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忙摇头，有点歉意的说：“会成功的。”
这场有始有终的谈话到这里就已经停止了，龙阳花了比昨天大十倍的精气神往蛋糕上背诵昨天的一笔一划。
“龙阳，你下午过来拿么？”陶小宝在看到龙阳完成最后一笔的时候突然出了声，但是龙阳一分神就在最后的时候多写了一个勾，脸上的表情瞬间痛苦和懊恼了起来。
陶小宝偷笑了一下，在蛋糕最后又添上一笔，最后那个勾就变成一个小小的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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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到点之前龙阳都在大街上来回转悠，脸上带着笑容一直没脱下来过。
“嘿！死龙！今天笑这么犯贱啊！”外号黑熊的大混混吐了口水从小巷子里面窜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两小跟班。
黑熊是从龙阳来到着的第一天就开始和他不对盘的一个人，也是贾老大的得力手下之一，说怎么和龙阳不对盘的过程还真是没头没尾，就是凭空出现一个人你也不一定要凭空去看他顺眼吧。
“黑熊。”龙阳就打了声招呼。
“等着！”黑熊二话不说就拳头招呼上去，龙阳给闪了过去。他今天不想打架，放在平时他还是会奉陪的。
“怎么，怕死啊？”偏偏挑衅的人还在停不住嘴。
黑熊的两手下也围了上去，把龙阳卡在中间，龙阳摆了个手势，示意三人进巷子。
“唔……黑熊大哥！就这么让他走啦！”小跟班之一肿着半张脸生气道。
“你懂个屁！”黑熊往小跟班一号的头上扇去，“你打的过？”
“大哥说的对，今天咱么人少，下次人多的时候往他围起来，非把……嗷！”
“你也懂个屁！”黑熊往小跟班二号嘴巴上抽了一下。
“大哥，你到底是哪个屁我们不懂啊！”跟班小声问着，大哥们的想法就是难懂，刚才上面不知怎么的就掉下来一个砖头快要砸到他了，哪个死龙还在和大哥对招，突然就扑过来把他推倒了，大哥就这么赢了。
可是赢得大哥却好像没有赢一样绷着脸。
难道他们刚才看错了，其实是死龙赢了？
“龙阳！你的脸怎么了？”陶小宝一眼就看见龙阳脸上的淤青，“你不会去打架了吧！”
龙阳叹了口气，问：“有镜子？”
陶小宝从包里拿出小镜子，有点恨铁不成钢：“今天女朋友过生日还出去打架……真是！”
龙阳看着镜子里面的一张脸，半肿着，是刚刚在地上蹭着了，顿时苦兮兮的不想再说话了。
这肿成这样晚上能变小回去？
自作孽不可活。
陶小宝把她精心包装的蛋糕放在龙阳旁边，又给他一个创口贴，小碎花的。
第九章
这么多人？龙阳站在男人家不远处往那边看，天已经变得有些灰暗，沉沉的黑幕压了下来。
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家出现过第三人的龙阳有点懵，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和龙阳根本不是一路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在向龙阳宣告着陌生与疏离感。
是男人认识的人吧。
龙阳突然不是很期待回到那个房子里面做菜了。连带和男人一起分享蛋糕的期待也被带走了大半。
手机上三个字正在不断地跳动。
想说什么呢？今天家里不方便你先回去吧？还是直接让他收拾东西滚蛋？
这么久以来藏匿在龙阳心里角落里的东西头一次被自己正大光明的拿出来直视。
他是男人的什么？男人对他来说是什么？
龙阳很不爷们的想要逃避，其实根本也不用在逃避，不用再思考，心底里的小兽蠢蠢欲动，那只孤单、彷徨又现实的小兽。
邢龙若再一次掐了无法被接通的通话，陷入了沉思。
稍显寂寥的大街上，龙阳蹲着坐在边上吃着蛋糕，精致的蛋糕盒已经被放在一边，浓郁的蛋糕香味沿着漫长的街道向四周扩散。
“死龙……”黑熊正骑着摩托从街角转过来，竟然看见龙阳坐在地上吃蛋糕，脸上还可笑的粘着一个创口贴。
“来一局？”黑熊穿着黑色的硬质短靴，在金属的摩托上蹬了一下，两手摊开。
龙阳慢慢的消化掉满嘴的甜腻，迟钝了半晌才终于说话：“我没车。”
黑熊下手撑起摩托，黑色的重金属的光芒好像便隐藏了起来。“兄弟，今儿谢你。”
手指间夹着又红又黄的烟头，这是一种友好又暴力的邀请，龙阳伸手接了过来，尽管他不是很喜欢，这烟草味能让他想起以前很多的事情。
“走！”黑熊是一个粗糙的过分的汉子，粗糙的人的道谢和友好的方式总是与人不同，不是张嘴对你说一声谢谢，也不是给你什么物质感激，更不是想要和你拉帮结派的意思，感谢你一件事就是认可你，要把自己的东西和你分享，这分享的东西偏偏还不是你能够看见的或是摸着的。
黑熊在示好，每个黑熊的弟兄都看得出来，但是这份示好只是在暗地里进行的，这是他们在看到龙阳屁股下面的‘坐骑’才恍然大悟过来的。
难道贾老大的两个得力下属要化敌为友了？
兄弟们这么想，有些人这么想，只是两个当事人不这么想。
龙阳看的出来，黑熊是真的想和他来比一场，不过也只是比一场。
“准备好了吗？”在欢呼声中，黑熊粗犷豪迈的声音传来。
“好！”龙阳也扬声应道。
这是一场速度消化内心的享受，龙阳跨在两边，呼啸的夜风往他耳后咆哮而去。
时间消失了，速度消失了，就剩下两个人直视前方的坚定。
“好小子！”黑熊在前面一个大拐甩下三个字！
“你也不错！”龙阳在后面一瞬间就冲了上去！他们没有做任何的保护措施，如果你撞到哪里，哪里就是你的最终。
刺耳的轮胎声整整划破了半个夜空，龙阳几乎和黑熊在同一时间到了终点。
“哇喔！”开始欢呼起来，从他们的角度来看黑熊是赢了的！况且死龙刚才还骑着大哥的宝座！
“大哥真棒！”
“死龙还是死吧！”
“哈哈！”
龙阳甩了甩头发，刚才被气流骨气的衣服开始安静了下来，温顺的贴在身上。
“我输了。”龙阳随意的说。
黑熊看着龙阳，满脸都是享受刺激后的欢愉，慢慢的黑熊伸出了拳头指着龙阳。
不是挑衅也不是宣战。
龙阳看了一眼黑熊，笑了一下，把自己的拳头抵上去。
有些话是不用语言来传达的，也不能用语言来传达，到了一种氛围的时候就会发现，语言的力量会有多单薄。
“去耍？”黑熊不顾兄弟们浑圆的嘴巴，重新又跨上了机车。
“去耍。”龙阳做了同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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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龙！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个人！”黑熊几瓶白酒下肚，酒气上脸。
“黑熊！干！”龙阳到了这里大口吃酒才觉得自己重新又活过来了，之前的娘们劲差点没让他厥过去。
“要不要来一。炮？”黑熊松了松裤子，好像有点起来了，对面的妞跳的舞实在是太火辣。
龙阳朝那个妞看去，狂乱扭动柔软的腰肢，送出欲念的种子。
“不了，你来吧。”龙阳往沙发上一躺好像是有点睡意。
黑熊看了龙阳一眼，想到什么，直接道：“我今天去找你的时候看见你坐在地上吃蛋糕？”
龙阳脸色一红。
“哈哈哈！”黑熊嘲笑地倒在沙发上，勾着手指让两个跳舞的小妞过来。
“过去一个……”
女人温热的身体靠上龙阳，灵活的手缠住龙阳的肩膀，红唇就要送上……
“手机……为什么不接？”一个淡泊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像条蛇钻进龙阳的耳朵里。
女人的嘴唇只差他一毫米不到，或者说已经贴上去了。
龙阳瞪着眼睛看着面前淡漠清冷的男人，戴着墨镜竟然又是一种神秘的诱惑！
“你怎么……”龙阳不可思议道，现在男人应该是在他那个家里和他的同类们在一起品酒跳舞才对。
“我的兔子不见了。”男人说出的话让在场的人全部忍不住要笑话一番，龙阳没笑，男人没笑，黑熊也没笑。
隐隐的，这个男人能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敬畏。即使男人吝啬的连一眼也没有给他过。
“兔子？哪来……啊！”男人直接把龙阳从里面拉出来，目的直接，行动直接，意思也直接。
“松开、松开……”龙阳有点紧张的给黑熊点了一下头，挣开了男人坚硬如铁的手，“黑熊……有事。”
黑熊深思的看着龙阳，手心在他没意识的情况下都生了汗，战栗感从手心一直蔓延直抵心脏，在黑熊把目光看向男人的时候，透了过去。
一个可怕的男人。
第十章
“说话。”男人开着车，面无表情的让车速达到最高。
“兔子……什么时候养的？”龙阳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摆成冷静。
“三年前。”男人似乎并不希望龙阳问太多这些问题，“为什么不接电话。”
“哦……”喝了不少酒，让龙阳的思维变得不清晰，不想回答就是不想回答，没什么好纠结。
男人似乎也不再追究下去，打开了音乐，让最适合睡眠的音符跳了出来。
下车的时候还是男人扶着他才走了进门。
里面还是一片黑暗，似乎在不久之前根本没有喧哗一分。但是走到门口，龙阳还是抗拒着停了下来，醉意朦胧：“里面有人……不进去……”
得到答案的男人微微笑了一下，半是诱惑：“没人……我们进去……只有我们……”
男人在诱惑他，一直在慢慢的靠近，气息却强势的穿插进来，男人把他压在门上，薄唇轻靠在龙阳的唇上却不再深入，身体各个部位却若有若无向他靠近、摩挲、纠缠。
男人在诱惑他，酒精过脑的兔子被‘只有我们’而说服，非常熟悉的张开了嘴，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不应该是这样吗？龙阳不太清晰的回想着以前的动作。他急了：“靠……”猛地亲了上去，后面便由男人强势的做主，他也做不了主。
“今天来点不一样的……”男人把他拦腰抱起直接扔进大床上，整个身体全部覆盖了上来，拿出一个东西在入口处戳刺了一会。
“……不……那是什么……”那是不一样的，冰冷的，完全不是熟悉的触感，龙阳艰难的往下面看去，难耐太黑，男人连灯都没有开直接抱他上床。
“靠！”龙阳双眼湿润，嘴唇微微颤抖，身体被压成不可思议的角度。
“求……唔……”龙阳收回即将脱口而出的求饶，“靠！！！你要上就上！”杂毛兔子被逼急红了眼睛，抓着男人裸露的胸膛往自己一靠：“来吧！”
说的大气凛然其实也是穷途末路。
除此之外，龙阳根本就没有机会这样说过话。他就是个挨。操的，连普通的蛋糕店的女孩也能让他生出浓浓的挫败感。龙阳在十八年以来第一次开始质疑自己至今为止的人生，他一直是一个随心所欲独来独往的人，早死的父母让他过早的独立，却在今天开始质疑自己的人生。
他要自由，更要随心。
男人紧紧的抱着他，他随着男人一起沉沦，放任自己沉沦。
多年以前龙阳就是个孤儿，在又脏有黑的小巷子里在纸箱里度过一天又一天，纸箱经常会换，龙阳便没有家的概念，家是什么？不过是一个能挡风雨的地方，能歇脚的地方。
他可以以天为家以地为家。
“我能……离开了吗？”蒙蒙中，龙阳问了一个自己也不懂的问题。
回应他的是男人更加猛烈的进攻。
东西抽出，东西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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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后的痛苦是惊人的，龙阳下定决心下次不能再喝醉了。
“醒了？”男人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龙阳这才发现这是他和男人第一次在早上还相拥着。
“嗯……”龙阳痛苦的哼哼，“早饭……”
男人见杂毛兔子又恢复了往常的口气，神情温和了下来，“去做。”
“你不上班吗？”龙阳在端出早饭的时候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桌子上的东西的时候眯了一下眼睛：“我放在这里的花呢？”
龙阳正弯着腰小心地给小碟子里面放一些小菜，“你说那盆长得像草一样的东西？”
长得象草？
男人回忆这自己半个月前回家路过一家花店看到这盆花的时候的场景，它确实不经常开花，花期也是很短，但是却一反常态的坚韧，当下便决定要买下来护着养着送给家里的兔子，真是没想到，只不过是才放在这里一个晚上……
龙阳把碗放好，端正的做好，提起筷子准备吃的时候才发现男人正站着没动，看了一眼今早煮的粥，试探性的尝了一口。
异味？买相差？
男人不再言语，只是吃饭的时候更加沉淀起来。
兔子的情商，根本就是不要去高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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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醉酒过后好像已经忘记了之前让他操蛋的一些问题，仍然像是个胆大包天的小混混。
酒精冲刷了一遍让他全身雨过天晴。
只是这明朗的心情在看到他的蹲守地看家几个制服警察之后便被厚重的打散。
“你是龙阳？”
“是。”
“认识这个人吗？”片警拿出一张照片，上面赫然就是龙阳好些天没看见的猴脸！
“他怎么了？”片警似乎不想说太多，只是问道：“你最近有看见他吗？”
“没有！他妈的我都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片警似乎也认识龙阳，对他的脏话也只能忍耐，“如果你看见他的话请让他联系警方。”
龙阳见片警要走，忙拉住，急道：“怎么了？”
片警看着龙阳的手，好像龙阳全身都是泥污和秽物，往后退了一步：“没什么，只是他的妻子和女儿刚刚出了车祸，我们现在找不到家属。”
龙阳好像也意识到片警的厌恶，站着笔直又满是坚定，站在背着阳光的地方做着邪恶的神祗。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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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连果然在自己妻女葬礼全部结束之后都没有出现过一次，龙阳曾经试着找他，都无疾而终，那块蹲点的地方因此正式的换了一个人。
侯连到哪里去了？
第十一章
“瞧他个嬉皮能肉的，抖成这样？”
“哈哈！”
里面有声音传来，龙阳站在外面眼皮开始蹦跶。
要是可以的话他真的想还是留在原来的大街上开始转悠。贾老大把他从红街上调走，进了这个同样见不得人的地方——贾老大势力下的赌场。
男人从不会细致过问他平时干些什么，龙阳也是能瞒过去就瞒过去，索性男人也是不喜欢说话的，嘴给他就是浪费资源。龙阳恶毒的想着，他揉着腰，最近男人做的有点太多，除了每天的日常运动之外，现在每天中午还要加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