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之王牌媒人(鬼后欢喜)+番外——咕哝
咕哝  发于:2015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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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我说媒唯独信奉一条准则:在真爱面前,地位、年龄、性别、物种诸如此类的皆为浮云,自是让它们早早打完酱油歇着去了。然,若涉及我的个人恋爱观,我则私心找一个同类,对人鬼情未了或仙鬼爱缠绵此等戏码难免觉着过于轰轰烈烈,我颇喜细水长流小情小调。自然,此为外话,有歪楼倾向,容我扶正它。再说渊止对虞黛之心,许是一见钟情,实打实的真爱。既已是真爱,那我也唯有鼎力相助,不得不厚着脸皮向王上求助。

王上斜倚在榻前,姿态闲适,神情倦怠,一手撑着额头,另一手持着一卷诗书,束起的黑发早已散落肩头,逶迤在榻上的宽大衣袖上卧着一只小巧玲珑的雪隼,极为精致漂亮。从衣袖里飘出的彼岸花瓣泣血妖娆,纷纷扬扬,奢靡无度。如此场景下,他猝然扬起的面容愈发的奢华高贵,眉心微蹙间又带了点孤傲之气。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虽为一野鬼,心却从未变过,遂一时心神恍惚,真心实意地砸舌而叹:“王上,寡人认为,您乃真绝色也!”

“本王……”空气一窒,时间微顿。片刻,他道了俩字又顿住了,忙敛了神色,一如往常高冷,轻描淡写撩起眼皮瞧了我一眼,方缓缓道:“有何事?”

“……”看来我调戏美人的功夫有待提高,遂心间叹气地败下阵来,一时犹豫着道:“王上,我需要带着渊止去瞧瞧黑白无常如何谈恋爱的,需要你的口谕出界一趟。”

“这样啊,”王上颇有深意的瞥了我一眼,神情带了点微妙的好奇,又带了点不耐烦的嫌弃之色,“此事你怎能做好?本王与你们走一道,也省得你们惹麻烦了。”

眉梢不由抽了两下,我暗暗瞟了他一眼,心知他兴许也要学习一下,便也未戳破他的别扭与掩饰,遂欣喜低眸,矮身于榻前,轻声慢语道:“王上,鬼后候选人名单,要瞧瞧吗?”

“念与本王听。”他冰冷淡漠且言简意赅道。我认命从怀里掏出名单自己先瞅了两眼,问:“王上,先前我不知渊止中意虞黛,也将他算入在内,现下?”

“划掉!”王上合拢书卷,坚定的态度无分毫留恋。我惋惜,遵照他的意思在虞黛名字打上个叉,嘴上忍不住念叨:“王上,您不觉着虞黛容貌更胜其余几位殿主吗?”论及面皮,整个鬼界,王上第一,第二便是虞黛了。

王上直起身子,挑起的眼角分外撩人,淡淡瞥了我一眼,沉沉笑了一声,“若是与他在一起,不出五日,本王便可以去西天佛界参加如来的论法大会,与群佛舌战不说,兴许还能较出一个高下。”

我沉吟半响,深以为然,虞黛若是归入佛门,他日定能功德无量。遂不再提这些,我将名单从头到尾念了一遍,王上从头到尾刷了一遍。换句话说,我做了一日的无用功。

“面团,你许是不知。本王认识他们也有千百年来,若对他们有感觉,早就有了,何必等到今日?”王上很是不悦,蹙紧眉心,两只修长的手指夹著名单递予我眼皮下,似是嗤笑了一声,方认真与我道:“若选他们,不如选你。本王倒不反感你。”

矜持,矜持,遇到这种情况定要矜持。然,我虽知自己调戏王上不成,可也未曾想过王上会以牙还牙调戏过来,即便再矜持也不免傻眼道:“王上您的鬼后尚未定下,寡人怎能只顾自己呢?寡人的事儿,还是等到定下鬼后再提罢。”

王上立时黑着脸色别过头,不欲再看我第二眼,挥挥手道:“你,去给渊止说媳妇儿,去。”

我一时纳闷,瞄了一眼他的脸色,捏紧了手里画满叉号的名单,抬袖一拜,道了声在外殿候着,便缓步退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五:

面团终于开窍了,遂欢欢喜喜问王上:寡人是你的什么?

王上沉吟,唇角一弯,那笑似要撩起万千柔情撒入滚滚红尘:“你是本王的优乐美,这样本王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里了。

一时间,俩鬼视线相撞,气氛美好如干柴遇烈火菜刀砍电线,噼里啪啦爱的火花响个不停。

就在此时,默默围观的雪隼淡定泼冷水:二货,高兴个啥,他喝完就把你扔了。

第6章:摸把脸调戏调戏

回了偏殿,我微一抬眼,瞧见渊止一副皱眉苦思为情所困的苦逼模样。身为媒人,我自是于心不忍,提醒他道:“想你一个战神,若真用了那个法子,也算委屈你了。”

“什么法子?”他耳尖,从案几上抬头,眉眼间挂着一团迷惑,嘴边衣袖均沾了几滴墨汁儿,呆呆的模样,竟多了几分憨态。

我微怔,遂定眼仔细一瞅,方发现他正手执毛笔也不知在书写甚。好奇之余,快步过去凑近去瞧。待细细瞧了几眼,顿觉他不愧为战神。

白花花的纸面,一团墨色线条粗细不均,扭扭曲曲,蜿蜿蜒蜒。瞪大了眼,我抿唇笑笑,拍了拍他的肩,颇为惊奇:“渊止,你竟会画蚯蚓,这比红老头画得传神多了。”

殿里静了须臾,他抹了把脸,诚恳得很,“虞黛二字,写着确实有些麻烦。”我顿悟,干干笑了几声,忙不迭转移话题,“说起虞黛,他有一个习惯,他颇喜领着一群女鬼在血河池泡澡。”

“哎,你别急,虞黛定不会让女鬼看了他的身子的。”我啧了一声,盘腿坐在案几前,瞧了一眼他不悦的神色,复温言安抚,“纵他想让女鬼们瞧,女鬼们也无福消受。”

他脸色稍霁,将宣纸挪到我眼皮子下,大掌搓着下巴欲听后话如何。我勾勾唇角,挑出手指捻了捻毛笔尖,这方蘸了几滴的墨,忽而忆起生前身为国君时颇喜临窗作画,兴致来了也画上几枝腆着娇颜奋不顾身出墙去的红杏,再瞧现今对着天界战神画蚯蚓,心间不免有些吃不消,不由轻嘘短叹,“寡人说的这个法子虽有些掉身价,失了你战神的面子,却也是最实际的。虞黛最不喜有鬼在血河池胡闹,若你跳下血河池游几圈,见他则易如反掌。”

他神色愣了愣,半响,一贯凛冽的眉蓦地柔软了些,似一团棉絮。他道:“本将并非看重面子什么的,因本将颇为喜欢虞黛,也不觉着这般做为难。可,你要知本将几千年来都未在别人面前露过身子,乍一这么做,本将怕被血河池的女鬼们占了便宜。”

我默然,笔下徒地一重,一抹白色中晕染出了一团墨点,如王上的眸,着实幽深又带了点别致的韵味,遂轻轻一哂,与他坦诚相待,“无妨,你不脱衣便是了。不过,被占便宜是必然的了,那群女鬼可不是吃素的。你可知人界有句俗语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也无非是牺牲了点色相,好生思量罢你。”

他果真思量了起来。殿里恢复寂寂一片,冥风从支起的窗户边漏了几缕进来,宛如蒂灵池涌过来的潺潺清水,裹着丝丝凉意,又夹了一股淡淡的奇异清香。

嗅了嗅充盈在殿里愈来愈浓的清香,我砸了砸舌,又暗自回忆了一番生前的君王模样,遂悬腕提笔,低眉凝眸,一派国之大任尽付于此纸的认真严肃,竭力将那蚯蚓一笔一笔极其细致的勾勒出来。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我长长呼出一口气,方松指放下了笔。惬意地瞄了一眼渊止的蚯蚓,又细瞧了一眼自己的拙作,心中略显失望,不免多了点酸气。原是他画得更传神罢了。

恰好此时王上从里间慢步出来,如雪的里衣外单松松披了件黑色长衫,领口衣摆处落满了彼岸花瓣,冥风柔柔一吹,有些飘了几飘,又落在原处,如忠心耿耿的仆人不离自己的主子。宽肩已被衣衫覆盖,似夜色弥漫,其上静卧着一只缩成雪团的冥鸟,小巧玲珑,分外扎眼。

黑白如此分明,又夹了几份散落的妖红,愈发衬得王上矜贵寡淡的神色高贵无双,风华万千,只瞧得渊止一张俊脸皱成了包子。他慢吞吞从地上起了身,忧心忡忡道:“长芜你既披了这张面皮,就莫要再骚包了。万一虞黛瞧上你,本将可怎么办?你赶紧裹紧外衫罢。”

王上冷脸,我心里呵呵两声,也无心多做挪揄,忙去收案几上的几张画,可还是冷不防被王上用手指夹了过来。他随意挑开来,带了点轻慢,淡淡一瞥,眼神闪过几丝讽意,道:“这画的可是,树枝子?”

闻言我心间那点酸气欢快地嗖一声飞走了。正是渊止画的那副。兴许是柳树叉子罢。心中不厚道地想着,眼角余光瞥见一边憋红了脸的渊止,我忙弯了弯眸子活了点上好的稀泥,“寡人方才闻到碧落花香,想是到了黑白无常出界的时辰了,我们即刻去找他们吧。”

天大地大,寻媳妇最大,渊止头一个跐溜了出去,随后寡人也跟着王上出了殿门。一路上,渊止打头,他的身边时不时溜过一群兴奋得身子乱颤的小鬼们,只瞧得我心绪澎湃,遂向王上:“你莫非真不打算解释?”

王上侧头,淡淡瞥我一眼,也未接话。反观我一脸忧心:“虽说解释无异于掩饰,可现下众鬼们皆以为渊止是你未来的鬼后,若他再接近虞黛,寡人怕一段美好的爱情佳话被生生掰成了颇有趣味的三角恋。到时渊止若带着虞黛去了天界,王上你,可算是为下属做了一回嫁衣了。”

王上顿步,凝眸远望,迎面吹过来的冥风不要脸地追逐着他周身漂浮的勾魂彼岸花瓣,顺带拂起他的衣摆潇洒地打了几个卷,一派的超然出世无欲无求。

许是身姿超越了那青山中遗世独立的傲然孤松,心境略胜悬崖绝壁上睥睨俗世的高岭之花,他忽而歪头瞧向了我,微微勾唇,神色冷漠中带了点一抹清华月色不胜孤寂的惆怅伤感,“面团,鬼界许久未有三角恋了,你瞧鬼头们寂寥得啊都颂起诗来了。若本王能让他们乐一乐,本王纵为虞黛做了嫁衣,也是值了。”

我震惊,细细瞧了一眼他那张奢华高贵的侧脸,心尖愣是被他怄出了血丝,眼神恍惚中似瞧见一身追债气势的王上头顶几个大字朝我狂奔而来:珍藏版的高级炮灰,不,绝世炮灰才是。

仓促回神,我心知炮灰也有知晓真相的权利,遂欢喜道:“王上,你怕是不知,今日便出了一场三角恋,黑白无常与那孟阿婆。”若算上红杏,就凑成了四角恋。然,我要为红杏出墙着想,目前保住她的名声要紧,不提也罢。

“嗯。”王上面色毫无变化,挂着一张招摇过市的面皮,无视周身跃跃欲试蹭来蹭去惟独不敢上前却恶狠狠盯着他的女鬼们缓步往前走。我暗赞王上王者之风堪比生前的我,偷偷打了一个手势,女鬼们唰唰几声没影了。

默默与他并肩而行,眼瞧着鬼门关近在眼前,我脚步徒地轻快了起来,一颗心也早已嗖一声飞入了人界。正默默欢喜时,猛然听到王上说:“如此说来,本王还是解释一下为好。”脚下猛地一踉跄,我心尖直抽,不由苦了一张脸,“如此甚好,寡人定会为你寻一绝佳鬼后。”

“嗯。”他满意颔首,眼神数度变幻,如隔雾赏花朦胧得紧,随即竟伸手摸了我一把脸,面上惊奇了:“手感不错,摸着跟张人脸似的。”肩上雪隼也精神了,挥着翅膀嚷嚷着也要摸一摸。

我瞪大了眼,心口血被他怄得噗噗往外冒,遂正色道:“王上,下回调戏寡人时打个招呼也不错。另,若夸寡人,对着寡人夸兴许更好。你对着一只鸟夸寡人,寡人很难感受到你的诚意。”

“勉强接受。”他冷着脸色一步越过我,径自朝鬼门关缓步而去,被冥风翻起的袖口轻轻拂过我的脸颊,随即一枚彼岸花贴在了眸中,妖异的红点,冰冷且柔软。抬眸瞧了一眼他愈走愈远的身影,心道若物真随了主人,大抵上就是这般罢了。

呆了半响,碾碎了心中杂念,我与王上渊止汇合,瞧了瞧被他硬扣下来不准早走的黑白无常,我心雀跃,遂凑近小白呵呵道:“小白啊,你也莫藏着掖着了。你与黑无常的事儿,兄弟姐妹们都知晓了。”

小白弯弯眉眼,那笑似涓涓流淌的水,拂过心灵熬成一碗热腾腾的鸡汤,别提多舒服了,“还不是小寺的功劳?瞧你这话说得,和我磨叽什么了甚!”

我呵呵一笑,眼角余光瞥到时刻关注小白的大黑,心中叹气,若说人活一世想不明白也情有可原,可这鬼蹦跶了几百年为何还是参不透?可见,情之一字,分外嚣张,将你翻来覆去折腾你还紧巴巴揪着他不放。

招了招手让大黑凑近点,大黑别扭,磨蹭了片刻,方气急败坏一脸不耐烦奔过来问我:“他怎么了?”连他的名字都不喊么?啧!

我摇头,秉着媒人的职责认真敲敲他的脑仁试图让他开窍,“寡人与你往白了说罢。一时的傲娇别扭,权当情趣使了,也无妨。可你别扭了一两百年,你不累,小白都累了。”

“坦诚点也未尝不好。若非他那么喜欢你,谁愿意和一个别扭脾气爆的老鬼呆一起,一呆还是几百年,光瞧着一张脸都能呕出血来了。”心知这话过分了,我顿了顿,瞧了瞧嘱咐神荼事宜的王上,又瞥了一眼和渊止交谈的小白,神情温淡,眉眼间似笼着一层淡淡的如玉光华。

眉心微微蹙起,我斟酌了半响,声音低了些许,“孤独寂寥,莫说为人时会有,纵成了鬼也逃不掉。遇着小白,那是你天大的福分。你瞧王上,几千年了也无非整日孤身呆在玄冥宫,若非承认他孤寂太久了,也不会让寡人帮他寻一个。他倒不是寻不到,只是遇不着一个合心的罢了。你再瞧渊止,跑到鬼界寻媳妇儿,贵为战神怎能如此掉价?为的不过是找一个能说上话得罢了。”

“若你再端着,时不时爆个躁脾气,纵使再深的情,也能给磨没了。寡人若未记错的话,小白他不是冥界的吧。若天界哪日想起了,领兵来讨,到时你纵为了他割骨挖心魂飞魄散,天帝都不皱一下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六:

雪隼嘴贱是常事,偶尔会唤王上大鬼,面团小鬼。

面团也不在意,直到有一天,他和王上越界到了现代的人界。

瞧见一群人在玩一堆纸片时,他们颇为好奇,遂凑上去看个热闹。

瞧着,瞧着,面团突然脸红了,掉头就走,嘴里埋怨王上:都怨你,弄得人界现下都知晓了。

王上一怔,忽然听到人群中有人大喊:切,看小爷的,大鬼压小鬼,让你小子还嘚瑟!

王上:~(≧▽≦)/~

第7章:勾魂勾出子孙来

一路黄泉,一路寂寂。

四只鬼,一只仙,均是缄默不语,气氛尴尬了两三分。

冥风迎面拂来,气势如脱了缰绳的野马,呼呼啦啦灌满了衣衫,吹散了长发,株株恣意盛放的彼岸花爬满路边,泣血妖娆,那风姿缭绕得似瞧见了心上人的泼辣美人,偶有一两棵矜持的瞧见了王上,羞涩着捂住血红花瓣,顺带抽出花枝绊了王上一脚,俏皮得紧啊。

王上顿步,披着的外衫翻飞如絮,冷漠的眸色流曳出了丝丝光华。他眼尾含了点笑意,神色像是多了几分的纵容,扬手抬袖,纷纷扬扬的彼岸花争先恐后钻入袖中,也不怕被袖内的冥风给非礼了。

渊止回头,不屑嗤笑,“长芜你一个男鬼,老养一群花作甚!”

王上似笑非笑,掩了柔和的眸色,收起袖口的空档挥手截下一股冥风,利索地一把拍到了渊止的脸上,冷言冷语:“本王不光养花,还养风!”

渊止被呛个正着,瞠目结舌,正欲和王上辩论,我忙拦住他,道:“罢了,你辩不过王上的。待你与虞黛在一起了,有你呛他的时候。”

渊止复眉开眼笑,瞪了王上一眼,又乐呵呵凑近我:“铉寺,莫非你说的谈恋爱就是这般?那也真够憋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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