲不但不再喜欢我,反而时时存心挑剔、处处找我麻烦,我曾经暗想自己到底是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却又不敢去问我母亲,深怕伤了那任劳任怨,默默为这个家庭付出自己心力的母亲。
为了避免父亲的不快,影响到全家的生活情趣,我慢慢的懂得自我逃避。离开父亲的视线,成为当初我唯一的选择。但是,在吃饭的餐桌上,我却怎么都无法躲避父亲那凌厉的眼神。
我的座位就在父亲的右手边,偏偏父亲又是一个左撇子的人,这是躲不掉的要被找麻烦。八个兄弟姊妹,而给父亲添饭的差遣一定是我,因为我就坐在父亲的右手边,每当他右手拿着吃完饭的空碗,顺手一偏,空碗就出现在我的额头与鼻梁之间。
我立刻放下自己手中的碗筷,内心惶惶恐恐的去为父亲添饭,装多装少我很小心的每天揣摩着父亲当天的胃口而衡量,往往也会被父亲打回票。尽管骂他,但是父亲从来就不叫旁边的儿女为他添饭,我真的不知道,父亲当初是看重我?还是在折腾我?
子女多,两个太太好像在比赛生育,二妈的阿谀奉承,刻意地巴结父亲,又岂是传统妇女典型的母亲所能比拟。这时,母亲还在厨房忙着,二妈却大辣辣的坐在餐桌上用餐。
父亲规定母亲把我们的饭菜都分成一份一份的,各人各自吃自己面前盘子中的菜,这原是个好办法,大家庭里避免儿女们抢菜,也免得大人们老是在为小孩子们夹菜而烦恼。
我记得最清楚,那年,我刚刚上国二,有一天晚上吃晚饭,我总是有个习惯,吃饭时,会把自己最喜欢吃的鱼虾留在最后才吃,那餐我明明盘子上还留有两只未剥壳的虾子,可是就在父亲叫我去帮他添饭的时候,当我回到座位,自己菜盘上的虾子不见了!更怪的是就在我添了饭转身的当头,我看见了父亲的筷子夹了我盘中的虾子给了二妈的小儿子!
我很莫名其妙,也很生气!但,却不敢开口问父亲。
这件事情我记得清清楚楚,我相信我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幕场景。自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恨我父亲,因为父亲把应该属于我的虾子夹给了二妈生的弟弟。
尤其当时我正在为父亲做事的当头,他不但没有给我鼓励,反而还剥削了原本属于我的食物,父亲太偏心了。我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儿,这个疑惑始终深埋在我心头,也许自己的个性太过倔强,谁也不问,连对我自己的亲生母亲,我都不肯诉诸委屈。
二妈在家里越来越厉害了,母亲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父亲更是明显的偏心,只对二妈所生的四个孩子好。
尽管对他们大人之间的事情我不闻不问,但有一天夜里,我却清楚地听到我大姊对着母亲诉说:
「妈,都是二妈在搞的鬼,我看到二妈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鬼画符?烧成了灰、混在鸡汤里给了爸爸喝,我爸爸因而才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心都偏到二妈的床去了,我们母子五个人才会成了爸爸的眼中钉,肉中刺!」
我思索着大姐的话,难怪那天晚上,二妈鬼鬼祟祟的在厨房里烧着黄裱纸〈类似拜拜用的金纸〉,至于二妈是不是混合在那锅热腾腾的鸡汤里,因为我急着去尿尿,也没亲眼看到,这我就不知道了。但这并不是父亲何以会讨厌我的唯一解释。
我的同班同学阿致,也是我的表亲,他偷偷的告诉我说是他爸爸说的:
「他们全家就阿星这小子,长得最清秀英俊,跟他老头一丁点都不像,与另外七个兄弟姊妹谁都不像,难怪他老头怀疑这小子不是他的种,也怪!像阿星这样又乖巧又懂事又英俊的孩子,他老头偏偏最讨厌他!」
这一说比前一说更是可怕,鬼画符算什么?
我回想起父亲与二妈常常带着恶毒的眼神瞪着我的神情,二妈是嫉妒,父亲可真的不以有个俊帅的儿子为荣。这个大问号?是我一辈子的十字架,要我扛一辈子的十字架,但是,我能开口问我母亲吗?我能问我母亲吗?我能吗?能吗?
二
我开始厌恶那个家,如果不是感念母亲的辛劳,如果不是割舍不下对慈母的那份恩情,我想我是迫不及待的想逃离那个不属于我年轻岁月的窝。我开始藉故延缓回家,我参加篮球校队,尽情于球场那奔驰豪放的呐喊,我开始荒废了我的最爱,绘画。因为二妈的一句话,「画,将来又不能当饭吃,想要有前途,还不如早点去工厂学学一技之长来得管用。」
每当夕阳西下黑暗来临时,球场上常常剩下自己一个人,独自运着球,打累了,任凭汗流浃背,也勾不起我返家的念头,也因为如此,才引发着体育老师陈东城的注意。
那一天晚饭,我为了母亲煮饭的事情和二妈顶嘴,父亲重重的甩我一耳光,其实,当初刚刚国三毕业的我,身高已经长得和父亲一般高,一七六的身高,六十五公斤的我,如果他不是我父亲的话,凭我的身手,他一丝一毫无法伤到我的身体。
我双手握拳,怒视着父亲,我咬牙切齿,血气方刚的少年气脉充斥着满脸,我双眼满是泪水打滚,强忍着不让它流出眼眶,我转头看着焦急忧心满面而不敢言语的母亲,我的拳头松了,我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身后,父亲的怒骂声,母亲的哭喊声,二妈的火上加油声,大姐的呼叫声,我全部抛出恼后。身后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此时泪眼迎着风,我以跑百米的速度,逃离了那个我曾经遮风避雨、既爱又恨的家。
我一时无处可去,来到了学校,在校园后方的运动场,我像发疯似的怒吼狂奔,声音哑了,双腿越来越无力,瘫了、累了,全身湿透淋漓的趴倒在跑道上。
我哭、我恨,我捶胸顿足,任凭泪水沿着脸颊流到地上,风吹干了泪痕,内心的痛楚却无人能懂。不知过了多久,月亮已经高高挂在树梢上,也许是放暑假的关系吧,学校里死寂般的虚静,耳边微风轻轻地吹着,我却如失魂般的走肉,一动也不动的趴躺在跑道上。
一条长长的身影、慢慢的接近我,是他,我的体育老师、陈东城。
「沈建志,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师蹲下身,用手拍拍我的背部问说。
我闻言,惊讶地迅速起身,无奈双手双脚麻痹了,动弹不得。我轻轻地对着老师回说:「老师,没……没事,我……我……」不待我说完话,老师微笑的说:
「饿了吧!什么都别说,走,到老师的值日室,老师正煮着一大锅面,先吃了再说吧!」老师边说边扶起躺在跑道上的我,接着又说:「你家的事情,老师多少都有耳闻,是不是跟你父亲又吵架了……」
看我沉默不语,老师没再多问,扶着我,我们并肩往老师值日室走去,没想到,那一夜,那一幕,决定了我一生只爱男人的性向!
吃完面,老师说要送我回家,我坚决不走回头路,老师苦苦相劝无效后,他拿了他干净的备用内衣裤给我说:「建志,老师不勉强你,先去洗个澡吧,好好休息,有事,明天再说吧,晚上你就先在老师值日室的休息室里睡吧。」
老师说完话,拍拍我的肩背,迳自走到前方的值日办公室。我手里拿着老师的内衣裤,呆坐在木制的单人床铺上。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老师的声音:
「建志,赶快去洗澡吧!别想太多,老师会帮助你的。」
「老师,谢谢你!」我轻声的回应着,起身,打开浴室木门,脱去全身的衣服,望着镜子里自己壮硕的身体,我告诉我自己,我要靠我自己。洗完澡,躺在床铺上,也许是太过伤心疲累,不知不觉地阖上双眼,慢慢的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道白光透过眼皮传达到我的眼里,我微张着眼,只看到老师背着我,慢慢的脱去身上的衣服裤子,瞬间全身裸露在我眼前,那运动员般的强壮体魄,圆滚高翘的双臀,大腿长满着体毛,虽然只是背对着我,就已经让我心跳加速,久久不能自已。
老师也许不知我已醒过来,抑或是有意刺探我的反应,他裸露的身躯忽然转身过来,我不动声色、依然微张着双眼眯着看,尔时,他那壮硕的胸脯,垂吊的阳物,一丝不挂的显露在我眼底,一览无遗!我的血脉奔张,极力克制住波涛的情绪。
还好老师只是看了看我的睡姿,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若有所思的望了望,转身迳自往浴室走去。老师随手关上灯,不久,浴室里射出一道微弱的灯光,半开的木门,传出阵阵的水声,地上人影摇晃,我心波涛再起,年少的心,禁不住人影的勾动,我情不自禁的起身,轻轻的脚步、缓缓地接近浴室门口,我竟然窥视着老师的淋浴!下体幡然勃起,犹如千万年即将爆发的火山口!
眼看老师面对着镜子,对着自己的身体抚慰,我脸红的无法克制,忽然耳边传来父亲那怒骂的声音:
「你有种踏出大门,你就永远不要回来,老子没有你这个儿子。」声声回响在耳际,忽受惊吓,我赶紧走回床上,慢慢的躺了下来,一夜辗转难眠到天明。
我没有再回到那个家,我离家出走,我要靠我自己的力量走出自己的路,当然,陈东城老师对我如师似友,帮助了我初次的起步。
三
辗转许久,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睡了一个多钟头,我被蚊子的声音吵醒,有一点期待却不知所为何来?窗外射进一条淡淡的月光,翻转过身,靠墙的另一边单人床上躺着陈老师,因为是八月天的关系,室内依然热气满盈,只见老师裸露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白色的内裤,那雄伟的阳物高高耸立,虽然月光微弱又隔着一层薄棉纱,但那规头的形状却依稀可见。
只见老师那黑色浓密的体毛,沿着内裤腰围蔓延至肚脐、双胸间。那丰润壮硕的胸膛,微渗着汗珠,月光照射在老师那绷紧而富有弹性的肌肤上,如钻石般的微微发光。他那六块腹肌,因为呼吸节奏的起伏,如音乐般的旋律。
我无法自制的起身,走到老师身旁蹲下,伸出颤抖的右手,轻轻的放在老师那结实的腹肌上,我心跳急速的跳着,颤抖的手犹如电动按摩器般的左右颤动,既害怕又紧张的心情,几乎使自己的呼吸失去应有的节奏。
我缩回颤抖的右手,痴痴的凝望着老师那俊帅的脸庞,那端正的五官,茂密的头发、两道浓黑的眉毛与高挺的鼻梁,我情不自禁地俯下身躯,双唇轻轻的贴在老师的鼻梁上,或许是我太过接近,引起老师的一阵呼吸急促声,我赶紧抽身跪趴在地板上。
不久,耳闻老师轻呼一声,转身侧睡,待至他的呼吸声音渐渐平稳后,我才起身走回到自己的床铺躺了下来,内心却深深自责自己刚刚的不智举动,我怎么能对老师存有非分之想呢。
我完全清醒了,这回不是作梦,我鼓起勇气转过身来,双手搂着老师的腰,那个完全没有赘肉而结实的腰,我们双唇紧紧的贴在一起。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阳具也因亢奋而跳动昂扬。
「老师,我怕!」我双唇暂时脱离老师的嘴轻声的说。
「傻建志,怕什么,老师又不会把你吃掉,你刚刚不也是对我……」老师话未说完,忽然舌尖又迅速的滑进我的嘴巴里。
我此刻正享受着老师那成熟男性力量的冲击,他的手更用力,动作也更大的开始抚摸着我那挺直昂扬的阳具。
「翻过身去,老师要……要进去了!」老师边说边把我的身体翻转侧躺。
「老师,会痛吗?」我傻傻的问说。
「不会,不会,我会轻轻的……」话尚未说完,「啊……」我弓起身体猛然喊了一声。
老师扬长而入,菊花开了,汗在流,心在跳,精射了!我现在确实有点后悔!
四
我在台北市近郊的私立美工职业学校夜间部就读,白天则在陈老师的安排下在一家画廊打工,算是学以致用了。因为其他的功课我不感兴趣,画画还是我的喜好,尤其是美术设计更是我的最爱。记得从小就喜欢涂鸦的我,母亲还有大姐都说我有绘画天份,就只有父亲从未夸奖过我。为了争一口气,我非得闯出一番名堂来不可。
转眼之间,离开家乡也二年多了,期间母亲也曾偷偷的来看过我,劝我回去向父亲认错,但也因为我的坚持要自立,所以始终都没有回去过,当然父亲也狠了心阻断了我的经济后援,拒绝母亲的苦苦哀求让我返家。我这二年多来,除了刚开始前三个月接受陈老师的资助外,一直到现在我始终都是靠着自己半工半读的完成各阶段课业。
那天晚上,最后两堂课就是美工设计,那位意气风发刚刚开完画展的美术老师,就曾经在课堂上公开赞扬我说,「沈建志是班上唯一有资格上我课的学生。」此语一出,好多同学不服气。
美术老师于是就出了个没有题目的题目,要大家设计一项美工作业来表现一下自己的才华。下了课有六,七个女同学包围着我,央求我代做这个作业,这几个女同学当中还有全班公认最漂亮的班花,何美黛。
我最怕应付女生,况且我对女生也不感兴趣,对同年龄的男同学也不想和他们多交朋友,我一向独来独往的过日子,尽管背后是一片骂声:
「神气什么,有什么了不起!」
「屌什么屌!」
「干!我怎么看这小子就怎么不顺眼,他要真有本事的,还需要来念私立职校的夜间部吗?……」
我气呼呼的逃出教室,急速奔向教师休息室,美术老师正好走出来,迎面相遇,老师倒是对我笑吟吟的,我定点站立望着老师,不发一语,煽煽的,场面很僵。
「你有事找我吗?」老师带着期望的眼神问说。
摇摇头,我很勉强的说出二个字:「没有。」
「噢!我正好有事想找你。」老师的语气若有深意。老师边说边走,我只好跟下去,好在老师往校门的方向走,远离我那班教室,要不然给班上同学看到,又要说我在拍老师的马屁了。
「你有没有时间,到我的画室来?」
「老师,我,我对设计比较有兴趣,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学画!」我有些兴奋!也有些迷惑,我回答得很快,却也说出我的真心话。
「哈!我可没有意思要个别教你绘画,你真要想学我也不一定排得出时间给你,而且学费还很贵,我要你来我画室,是要你做我的人体模特儿。」
老师边走边说着,脸上带着氵壬氵壬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