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劳资掰弯了啊魂淡+番外——未己不待
未己不待  发于:2015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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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在为分手而伤心,自己好像也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爱老师。只是,自己那么认真对待的一份感情,在那人眼里,却是如同儿戏一样可有可无。

苏白回过神来,“我不想闹得太难看,你走吧。”

李木堂去扯他的手臂,“苏白,老师是真心爱你的,你知道你说这话我有多伤心么!你打电话来说想我,我立刻就过来找你了。”

苏白甩了一下手臂,没甩开,冷笑道,“立刻?”

李木堂说:“我那时还在学校领导的查视期,实在没法过来。”

苏白语气冰冷,“当初为什么要承认陈诺所说的是我勾引你?”

李木堂红了脸。其实当初是他先追求苏白的。苏白既年轻,又长得清秀,正是他喜欢的类型。

苏白平时不易近人,他本来以为很难拿下,没想到,居然相当轻易。其实也不难理解,像苏白这样年纪小的同性恋,感情世界一片空白,由于性取向的缘故长期与其他同学格格不入、孤独冷漠。往往只要同类稍微对他好一点,便会沦陷得一塌糊涂。

李木堂嗫嚅道,“苏白,你还小,你不懂,现在工作很难找,我当时没有办法……”

虽然早就知道事实,可是亲耳听到曾经的恋人说出这样的话,苏白的心还是无法阻挡地抽痛起来。

李木堂看苏白没什么反应,以为他是原谅自己了,便上前一步,双臂环着苏白,“苏白,我是真心爱你……”

苏白一阵恶心,正想推开他,突然被一股大力扯开,接着就看到李木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揍倒在地上。

雷默还想冲过去揍人,苏白拉住他,“雷默,别冲动。”

雷默一把甩开苏白的手,“苏白,你什么意思!”

苏白说:“回去我再给你解释。”

雷默还想发火,却被地上缓过眩晕感的李木堂打断了。

“你是谁!怎么随便打人!”

苏白扣住雷默的手,抢在雷默前面回答,“他是我现在的恋人。”

雷默听了之后,消下一些火,居高临下地望着李木堂。

李木堂愣住了,没想到苏白那么快就会移情别恋。他颤抖着手指向苏白,“我真心对你,你居然……”

苏白寒声道,“收起你那假惺惺的真心吧,老师。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老师,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苏白说完,扯着雷默就要走。

雷默闷不吭声,站在原地不动,依然为刚才所见的那一幕气愤。

苏白恼道,“干什么!不走是不是!那你和他一起滚好了!”说完放开雷默的手就离开了。

雷默咬着牙,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心里难受得很。

雷默第一次见到苏白的时候,相当震惊。

这个一眼就能看出来从来没有打过架的“三好学生”,居然从路边冲进来保护一个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同性恋。

苏白那次的眼神给他的震撼太大,是保护的眼神,浓烈而坚定。

呵!瞧瞧!又一个同性恋被人保护了!好像每一个人都有保护神在面前张开双臂保护一样。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孤零零地。

世界上能够相信的,恐怕只有自己的拳头。

他那次没有下狠手,一方面是因为他实在对这弱不禁风看起来像女人的男人下狠手,另一方面……

其实,以后的每一次他都没有下狠手。虽然这人嘴巴很欠扁,但是——他却能一眼看穿自己。苏白讥讽着说他因为没有爱,所以也见不得别人获得爱的时候,他恨不得打得他再也说不出话来。辛辛苦苦建立的伪装,居然就这样被他一语击破。

再次见面,就是和苏白睡在同一张床上。他本能地以为同性恋都是恶心龌龊之人,所以安慰自己权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可是当他慢慢回想起那晚的真相——苏白淋着大雨一步一步把他半拖半背地从路边带回旅馆时,他耳边响起了那晚苏白累得气喘吁吁的粗喘声。

雷默心里突然有一丝悸动。这种感觉,就像他十岁生日那年离家出走,路边的大妈给他下了一碗鸡蛋面的感觉。雷默独自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哥”,既温暖又古怪。

雷默把他强迫苏白为自己手的事,全都归罪于自己被下的那个该死的药。

雷默觉得,任何一个男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这样做的。他如果没有这么做才不正常!

但是,当他安静下来,他的脑海里居然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晚苏白被水浴蒸汽醺红的侧脸,惹得雷默全身一阵发烫。

雷默在自己也没留意的情况下开始注意这个人。

对别人冷冷清清对自己冷嘲热讽的苏白,居然会对着林远露出温暖的笑。

是在一起了吗?两个人都是同志,在一起也很正常吧!

雷默趴在课桌上,把脸埋在胳膊里。这种笑容,从小到大,他不知道渴望了多久,为什么别人就能得到的这么轻易?

在厕所碰见李宏堵苏白,纯属偶然。他看见了苏白那张对他信任的脸,心脏似乎一下子雀跃了起来。就这么肯定我会管你么?就这么相信我么?这种信任,没有人给予过雷默。他是老师是心目中的坏学生,是同学心目中的痞子,没人会相信他能做这种“见义勇为”的事。

见到苏白被撕破的衬衫,他的脸不可控制地红了,却故意装作见过很多世面的样子。唯一让他有点不解的事,他救了他,为什么他还是没有对他笑呢?

他有点生气,却对他没有办法。

后来,发现脏兮兮的苏白一脸是血地躺在路上,雷默心里一阵紧张,二话没说就抱起苏白送医院。他仿佛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喂!你可不要死了!

照顾苏白的那段日子里,他见过苏白脆弱的一面,见过苏白微笑的一面,见过苏白可爱的一面。原来,这个人的脸不是一直冷冰冰的啊!

雷默觉得,苏白虽然看起来骨架小小的,眉清目秀的,和他在一起,却有一种令人说不清的安心。

直到那天早上,苏白为了林远,居然要和他撇清关系。雷默什么时候这么尽心尽力照顾过别人!可是在苏白心里,他还是一点位置也没有。雷默一阵恼怒,脱口而出的是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的话。

雷默不禁迷茫起来。是呀!他为什么每天都往苏白那跑?他对苏白是什么感情?他期望和苏白有什么关系?

雷默真是乱了,他要好好想一想。

雷默没想到他不去找苏白,苏白也就真的一声不吭地不来找他了。这种感觉,实在是苦闷极了。

他想见到苏白,这种想念,前所未有。

苏白的酒后告白令他大惊失色,却又让他如食甘饴。

这个人,居然喜欢他么?听到告白的那一刻,雷默如同得到心爱糖果的小孩子。

苏白。

雷默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狠狠地瞪了李木堂一眼,才向楼上走去。

第十五章

他进到屋里,苏白正坐在桌边,气得脸色发白。

雷默走到他跟前,苏白抬头,“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

“他不就是那个老师吗?我认出来了。”

苏白一愣,想起他看过那些老师的画。

“那你也不能一上来就打人。”

雷默神色认真,“你是不是还喜欢他,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了。”

雷默眼圈都红了,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模样。苏白被他气得不清,“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雷默垂下眼眸,过了好久才说,“那你还留着他的那些画做什么。”

苏白被他堵住,一时也觉得自己这事做得对雷默不公平。

苏白沉默着找出那摞画,放在桌子上。看了雷默一眼,然后拿了第一张,双手一撕,画就成了两截。

雷默张大嘴看着他,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苏白不为所动,或两张或三张地撕画,一直撕到雷默的素描才停手。他把画统统扔进垃圾桶,然后望着雷默的眼睛,“满意了么?”

雷默结结巴巴道,“满,满意。”

苏白抿着唇,“笨蛋!”

雷默结结巴巴道,“笨,笨蛋。”

苏白笑了一声,去瞅雷默。

雷默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涨得通红。

苏白犹豫片刻,认真道,“笨蛋,我现在只喜欢你一个人,以后不要再胡乱吃醋了。”

雷默兴奋地上前抱住苏白,“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只喜欢你。”

苏白轻皱眉头,“小心身上的伤。”

雷默吹了吹苏白的耳垂,调笑道,“没事,你吹了之后,我感觉好多了。”

苏白耳朵发烫,笑了笑,不说话。

雷默躺在床上,露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指着盒饭。

苏白:“干嘛?”

雷默又指了指自己,“喂我。”

苏白额头冒出两根黑线,“爱吃不吃。”

雷默耍赖道,“当初你生病的时候,我不也喂过你吗?”

苏白不客气道,“你伤得又不是手。”

“我不管!反正都是受伤,你得喂我!”

苏白自顾自地吃饭,“那你饿着吧。”

雷默用手按着腹部,哀嚎道,“我已经两天没有吃饭,胃都饿得抽筋了,现在还身受重伤!有人明明才说过喜欢我,却连一顿饭都不愿意喂我。这是哪门子的喜欢啊!”

苏白好笑地瞅着他,“起来。”

雷默打了一个激灵,“不起!”

苏白道:“坐起来,喂你。”

!!!

雷默:“真的?”

苏白端着碗坐到床边,舀了一口饭递到雷默嘴边。

雷默眨了眨眼,感觉跟做梦似的。

“到底吃不吃?”

“吃!”雷默低头一口吃下饭,心满意足地咂巴嘴。

苏白无奈地摇摇头,喂了他几口,雷默拿过勺子反喂苏白。

苏白打趣道,“怎么这时不身受重伤了?”

雷默笑着把勺子又往苏白唇边递了递,苏白这才吃下去。

两人就这样你喂我几口,我喂你几口,腻腻歪歪地吃完了一顿饭。

苏白坐在桌边,手中的铅笔快速地动着,冷不防被人从后拦腰抱住,背部贴上了一个结实温暖的胸膛。

苏白并不停笔,轻斥道,“乱动什么,快躺到床上养伤去。”

雷默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不去,闷死了,你在画什么?”

“没有人模,练笔,随便画画。”

“人模?”雷默狡黠地眨了眨眼,“我可以给你当人模啊!脱光上面还是脱光下面?就算是脱光全身我也可以——哎哟!”

雷默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白顶了一肘子。

苏白道:“叫你乱说话。”

雷默愤愤不平,“我怎么乱说话了,我这不是帮你么。”

“你去床上躺着,别烦我,就算帮我的忙了。”

雷默冷哼一声,抱着他不撒手。

过了一会,雷默蹭蹭苏白。

“别蹭,笔都下错了。”

雷默亲亲苏白耳垂,“苏白,画我吧。”

苏白扭头看了雷默一眼,调侃道,“长得不好看,不画。”

雷默脸黑了下来。

苏白摇摇头,“更丑了。”

雷默气得低头就咬苏白的嘴唇。

雷旭打电话给杜子泽,自然是关机。他只好先上飞机,想等到下飞机时再做打算。

没想到,刚下飞机,开了机,就看到杜子泽的短信,“我在东方酒店。”

雷旭过去之后,咨询服务台,很快就找到杜子泽的房间。

杜子泽正穿着一件浴袍坐在沙发里,悠哉悠哉地翻一本旅游指南,听到雷旭进来,抬头对他展颜一笑。

雷旭抽了抽嘴角,有点生气,大步向杜子泽走来,“你怎么一声不响地就一个人走了!”

杜子泽摊手,“冤枉,我哪有一声不响,昨晚不是跟你说了么。”

雷旭一把拉起杜子泽,抱住吼道,“那算么!我要是再找不到你怎么办!”

杜子泽把脸埋在雷默肩膀里,“我这不是一下飞机就跟你说我在哪了么。”

雷旭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怕得,全身颤抖,杜子泽安抚地拍他的背。

雷旭平复了一会,“总之,以后都不许再这样!”

杜子泽低笑了一声,“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雷旭硬邦邦道:“什么?”

“说你呢,锁着自己儿子不让去见苏白,自己倒眼巴巴地跟过来见情人,可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雷旭道,“雷默和我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

雷旭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杜子泽道,“我去见了苏白。”

“嗯?”

“那小孩,还挺招人喜欢的。看起来比你还了解你儿子,眼睛里全是对小默的爱惜。”

雷旭推开杜子泽,双手扶着他的肩膀,眼神奇怪,“你同意雷默跟个男人在一起?”

杜子泽轻哂道,“你不也跟个男人在一起?”

雷旭被噎了一下。

杜子泽佯怒道,“我最看不惯你这样!好像多瞧不起同性恋一样!难道你还不能接受你喜欢一个男人的事实么!”

雷旭安抚道,“我不是这意思……”边说边把杜子泽往怀里带。杜子泽不领情地推开他。

雷旭揉了揉额头,盯着杜子泽,虎目通红,“子泽,你别说这样的话,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么。”

杜子泽瞧他神色疲惫,也不忍心再跟他置气,“算了,你坐了一个上午的飞机了,先去洗个澡。既然来了,我们就在这里好好度假是了。”

雷旭点点头,往浴室走了两步,又回头瞧杜子泽,忍不住道,“真不管他了?”

杜子泽说:“他不小了,我觉得你应该相信他。你们父子俩,关系老弄那么僵,你不累么。”

雷旭没说话,沉思着往浴室走去。过一会儿,像自言自语似的,皱着眉头,“生了儿子跟没生一样,还不能传宗接代,早知道当初就不生了,还少让子泽受这些年罪……”

半个月后。

“干嘛?一大早就笑得像只狐狸。”

雷默不理会苏白的损言损语,仍然笑嘻嘻地卖着关子,“你猜。”

苏白想了一会,沉吟道,“你有喜了?”

雷默额头三条黑线,过了一会,摆手道,“算了,不和你计较。”

苏白轻轻笑了一声。

片刻后,雷默终于忍不住道,“我爸和杜子泽让我今晚带你回家吃饭。”

苏白惊了一下,“见家长?太快了吧!”

雷默揶揄道,“丑媳总是要见公婆的。”

苏白不理他,眉头拧着。

雷默拉他的手,“不用紧张,杜子泽你见过了,这次主要是我爸想见你。就想看看谁那么大本事,被雷默看上了呗。”

苏白瞅他,“我没紧张。”

雷默:“……”

两人一起买了水果篮。雷默提着篮子,“干嘛买它啊!难吃!”

苏白:“又不是给你吃的。”

雷默:“我爸也不喜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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