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的德国军官——hellrabbit
hellrabbit  发于:2015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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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二战后,在苏联控制下的北国芬兰,一位被藏在地窖中的国防军上尉马克斯,一位沉默寡言的芬兰钟表匠,每日的同居让他们在彼此心中悄悄地留下了痕迹。

战争让他们相遇,和平让他们分离,曾经接纳自己的朋友此刻已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在西伯利亚的酷寒中,一切的秘密都将被揭开。

春天,我把一个德国人种在了地窖里,秋天,我收获了一个男盆友。

国防军上尉X沉默寡言的芬兰钟表匠

内容标签:制服情缘 西方罗曼 强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卡斯柏·瓦伊里宁/马克西米安·格虏内瓦尔德 ┃ 配角:其他 ┃ 其它:

卷一:赫尔辛基之森

chapter1

清晨,卡斯柏?瓦伊里宁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今天上午有顾客预约要去店里,于是他不得不从温暖的被窝的怀抱里钻出来,迎接和往常一样的忙碌的一天。

卡斯柏挠了挠一头深蜜色的头发,带着一脸胡渣下了楼梯,他打了个哈欠,同时嗅到了黄油的香气。

“汪汪!”

“小麦。”卡斯柏弯下腰揉了揉把尾巴摇得几乎让人眼花的杂种狗小麦,狗狗很配合地露出了舒适的表情。

是的,它确实露出了这种表情!这狗成精了,卡斯柏看着那几乎生动的面部表情,想。

“抱歉,卡斯柏,”背后的厨房传来低沉的带着一丝遗憾的声音,“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早起。”

深色头发的男人拿起桌上的水杯倒了点水,依着桌子看着在正在厨房忙活的金发男人,同时又看了看墙上的钟,六点五十,他笑了笑:“没关系,马克斯。事实上,是我起得太早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不,不需要,就快好了,”金发的高个子男人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你坐下等就可以了。”

卡斯柏对自己理所当然地坐在餐桌上等别人递早餐上来这件事还是有点不适应,或者说,是有点尴尬、不好意思,于是,为了转移经历,他开始捉弄小麦。他用脚把小麦的食盆移开,小麦自然而然地露出了牙齿开始低吼,但卡斯柏却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个警告的声音,小麦甩了甩头,耷拉下耳朵,可怜巴巴地看着面前恃强凌弱的人类。

“好了。”

人类的早餐被端上了桌,小麦感激地看着自己真正的主人,它觉得他真是世界上最会体贴狗心的人类了,于是小麦决定今后也给他满满的爱意,那就是给他更多自己的口水。

一份煎得足够脆的土司,配上胡萝卜简直会驱散所有的瞌睡,卡斯柏和往常一样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声的不客气。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早晨变成了习惯呢?

但一阵敲门声却打断了卡斯柏的晨间脑部运动,他听到身后铲子掉落的声音,接着他迅速地站起来,打开了楼梯后面的暗门。

身材高大的金发男人的身上还带着黄油的甜美香气,但那惊恐的蓝色眼珠却如同破碎的冰块一样。卡斯柏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用佯装的冷静口吻说:“放松点,马克斯,会没事的。”

在他钻进去后,卡斯柏在锅子上抹了点油在自己衣服上,然后深吸一口气去开门。

“卡斯柏!”邻家的西蒙?汉宁森带着一脸毫无意义的傻笑出现在了门口。

这傻瓜为什么总是吓唬自己?卡斯柏松了口气。“西蒙,这么早就来了啊?”

“是啊!”西蒙好像来到了自己家一样径自走到了厨房,看到桌上的面包后拿起来塞到了嘴里咯吱咯吱地嚼着,“好次!”同时开始望向厨房。

小麦伏在地板上发着抖,耳朵都耷拉下来了。不知为何,这只狗总是在一些微妙的地方和他的主人保持一致。

“那是我的早餐!”在看到狗狗的反应后,卡斯柏更加快了让西蒙滚蛋的想法,他抓起西蒙的胳膊,从架子上拿起外套和围巾就拽着西蒙出了门。

一切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在汽车的发动机声音渐渐消失后,小麦也还是惊魂未定地在角落里缩成一团。

过了好一会儿,一双大手温柔地将小麦抱起,金发的男人把脸埋进狗狗深金色的皮毛里,“没事了,没事了……”他反反复复地说着,就好像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chapter2

1942年,在整个世界在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爱好和平的芬兰人对别人的土地并不感兴趣,他们在与苏军的战争中由进攻转为防御,任凭德国百般威逼、劝说,就是不肯前进一步。于是,1942年至1944年间五十万芬兰和德国精锐部队无仗可打,只与不及他们半数的、战斗力不强的苏军对峙着。

在街角的一间钟表店内,一个卷发的男人正专心致志地修理一块手表,他看上去年纪不大,但那种专注却好像一位年过半百的师匠。他微微皱着眉,金色的单眼夹持钟表放大镜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和他瞳孔一样的琥珀色光晕,纤长白皙的手指捏着镊子,另一只手则小心地清洗着不到三毫米直径的零件。

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到处摆放着各种钟表,它们或安静或发出轻快的滴答声,如果说时间有什么气味的话,走进这里也许你就能嗅到。

这时候,屋内的宁静被打破了,伴随着一阵清新的空气,走进来一位穿着军大衣的高个子男人。

卷发的男人并没有抬起头,甚至连手指都没有晃动一下,就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闯入了他的时钟城堡。

穿着大衣的男人背着手看了看四周,那些奇奇怪怪的钟表吸引了他的视线,他脱下帽子露出了一头耀眼的金发。

典型的雅利安人。金发蓝眼,深刻的五官,过于标致的长相却倒让他显得有一种枯燥无味的感觉,就好像满街贴的那种征兵海报,过目就忘。

在扫视完了店里的宝贝后,金发的男人把目光转向了台灯下的钟表师。卷发的男人在调试发条,但这次他显得稍稍有点紧张,因为军官看到他的鼻翼微微煽动了一下。

像只兔子。

马克西米安格虏内瓦尔德上尉为自己的这个联想轻轻笑了一下,但他德意志式的粗重吐息却打扰了这位精细的大师,于是,下一秒,军官就对上了一双愤怒的琥珀色眼眸。

“额……抱歉……”军官听到自己用细微慌张的声音说。

大师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接着摘掉放大镜,他抬起头捏了捏自己的眉头,接着站起来,用商店老板应有的态度对面前的顾客说:“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马克西米安挑着眉看着他,他觉得他摘下眼镜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你看上去不像本地人,或者说,不像北欧人。”

卡斯柏瓦伊里宁伸了个懒腰,拽平自己背心上的皱褶,看着他:“你看上去倒像个十足的德国人。”在对方微微笑了一下后,卡斯柏说:“我有意大利血统,半意大利半芬兰。”

“这可真是不错的混血,”马克西米安说,“冰与火的交融。”

他说话蠢透了,卡斯柏在心里哼了一声,他以为自己说话很有诗意吗?难道他就用这样的伎俩在自己的地盘上泡妞吗?

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变温,军官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我的怀表最近总是慢,能帮我看一下吗?”

“付钱就看,不付钱不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卡斯柏还是在第一时间接过了怀表,这是一块银色的怀表,看上去相当有价值。

好的钟表总是能吸引这位大师,他轻轻按下按钮,感受着机械摩擦的令人身心愉悦的轻微的咔擦声,表盖弹了上来,露出里面关于数字和时间的秘密世界。

滴答滴答,指针富有节奏的声音就好像一首轻快的舞曲,一首关于机械和技术的舞曲。老天,这块表是如此的吸引他!

“先生?”在看到对方一言不发的样子后,军官提醒着他。

卡斯柏从自己的世界中醒来,他确定,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位银色的小姐,他要和她单独待上几天,他要解刨她,每一个细小的零件都不放过!

“是有些问题,”卡斯柏郑重地对军官说,“可能需要几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要把它留下来看看。”

没想到问题还有些严重,马克西米安真后悔把它放在了床头柜上,于是他点了点头,“好的。”

卡斯柏迅速地写好了收条,然后从柜台里拿出一块铜色的小怀表递给军官,“这几天你就先用这个吧。”

没想到还能享受这样的服务,军官不由地对芬兰这个民族更加刮目相看,他道了谢之后就怀着感恩的心离开了。

“啊哈!”卡斯柏紧紧地握着手中银色的小美女,他已经太久没有接触到这样好的怀表了,反反复复地把旧表拆了装装了拆,擦拭不存在的污渍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啦!从现在开始,他就要仔细研究这块德国怀表的每一个部分啦!

而且还是别人付费请他研究!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开心的吗?于是自己女朋友被德国佬泡走的事情就这样愉快地被他抛在了脑后。

chapter3

“跟我一起去吧,姑娘们都等着你呢!”西蒙开始了每周一次的死缠烂打,他的目的当然不是和朋友交流友情,他的目的是让卡斯柏给他吸引更多的女孩子。

卡斯柏坚决地拒绝:“还得回去喂狗呢。”

“那狗就那么重要?每次都用这样的借口!”西蒙愤愤道,“狗比女人还有趣?”

“狗当然比女人有趣!”

回到家后,卡斯柏看到了和往常一样被开门声吓得缩在角落发抖的小麦,他踢了它一脚表示“安慰”。小麦在被他踢了一脚后神奇地开始放松并活蹦乱跳起来。

“马克斯,是我,没有其他人。”卡斯柏重复着每天的例行招呼。

但今天,过了很久都没有人回答他。

卡斯柏平白无故地升起了一丝寂寞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糟糕,让他感到了些许的不安,于是他打开了楼梯后面的门走了进去。

里面满是杂物,在把地毯掀开后,拿开木质盖子,一小段楼梯出现在昏暗的灯光下。

卡斯柏看到里面传来微弱的灯光,于是就把煤油灯放在了外面,他走了进去,但是里面却没有人,周围只有装土豆的框子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工具,突然间,灯灭了,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唔!”始料不及地被人从后面勒住了脖子,卡斯柏几乎窒息,“是……我……”

钳制被松开,污浊的空气也顺利的进入了肺部,接着就传来一声轻微的道歉,然后,没有灯被点燃。

“怎么了?”在看到对方的脸后,卡斯柏问。

“今天有人在窗口徘徊。”马克斯说,“于是我一天都在这里度过,也许我最近还是不要出来的好。”

看了看四周封闭的空间和仅有的一个排气洞,卡斯柏点了点头,“这里是最安全的,目前来说是这样的。不过现在外面没有人了,天已经很黑了,出来吃饭吧,马克西米安。”

看着男人高瘦的背影,马克斯感觉到自己松了口气。

小餐桌被放在里楼梯很近的地方,通常当卡斯柏就在这个餐桌上吃饭,而马克斯则坐在楼梯杂物间的木椅上吃饭,为了防止突然的检查,马克斯就好像一只地鼠,随时准备钻进洞口。

两人几乎每天都这样,仅仅相隔两三步的距离,但却好像被隔离在了两个世界。

“今天一切都顺利吗?”马克斯嚼着土豆问。

“嗯。”卡斯柏点着头,“还行吧,每天都一样。”

“卡斯柏,有时候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无聊的人。”马克斯看着他被卷发遮住的侧脸,“为什么不找姑娘出去玩玩呢?你看上去每天都提不起劲。”

“我得回家喂小麦。”卡斯柏说。

马克斯放下刀叉,“卡斯柏,你不必这么照顾我的。”

“我没有。”深色头发的男人说。

“我只是你的一个累赘,如果你是要报答我那天的举动,我想说的是,你做的太多了,我……”

“闭嘴,”卡斯柏打断了他,然后用餐刀指着金发的男人,“吃完盘子里的食物就是你要做的,难道你就不能和小麦一样乖吗?”

涌出的感激被最后一句话堵了进去,马克斯皱着淡色的眉毛:“难道说你把我当做动物养着?这是你所想的吗?”

卡斯柏看到那位德国先生露出了一种自尊心受到伤害、人格受到侮辱的眼神,突然产生了一种愉悦的感觉,他对上那双冰凌一样的眼睛,那双平常都是温和的眼睛此时却在彰显着主人过去的身份,但卡斯柏却感到到了一种挑衅的刺激,他不受控制地说:“就是这样,杜宾犬先生。”

然后,他就看到马克斯站了起来,把盘子和餐具在椅子上摆好,接着站直身体昂着脑袋俯视着自己,用带着点口音的芬兰语对自己说:“晚安,先生。”

接着他就掀开地窖的门走了进去。

卡斯柏看着椅子上摆放地整整齐齐的餐具,突然间大笑起来,这个古板的家伙,总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上较真,不过正是这种态度才让自己收留他直到现在不是么?卡斯柏觉得自己有点没救了。

chapter4

和怀表小姐大战了三天三夜,卡斯柏从店里走了出来,他伸了个懒腰,把挡着眼睛的棕色长发捋到脑袋后面。

“卡斯柏?”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卡斯柏回过头,看到了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人正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向自己走来,高跟鞋在马路上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塔利亚。”棕发的男人摸了摸鼻子,即使他不想见她,但仍然忍不住将目光游移在女孩丰满的胸膛和红艳的嘴唇上,卡斯柏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女孩用手拂了一下一头金发,多情的绿眼睛带着一丝傲慢地看着面前胡子拉渣的男人,她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发了什么疯才会觉得这个意大利男人性感无比并投入了他的怀抱,现在看起来他简直不如街边要饭的,而且他的身上散发出难闻的气息。

“又是和那堆破铜烂铁待在一起?”塔利亚挑着眉问。

“不,是和一位美女。”卡斯柏说,“一位血统高贵的美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无限的温柔,那双焦糖色的眼睛迷离且充满柔情,几乎让塔利亚信以为真,但女孩很快就明智地转移了视线,并尖锐地说:“把机器当情人这种事情真令人感到恶心,卡斯柏,”她越说越带劲,“没有女人愿意和有这种癖好的男人约会的,如果有,那也是傻瓜。”

“你是在说以前的你吗?”卡斯柏笑眯眯地看着她。

女孩有那么一瞬间想转身离开,不过因为现任男友告诉他要在这里等所以才按压住了怒火,“我很高兴我离开了你,也许我从前是有点傻,但现在不。”

这时候从后方传来了汽车的声音,一辆军用轿车缓缓地停在了路边,然后从车里走出来一位身材高大的德国军官。

是他?卡斯柏感叹道世界真小。

女孩搂着走上前来的军官,两人在卡斯柏面前交换了一个亲吻,这让卡斯柏觉得自己简直不能再失败了。

“您好,先生,我是来取我的怀表的,”军官用湛蓝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棕发男人,他说话带着外国口音,“不过,您好像和我的朋友认识?”

“抱歉,不认识,第一次见面。”卡斯柏说,“你的女朋友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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