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记忆正在遗忘
季云赶紧接住海天，搂这他的肩膀焦急地问：“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海天此时显然比之前虚弱许多，仿佛他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取而光随时都会倒地不起，这让季云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将海天放在一边，他不能想像，如果，如果在这个时候有人攻击海天……那样的结果他要如何承受。
“系统提示：阵法正在进行加强，危险系数未知，进行深度分析！”
“我没关系，你快去追他！”
季云只是摇摇头，他回过头，神情严肃地叫正要上前帮忙的大管家带房子里的所有工作人员离开，给他们一个假期，直到通知他们回来，管家很想拒绝却因为季云的神情太过严肃而将话吞了下去，犹犹豫豫地带人离开。
“阿云，我能行！你必须去追他，如果今天逮不到他我们可就很难再找到他了！阿云！”海天极力将季云从身上推开，一下子倒退到墙边，他低垂着头喘着虚气，双手紧紧地握住，或许是因为没有力气又或许是因为海天在极力忍受着什么，以致于他的身子有些发颤……
也正因为海天低着头，所以，季云并没有看见海天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显然他身子发颤都是因为兴奋，如果季云看见了那双如狼似虎的眼睛，他一定会发现这对他是多么大的‘危险’从而立即转身离开。
可是，他并没有看见，他只因为海天这种状况更加地担忧，他耐着性子将海天的手臂搭到自己的肩上，故作平静地解释：“没关系，叶静能还在。”
短短的一句话让海天是哭笑不得，他是知道的，按季云的性子不论如何都不可能将重要的环节假他人之手，可是现在，他却将一切寄托于叶静能的身上，能对季云影响如此之大他是不是应该大笑几声以响应心中那升起的几分窃喜？只是……
赵昱源当时走的那么匆忙是不是叶静能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动作？他们俩若是打起来叶静能又有几分胜算？还有为什么要将李馨一并带走？李馨难道还另有用途吗？
太多太多的疑问环绕着海天，但是此时他只能被动地跟着季云的步伐向前移，从季云那结成冰渣的视线中他能够知道他所想到的疑问季云也一定想得到，他张了张嘴想跟着这个思路转移自己与季云肌肤相亲带来的灼热感。
然后正在此时，他们的脑中同时传来滋滋滋刺耳的电流声，他们不约而同地伸手压着自己的大脑，随后，系统那特有的机械音混合的曾经响起过的老年音响了起来。
“系统提示：阵法受到干扰，正在全面启动，请宿主尽快做好应战准备！滋滋滋……离开这！快！”
‘离开这！快！’这个字是被极力吼叫而出，似乎是害怕他们不重视这个警告，它被拉长，提高，甚至不顾如此大的音量会对他们的大脑产生何种影响，然而……他们并没有任何的离开的行动，而是沉着脸停了下来，异口同声地问：“你是谁？”
系统的机械音没有再响起，那单独吼叫出来苍老的声音亦没有响起，曾经他们问过系统，系统确实也并不知道那苍老的声音的存在，可是，现在他们却不得不在意，系统让他做好应战准备而老年音却警告他们离开这，为什么会发出这种警告？
不论是什么原困都在提示他们危险已经到来，他们需要判断，不，不用经过判断他们也必须留下来，他们不能将叶静能抛下，更重要的是失去这次的机会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系统提示：阵法启动完全，阴气突破100%，红色警告！阴气值正在持续增强，请宿主做好防御准备及战斗准备！”
系统响起的同时所有的一切仿佛蒙上一层黑幕，然而，系统的声音还在持续。
“进行全面扫描，阵法将召唤出黑暗中的恶灵，涌出的死气将导致两个空间彻底失衡，颠倒阴阳，逆天而行，阵眼为中心所覆盖的范围将不断扩大。”
“叮！自动扫描获得任务，请宿主急时阻止它，破坏它，避免它所带来的毁灭，这是程序里最终的任务，请宿主勿必完成！”
“最终的任务？你的意思是……”
季云的问话才刚出口，他所扶着的海天突然将他推开然后直立起身体，仰起头，有一些纯粹的黑色物体像有生命一般从四面八方往海天的身体里窜！
季云似乎听到它们对海天身体的渴望，它们叫嚣着要要侵占海天的身体！
“不！不！拒绝它！拒绝它！”季云的吼叫并没有得海天的任何反应，海天依旧仰着头，脸上带着微笑，那些东西仿佛能给他一股力量能让他舒服不已。
季云大惊失色，他小心翼翼地接近海天，可是他却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给拒绝在外，他紧盯着海天，咬着牙，“检测。”
“是，宿主！进行检测，黑暗中的死气正在侵占狐妖所缺少的位置，现在这个环境对他很不利，侵占成功只是时间的问题，本系统之前曾提醒过，我相信宿主应该猜测到了这种结果。”
“猜测到了什么用，我要的是方法！解决的方法！”季云吼道。
“回宿主，相信他能斗过它们，宿主现在要做的应该找到阵眼并催毁它！”
“不，我不能相信，不能丢下他，因为……”季云在喃喃自语，他在努力说服自己，安抚自己，因为他知道海天缺少最后的精粹才正好给了它们入侵的空间，那空间，那位置，可是海天的灵魂呐，它们会像病毒蔓延，污染……
有一件事他必须要那么做，从他发现海天第一个精粹开始就注定好了！
季云双手结成金钢印慢慢地努力地继续向海天靠近，力量虽然因此稍微有所减弱但还是让季云行走艰难，他的头上开始冒出密密麻麻汗滴，脑中不断传来阻止他的系统提示音，但是，不管怎样都好，他离他近了……
季云猛得向前一冲，张开双手扑到海天身上用力将他抱住，奇怪的是，接近海天之后那股力量似乎并不存在，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他大声喊道：“看着我！海天！看着我！不要接受它们！”
海天仰起的头垂了下来，他抬起手抚摸着季云的脸迷茫地问：“阿云？”
“对，是我。”
“我们很久没见了，你知道，我很想你，我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还可以……”海天的头越来越低，他的唇在季云脸上游走像是对此饥渴已久，他讲得如此深情，而季云却像没有听见一般将他推开，回应道：“不，我们刚刚还在一起。”
海天笑道：“阿云，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我懂得，不伦是谁，一直都想着拆散我们，阻止我们在一起，但是，现在你在我的眼前，没有谁能将我们分开，相信我。”他说着突然停顿了下来，迷茫地回顾四周，疑惑地问道：“不过……我们这是在哪里？为什么我们穿这么奇怪，阿云，你的头发剪了？谁干的？”
季云重重地叹了口气无法阻止自己心中泳现的悲凉与恐惧，他只知道，海天正在遗忘……他托着海天的脸努力让海天正视他，也努力保持自己一惯的语调：“我信你，所以也请你……”
“离开我儿子！小云！快过来！快！”
“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季云吃惊地回过头。
“他也是来拆散我们的？”海天晃开被季云托着的头，杀气尽现，“果然，不论是谁，不论我们身处何地总会遭受到这种命运，阿云，我告诉你，我现在受够了！”海天恶狠狠地指着季天祈吼道：“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为什么！”
季天祈喘着气，身体发颤，却不甘示弱地回答道：“因为他是人类而你不是，你现在正要伤害他，我不能让你们……”
“爸！闭嘴！他不会害我！”季云吼完回过头压下海天的手小心翼翼地说道：“他不会，他是我父亲，我知道他不会让我们分开，相信我。”
“你父亲？你什么时候有父亲了？不，不，不，你说过你是孤儿，不，不，你没说……你说过……”海天不知所措地摇头，“我觉得……我似乎有些奇怪……”
“你看不见这周围的是什么吗？”季云指着还在往海天身上的黑色物体不可置信地问。
海天继续摇头：“你说什么？这里有什么吗？”
“没，什么也没有。”季云抬起手继续托着海天的头强制海天看向他，“听着，海天，你必须相信我，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不要分心，只看着我的眼睛。”
“眼睛？”
“对。”季云点头回道。
海天甩开头避开视线拒绝道：“不，我不能这么做。”
“你必须这么做！”季云坚定的命令道。
“不！我拒绝！”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第71章：决定觉醒清明
“我不知道，但是，我心里有一声音警告我千万别这么做，这么做会伤害你，我不能这么做，阿云，我不能，我做不到……”
季云将海天的头移到正对着自己脸，正色道：“原来……原来你一直有注意到……不过，海天，你必须这么做，你不会伤害，我请求你这么做，看着我的眼睛。”将它拿回去。
“不，我做不到！”
“速度！”季云指着自己的眼睛几近疯狂地撕吼：“我不想你忘记我！把它带走！不要忘记我……”
“忘记你？不，我不会……”但是……这样的季云从来没有出现过，海天仰着头，他感觉到自己哪里不对劲，但是，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他没办法阻止，也许正如季云所说他会慢慢忘记所有的一切，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忘记？
只要看着那双眼睛也许就能知道所有的一切，也许他就能恢复所谓的正常？但是，他有预感……海天感到迷茫：“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阿云，我会后悔的……我会后悔的……”
“你不做，我会让你更后悔。”季云突然收起所有情绪像个木偶一样征征地看着他，毫无起伏地说：“你只有两个选择，一、速度看着我的眼睛将它带走，二、什么都不做，忘记我，站在我的对立面，像敌人一样战斗一生，选择之前提醒你预估一下我现在的能力，也许不用战斗一生。”
听着季云的话海天胸口的起伏就越来越大，见他没什么动静，季云垂下头，道：“我知道你的选择了，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季云的脸突然被半抬起，睁开的眼睛紧紧地贴在海天微张的唇边，意识开始慢慢退却，他无法形容现在的感觉，软绵绵？轻飘飘？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定格，全世界都静止了，而他全身心只注视着眼前的人，那感觉，很神奇……
他能看见那七彩的光芒被吸入到海天体内，海天的灵魂是如此的美丽，如同海天的笑容让他留恋。
然而，很快，身体恢复了动弹，这种感觉被疼痛所代替，季云只能弯着腰捂着发疼的眼睛以此来缓解疼痛，但是他知道一切都好了，除去他自己。
“阿云！你怎么样了！抬头，让我看看！阿云？”
随着海天焦急声音而来的是两双带着温度的双手，紧接着季天祈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我不管你们怎么回事，现在，离开我的儿子！”
“不是他的事。”季云紧紧地抓着他们俩的手臂，“我没事，办正事。”
“抬起头，先让我看看，阿云，让我看看！”海天身体发着轻微的颤抖，他知道了所有，但是他……无法接受。
季云仿佛感觉到了海天的不安稳，他开始缓慢地抬起头，他的双眼紧紧地闭着，两道血痕从中流到下巴落入他的颈项。
“怎么会这样？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季天祈怒吼道。
海天双手擦着季云脸上的血迹，低声祈求，“能睁开眼睛吗？告诉我，你没事。”
季云沉默了片刻缓缓地睁开眼睛，那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双灵动的黑眼睛，它只剩下发白的瞳孔，配上那染血的脸宠，既狼狈又惊悚，这成功地让海天和季天祈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海天说不清自己此时的情绪，像乱麻一样乱得根本理不清，他觉和自己被饶进一个死胡同里出不去，他责备自己，怨恨自己……总之所有的负面情绪通通涌入，他想找到‘自救’的方法，可是……他找不到。
但是……看着季云那发白的瞳孔海天只能将所有的情绪往下压，慢慢地，他身体不再发颤，这时季云才重新闭上眼睛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身，平静地说：“我很好，爸爸，你立刻离开这，海天，当我的眼睛。”
已经看不见了，季云知道这成了定局，他不能因此崩溃，因为他一旦表现出来会牵动所有人的情绪。
海天没有正面回应，只是紧紧地抱着季云没有再出任何的声音，季云勾勾嘴角，耳边正好听见季天祈反驳他，“我不会离开。”
“这里很危险，不是你能应付的，我能照顾好阿云。”海天压着声音说道。
“就像现在？害他再也看不见？”季天祈深呼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怒气，“这么多年，我知道我或许已经没有资格质问，呵……”季天祈又摇头苦笑道：“现在不是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再次申明，我不会离开，我相信对于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我知道的比你多。”
“告诉方向，我们自己去。”季云说道。
“没我带路你们会花很长的时间到那里。”季天祈环顾着黑漆漆的四周，耳里尽是哀嚎声，现在这个家到底隐藏着多少危险他已经毫不在意，对于这些他早已有心理准备，只是他所坚持的已经不存在了……他望着季云手向前伸了伸又立马缩了回去，他转过身向后院走去，“走吧，我带路。”
季云没有立马跟上，而是说：“很危险，妈妈不在。”
“我知道。”季天祈接得又急又快，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你给我的，我听到了，你见到了她，她复活不了对吗？”他回过头征征地看着站立不动的季云眼里带着哀求像是希望季云能给他一丝丝的希望，可是，季云没有，坚定地回答他，“是。”
季天祈双手紧握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继续向前走，一边注意季云和海天有没有跟上一边喃喃自语，声音很低，季云却听得清楚，季云没有阻止，他知道此时的季天祈所需要的是述说，述说那些压了他如此多年的心事。
“依依死后他找到了我，只要我能为他办事他就能将依依复活并且不会伤害我唯一的孩子，可是，现在……依依根本不能复活，我知道他一直掌控着依依的一切，所以，一定是他做的……一定……”
季天祈停顿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直到带着季云两人来到后院他才回过头，苦笑着说：“从我答应为他办事我就进了一个无底洞，公司，家里，任何时间，无时无刻他们都盯着我，我只能按他说的帮他收回公司最新推出的护目镜并且全部催毁，如果要弥补公司的损失我想我可能要再忙上十几二十年，他霸占我的家，我不仅不能反抗还得出资出力出人，甚至还得……帮他造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