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番外——千夜离尘
千夜离尘  发于:2015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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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洗手间里有没有其他人?”

“反正我没看到,我记得我酒喝多了脑袋很晕走路很晃,就扶着墙壁走过去的,那些门都是开着的,最后几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路警官做了记录又问白暮尘。

“白先生昨晚你离开酒吧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在12点左右的时候我给他打了电话,我给他说我先回去了,当时听他声音应该已经醒酒了,之后我直接回去了,到家之后就睡了,中途一直在车上,可以看路段监控。”

路警官低下头做记录,不一会儿一个警官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路警官表情变得更严肃了,看了眼阿文又看了眼白暮尘,像是要透过他们的眼睛,来确定他们有没有说谎。

“文先生你确定当时在洗手间隔间里的人是何毅?”

阿文点头说:“是,我确定。”

“白先生,确定你是给何毅打的电话?并且接电话的是何毅本人?”

“何毅的声音我不会听错的。”

路警官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案件我们还得具体分析,到时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出了警察局,天已经暗下来了,阴沉的天空,似乎要下雨了。白暮尘将阿文他们送回家,让他们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之后一个人将车开到河边,特地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他需要思考。白暮尘几乎不抽烟,可是现在他将烟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此刻他的脑袋很混乱,甚至觉得发生的这些都不是真的。虽然白暮尘冷漠,可是何毅对他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大学的时候,何毅总是围着他身边,学校里一有什么事,他就像小喇叭一样,第一时间就跑来告诉他。白暮尘不喜欢热闹,但是何毅爱闹腾,不管什么活动,只要何毅参加了,就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他要一起参加,可是白暮尘从来都没生过何毅的气,反而觉得和何毅在一起很开心,很轻松。

可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个总是很快乐的人,给他带来快乐的人,怎么就被人……说不难过,怎么可能。他一定要将凶手找出来,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谁?”

白暮尘忽然转过头,看着那个黑暗的地方,静谧的黑夜给周围带来一股诡异的气息,摇动的树枝发出“莎莎”声,在昏暗的灯光的照射下,落下斑驳的影子。

过了片刻,没有任何动静,到是有些情侣出来散步。白暮尘坐上车,看了一眼刚才那个地方,什么也没有,那种如芒刺背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警察局

作为调查组的核心人员,吴岳很认真的翻看白暮尘他们几人的记录。

“嗯?白暮尘。”吴岳皱起眉头

“怎么了?”

“我记得上次方莹的案子也和他有关,这么巧合?他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是朋友,他们大学认识的,关系很好。”

“把尸检的结果给我。”

吴岳看得很仔细,有些线索只要稍微错过了一点儿,很有可能得出的结果就会不同,甚至连线索都会断掉。

“这里不对。”吴岳突然大声说道。

几人围在一张桌前,看着桌上的资料。

吴岳将尸检报告与阿文记录并排放在一起,指着尸检报告说:“你们看,报告上说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昨晚十一点左右,在文涛的记录上他在23时33分到23时47分这段时间去过洗手间,并且与何毅对话,可是那个时候,何毅已经遇害,试问他们如何对话?”

“这么说文涛在说谎?”

“对了,我记得当时白暮尘说他在十二点左右的时候给何毅打过电话,而且是何毅本人接的,这么说来,他们两都在说谎,难道他们是一伙的?可是他们没有作案动机。”

吴岳皱着眉,忽然脑海中某根弦像是触电一般,他想到了什么,“等等,这里面不对,何毅的手机你们看过了吗?上面的指纹鉴定了吗?”

“鉴定了,只有何毅的指纹。”

“通话记录了?”

“还没有记录。”

“手机是在哪里发现的?”

“在死者身上。”

“意思就是这期间没有谁动过手机,把他的手机给我。”

吴岳带上手套,将何毅的手机打开,翻出通话记录。

“不对,何毅是在23时左右遇害,在这段时间上,监控录像中没有任何人出入过,之后文涛进入洗手间,并且与他对话,可是那个时候何毅已经遇害了,之前文涛根本没进去过,又怎么能加害他?假设文涛是凶手,为什么白暮尘在给何毅打电话的时候,何毅还能接电话?白暮尘是在文涛回到包房才给何毅打的电话,所以我们所有的推论都不成立。”

“吴Sir,我有一个问题。”

“说。”

“如果按照你这么说,当时何毅已经遇害,那么与文涛对话的那个人是谁?之后接白暮尘电话的那个人又是谁?”

众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因为他们看了监控录像,在何毅遇害的那段时间并没有人进入洗手间,并且监控录像也没有被人剪辑,那么凶手又是怎么做到的?

吴岳想到,莫非是非人为?与其让他信鬼神,他更愿意相信科学,只是他们还没找凶手的作案手法,只能说这个凶手太有头脑。

“我觉得这个案件的凶手很有可能与杀害方莹的是同一个人,先不说我们找不到凶手作案的痕迹,就凭凶手残忍的杀人方式都有些相似,何毅的双手双腿都被折断,并且头部也有和方莹一样的断痕,说不定这是一起恶劣的连环杀人事件,以我们目前的设备想要侦破案件,恐怕很有难度,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向上级汇报,我想接下来凶手会寻找下一个目标。”

“关键是凶手是如何寻找目标的?”

“这两个案子不是都与同一个人有关吗?”

“你是说白暮尘?”

“我猜凶手可能就在白暮尘身边,说不定下一个目标就是他。”

“赶紧行动。”

直到深夜,白暮尘才回到家,洗了个澡,身体是放松了,神经依旧紧绷。平时到这个时间点,早就睡着了,但是现在毫无睡意,一想到何毅,他就恨不得马上抓到凶手。心里难受,实在睡不着,起来开了一瓶酒,倒了一杯,站在窗前,外面一片漆黑,借着月光,隐隐约约看到外面是一片树林。

白暮尘的目光没有焦点,突然他的目光聚集在一个地方,树林那里好像有一个人影,虽然他只看得到一个黑影,甚至完全看不到那个人的脸,可是他能感觉到那个人此刻正看着他,他能确定他就是在看他,那股视线跟今天他在河边感受到的那股视线是一样的。原来不是他的错觉?可是这个人跟着他有什么目的?他又是如何躲过那些摄像头的?他与何毅难道有关系,或者他就是凶手?

白暮尘的心跳有些急促,如果那个人只是普通的偷盗者,他还不至于紧张,但那个人可能是个杀人犯,一瞬间白暮尘想打电话给保安部,就在他把手机打开,翻出电话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拨通。如果那个人想要加害他,应该在河边的时候就动手了,一直看着那个黑影,那个黑影站在原地不曾移动分毫,但是那股视线越来越灼热,白暮尘想去看监控录像,又想起监控录像在管家房间,这时所有人都已经睡了,他不想打扰他们。

最后做了一番挣扎与思考,决定下去看看,可能会有危险,但是不下去他会更不安。那片树林在房子的左面,白暮尘不确定他到了那里之后那个人还在不在,一般人若是遇到这种事,第一反应应该是报警,而不是想着要去见那个人。

可能是因为害怕,白暮尘的步伐要比平时慢很多,也可能是因为黑暗,他没有开灯,从房子外面是可以看到里面的灯光的,他不能让那个人知道他在哪儿,万一那个人进到了房子里,他还是占优势的,至少他知道房间的布局。等到白暮尘接近那片树林的时候,他没有马上过去,而是站在黑暗的地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什么动静也没有,于是他大着胆子走近了些,忽然脚下一软,赶紧移开脚,他知道自己踩到了一个东西,但是地上除了掉落的叶子并没有那种踩在脚底软软的东西,而那种触感让白暮尘联想到人体的某些部位,比如说手。顿时让他毛骨悚然,借着手机的亮光,动作有些僵硬的照在地面上,直到看清地上那个软软的东西,他才长舒一口气,连冷汗都出来了,捡起地上的兔子布偶,继续走向那片树林。

就在白暮尘离那个人站着的地方只有十几米的时候,白暮尘发现那个人似乎不是个人,为什么这么说,当白暮尘走过去的时候,他扶着自己的额头失笑,他居然把一架人字梯看成了一个人,他开始认为自己是不是被何毅的事给刺激到了,疑神疑鬼不说,大半夜的还自己吓自己。

回到房间,将灯打开,看到手中的布偶,突然脸色一变,布偶只会是小孩的东西,雪姨他们每天都在家,也从没带过什么小孩子来,树林那边又是高墙矗立,怎么可能进得来人?那么这个布偶是怎么进来的?

白暮尘一晚上没睡好,他将那个布偶放在了书房,今早吃饭的时候,白暮尘问了雪姨有没有小孩子到家里来过,他们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会问这种话,都一致的摇头说没有。

白暮尘很快吃完早餐,叫管家把监控录像调到自己电脑上,将画面切到树林那里,白暮尘安静的看着,看了两个小时都没有任何情况,白暮尘直接调到了傍晚五点左右,从傍晚开始地上还是没有出现那个布偶,到了晚上,光线太暗,看不太清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布偶是自己出去的时候才出现在那里的,那么那个黑影有可能的确是人,不然布偶怎么可能凭空出现?可是从监控录像上根本没看到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消失的,白暮尘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去公司,难得一次他会迟到。

司机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他打电话问了管家,知道白暮尘在房间便安静的等着。

白暮尘一上车,便开始补眠,脑海里想到的却是昨晚的事,睡意去了一半,那些事怎么也让他想不通,他想是不是该在房子周围加些保镖?

“少爷,后面那辆车是不是在跟踪我们?”司机边说边将后视镜调到白暮尘能看到的角度,他以前是个军人,对周围的敏感度很高,从他将车开到别墅区,变察觉到被人跟踪了。

白暮尘听他这么说,从后视镜看到车上的人,副驾驶座那个人不是路警官吗?为什么要跟着他,难道他们怀疑自己是凶手?叫司机把车停在了半路,路警官他们的车也停了下来。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跟踪我吗?”

“白先生别误会,我们觉得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是你?”

白暮尘没有惊慌,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让人看不出他是相信了他们的话还是没有信。

“你们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凶手的作案手法与上次杀害方莹小姐的手法有相似之处,并且两次案发,白先生都与死者有过联系,最后我们认为凶手在是白先生周围寻找目标,或是他的目标本身就是白先生,杀了其他人也许只是他给出的警告。”

“为什么你们不认为我就是凶手?”

“白先生并无作案动机,也无作案时间。”

“那么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作案时间又是什么时候?”

面对白暮尘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路萧只好实话实说,这个案子对他们来说太过棘手,凶手可谓是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目前我们还没找到确切的线索。”

“意思就是何毅的案子你们没有一点线索,唯一得出的结论还是猜测?”

路萧不知道说什么,白暮尘说的是对的,他们现在所有的结论都只是猜测。

“我想知道你们昨天做的所有记录,还有何毅的尸检报告。”

白暮尘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中从警局拿来的档案袋,他先看了尸检报告,眉头皱了起来。他疑惑的是,何毅的死亡时间怎么可能是23时左右?先不说阿文之后进去过,自己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也是何毅本人接的,难道有人模仿何毅的声音?可是从酒吧拷来的录像里根本没有见到可疑的人,凶手又是怎么做到的?没有作案时间,没有留下作案痕迹,如果事实就像路萧说的那样,凶手的目标一开始就是自己,那他为什么要杀害无关的人?方莹与何毅之间没有丝毫联系,凶手又为什么会选他们?

白暮尘放下资料,闭上眼仰着头揉脖子,这案子里面太多谜团,凭凶手消灭作案痕迹上看,凶手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看来他要请帮手了。

“喂,夏尼尔。”

“暮尘?”

“是我。”

“很难相信,你居然会给我打电话。”

“我有事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事?”

“我们见面再谈。”

“很重要的事吧!不过今天不行,我在法国,明天到之后给你电话。”

夏尼尔是白暮尘在飞机上认识的,他是个Gay,也喜欢过白暮尘,不过没追到,白暮尘太冷了,后来两人成为了朋友。夏尼尔是个私家侦探,有一家自己的事务所,所里有很多人才,只要不是太难办的案子,他都交给手下的人处理,而他自己周游在各国。

要下班的时候,白暮尘接到路萧的电话,关于何毅的事,白暮尘直接让路萧到他办公室谈。

“请坐。”

“何毅的尸体已经被他的父母领回去了。”

“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想知道的是对于何毅的案子,你们准备如何处理?”

“我们已经向上级汇报了情况,应该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处理。”

不知怎么的,对上白暮尘的目光,路萧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下班之后,路萧还是跟在白暮尘车子后面,他们目前能做的也只是保护好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的白暮尘。

白暮尘闭着眼,不管路萧他们,明天他要先去参加何毅的葬礼,然后再去见夏尼尔。

晚饭之后,白暮尘又站在那扇窗户那儿,他想看看昨天是不是他的幻觉,大概站了半小时,并没看到什么黑影。白暮尘去拿了一瓶红酒,他并不喜欢喝酒,只是最近这些事让他脑子里乱作一团,一点儿思绪都没有。想到明天要去参加何毅的葬礼,虽说他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假设自己不在了,义父肯定会很难过,同样的道理,何毅的父母肯定也不好受,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痛恐怕谁也不愿去尝试。

白暮尘喝了一杯之后,又点燃了一支烟,头一次他把烟抽得那么快,心里难受极了,那种烦躁的感觉怎么都压不下去。房间里没开灯,几乎看不清里面的摆设,他摸索着拿到沙发上的烟盒,想要再抽一根,打开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没想到这几天抽得那么厉害。

将烟盒扔到一旁,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浑浑噩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

半梦半醒间,听到外面有动静,他有些累有些困,眼睛睁开一条缝,迷迷糊糊看到有个人影站在自己的床边,看着自己,模糊的看出一个轮廓,齐腰的长发。

“雪姨,我还要再睡儿。”说完,看到雪姨出去了。

白暮尘再次醒来,已经九点了,平时他都是八点起来,可能是因为昨天喝了点儿酒,又睡得比较晚,雪姨一般是七点起来,应该八点的时候进房间准备叫醒自己。

白暮尘正在吃早餐,雪姨已经上楼去把垃圾清理了。

下来的时候,有些担心的问道:“少爷,你没事吧?”少爷平时很少喝酒,居然将一瓶红酒都喝了,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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