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上百，也有几十只吧。”沈铎笑道，“最近封印力量已经消磨殆尽，他们也纷纷出来活动了，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如果不是太影响人界，你也少管几件是几件吧，报完仇他们就该回去了。”

“嗯。”段音书随口应道。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段音书不会对自己同学的事情坐视不管，能帮忙就帮忙，沈铎也不会在下次危险的时候不救段音书。

日子在这种不清不楚的暧昧中渐渐明朗。

萧潇恢复了神智，和室友关系却改善了不少。她平日里爱写个小说什么的，因为脑电波异于常人，被墙里的徐玲盯上。徐玲影响她的脑电波，使她一边写小说一边产生幻觉，想象是她把室友们的嘴都缝上杀掉埋入墙中，事实上，这都是萧潇的想象和日记中所写的一切。待徐玲离开了身体，萧潇也渐渐恢复了原样。

她一进这个寝室就被徐玲盯上了。睡在床上的她不知道自己一转身面对墙的时候，墙里的女孩儿正嘴角露出微笑的盯着她看。

呼吸着她的呼吸，伴她入睡，搂她入眠。

18.羊肉羹（上）

【1.羊肉剔去筋膜，洗净后放入沸水锅内汆去血水，捞出后再用凉水漂洗干净切成丁。】

路也和女友阿商自大一就在外租房，到现在也已经两年多了。

这两年里，两个人的感情不减反增，越来越好，也根本不用秀恩爱。因为这两个人无论是走到哪里，都会让人有一种“我擦我在参加婚礼吗”的即视感。（右引号也可以省略将话连起来读。）这两个金童玉女脸上就刻着“我们就是恩爱”的字，最萌身高差最萌肤色差在路也和阿商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甚至还拥有最萌方言差。

在这座北方大学里，路也是来自东北的纯爷们，人高马大，皮肤稍黑，净身高192cm。阿商来自海南，高中三年有一个台湾家教，说的普通话便显得有些微妙。阿商娇小可人，160cm左右，站在路也身边，仰起头便能看见男神的脸。

晚饭后，阿商窝在路也的怀里，戳他的肚子，“你就不能少吃点儿么？你看你都胖了。”

“被（别）以为我不直到（知道）你咋想的。”路也揉了揉阿商的头发，“你不就是想样（让）我少吃点儿自个（己）好多呲（吃）几块肉么？”

（↑↑↑Ps.好了，以上是让大家明白路也的东北话是很萌的，以下还会按照正常方式叙述，Ps完毕。）

“那人家也饿啊，你把肉都吃了，让我吃白菜，你养兔子呢么？”阿商委屈的撇了撇嘴。

“行了行了，下回都让你吃！把你养的胖胖的！”路也宠溺的用力揉乱了阿商的头发，阿商晃了晃头，逃脱路也的魔爪，“讨厌！把我养胖好去找别的女人么？”

“那也得看她们跟不跟我啊。”

“喂？”

“好啦好啦，就算跟我我也不跟她们好，一天天的就知道撅嘴，让爷亲一口来……”

“哼。”阿商冷哼一声捶了路也胸口一下，跑下沙发，“走吧，我们去遛狗。”

“一天天的你对那玩楞比对老子都亲。”路也不满的哼了一声，陪着阿商下楼溜那只阿商很宠爱的哈士奇。

“你下次别让他舔你了，我看这小子最近有点儿发春。”路也搂着自家媳妇，自家媳妇牵着逗比大狗。

“凯撒，你看他说你。”阿商拽着狗链，但还是有点儿力不从心。凯撒左蹦蹦右蹦蹦，回过头来看了阿商一眼，撒丫子向前跑去。

“行了，连狗狗的醋你都吃，有没有点儿能耐？”阿商笑道。

路也看着凯撒的大尾巴很是发愁，“你看它那逗比样儿，我至于吃它醋么？”

俊男靓女逗比狗的组合吸引了众人目光，因为是在学校周围租的房子，所以二人去了学校里的操场，除了大一新生，其他年组的人都偶尔见过他们，每每见到多只有羡慕的份儿。

段音书和沈铎吃完饭在散步。

看着打不远处跑来的一只大哈士奇，段音书的面瘫脸竟然不自觉的抽动了几下，沈铎喂了一声，“谁家的狗？”急忙搂过了段音书向后退了几步。凯撒像是见了骨头一样猛地跑向段音书，跳起来大爪子扑向了段音书的胸膛。段音书伸出手揉了揉凯撒的头，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喂！”沈铎自己跳到了两步之外，看着段音书和凯撒其乐融融，沈铎浑身发冷，对凯撒吼了声，“离他远点儿！”

“叫什么名字？”段音书与凯撒其乐融融，蹲下身摸着凯撒的毛，凯撒在段音书身边转来转去，丝毫没有注意到沈铎。沈铎却躲得很远，这时，飞奔过来赶上凯撒的阿商也急忙喊着凯撒的名字唤它回去。

“凯撒！你给我回来！”阿商在身后愤愤道。

“很可爱。”段音书微微笑着，转头注意到沈铎，直起身默默退到他的身边。

“你是我们班……新来的？”跟来的路也看见段音书，疑惑问道，他很少上课，但也对段音书有点儿印象，却不知道他叫什么。段音书认得路也，总的来说，整个这一届中文系和他一起上过课的同学他都有印象，尤其是自己班上的。

“嗯。”段音书嗯了一声，路也疑惑的看着“齐鸿”和段音书挨得那么近，却只朝着齐鸿笑了笑，拽着阿商的手走了。

阿商一边拽着凯撒一边道，“你们班上的？怎么大三了才来呀。”

“你看上人家了？”路也冷冷瞥了她一眼。

“怎么可能？”阿商嘿嘿一笑，“你没看那个男生看他的眼神嘛，多宠溺，哇哈哈哈哈我终于在现实生活中看见忠犬攻了。”

“走吧，别胡说，被打了我可不管你。”路也搂着自家媳妇和狗回家了。

段音书看着沈铎的脸色，莫名心情大好，“你都是人了，还怕他么？”

“后遗症。”沈铎面色苍白的捂着胸口，“不过如果你喜欢，我们也可以养一个。”

“寝室不让养狗。”段音书感到自己被调戏了，冷哼一声。沈铎呵呵一笑，“寝室还不让养鬼呢。”

段音书：“……”

那边，路也和阿商回家了，晚上闹了一阵子就早早睡下了。不知睡到什么时候，路也被一阵剁肉的声音给吵醒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大晚上的做什么菜？”路也嘟囔了一句，搂过阿商睡着了。

伸手摸着阿商的头发，阿商转过身不满哼了声，“压着头发了……”路也迷迷糊糊的抬起胳膊，转过另一边睡去了。

咚咚声响了几分钟，路也几乎忍不了，但是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路也问阿商有没有听到昨晚的切菜声，阿商点点头，“有印象。”

“太遭人烦。”路也冷冷道，“如果今晚还切菜的话我就要上去告诉他他这是扰民。”

“可不要和人家打起来。”阿商嘟起嘴，“我们势单力薄的。”

“没事儿，你老公是谁啊！”路也嘿嘿笑着。

和阿商玩了一天，巧的是，在公园又遇见了段音书和沈铎。这回，路也问了段音书的名字，几个人在一起聊了几句。

“一会儿一起吃饭吧？”阿商踮起脚尖，拽了拽路也的短袖边，路也歪头听阿商说话。

拿眼睛瞥了阿商一眼，自家媳妇这么没有眼力见儿，没看人家是一对么？打扰人家二人浪漫午餐真的好吗？不过好在路也和段音书都来自一个城市，两个人可以说是真正的老乡。听到路也的提议后，段音书鲜有的没有拒绝。

午餐。路也和阿商的甜蜜日常戳瞎了沈铎的眼睛，沈铎自己给自己要了一盘锅包肉。

疯玩了一整天，路也和阿商也累了，沈铎和段音书也累了，两对儿人在学校门口分道扬镳，看着阿商和路也的背影，段音书幽幽道，“不知道有多少表面的假象可以长久下去。”

“对，异性恋没未来。”沈铎在旁不住的点头赞同，换来段音书冷冷瞥过来的目光。

19.羊肉羹（中）

【2.萝卜洗净，切成片。】

路也有个异于常人的问题。

白天如果累着了，路也不会太早睡觉，反而如果白天没有累着，他会早早的就睡下。

因此今晚他趴在床上看手机刷微博。

阿商已经在一旁睡了过去。

正无意间刷到一个鬼脸图片，路也吓得骂了一声，将手机拿远，手指在手机上戳了好几下，希望可以将图片刷走。再拿回手机的时候，页面上已经换了图片，路也愤恨的发了条微博，“请不要深夜传播有恐怖因素在的任何信息谢谢！若有发现立即拉黑。”

发完微博，路也看着时间，也已经快十二点了。困意虽没有袭来，可以想到明早还有课，便想睡下了。

刚闭上眼睛，楼上却传来咚咚的切菜声，路也会做菜，听这个声音，知道这是切的什么硬的东西，而不是剁肉。“天天晚上做菜有完没完！”路也骂了一声，这次，因他醒着，声音异常清楚。

阿商也被吵醒了。

路也坐起身便要走，被阿商给拽住了胳膊，阿商嗫嚅道，“做什么去？”

“我看看上边儿干什么玩楞呢！”路也愤恨的撇下阿商的手，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住了，转身，自顾自道，“算了，明天上完课再和楼上的说。”他知道阿商容易害怕，要在这儿陪她。

忍受着咚咚声，半个小时左右，终于停了下来，路也沉沉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顶着个熊猫眼就起床了。看着路也的眼睛，阿商哈哈大笑，“不是吧！小熊猫儿！”

路也冷哼一声，给凯撒倒狗粮，看着凯撒和狗粮玩的不亦乐乎，闷闷道，“先去上课，回来再找他们算账。”

“等等。”阿商自己给自己画了个烟熏妆，这下，和路也成了个“情侣眼妆”。两个熊猫眼就这样去上了课。

中午吃完饭回来，路也上楼去532敲门，阿商也跟在后面，路也知道，阿商是怕他和楼上邻居吵架。

路也深吸了一口气在外面敲门，敲了一阵，却没有应答。

“走吧，我害怕。”阿商拽着路也的胳膊。路也想了想，“是不是上班去了？”

“不要敲了，等晚上如果再有声音的话，我们再上去就好了。”阿商柔声劝道。

路也便和阿商下楼回了房间。

就在路也和阿商离开后，532的门开了一条缝。一只眼睛向外面瞟了下，又缓缓关上了门。

是夜，路也怀着忐忑的心情睡下了。孰料晚上仍旧有声音传来，路也捂着耳朵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路也起床，却没有看见身边的阿商。

路也疑惑的给阿商打了个电话，可阿商却没接，正当路也疑惑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

“砰，砰。”

凯撒汪汪的叫了起来，路也走过去开门，“大早上的你去哪儿了？”

开了门，本想教训阿商几句，却看见了一个陌生女人。

女人四十多岁的样子，是个家庭主妇打扮，她笑了笑，双手捧着一个汤碗，“同学，我是你楼上的邻居，刚搬进来，还不熟悉，以后还要大家都多联系联系，帮助帮助。”

“嗯。”路也皱起眉，女人将汤碗递过来，“这是早上做的羊肉羹，你来尝尝。”

“嗯，谢谢。”路也没想太多，接过了羊肉羹，还好汤碗隔热效果好，趁此机会路也忙问道，“大姐，你晚上做菜吗？怎么半夜我总听到切菜的声？”

女人尴尬的笑了笑，“啊，是，这羊肉可新鲜了，我从羊身上剔下来的，吵到你了？那我下回尽量早点儿做。”

“没事儿，我就是问问，大姐也不用太拘束了，都是邻居嘛。”路也呵呵笑着。

“那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啊。”女人转身走了，路也点头，将羊肉羹放回屋里桌上，一转身，却看见了阿商站在面前。

“我擦你吓死我了！”路也骂了一声，阿商嘟起嘴，提着早餐，“我下去买饭了嘛。”

“噫，这是什么？”阿商盯着那汤碗看，路也嘿嘿一笑，揭开了盖子，看着碗里像是煮了很久的羊肉羹，笑道，“正好就包子吃了，来吧，吃饭，楼上的大姐刚送来的。”

“她来了？”阿商挑眉问道，“你们没吵架是吧？”

“要是吵架还能给我吃的么？”路也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你不吃牛羊肉，我忘了。”

“都便宜你了！”阿商哼了一声，路也嘿嘿一笑，“怎么？今天你要干什么去？起这么早？”

“去我小姨家。”阿商一边吃一边道。小姨嫁入东北，刚巧在这座城市里定居，学校离那儿也近，阿商想小姨了就会去看她。

“嗯，也行。”路也尝了牛肉羹一口，不住赞叹，“这大姐做菜真好吃，什么时候你也跟人家学学。”

“等我吃完了我就走了。”阿商拍了拍路也的脸，“哪有时间学做菜？”

“行，走吧。”路也给了阿商一个飞吻，阿商笑着还了一个。吃完饭，送走了阿商，路也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看了碗一眼，突然想起还得去给人家还回去，便拿着碗去上了三楼，临走前拍了拍凯撒的头，“乖，在家看家啊。”门也便没锁。

上了三楼，敲门，路也想起来昨天白天敲门时大姐也没在，是不是在上早班，正当想着，门突然开了，半张脸露了出来，那大姐见是路也，将门打开了一点儿。

“噫！”路也下意识的噫了一声，“什么味儿？”

“杀羊。”大姐嘴角扯起微笑，伸出手来，路也递过去的时候看见了大姐指甲缝中的血，怔了一怔，大姐将碗拿了回来，“家里味重，我就不请你进来了。”

作势就要关门，路也一脚支了过去，挡住了要关上的门，“没事儿，大姐，我进去看看吧，我还没见过杀羊呢，不都是在楼外杀么？”路也看见那大姐的脸色登时就变了，心里便更觉不对劲，大姐尴尬的笑了笑，大方打开了门，“行，进来坐吧。”

路也走进了门，跟在了大姐的后面。进门是一个客厅，向左拐，是卧室和厨房，和家里的格局一样。路也坐在客厅，大姐去倒水，在这个空档路也起身向左看去，只见厨房的厨台上堆了一堆骨头和肉，血淋淋的。

可是，如果真的宰羊，羊头在哪儿？路也看着厨房里的大姐走了出来，顺手关上了厨房的门，路也便再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了。

“喝水吧。”女人笑了笑，将水杯递了过去，路也拿起白色瓷杯，揭开盖子，低头一看，赫然看见杯底静静躺了一个黑色的眼珠子，登时将杯子脱了手，摔在地上，急忙起身跑了出去，一路跑回了房间。

报……报警……路也气喘吁吁的跑向卧室拿着手机，楼上又传来了咚咚的剁肉声。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路也颤抖着接了，“喂？”

“是我啊！你怎么了？”阿商的声音柔柔传来，“对了，我小姨不在家，我这会儿要回去了，正在市场买菜呢，打算上楼去问问那大姐怎么做菜，省着我们总出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