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芬微笑着同斯普拉先生告别。斯普拉先生看着特里芬走远后，对着那背影皱眉。他家的男孩从他背后骑着小马溜过，那只高加索犬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终于男孩停了下来，高加索犬趁机扑了上去，男孩同大狗一起摔到厚厚的草坪上。

斯普拉先生闻声回头看了看，又转过身去。对大狗要将那粗大玩意塞进男孩小穴的行为视若无睹。

“又是一个麻烦，我应该打个电话。”斯普拉先生看着圣诞节的装饰不满地嘟囔到。

……

……

一日一话：第三日（超市）

第十章

蒂埃里在超市里漫无目的地逛着，他已经在超市里来回转了三个圈却没有见到特洛说的人造荫茎。

他有些丧气地站在糖果架子旁，看着上面色彩艳丽的圣诞节糖果。

本来他以为只要他得到了改变，他便可以变得同特洛一样。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除了裸露着身子到处跑意外，并没有更多的非日常发生。

克劳德拒绝了蒂埃里的性交要求，原因是他还没有从学校毕业。克劳德说，他必须先同一些特殊的生物交配后才能和人性交。而说到学校，蒂埃里更加沮丧。因为还有二十多天便是圣诞节，校长要求他下学期再来报道，也就是说这近一个月，蒂埃里只能无所事事。

要知道他对特洛口中的学校可是充满了好奇和向往。但这都要等到下一学期。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好吧，蒂埃里也能接受。可当蒂埃里向特洛打电话询问超市哪里可以找到人造荫茎时。

特洛只是答到，“当你需要发现它时，它便会被你发现，我不能告诉你更多。”

毫无道理，毫无逻辑的回答。蒂埃里恼了，在超市里又转了两圈却仍未找到。就连工作人员，他都没有看到几个。他不免有些丧气。

心中的期待如同被泼了盆冷水。蒂埃里可怜兮兮地对着圣诞糖果发呆。

“亲爱的，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发现了可怜的蒂埃里，语含同情地缓慢靠近他。“你是不是想要些糖果，哦，我这里有付了钱的。拿着吧，这些是给你的，可怜的小东西。”

蒂埃里看着眼前穿着传统针织衫的老妇。那双蓝色的眼睛在满是褶皱的眼皮下露出柔和的神情。

蒂埃里犹豫了一下，接过她手中的糖果，打量着老妇人过膝的蓝色印花长裙，又看了看四周。

高大的货架间，除了他们，安静得没有一人。

老妇人见蒂埃里收下了糖果，冲他笑了笑，提着篮子准备离开。蒂埃里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袖子。

老妇人好奇地回头，没有因为蒂埃里莽撞的行为而生气。蒂埃里拉着妇人的袖子，表情有些尴尬。

“请问，你能告诉我，人造荫茎摆在哪个架子上吗？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蒂埃里鼓气勇气说到。倒不是为自己说的内容羞耻，而是第一次向陌生人询问，他有些忐忑和害怕。他怕别人不理睬他，又或者拂袖离去。

蒂埃里紧张地看着老妇人的脸。老妇人皮肤松垮的脸抖动了一下。蒂埃里猜，她是在微笑。

妇人将蒂埃里上下打量一番，视线停留在蒂埃里什么也没有的股间，然后露出了然地表情。

“哦，你是那个新来的孩子。” 老妇人露出怜惜的神色，“你还没有找到你需要的东西吗？”

蒂埃里听了，忙不迭地点头。

“你应该多看书，童话镇的书店里有很多有趣的书。”

“我认识的字不多。”蒂埃里解释说。

“哦，对。”老妇人恍然大悟，看向蒂埃里的眼神愈加怜悯，她拉起蒂埃里的手说，“走，我带你去买你要的东西。”

她带着蒂埃里走到文具用品的货架旁，蒂埃里看着一架子的文具，面露困惑。他甚至怀疑老妇人是不是听错了。

他迟疑地开口，“夫人，我想你弄错，我想要的，是人造荫茎，而不是……彩色铅笔。”

蒂埃里拿起老妇人塞到怀里的一盒彩色铅笔，对老妇人说到。

“傻孩子，虽然这几天是圣诞节，大家都很忙，但没人告诉你，这就是你上学要用的文具吗？”

蒂埃里对上老妇人的目光，然后仔细打量手中的铅笔盒子。透明的不干胶下，由浅到深的细长物体上似乎有着奇怪的纹路，就像是，就像是人的皮肤一样。

“这些，都是要用药水浸泡过后才能恢复原状，不然你以为超市哪来的那么多的地方放这些东西。”

老妇人说着又把一大瓶液态胶水塞到蒂埃里怀里。蒂埃里看着上面写着的浓缩二字，突然明白过来。

他打开胶水瓶子，用手指沾了点白色的粘稠液体上来，嗅一嗅，舔一舔。嗯，是经验的腥臊味。

然后，妇人又带他来到了女性卫生用品的货架旁，蒂埃里在一旁取了个篮子。妇人将一包包印着超长夜用持久有效的长方形小包扔到蒂埃里手中的篮子里。

“我、我不需要这种东西。”蒂埃里比其他的孩子早熟，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在你打开包装前，千万别这么说。”妇人俏皮地朝蒂埃里眨眨眼，然后指着女性的牌子对蒂埃里说，“在童话镇，可是不存在女性的。”

见蒂埃里狐疑地看向自己，老妇人笑了，解释说，

“这里有的，只有巫女，保卫者，还有男孩。”老妇人当着蒂埃里的面撕开一包所谓的超长夜用持久型，露出里面扁平干枯的肉片，“而根据实际上的意义，在童话镇，女性实际上指的就是你们这些可爱的小男孩。”

老妇人说完捏捏蒂埃里的小脸颊，笑得一派慈祥。

一日一话：第三日：女巫

第十一章

老妇人，应该说是老巫女带着蒂埃里采购完他需要的东西走到了结账的地方。蒂埃里看着收银员目无表情地扫着条纹码，屏幕上绿色的数字不断地往上跳，他的心脏也跟着往上跳。

特洛没有给他钱，克劳德，他的保父则直接告诉他，他买东西只要用他能够支付的东西付钱就够了。

收银员扫完所有物品，公式化地问到，“现金还是刷卡。”

蒂埃里紧张了，这和特洛还有克劳德说的不一样。他求助般地望向老妇人。但老妇人只是好整以暇地微笑，站在一旁观望。

蒂埃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收银员，对方还在等着他的回答。他小声地说了句，“我没有钱。”然后等待着对方的训斥。

然而，收银员只是不耐地说，“我知道，那么现金还是刷卡。”

蒂埃里实在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然而那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又不像在说笑。老妇人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思考再三，蒂埃里最后选到，“我……刷卡。”

收银员等了半天，听到蒂埃里的回答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过来。”

收银员从抽屉中取出一袋医用一次性手套，又从收银台下抽出一根透明的粗胶管。蒂埃里看着他打开一旁的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个湿漉漉的肉根来。蒂埃里认得那是拉托斯树的树根。

当着蒂埃里的面，收银员手脚俐落地给那肉根抹润滑油，兑液体。一切弄好后，他什么没有对蒂埃里说。

他的手臂扶着蒂埃里的肩膀，手指分开蒂埃里的臀瓣，然后另一只手抓着蓄势待发的肉根，毫无预兆地将肉根捅进了蒂埃里的小穴。

细密的刺绽放的瞬间，蒂埃里因为太过震惊，甚至忘记要收缩腹部。

“你在发什么呆？！”收银员的呵斥令蒂埃里回过了神。

蒂埃里低头，手足无措地回答，“对、对不起，我忘了。”

收银员不满地将报废了的肉根抽出，重新换上一根，这次他没有直接捅，而是叮嘱，“填满的瞬间，记得收缩腹部。”

蒂埃里乖巧地点头，并配合的将腿张开些。这次的付款相当顺利。蒂埃里提着袋子走出超市后，还有些不明所以。

“这样就算付了钱了？”他问。

“当然不是，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老妇人牵起蒂埃里地手，替他解惑，“你的家人会吃掉食物，所以你就要为小镇提供食物，鸡鸭鱼肉，飞禽走兽，这才是等价和平衡。”

“但是我要怎么样做？”蒂埃里听后，还是不解。

老女巫神秘的笑了笑，“到了圣诞，你就知道了。你和你的小伙伴们将是新的海螺小姐。但现在，你是不是应该为我的帮助做出一些感谢呢？”

蒂埃里想了想，点头。确实，老妇人帮了他不少忙，而且，根据他以前的母亲——同样也是女巫的女人说，女巫帮了你的忙，如果你不给以适当的回报，会有厄运发生在你的身上。

所以蒂埃里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女巫满意地抹了抹蒂埃里的头，告诉他，要他同回家后第一眼见到的生物交配，并把生出来的第一个东西交给他。

蒂埃里为难了，他回到家第一个见到的，无疑是克劳德。但是按照规定克劳德是不能与他性交。蒂埃里将这个情况告诉给女巫。

女巫听后，只是笑了笑便离开了。

蒂埃里一头雾水地走回了家，到了门口，他还在思索着女巫的话。他的手放在门把上，然而他还没有拧动，门就自己开了。

两只毛绒绒的庞然大物忽然扑到在了蒂埃里身上。

蒂埃里看着两只不肯挪动的庞然大物想，大概它们本来是直立着打算拧开门后直接落地，但没想到门后还站着一个人。

走到门口的克劳德并没有上前帮忙，而是继续同前来拜访的斯普拉先生寒暄。

“放心，没关系，在你去森林里伐木的这两天，我会帮你看好你的狗的。”

斯普拉先生点点头，感谢到，“那我明天早上把他们送来。”

躺在地上的蒂埃里淹没在高加索犬浓密且细长的绕毛下。他感受着压在小腹上的滚烫物体，明白了女巫临走前的那句话。

一日一话：第四日 交易

第十二章：万物

一夜之间，仿佛万物便进入了冬天。警务站，也就是特里芬警长所住的独栋小别墅，那里的院中的一颗梧桐树眨眼间掉光了树叶。

格里芬警长捧着咖啡，站在院子里，抬头仰望光秃裸露的树干。

交错的树枝上落着几只通体漆黑的鸟，格里芬对鸟类并不熟悉，但他能确定这不是乌鸦。

那么，这是什么？

“明天将会进入冬天，希望您做好了冬天的准备，警长先生。”

格里芬又想起了那个奇怪老妇人的话。

昨天在超市里，他遇到了一个奇怪的老妇人。不止是她的举止怪异，就连她说的话也是莫名其妙。

但格里芬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来到小镇后千奇百怪的事遇到不少。他开始变得见怪不怪。事情发生时，格里芬已经习惯不把它们放在心上。只是大脑一旦放松，这些事情便会涌入脑海。

格里芬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些蛛丝马迹。

又一片红叶飘落，正落在格里芬的杯子里，那些蛛丝马迹便在这突入起来的叶片涟漪中飘走。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但格里芬没有把这放在心上。他又想起了昨天和老妇人相遇的事，但这次不是因为发现了某些迹象。而是纯粹想要回忆当时的场景。

“但如果你没有准备好的话，也没关系，只要你取下那个果酱，将通过这个架子的缝隙，第一眼见到的东西交给我，我可以让你永远幸福地生活在这里，像这里所有的居民一样。”

老妇人当时神秘兮兮地冲格里芬微笑。

透过那个笑容，格里芬的大脑忽然想到了这几日来的生活。

鲜艳的花朵，碧绿的草坪，充满芳香的空气，以及每家每户都会有的，光裸着身子的少年。

那吞吐肉块的臀部。

要是能有更多的就好了。格里芬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荒谬的想法。

然后他赶紧摇摇头，像是要甩掉看不见的脏东西般。老妇人见他如此，并没有多说，而是露出一种了然慈祥的微笑。然后，她说，

“你能把上面那罐樱桃酱递给我吗？”

那是我想要的。格里芬看着架子上唯一的一罐樱桃酱，却不得不将它取下，递给老妇人。

而取下樱桃后，架子上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隙。它正好让格里芬看到对面的糖果架。

格里芬先是注意到一个光裸细嫩的肩膀，然后视线下移，落在那挺翘圆润的臀部上。

格里芬有些挪不开目光。

那柔挺的双丘是那么得白皙光泽，以致于那双丘间紧实的沟壑是那么得幽深诱人。

想要更多的。想要看更多的。

格里芬有些入迷，而这时他发现有人在拉他的袖子。他有些不耐的回头，发现那妇人还站在那里。她拿着樱桃酱冲格里芬微微一笑，说，

“那么，我们达成了协议。”

格里芬莫名其妙地看着老妇人满意地离去，到最后也没能明白他们俩达成了什么协议。

当时格里芬想，真不想再见到这么一个奇怪的老妇人。然而在结账的时候他们又碰到了。

格里芬站在另一个收银台，静止不动。他看到了老妇人，和几天未见的蒂埃里。

格里芬的目光由上至下地扫视着那个算不上熟悉的男孩。视线落在了那正在吞吐肉根的双丘上。

肉色的柱体挤开嫩肉，没入深处，然后飞快地抽出，带出一点点鲜嫩粉红肠肉。

格里芬用力眨眼，再次睁眼的他却发现蒂埃里正从收银员手中接过卡片。刚才的场景简直就像是错觉吧。

一个让人意乱情迷的错觉。

格里芬忽然发现自己忘了呼吸。他吞吐了一口气，随后发现老妇人冲他回头挤了挤眼睛。

回忆到此为止，格里芬站在自己的花园中，看着凋敝了一地的花朵。不知为什么忽然感到心情愉快。

他忽然有了出去走走的兴致。他想看，想看更多。想了解更多。想知道更多。

他对老妇人口中的交易，感兴趣了。

格里芬放下杯子，从警服口袋中取出老妇人留给他的地址，披上外套外出了。

他的身后，自然残忍地将曾经一切美丽的事物枯萎，凋敝，然后碾落为尘土。

死亡，带着凌厉的风无情地扫过，无视娇花的哀嚎，把一切变成了光裸的褐色赤色和焦黑色。

大地仿佛在一夜间被强行拔去了光鲜的外衣，只能裸露着肌肤，希冀着依靠几片树叶遮羞。然而，在这自欺欺人的薄片中，谁都不曾把这当作一回事。

一夜一话：第三夜

第十三章

童话镇，一个看上去风景迷人，有着明镜般的湖泊和古老森林的小镇。这里的人们友善淳朴。

他们安静祥和地过着普通的日子。

然而，我们所看到的，终究只是表象而已。

整个小镇，它就像一个皮球，包裹着秩序，存在着规则，并且从外观上它与现实无异的普通‘皮球’无异。

皮球外面，是正常的我们所见到的世界，而皮球的里面，则是包裹粘液和肉块的腐烂生命的肉体。

黑色的液体盈斥皮球的内部，在里面生息，繁衍，撑起薄如蝉翼的表皮，让一切看起来如常态般合理。

但有时，皮球也不可避免的与外界摩擦，产生裂痕。

这时，所谓的规则便会渗透进来，而失序会外泄。

为了避免偶尔出现的这种情况，在大大的皮球内还必须有着小小的囊泡。

这些囊泡将失序包裹。让不合理变得合理。

就像格里芬在超市偶尔一瞥看到的那样，最后一切都会看似平常。

这样的保护性的囊泡，我们称之为HOME。

HOME不一定是家，它可以是任意一种表现形式，如超市，医院，餐厅。

每一个HOME里面，至少会有一个女巫和男孩，或者是一个保卫者和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