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金大侠，还记恨那件事啊？！不如这样，九百九十九文就不用给了，当作我跟你结识一场，友情无价啊！我今天来，就是特地来告诉你芸倩姑娘的消息，你要付多少钱买？」

「既然友情无价，芸倩姑娘的消息就当作是奉送吧！」

「也行！」这次的石头特别干脆。「给你两个消息，第一，芸倩姑娘怀了程师父的孩子。第二，她已经找上门来了。」

话一说完，芸倩就幽幽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将你给带到了，十两银子，承惠承惠。」石头伸出手，芸倩姑娘将银子给了石头。

石头开心的收下两子，跟众人摆了手，一下子就跑得不见人影。

「程公子，你好狠的心！」芸倩一见到程金明，泪水就不听话的掉落下来，看上去楚楚动人。「一夜夫妻，却对奴家不闻不问……」

芸倩纤细的柳腰，肚子却隆起。芸倩摸着六个月大的肚子，洋溢着温柔的笑容，与之前美艳的气质相差甚远。

「是……哪一夜怀上的？」程金明错愕，抬起头来，所有弟子的脸色都很难看，其中最难看的，非秦奇莫属。

「就是那一日，见着你在街上卖艺的好功夫，深深的给你吸引，咱们俩人都对彼此有好感，所以当夜，就行了房……」芸倩深怕程金明不认，钜细靡遗的交待给程金明：「那时，油灯突然灭了，你还抱着奴家，要奴家别怕。」

程金明表情复杂的看向徒弟金元宝，而元宝此刻的表情也是复杂的。

「我今天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程金明叹了气，对金元宝点头。

金元宝紧张的来到芸倩姑娘的面前，对芸倩姑娘坦承：「倩……那一夜，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我假装师父的模样，还弄灭了那盏灯……」

芸倩姑娘努力的维持着优雅，不解的看着金元宝。

「你摸摸……是我……」元宝拉起芸倩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芸倩闭上眼，确实的感受过元宝的身形触感之后，将手抽回来。

「不是你，我确定不是你。」芸倩冷漠的说。

「不然，孩子生出来，我跟孩子滴血认亲吧！」元宝挫败的说。

「你不够资格。」芸倩别开眼，看了程金明，仍不放弃，对程金明说：「程公子，那一夜，真的不是你吗？」

「不是我。」程金明点头：「是我的不对，没看好徒弟，让他欺负了你。我会让元宝对你负责的。」

「不用了！」芸倩笑着摇头：「奴家搬来南城了，有个男人已替奴家赎身。只是在嫁之前，想确定公子的心意。既然公子对奴家没有意思，那奴家就此告别了。」

「外面已经黑了，芸倩姑娘留在这里过夜，天一亮我带你下山。」程金明挽留芸倩，芸倩想了想，点头。

「我这就去帮你铺床。」元宝冲进房间，拿出被褥，花了好长一番功夫整理，就怕怠慢了芸倩。

整理好后，元宝跑到芸倩的面前，想示好。但芸倩瞧也不瞧元宝一眼，对程师父点了头，就慢慢的走进房间内。

元宝失神的看着芸倩的背影，而在此时，一颗石头打到元宝的头上，元宝转过身，竟然就是石头。

「你来，你来！」石头从门外对元宝招手，元宝走到门外，作势想赶人。

待元宝走出来后，石头就将元宝拉到远一些的地方，确定其他人都听不到之后，小声的对元宝说了一些话。

「谢谢。」听完之后，元宝感激的从怀里，掏出所有的碎银，塞进石头的手里。

「承惠承惠！」石头笑着收下钱，拍了元宝，给元宝鼓励：「对了，天黑了，现在下山太危险了，这里可不可以借我睡一晚？」

原来这是他折回来的目的，元宝黑着脸点头，让石头跟他挤一晚。

隔天，元宝硬是主动揽下送人的差事，带着石头与芸倩姑娘下山，这一下山，就下了几个月才回来，若不是他托人送信回天湖派，大家还以为他出了意外。

再回到天湖派。

汤匙隔天，又回到湖边找妖精。看到妖精正在努力的试着钻木取火，远远的一直看着，觉得那妖精笨拙的模样也好美。

总算冒出烟，妖精低下头，努力的吹着木头，小烟变大烟，慢慢的变出火光。

「要不要煮点东西吃？」汤匙走过去，用袖子帮妖精擦脸。

「好！」小四点头。

「我拔了一些野菇，还有山笋。」汤匙直接将东西拿到湖边清洗，就将食材放进削开一边的竹筒里，掺了水放上去煮。

「就这些而已吗？」小四失望的问。

「我现在帮你抓鱼去。」汤匙拿了特地带来的鱼网，脱了衣服，跳进湖里。

这次的收获较丰富，除了鱼，还有虾子。

汤匙看着小四狼吞虎噎的模样，越看越是喜欢。师兄弟们都笑他吃东西的模样难看，但他就是觉得这样吃东西极有亲切感。

汤匙有护食的习惯，总是跟师兄弟抢着吃东西，但面对小四时，他可以全部都不吃，全部都让给小四吃。

小四吃完之后，汤匙还是没把衣服穿回来。

「我们，再做做昨天做的事情，好不好？」见小四吃饱，汤匙挨近小四身边坐了下来。

「如果你肯让我捅，我考虑考虑。」小四痞样的拿鱼骨剔牙，与原来的气质完全不同，整个人大走样。

「捅的事，先放到一旁吧！」汤匙将手伸进小四的胯间：「不是还有许多事情可以玩？」

「走开啦！氵壬棍！」小四啧的一声，推开小汤匙。

小汤匙想哭啊，原来自己是氵壬棍。师门的人都说他很清纯，很可爱，原来是骗他的。

「我喜欢你，对你有感情的，绝对不是只有氵壬乱。」汤匙急忙解释。「你跟我回我住的地方吧，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除了你自己，你还跟谁住？」

「目前有师父还有四位师兄姊弟。」

「人多嘴杂，还是不用了。」小四考虑一番，摇头。

「他们都是好人，不会说我们的闲话的。我师父也跟我师弟在一块了，也没人反对啊！」

「我不是担心这个。」小四话说到一半，没再往下说，总不能告诉汤匙，他怕有人告官吧！

「我会保护你。」汤匙突然拉住小四的手，十指交扣，紧紧握着。

「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也许知道了，就又不一样。」小四说这话时，望着天空，发愣。

汤匙见小四失神了，趁机脱去小四的衣服，小四感觉到汤匙的毛手毛脚，却没阻止他。

汤匙将自己的衣服给小四穿上，自己穿上的是小四的衣服，对小四说：「我的针线活还算过得去，回去帮你补好这件衣服，再拿来还你，这几天你就先用我的衣服挡风吧！」

其实天气算好，而且也没人看，就算这几天光着身子也没关系，就是晚上睡觉时会有点凉，用乾草盖盖就好。

小四嗅了嗅身上这件衣服，有汤匙的体味，却不难闻。

「你很美……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汤匙称赞小四，宝钗姊曾经对他说，看到喜欢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就一直赞美她，绝对没错。

「你见过多少人？」小四问。

汤匙答不出来，傻笑。

「井底之蛙！」小四看着汤匙傻愣的模样，笑道。「你的模样不差，会有更好的人喜欢你的。」

「明天拿一些饼给你吃好不？」汤匙不知如何回答时，就会转移话题。

小四笑着点头，但也不好白白接受汤匙的好意，于是，小四站了起来，对汤匙勾了手指。

汤匙随着小四进入洞穴，又享受到一次美男服务。

除了肉饼，汤匙还想将薄被带过去给小四，还有做菜的佐料与小锅盆，连带灶房内的打火石与火绒都给汤匙摸走。

于是汤匙开始做起小小搬运工，等到被发现时，大家还以为是遭贼了。

「小四，跳下来。」

汤匙在湖边划着水，露出白亮的牙齿，对小四招手。

小四摇头。

「放心，我在这里，这水很舒服，你下来游游。」

天气越来越热，汤匙的话的确有种吸引力。

「你会照顾我的吧？！」小四又一次的确认，才慢慢的脱下衣服，跳进湖里。

汤匙马上游到小四的身边，从小四的背后抱住小四，让小四踢水。

「谁教会你游水的？」

「不用人教，就玩着玩着，自己随便游！」汤匙笑道：「只要不会淹死就好。」

「嗯！戏水的确有趣。」小四开心的踢水，汤匙松开手，他还能浮在湖上不吃水。

「而且还有美人陪你戏水。」汤匙向小四泼了一下水。

小四泼了回去，被汤匙闪过，汤匙钻进水里，不见踪影，小四还不会潜水，吃了亏，见不到汤匙也紧张了。

「你在哪？快出来！」小四喊着，突然脚被拉了一下，原来是汤匙躲在水里戏弄他。

「我不要玩了。」小四气呼呼的想往岸上游，但水踢了老半天，就是不前进。

突然，小四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原来汤匙在湖里将小四给顶了起来，小四莫名其妙的坐在汤匙的肩上，向湖岸靠近。

小四上了岸，汤匙也跟着上岸。

俩个人都红了脸，在水里是一丝不挂的，所以刚才汤匙扛着自己时，下半身紧密的与汤匙的后脑贴在一起。毕竟俩人并不是纯哥们，还发生过关系，方才的举动，让彼此都有些动情。

「最近都不想回去，想干脆跟你住在一起。」汤匙一边把玩小四的骄傲，一边又提起了同住的事情。

「我被朝廷追捕，虽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能在路上看到我的追捕缉文，我不想连累你。」小四疲累的闭上眼，靠在汤匙的身上。

「你不需要下山，就跟我住在一起就好，就算被人发现，我也会保护你的。」

「有时候，我想放弃了，想干脆被逮捕，在边疆与家人团聚吧，但我会怕，也有点舍不得你。」

怕是最大的主因，但汤匙只放大后面的那句「有点舍不得你」。

「我师父的功夫很强，我的功夫也不弱，别担心。」

「一个、两个，或许对你而言不是问题，但上百或上千个官差呢？」

「那我不回去了，我留下来陪你，如果你被抓走，就连我一起抓走，我们被抓走也要在一起。」

「嗯！」小四点头，但他脑子还是清楚的，汤匙不暗世事，不清楚后果，他不希望真的遇上，汤匙也跟他一起遭殃，之后后悔而恨他。

「你什么时候要让我捅？」小四与汤匙相处越久，就与汤匙的个性越像，遇到不想说的话，就直接转移话题。

第六章

天湖派少了聒噪的金元宝，显得冷清许多。

任天仰与秦奇没什么交集，而金汤匙又整天跑得不见踪影，金宝钗一个人得负责所有人的伙食，再加上练功的时间，她几乎没什么空闲跟大伙儿打屁。

好几年没这么安静了，程金明反而不习惯，他做了恶梦，梦见元宝失踪，等到作铭的孩子都已经长大了，元宝才回来，而且元宝的头发已经花白，少了一条手臂，还带着一只大雕。

这应该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程金明喝着淡茶，看着院内练功的弟子们，任天仰与秦奇正打得火热。

程金明也不明白为何俩人练功时，会如此严厉的对招，恐怕是求好心切吧！早在他发现有此现象时，他就将俩人的剑换成未开锋的剑，但被刺中仍然够呛的。

秦奇的剑，有股大气，临危不乱。而任天仰却有变化，招中有招。

风格不同的俩人，在任天仰十六岁左右时，俩人的比试已经不相上下，甚至近期之间，任天仰大多胜出，恐怕是秦奇太沉迷自己，无心练功，让天仰挫挫他的锐气也好。

两道树枝同时射出，打偏了俩人的剑，一道可人的声音传来：「饭煮好了。」

「师姊，你又在我们快分出高下时打岔。」任天仰差一点就赢了，有些不悦。

「宝钗师姊，辛苦了。」秦奇对金宝钗微笑，相较于任天仰，他在待人处事上较为内敛。

程金明满意的笑，弟子之中以宝钗的资质最优，她能一心二用，也不像其他弟子一样需要花许多时间练功，就能达到他的要求，甚至更胜于他的要求。最重要的是，她很会持家，现在连天湖派的帐都是让她管的。

只是，到了饭桌，全部的人全傻了眼。

一样菜，有三种变化，炒山笋、蒸山笋、辣爆山笋，而汤则是山笋汤。

「咱们天湖派要倒了吗？」程金明看着菜食，喃喃自语。

「前阵子家里丢失的东西太多，补买总要花点钱。本来预期元宝夺冠后会带来一批新的弟子，但偏偏禁武令又下得太巧，师父，门派已经有三个月没收入了，全靠当时元宝哥的奖金渡日，虽然不缺钱，但这样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没开源就只能节流了。」宝钗笑道：「还好山里的食物不缺，咱们吃这点也能过下去，是吧！」

「说到底都是现任皇帝的问题。」任天仰不满的挟起炒山笋。

「家里丢失东西也是个问题呢！」秦奇接着说：「请汤匙师兄下次从湖边回来时顺道捞几条鱼带回吧！」

金汤匙这几日总是每天腻在湖边，还不准门派里的师兄弟们过去湖边找他，要鱼只能托汤匙带回来。

「我知道了！」程金明突然发现一件事，开心的鼓掌。

「什么？！」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师父。

「我去找我师弟，这一路上，如果有悬赏令，我顺便解决几个江洋大盗，一来为民除害发扬天湖派的威名，二来替门派里赚点生活费，三来去探望故人。」

「这次我也跟你一起去吧！」这次，秦奇不打算给程金明拒绝的机会。

「师父，我也要去。」任天仰插了话：「我长这么大却没见过什么世面。」

「好吧！你们就一起来。」程金明点首同意。

「师父，咱们是习武之人，但却不是亡命之徒，你对上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凶徒，可得万分小心。」宝钗忧心的问。

「你就甭担心，回来时我会带上好大一笔的赏银。」程金明拍胸脯道。「我与奇、天仰一起到地煞宫找你们的师叔，你就与小汤匙好好的守着咱们天湖派吧！」

就这样，隔天一早程金明就带着秦奇与任天仰动身，而金汤匙他们俩人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把人给偷渡进门。

「宝钗珠下山采办了，门派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小汤匙兴奋的拉着小四进门，直接将人给带到师父的房间。

滚师父的床，是小汤匙长久以来的梦想，而他总觉得自己以后很有机会成为天湖派的新任当家。

小四本来有些犹豫，见里面真的没人，就放心的任由小汤匙的牵引，上了床。

而小四完全没注意到大门上那块腐朽的木牌，大大的刻上三个字，天湖派。

俩人在床上滚到一半，情欲正旺时，却给半途折返的宝钗撞见。

宝钗的脚步声很轻，俩人又在忙着，根本没注意自己的情事给人看光光。宝钗看了一会儿，便识相的偷偷退出师父的放间，让这对小情人们在房间内玩。

等到小汤匙与小四离开房间时，宝钗已经将饭备好，多添了小四的碗筷在饭桌上头，盛情的留小四下来吃饭。

「你身上的衣服是汤匙替你补的吗？」宝钗打量了小四，好奇的问。

「嗯。」小四点头。

「补得很好看吧，看不出来有补过。」汤匙摸着小四身上的衣服，自满的说。

「补得像狗啃的。」宝钗笑出声来。

「宝钗姊~」汤匙嘟着嘴。

小四看着汤匙撒娇的模样，也笑出声来。

「作铭师兄在离开之前有要我帮他订制件新衣，我看你们身形差不多，你不如就将师兄的衣服拿去穿吧！」宝钗亲切的说：「师父与师兄们要离开好几个月，你不如就暂时先住在这里，省得汤匙一天到晚不见人影，这里好像只住我一个人似的。」

「谢谢宝钗妹。」小四向宝钗点头道谢，对宝钗以妹相称，目测上去宝钗还小上他好几岁。

吃过饭，小四客气的帮忙起宝钗做一些简单的活，然后与宝钗、汤匙来到练功房，三个人稍微比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